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78节
第二日、也就是元月十三日午时,虽然魏军还未抵达皖城,但镇东将军曹泰所部却已经到达皖口以北。
皖口此地,同皖城一样,其名来自皖水。而皖城以北的天柱山,又被称为皖山。
而后世的安徽省之所以用‘皖’字来作为简称,也正是因为皖山、皖水、皖口的存在。而皖口之地,在后世则被称为安庆。实为一方重镇。
曹泰在十日下午到达挂车以南,随之便率领一万步卒即刻向南进发、试图穿过丘陵前往皖口。其间道路稀少而人烟罕至,虽为丘陵地形起伏并不巨大,但仍颇为艰难。
不到百里,曹泰率众背负口粮辎重,昼夜不停南行。途中屡屡有人员掉队,曹泰为了达到奇袭的目的,也只将掉队之人甩在身后。等到曹泰抵达皖口以北的时候,身边可用之军也就五千左右。
奇袭二字听起来固然爽快,但也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巨大幅度的非战斗减员就是一种。
皖口坞就坐落在皖水入江之处的左岸。当曹泰在山中集结完毕、准备出来的时候,皖口坞内的守军却全然没有察觉。
不怪守军没有防备,实在是皖口距离皖城主战场都太远了。
虽说准备奇袭,但等到曹泰真正从远处望到皖口坞的时候,才发现皖口坞坐落在水边,离最近的山边也有近二里多的距离。
若是夜间倒还好办,但如今正是午后,日头在天空之上高悬。光天化日之下,奇袭是自然行不通了,只能准备强攻。
当曹泰率军从山中涌出,准备向皖口坞进发之时,皖口坞内的守兵虽然完全没有预料到会从这个方向发现魏军,但很快便察觉并组织起来,准备沿著坞墙进行防御。
‘坞’字本为小型城堡之意。自汉末丧乱,起义军、军阀、盗匪四处横行,各地豪强纷纷聚众筑起坞堡以图自卫。
就连如今的武卫将军许褚,早年间还未归顺曹操阵营的时候,也曾聚拢了县内数千家百姓,建筑坞堡以求自保。汝南贼寇曾以万人的规模攻击许褚的坞堡,都被许褚率众击退。
不过在此时的皖口,皖口坞并不像当初许褚率‘数千家’筑起的坞堡那般广大、而曹泰的五千魏军也远比昔日的汝南贼寇要更军容严整多了。
水边的‘坞’与陆上的‘坞’形制存在巨大的差异。陆上的‘坞’自然四四方方,而水边的坞却常常只是以半圆形状的坞壁对著陆地,朝向船坞的方向则留了个大口子。
昨日孙权沿著皖水率水军北上之时,只在皖口处留了一千守军,由孙权的亲信将领宋谦统率。
而曹泰在吴军全然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之下,率军一鼓作气展开攻势,在守将宋谦被魏军射死之后,不费多少力气就攻下了皖口坞。
守卫此地的吴军人数约战死了二百多人,只有近百吴军抢到了旁边船坞剩下的小船逃走,浮水渡皖水西走的也有不少,最后剩下来投降的只有百人。
见坞壁已被攻破,曹泰的镇东将军司马苏仪问道:“将军,陛下军令是夺取皖口,而我军已经拿下此处,接下来又将如何是好?”
曹泰想了想说道:“吴军此处尚余有一些军资粮草,足够我们使用十余日的。既然我们已经占据皖口,陛下军令中对占据皖口后的情况未有说明,那我们自然应该择机行事。”
“将坞内可用物资尽皆搬走,在我们出山的地方立营,在此先观察数日。”
苏仪听闻曹泰话语,刚要领命而去,却又被曹泰叫住了。
曹泰说道:“传我的将令,将此处投降的吴军悉数屠了,扔在皖水之中了事!”
“这……”苏仪闻得曹泰如此军令,一时间担心起来:“将军,杀俘乃是不祥之事,若朝廷追究起来,岂不徒惹麻烦?”
曹泰瞪了苏仪一眼:“昔日吴狗在濡须气伤我父,我父还未回到寿春就病死了,我与吴狗不共戴天!区区百人而已,又不是千人万人,屠了也就屠了,又有谁能知道?”
曹泰将苏仪拽了过来,凑近苏仪的耳边说了起来:“待军士将坞中物资搬走之后,留一队亲卫将这群吴狗在坞中屠了,再扔到江中便是!”
