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237节
“大将军,明早遣信使持朕诏书前往长安,命夏侯儒出兵陈仓!”
“臣领旨。”曹真答道。
曹真已经习惯了率中军随在陛下身边的安排。不知何时,曹真的心态已经悄然发生了转变。以大将军之尊,安于陛下之侧统揽全局,想来倒也不错。
……
二月初十,征西将军张郃督步骑三万一千众南下,当日下午骑兵便占据了几成空城的建威。
二月十三日,张郃率军抵达武都城下之时,守卫城中的五百蜀军当即弃城而逃。
十四日晚,一封来自前线张郃处的军报抵达了祁山大营处。
在张郃率三万一千众南下之后,此处剩余的两万八千中军,正在紧锣密鼓的、以祁山堡为依托修建长久驻军的军垒。
按照司马懿的说法,先筑营垒、再筑城池、后迁羌人,这般顺序是最为合适的。曹睿也准了司马懿的建议。
而张郃的军报,却让率先接到军报的曹真极为诧异。
“陛下,张郃的军报送来了,武都已克。”曹真手里攥著军报,径直走进了皇帝所居的大帐。
“武都拿下了?这是好事,大将军为何眉头紧锁?”曹睿不解问道。
“蜀军弃城而逃,武都城并未防守。”曹真将军报双手递至了皇帝面前:“臣几句说不详细,还请陛下看一看军报吧。”
军报是张郃与杨阜二人共同署名所发。
在文书中,张郃与杨阜推测,蜀军之所以在建威、武都二城全不设防,乃是要诱大魏之军深入武都郡中,意图在下辨一带狙击王师。
曹睿将手中竹简放在桌案上,抬头看向曹真:“诱敌深入?朕记得武都、阴平二郡早就几乎无人了吧?都被武帝迁走了?”
“正是。”曹真答道:“张郃也在军报中说,武都几乎就是空城一般,早就没了什么人烟。”
“当下情况,更像是诱敌深入加上坚壁清野。”
坚壁清野吗?
曹睿轻笑了一声,只是以诸葛亮此人的性格,断然不会作开门揖盗、等著大军入汉中之事。
下辨、河池?又或者是更靠近汉中一些的沮县?
诸葛亮会在哪里等著自己呢?
“传令,让张郃派骑兵迅速向下辨、河池进发。在这两处撒开了好好寻一寻,朕就不信了,难道凭埋伏、就能埋伏得了朕的六万大军?”
没错,此时魏军亦有六万之数。
除去张郃带走的三万一千步骑,曹睿身侧尚且剩余两万八千中军,且以骑兵为主。
牵招所部所剩的九千步卒,除去伤者外、几乎都戍于上邽、新阳、冀县三城之内,并协调著本地羌人迁至关中之事。
在俘获马岱及张翼所部后,曹睿对诸葛亮此番军队的总况也了解的愈加多了起来。
此刻诸葛亮所剩之军应不满六万。
以大魏中军之强,此刻的蜀军又有何惧呢?
曹真答应了下来,转念一想,便向皇帝建议道:“那张郃本部步卒依旧在武都不动?”
“不要动。”曹睿顿了一顿,随即答道:“朕似乎有种感觉,诸葛亮想再玩一次汉中之战的旧事,在汉中左近拖垮朕的军队,一如建安二十三年一般!”
“大将军,你说会不会此时的孙权亦会有动作?”
大魏疆域与吴蜀均为不同。
蜀国限于益州一州,吴国虽然横跨荆、扬,却有大江为凭、可以东西调度。
大魏的东西调度可就要按月、甚至按季度来算了。
曹真先是诧异了几瞬,想了想而后说道:“陛下多虑了吧?去岁在淮南对吴军杀伤俘虏如此之多,他们哪还有余地继续进犯?”
“不过传讯下去也是好的。毕竟有备无患。”
曹睿点头:“正是有备无患。朕大略觉得孙权是不敢出兵的。倘若他若真敢进犯,朕下一步可就要以荆州为目的了。”
第311章 下辨埋伏
曹睿与曹真二人商谈过后,便定下了给张郃的回复。从祁山至武都,不过一百四十里路,骑军传讯一日便至。
张郃收到了皇帝诏令,当即就召典满入其大帐之中,准备命其率本部两千骑军、明日清早便向下辨进发。
诏令中并没有指明让张郃出兵多少。在张郃看来,派两千骑军与五千骑军并无多大区别。
张郃眉眼威严端坐帐中,下令道:“陛下有诏,命本都督遣骑军先行去下辨、河池两处查探。典满,你明日便率本部先行。”
“末将谨遵都督号令!”典满眉眼间尽是喜色。
典满转身离去之前,张郃还是嘱咐了一句:“若遇蜀军当面、不必交战,将军情报回本都督处,也算你立功一件。”
去年在淮南战时,典满不过随中军大部作战罢了,并无单独领兵的机会。
黄初二年南下之时,典满不过是千石司马、回军后才被拔擢为都尉。而后两次征吴,更是连仗都没打过。
去年在洛阳,典满甚至都要与毌丘俭套近乎、以求有朝一日可以独立领兵。略阳战时得以攻坚,典满就已经觉得满足了。
今日被下令作为大军先锋,典满更是喜出望外。
与其说闻战则喜,不如说身为典韦之子的典满典子安,更明白马上取军功的道理。
父亲典韦舍命救了武帝,给自己荫下了个司马的职位。自己年过四旬,年已二十的独子典恒尚是白身。
定要为他挣得一番家业!
