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吾乃冠军侯! 第16节
霍嬗一揖到底,一本正经说道,“陛下,那是以后之事。现在我无非就是侍中、奉车都尉,国政还是不听为好。我去检查车马,这是奉车都尉之责。”
说完霍嬗拔腿就跑,那叫一个动作流畅,简直就跟泥鳅一样。
霍嬗一边跑,一边冲着春陀叫嚣,“你先不告诉我这些,这事我迟早找你算帐!”
当著皇帝的面威胁皇帝的贴身太监,不听皇帝的话直接‘抗旨’开溜,这也就是霍嬗的待遇了。
春陀摆出一副苦著脸的样子,可是对于这些威胁根本不放在心上。他和霍嬗的关系好著呢,霍嬗小的时候还经常逗著玩呢。
“这小猢狲,小时候还算乖巧,越长大越不像话!”刘彻就笑骂说道,“让他住宫里,他天天惦记往外面跑。”
石庆就捋著胡须说道,“陛下,冠军侯骄而不傲、自爱而不自贵,实在难得。”
桑弘羊也说道,“丞相说的有理,朝中上下都知冠军侯尊贵。他从不仗势欺人,也不豢养门客。”
儿宽则说道,“冠军侯进退有据,假以时日必为朝廷柱石。”
“哈哈哈!”刘彻笑的非常开心,得意洋洋说道,“他啊,有让人头疼的时候!你们也不要只看他好处,要朕说,这小混帐就是没了规矩。”
其他人都无语想要吐槽,冠军侯真要是没有规矩,那也是陛下惯出来的。更何况就陛下现在这态度,是真觉得冠军侯没规矩?
在商讨著财政大事的时候,皇帝本来还有些不高兴。可是冠军侯稍微闹一下,陛下就开心的厉害。
刘彻心情非常好,得意说道,“前两天狩猎,冠军侯猎得鹿一头,还特意令人送来了鹿脯。”
卫青也含笑说道,“他也给臣送了两张鹿皮,说是献给长公主。”
刘彻当然也知道这些事情,开玩笑说道,“本以为是要送给皇后,哪知直接送去了大将军府。这孩子养不熟,也不想想这些年在宫里是谁养著他!”
其他人自然不会当真,有的人心里只是羡慕霍嬗的待遇。因为在皇帝的眼里,那位冠军侯不管做什么都是正确的。
而霍嬗呢,一溜烟的跑到了椒房殿,“姨婆,我来了!”
卫子夫放下手里的衣裳,问道,“狩猎玩的尽兴了?”
“还行吧,带著那么些人去狩猎一点意思都没有。”霍嬗就吐槽说道,“我就射了一箭,其他事情都有人办。”
卫子夫就笑著说道,“本来陛下也是打算让人过去,听说太子和大将军都安排了人,就没让人过去了,还是陛下知道你的性子。”
“表叔手底下那门客呆是呆了点,做事还算本分。”霍嬗就说道,“我回头去问问表叔,要不给他谭杰送去北军。”
卫子夫就认真起来了,“这事做了,不怕陛下不高兴?”
“我去问问呗,话说清楚了就好。”霍嬗就说道,“表叔手底下的人我也留意了,一个将校之姿的都没有。”
卫子夫又是发愁又是担忧,“嬗儿,你表叔是太子。他若是在北军培植羽翼,陛下必然不高兴。”
“陛下不高兴,那就是谭杰在北军结党。”霍嬗直接说道,“让他历练,学会带兵,陛下不会在意。这个事情姨婆再把舅公叫来问问,舅公肯定也会知道该怎么做。”
卫子夫能够从舞姬成为皇后,那也是有心机和手段的。听到霍嬗话说的这么明白,心里也微微点头。
对于卫子夫来说,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失宠。皇帝虽然还信任她,很多的事情也交给她办。但是见不到皇帝,不知道皇帝喜好,这就值得担心。
再加上太子的性格和皇帝性格区别太大,两人时常有些矛盾和冲突,就让卫子夫更加担心了。
霍嬗打量著四周,催促说道,“怎么没人奉上瓜果?怎么了,椒房殿现在也短了瓜果了?”
卫子夫好笑的对身边侍女说道,“快去传些瓜果,真要是不给他弄点瓜果,到时候都要传冠军侯在我椒房殿受了怠慢。”
霍嬗盘腿坐在垫子上,说道,“姨婆,先前我去过博望苑一次。怎么说呢,表叔招收门客、门下奇人异士多些也是好事。就是表叔现在门下,人太杂。”
卫子夫严肃问道,“嬗儿,你是觉得这样不好?”
“陛下允准表叔招揽门客,这就不怕。”霍嬗就说道,“只是表叔这些年觉得有本事的都收,那就不好了。要是做学问的,不是儒家的都行,管他黄老之学、墨子之言呢,这都不要紧。就说游侠,这怎么算?”
