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60节
朱桓眉头微皱:“臣明白大王的意思了,是要用臣和全子璜两部,在庐江阻击曹休所部么?”
“是也不是。”孙权微微摇了摇头:“孤召你们二人前来,自然是要以你二人为先锋作战,但是却不只是你们二人。”
朱桓和全琮对视了一眼。朱桓所部和全琮所部,加上两人驻地左近的州郡兵,加起来也有近两万了。如今两万人竟然不够吗?
全琮出言拱手问道:“臣敢问大王要出兵多少?”
孙权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孤要出兵十万!”
“不仅是你们二人所部,孤的五万中军尽皆出动,加上荆州的陆逊、诸葛瑾所部,长沙的步骘、丹阳的贺齐、建业的孙韶,也会在皖口汇聚。”
全琮睁大了眼睛,若按孙权的说法,这次的兵力可是有实打实的十万之众了,和之前几次进攻合肥,实为数万号称十万的情况是天差地别。
几年前曹丕三路南侵的时候,东吴的十万军队在广陵、濡须、江陵三个方向防御。如今竟要在皖口集结十万之众。
堪称国战了。
朱桓和全琮的神色都变得凝重起来。半晌之后,朱桓开口打破了沉默:“大王,臣要何时到皖口集结?”
孙权缓缓说道:“你们二人所部,元月初一之前必须到达皖口。”
朱桓闻言心算了片刻,算清楚之后却猛地站了起来:“大王,臣所部从濡须、芜湖前往皖口,少说也要六日之久。”
“如今距离元月初一只剩十日了,臣请大王允我即刻返程,现在去或许还来得及。”
和朱桓相比,全琮的所部从九江前往皖口,也只是顺流而下三天的事情,因此全琮并不急迫。
孙权看向朱桓摇了摇头:“休穆既然来武昌了,孤又怎会让你走得如此之急?孤召你来武昌的诏令还没到濡须的时候,孤就又令人持符节前往濡须调兵前往皖口了。”
“过几日,卿与孤和中军一并前往皖口就是。”
“至于子璜这里,明日便动身回九江吧,元月初一必须到达,若是早到两三日也无妨。”
全琮连连应允。
孙权和全琮两人都坐在席上,唯独朱桓一个人还在站著。朱桓瞥了眼全琮,又看了一眼孙权,咬牙下定决心之后,走到堂中向孙权行礼。
朱桓大声说道:“自从大王用臣为余姚长至今,已有二十五年了。大王用臣征讨叛贼、讨伐山越、防御魏贼,二十年中臣从未有一刻敢于懈怠。”
“臣愿独领一军,为大王踏灭魏贼。若不能战胜,臣愿以自己的头颅谢罪。”
朱桓征战二十余年,一直以来的夙愿,就是在国之大战中独当一面、征战立功。上次曹仁攻濡须,朱桓可用之兵不过万人,虽然战胜但也有些许遗憾之感。
如今要以十万之众进讨魏军,朱桓又如何不激动,如何不想抓住这次机会呢?
第99章 至尊之路
朱桓立于堂中,躬身向孙权请命独领一军。
什么叫独领一军?按照此时出兵的惯例,兵力若是达到数万乃至十万的量级,受制于指挥的层级和效率,往往分为三路出兵作战。
十万之众,若分为三路,则朱桓所请求的事,应该是独自负责一路兵马,至少三万人。
显然孙权听到了朱桓的话,但沉默了片刻仍未回复。朱桓未听到孙权作答,也依然弯著腰没有起身。
片刻后,孙权轻轻叹了口气。
孙权走到朱桓的身边,拉著朱桓的手臂说道:“孤叫你朱休穆来此,正是存了以你统率一路的心思。如今你和全子璜两人在此,孤又怎么会把国家大事托付给其余的人呢?”