苏仪虽然无奈,但只好遵命而去。说到底,魏吴两家打了多年之久,仇恨一时半会难以解开。
对于从洛阳远道而来的中军将领还好,作战就是作战而已,谈不上什么私仇。
而对于曹泰这种外军将领、其父曹仁之死还与吴人有关,这不仅有私仇,而且还是典型的武人作态。常年作战,自然不拿生死太当回事,敌人的命就更不在意了,能值几钱?
就在曹泰正在指挥队伍焚毁船坞、搬运物资之时,有亲卫跑到曹泰的身边禀报起来:“将军,我们刚刚在坞内的住屋中找到一个藏起来的女人。”
女人?曹泰不以为意的说道:“女人怎么了?一并和俘虏看押起来便是。”
亲卫解释道:“将军,这个女人貌似不是一般的女人,她不肯说自己的身份,属下也一时间解释不清,将军还请亲自去看看吧。”
曹泰挑眉,狐疑的盯著亲卫,随即跟随亲卫向坞中走去。
在吴军守卫皖口坞的时候,孙鲁班躲在坞内。若宋谦仍在,想必定是会带著孙鲁班突围而出。但宋谦不幸战死,魏军攻势又急,吴军星散逃命之时,孙鲁班就只能藏起来了。
不藏起来又能如何呢?孙鲁班不会浮水、又没有船只,只能在藏于坞中躲藏一二罢了。
果不其然,孙鲁班面对魏军士卒时闭口不言,而见到曹泰这名两千石的将军之后,却主动说起了自己的身世。
曹泰听完之后摇了摇头,只能让亲卫将孙鲁班看管起来,随后带走便是。
早年间曹操在长坂坡追逐刘备之时,曾俘获了刘备的两个女儿,曹泰当时就在虎豹骑的军中。
如今时隔二十年,竟又俘获了孙权的女儿吗?
……
而此时的挂车大营中,曹真起身拱手说道:“启禀陛下,陛下以天子之尊率军亲征,如今大战已了、胜果卓著,剩余些许事情由大司马做即可。臣以为陛下也应当返回朝中了。”
曹睿点了点头:“朕在此处的作用,无非是将中军带过来,并且带智谋之士与大司马、大将军一起调度战局罢了。”
“如今孙权剩余之兵不过两万而已。大将军说的对,朕也是时候该返回洛阳了。”
魏军的中枢早已通过俘虏的吴军将领口中,拼凑出了整个吴军的大概情况。孙权一共动兵十万,在挂车前后数日的战争中约战死二万,当日被俘虏之人就有四万。
逃进南面丘陵之中的吴军约两万之数,两天之内陆陆续续也有一万之数出来请降。
那么此地的俘虏就有五万人了。
不得不说,这种庞大的俘虏规模对魏军的压力是极大的,而如何处置这些俘虏,自然是皇帝在返回寿春之前,需要解决的头等大事。
第125章 屯田事宜
曹睿环视群臣,随即说道:“如今挂车处先后投降的吴兵已有五万人了,如何处置这些俘虏?”
曹真说道:“陛下,这些吴军俘虏可是要带回寿春?”
曹睿笑著轻轻摇头:“朕是在问你们,大将军怎么问起朕来了。”
曹真早已习惯了皇帝的心直口快,笑了一笑,并不以为意。
曹睿将目光挪向司马懿:“司空,卿有何想法?”
司马懿见皇帝向自己发问,想了片刻后说道:“陛下,臣以为应该先对这些俘虏进行甄别。”
“如何甄别?”曹睿以及帐中群臣都一齐看向了司马懿。
司马懿缓缓说道:“五万俘虏即是五万青壮,对国家自有大用。但臣以为并不是所有俘虏都可以再重新使用的。”
“对于俘虏中,在作战中伤了我军士卒、手上沾了血的吴兵,应该杀之以作惩戒。而未伤害我军的吴兵,才可以带回去再行分配。”
这……
司马懿的话语确实出乎曹睿的意料。这不是议论怎么处理俘虏吗?曹睿本想问如何将俘虏安置和再利用,司马懿这就要开始杀人了?
群臣也都盯著司马懿,一时说不出话来。魏军也有黑历史,也确实屠过不少百姓,但那时是乱世而已,自然能不要脸强找理由洗上一洗的。
如今曹家都当了皇帝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些俘虏名义上也是大魏皇帝的子民才对。
投降了还杀?显然不太合适。
曹睿不禁对司马懿的脑回路好奇起来:“司空是想以被处死的吴兵来震慑东吴,也存了震慑其余降兵的意思?”