典满虽说意气满胸,但在中军多年的军事素养,依旧让他率军谨慎前行,一日不过行进五十里,甚至可以说得上过份保守了。
去年从淮南回军洛阳后,陛下便数次亲至中军营寨中,常与众将论述军事策略。
这些军事教学倒还在其次,毕竟武帝当年著成《兵法新书》后,就在中军中多次讲解。陛下提及的军略,多半还是以《新书》为主的。
但与此前不同的是,陛下从洛阳出发之时起,每逢调动或者作战,定会将当下形势、敌我对比、战略与战术目的,一一与诸位两千石将领分说清楚。
因而即使是典满这个虎贲校尉,也明白夏侯儒还要二十多日才能到河池。张郃又未下令出兵时间,因而典满倒也不急。
十六日出兵,典满直到十八日中午方才抵达下辨城外十五里处。
“冯参军,此处为何这么多被毁弃的营堡?”典满面带不解之色,向身侧的参军冯化出言问道。
昔日下辨之战时,冯化亦随在军中到过此处,被曹真派至张郃军中,又遵张郃之令、随于在典满军中一并前行。
冯化答道:“典校尉或许不知,大约百年以前、下辨此地有一太守唤作虞栩。此人率军从羌人手中夺回武都一郡,并在郡中修了许多营堡,以作防御羌人之用。”
“此处荒废的营堡,在下昔日来时也看到过,当时并未如此破旧。兴许是几十年前又起羌乱,被本地之人又启用了吧。”
毕竟是一百年前的事情了,典满还是有些好奇的:“现在武都郡百姓稀少,当年武都郡有多少人?”
冯化想了几瞬,皱著眉头答道:“当年从洛阳出兵之前,武帝命秘书监的人、从典籍中翻阅旧事,给我们讲了许多武都郡的旧闻。”
“具体的我也记不清了,大约有四万多户吧?”
“光武都就有四万多户?”典满惊呼了起来:“我在上邽听人说,新设的秦州现在也才三万多户!”
“若非这些割据自守之贼,说不得早就山河一统了,昔日又何必迁武都之民呢?”冯化答道。
典满撇了撇嘴:“此番正要拿这些蜀贼的头颅立功!”
二人正在交谈之时,前方哨骑回报、称下辨城四门紧闭、但全然不知其内是否有人驻守。
典满轻哼一声:“若非有埋伏在内,那就是如昔日建威、武都二城一般,皆是空城了!”
“传令,让翟司马率五百骑为前部、若是发现城上无人值守,立即进城搜寻全城!”
斥候领命而去,一个时辰之后,典满也进了下辨城中。
冯化拱手问道:“典校尉,是否要先通报都督一声?我等出发已经三日了。”
“都督命我查探下辨、河池两城。今日刚刚取了下辨,待河池收复之后,再一并回报!”
冯化也只好听令。
翌日、也就是十九日清晨,天色刚亮之时,典满便继续领兵东行。二十一日回返之时,下午时分,典满所部的斥候却发现下辨城城门洞开,俨然是被蜀军攻破了!
典满皱著眉头进入城内,却发现城中留守的五百骑兵,几乎被杀了近半,尸首都被放在空无一人的府衙之中。
其余骑兵,皆都不知去向。
典满心中大惊,急忙率部出城从西门冲出,欲要向西回返。刚出城不到三里、却发觉有一蜀军军阵从北侧山坳里涌出,挡不足三十丈宽的必经之路上。
此部蜀汉步卒中,主将正是镇北将军魏延。
魏延啐了一口唾沫,低声骂道:“丞相命我以下辨为诱、率八千人在此伏击,却不料只等到了这么几个魏狗。”
“传我将令,击鼓吹号、令城中埋伏之兵一并杀出。骑兵又能如何?”
下辨南面临河、向西是通往武都之路,东、北两面皆是平地。
如今西面道路被阻,城中埋伏的两千军士又阻住魏军归路,典满俨然陷入了蜀军的包围之中。
“这群蜀贼阻我去路?城中必然有敌,恐怕凶多吉少了。”典满皱著眉头,骂了一声说道。
“那该如何是好?”冯化急切问道。
就在两人说话之时,下辨城中的城门已被关上,城池与西北侧山脚中所夹的缝隙,也被城中涌出的蜀军步卒渐渐占据。
“也不知对面蜀贼是何将所领,竟将我逼到如此地步。”典满握紧了手中缰绳:“冯参军,你问我怎么办,我倒要问你呢!”
冯化长叹一声:“难道你我要命丧于此了吗?”
典满盯著冯化看了几瞬,随即哈哈大笑:“哪就到了如此地步?瞧给你吓得,快哭了是不是?”
冯化愕然:“哪还有路?前路去路皆被堵上了。”
典满冷笑一声:“莫忘了我乃是虎贲校尉,所部骑兵乃是旧时的虎骑!”
“冲出去,不就有路了吗?”
冯化正欲再问,典满却拨马便向后走去,大声朝著传令兵们呼喊道:“前军后军对调,变锋矢阵!”
“告诉刘司马!本校尉随他军中为锋锐,陈、何二司马居后!”
不待冯化反应过来,典满狞笑著捏紧手中长戟,轻磕马腹、胯下棕马竟渐渐加快了脚步。
等到典满到达后队之时,刘司马所率后队也已变成了前队,开始朝著东边小步走了起来。
马匹渐渐提速,先是小步快走,而后扬蹄小跑,走了不到一里,马匹的速度渐渐提到了冲锋之时的迅疾。
冯化被裹挟在军中,平日对他这位参军礼敬有加的中军骑卒们,此刻竟无任何一人理会他的惊恐与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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