全琮本来坐于席上看著孙权和朱桓二人,如今自己的名字被吴王提到,全琮只得走到堂中,立于朱桓身边拱手。
孙权没有回应,反倒是左手拉著朱桓的手臂,右手拉著全琮,径直向外走去。两人不敢怠慢,也随著孙权的脚步向外走去。
此时的武昌城,由近及远的天空都被云层笼罩著。孙权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左右两边的两名大将:“休穆、子璜,你二人随孤到城上来。”
朱桓和全琮对视一眼,搞不清楚吴王的想法,那听命就是了。
武昌城本为鄂县,周长数里本就不大。此地在被孙权立为王都之后,原有的城墙重新得到了加固和增高,但其面积却未有增减。三人从吴王府出发,走了不到一刻钟,就走到了武昌城北门的城楼之上。
从武昌城头向北望去,大江蜿蜒而又磅礴的向东流去。厚厚的云层在目力极尽之处模糊了江对面的群山。灰中带黄的江水之上,东西行进的船只在自然的伟力之下,显得愈加渺小了。
几人在这里看著远山近水,孙权说道:“休穆,卿觉得此生想任到什么官职?”
朱桓回应道:“臣能任到什么官职,这就要看大王能够许臣以什么官职了。”
孙权没有丝毫犹豫的说道:“孤看你朱休穆,是可以任州牧的!还有你全子璜,也是可以做到州牧的!”
立于武昌城上,面对著滔滔江水,孙权此言已经近似于许诺了。
一旁听著的全琮起了心思。
全琮何等精明?有著孙权和朱桓的话语在前,全琮再不犹豫,退后一步俯身下拜:“臣愿助大王以成至尊,从此鞍前马后、至死方休!”
朱桓只是性直而已,有全琮在前面做了示例,见状也赶紧下拜:“至尊!臣愿为至尊效死!”
孙权看著两人下拜的身形,又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大江。此刻的城头之上,似乎站立的更加挺拔一些了。
江东众武臣之中,有朱然、诸葛瑾这般忠诚用命的,有朱桓、全琮这般热心功业的,也有陆逊这般不愿大战、只愿守成的。
朱桓为将进攻勇猛,全琮为将稳重老成,但此二人都没有在复杂战况之下,指挥十万之众的能力。是将才而不是帅才。
孙权自己也不行,他很清楚这一点。
整个东吴来说,能够指挥十万之众运用自如,并且争得胜机的,只有陆逊陆伯言一人。
但陆逊却倾向偏安,不愿进取。
这也是在陆逊到来之前,孙权将朱桓和全琮二人召至武昌的原因。
以陆逊为帅,统十万大军。以朱桓和全琮为左右两翼,孙权自在陆逊中军坐镇,这是孙权心中早就定好的方略。
不过全琮的称呼,却让孙权一时出了神。
至尊……父兄基业到我手里已经二十六年了,何时才能成就至尊呢?
……
虽说两国之间的战争要从高处著眼,但具体的战场之上还是要从细处著手的。
吴国的周鲂此时已经在鄱阳集结兵力,准备出兵北上皖城对面的历口。
而魏国这边的大军屯驻在寿春左近,沿分布于淮水两岸的码头处,搭建的临时营寨密密麻麻,足足延绵五十里之长。更别说那些本就屯驻在寿春旁边固定营房里的外军了。
在寿春附近的诸军里,此时唯一领到作战任务的,只有豫州刺史贾逵所率的部队。
大军开拔,逢山开路遇水架桥,谁说修筑工事、搭建营垒就不是战斗任务呢?
被曹休派出去的贾逵自己都没话说。
贾逵领著一万人从寿春向南出发,沿苕陂过舒县后分兵。
其中的四千人直接南下到皖城,将本只有一千守军的皖城提高到五千守军,并在皖城整修城防、储存木材等军资。
贾逵自己领著六千人,其中两千人分别在夹石的南北口修筑营垒,而贾逵自己领著四千人在无强口修筑营寨。
都是大军南行的必经之地。
简要来说,从寿春出发前往皖城南下,在舒城以南必须要经过夹石和无强口两个要地。
夹石在西,顾名思义就是两山所夹的一个山谷,南北走向,地势甚为关键。
无强口在东。如皖口、濡须口之例,无强口自然也和水有关。无强口被西边的山和东边的湖泊沼泽夹著,一边是山一边是水,地势也同样险要。
让曹休派人去夹石和无强口修筑工事营寨的命令,是皇帝刚刚从洛阳出发之前就派人来寿春下令的。
正好贾逵从豫州到了寿春,这种苦活累活就让贾逵去干吧。
贾逵其实对这种提前修筑工事的命令,也有些觉得莫名其妙。但当贾逵本人亲自率一万军队来此之后,瞬间就明白了皇帝旨意的正确性。
夹石、无强口,这两个地方真的太重要了!