司马懿点了点头:“对于东吴叛逆之辈,以德不如以威,应当惩戒才是。”
曹睿听完此语之后,想了片刻,大概搞清楚了司马懿的想法。
司马懿此时的想法,一方面确实是想震慑东吴,另一方面却还是研习了汉朝之时的老传统。对于洛阳朝廷来说,什么鲜卑人、匈奴人、羌人,其实都是可以不当人看的。
而叛军对于洛阳朝廷来说,要么杀要么招抚,其实都有案例在先。吴地偏远,又是叛贼不服王化,杀了做惩戒也无妨。
曹睿忽然想到了在原本的历史中,司马懿攻辽东公孙渊之后,便屠尽了襄平城中的成年男子七千余人,并筑城京观以夸功震慑。想必就是沿袭了这样的思维模式,还真是一以贯之。
曹睿摇了摇头说道:“司空所言虽然有理,但如今天下疲敝,各处都缺少人力。这些吴兵俘虏,朕一个都不想杀。”
“就不要再提杀俘之事了。”
司马懿颇为尴尬,拱了拱手便重新坐下了。
而刘晔看出了皇帝的意图,起身说道:“陛下,臣以为应该将俘虏先带回寿春,以防止俘虏在边境生变。到了寿春之后,可以将俘虏分成三类,并再做处置。”
曹睿看向刘晔:“刘卿仔细说说,如何分类?”
刘晔说道:“其一,吴兵的来源多样,包括孙权的中军、各将领部曲和郡县兵。应该选出其中对孙权还存有忠心、只颇于形势投降的一批,还应将刚刚司空所说、手上沾了大魏军士的血的吴军也归于此类。”
曹睿没有说话,示意刘晔继续阐述他的观点。而司马懿则是抬头瞄了刘晔一眼,对刘晔借用自己的想法略有不快。
刘晔继续说道:“其二,应该选出吴军统治长久之地的军士。”
“而剩下的,来自偏远郡县和山越的吴军,则应该被划分到第三类中。”
曹睿问道:“刘卿划分三类之后,又将如何处置呢?”
刘晔直截了当的说道:“应当全部屯田!”
众人也纷纷陷入了思索之中。
屯田嘛,在场之人有一个算一个,就没有不了解屯田之事的。不过所谓屯田,倒也分为‘军屯’和‘民屯’两种的。
细说起来的话,那是建安元年的时候了。当时曹操刚刚击败颍川汝南两地的黄巾军,多了不少壮年劳力。在枣祗的建议之下,曹操开始实行屯田制。
简单来说,汉末的战争造成百姓流离失所,许多田地也都变成了无主之物。
枣祗的屯田制其实就是找一处无主之地、寻一群无家之民,由国家提供种子和耕牛,产得的粮食由屯田民和国家分成。
而分成的比例,就和一个重要的生产资料‘耕牛’有关。有牛的屯田民,产出粮食和国家五五分成。没有牛的屯田民,因为用了‘国家之牛’,产出粮食和国家四六分,农户四、国家六。
曹睿看向刘晔:“刘卿,军屯还是民屯?屯于何处?”
刘晔说道:“臣以为,有军屯也有民屯。”
刘晔素有急智,此时已将此事全部想通:“对于第一类尚有嫌疑的吴军,应当屯于河南,借中枢武力得以随时弹压。”
“而第二类,久处东吴腹心之地的军士,应该送到青州、徐州、豫州各地,借当地外军得以弹压。为国家生产粮食之时,又免得离边境太近得以作乱。”
曹睿点了点头:“刘卿说的上面这两类,是军屯还是民屯?”
刘晔说道:“臣认为这两类降兵不宜为军屯,当为民屯数载之后,方可缓缓放开使其为军。”
曹睿问道:“那刘卿说的第三类是军屯了?”
刘晔说道:“回陛下,正是如此。”
“对于这些来于偏远郡县和山越的吴军降兵,则是真正可用的部分,或可让其在雍凉这种离中原遥远之地军屯。”
“一则可用为军,补充当地守军的空虚之处。二则雍凉地域广大、可用田土也可更多。平日为农、战时为军,自然可用补充雍凉守军的不够。”
随著刘晔将其想法一步一步悉数说出,帐中的众臣也都听明白了。
无论是军屯也好、民屯也罢,都不是什么稀奇之事。对于曹魏来说军屯民屯皆有,但对于蜀汉和东吴来说,几乎都是军屯了,原因就是流民太少而已。
而刘晔的说法,只是在对吴军降兵的甄别和调度上,有了些许创新。
刘晔此番安排确实挺全面的。曹睿听后向众人问道:“诸卿可有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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