只要魏国堵住了夹石和无强口,多少吴兵都无法通过此地北上合肥和巢湖一带。
反过来说,若是被吴兵占据了这两个要地,即使十余万大军在南,恐怕都会被堵在皖水和此地中间。
贾逵虽然知道曹休是为难自己,但是到了此地亲眼看过地形之后,就沉下心来努力修建营寨。按照皇帝旨意里面,无强口附近要修建八个万人规模的大寨。
此时正逢冬季水少,贾逵命人在无强口多筑土为垒,在垒后挖好堑壕,外面增加木栅和鹿角。八个大寨,绵延数十里,贾逵手下这些人马自然是不够的,只能先修一个、再修一个这样子了。
贾逵正于帐中安坐之时,亲兵进入帐中传信,称夹石处的军队在巡逻时抓住一人,其自称为周鲂信使。
贾逵捋著长须思索片刻说道:“此人可曾带了文书?”
亲兵答道:“禀方伯,此人确实带了文书。属下把此人带来?”
贾逵点了点头,随即低头看书。
片刻之后,两名亲兵一左一右,将这名‘周鲂信使’押送到了贾逵的帐中。
贾逵本就不信什么周鲂诈降这个说法。按贾逵本来的思路,皇帝和曹休这是被周鲂蒙蔽。皇帝刚刚继位需要威望,曹休初任大司马需要功劳,两人一拍即合后,才信了周鲂的鬼话。
贾逵现在已经五十多岁了,并没有见过当今的皇帝曹睿。从心底里说,贾逵是存了几分小视之意的。武帝曹操和文帝曹丕伐吴多次尚且无功而返,二十多岁的皇帝继位不到半年,就要用兵攻吴?还信了周鲂的诈降?
贾逵在桌案之后抬头,冷冷的看著这名信使。
贾逵问道:“你是周鲂的家人对吧?你们是怎么有胆子来骗大司马的?”
被两名武士夹著的人正是邵南。先前他与董岑两个人偷偷前往皖城,被守将寻获之后送往寿春,当时就在大司马府里被曹休吓过一次了。
董岑被扣留在寿春,邵南则被派回去给周鲂回信。
之前两次都畅通无阻的夹石,谁能想到现在修了工事,还有魏兵在这里巡逻?
邵南此时心中暗暗叫苦,但在被抓来的路上,邵南就已经知道此人乃是豫州刺史贾逵,面对一州刺史,邵南心中的惶恐不比面对曹休时少多少。
邵南跪俯于地,双手从怀中取出信来托起:“方伯在上,这是我家太守给大司马的文书。我家太守归降大魏一事千真万确,还请方伯看信。”
亲兵将邵南托在手中的信件拿起,走了几步递到了贾逵的手上。
贾逵看了一眼上面的火漆、以及‘大司马亲启’这五个字,随即又将信扔回到了亲兵的手上。
亲兵顿时有些手足无措,看看自家方伯,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邵南,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
贾逵见状轻咳了一声:“把信还给他吧,我就不看了。带他去帐外候著。”
亲兵将跪在地上的邵南直接拖了出去,丝毫没给邵南说话甚至站起来的机会。
而贾逵自己,则拿起笔墨,开始给皇帝上书。
贾逵动笔极快,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写完了给皇帝的上表。下令以骑兵十人押送邵南前往寿春,并且把自己的上表交给皇帝。
这些事做完之后,贾逵背著手踱步走到帐外。周围简直成了一个大工地,四千人分为不同工种,或伐木、或掘土、或筑垒、或运输,颇有些热火朝天的感觉。
当然不可能四千人都在干活。贾逵留下了五百人著甲持兵、列阵坐于在南北两面,一边作为警戒,另一边作为轮换的部分休息。
贾逵一边引著几个亲兵,背著手在营中散步视察修建的情况,另一边思考著这场即将发生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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