游侠,说是侠。其实很多都是匹夫之勇,是有活力的社会分子,甚至本身就是欺压良善的。
霍嬗继续说道,“还有啊,表叔性子宽和,他门下人多了难免有仗势欺人之辈。人贵在精,不在多。”
卫子夫更为严肃了,“这事我和太子说说,他这么做是有些不妥当之处。”
霍嬗也不觉得自己的话就会被皇后、太子完全采纳,可是自己察觉到了一些不太好的地方,该提醒还是要提醒、该劝谏还是要劝谏。
和卫子夫聊了许久,直到有人来传大将军求见。
看到卫青,卫子夫很开心,“你也好久没来我这边了。”
“臣知罪。”在卫子夫面前,卫青非常规矩,“臣到底是外臣,不好多来椒房殿。”
卫子夫也不废话,将霍嬗先前的提议说了出来。
卫青仔细思考后,才问道,“嬗儿,陛下有意让你执掌南军吧?”
霍嬗立刻装死、装糊涂,“舅公,我才多大,谈何执掌南军。我想要去讨个郎官都不行,就是一个普通兵卫。”
卫青笑著看向霍嬗,卫子夫也笑著看向霍嬗,这小子心里藏著什么小算盘,大家心里也都清楚了。
南军、北军,都是大汉中央军的王牌,不过北军更加精锐。
霍嬗也不装了,摊牌了,“那个谭杰不能去南军,在我手底下陛下肯定不高兴。我本来就喜欢结党,表叔的人不能在我手底下。”
卫子夫嗔怪说道,“不要乱说,你是性子豪爽,去病门生故吏也多,你们哪来的结党!”
第26章 收心
对于霍嬗不打算在南军当中培养一些太子门下,卫青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卫子夫也完全可以理解。
他们也都明白霍嬗是天子近臣,甚至是很多人眼里的天子头号心腹。
但是他们也不会过多的担心,不管是霍去病也好,或者是霍嬗也罢,他们的存在都是太子在朝堂的一个依靠。
前些年大将军卫青、大司马骠骑将军霍去病,就是太子刘据最大的底牌之一,没有人敢对太子之位有想法。
现在卫青的年纪不小,身体也有些问题。所以哪怕霍嬗现在还不到十四周岁,可是依然是很多人眼里太子未来的臂膀之一。
“南军是不该去。”卫青仔细想了想之后,说道,“可是若是去了北军,肯定有人会去依附。”
霍嬗就纳闷了,“舅公,虽说您从未贪图权柄,这几年也没有再领兵外出。难道现在在北军之中,这么点威信都没了?”
卫青上一次出征还是漠北之战,甚至在凯旋之后没有得到增封食邑的赏赐。不过那也是卫青功劳实在太大,以至于刘彻只能封赏卫青的儿子们为侯爵。
可即使如此,卫青的食邑已经达到了两万户,冠军侯都没办法与之相比。
卫青自然也明白霍嬗的意思,也不生气,“行吧,这事情再商议。太子那边要说好,陛下那边更要说清楚。”
卫子夫喜笑颜开,以前是霍去病冲锋在前,直接上疏要求皇帝将成年的皇子分封出去。大将军卫青看似没有直接出面,可是也没少出力、摇旗呐喊。
而现在是霍嬗想著法子的在出主意,就是为了不断的巩固太子的地位和影响力。
“表叔那边我去说,姨婆也说说。”霍嬗就说道,“陛下那里还是我去说,肯定不要紧。要是没点数,我也不敢在姨婆面前提起这些事情。”
卫青看著霍嬗,欣慰不已,“要是去病看到你如今的样子,那该多好!你啊,带兵打仗的事情还要多学学。朝堂之上的事情,我倒是不操心。”
“舅公,写部兵法给我呗。”霍嬗打蛇随棍上,脸皮厚有好处,“看看现在朝中上下,以后也就是我有大将之姿了!不给我兵法,给谁啊?”
卫青和卫子夫一时间无言以对,霍嬗这厚脸皮的话他们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公孙贺、公孙敬声、赵破奴、路博德等人,要么是能力不够,要么是不算天子心腹。当个列将没问题,大将军是很难了。
所以现在一眼望去,还真的就是指望霍嬗长大后成为大将军了。
卫子夫这个时候就说道,“据儿那边有个李禹,颇为勇武。”
霍嬗立刻冷著脸非常的不高兴,因为李禹是李广的孙子,父亲是李敢。就是那个打伤了卫青、被霍去病直接射杀的关内侯李敢。
有人觉得李敢是为父亲报仇,觉得是大将军卫青让他的父亲含恨而死,所以直接打伤卫青,那是天经地义。
那霍去病就觉得他也非常有理,他手下的将校敢因为流言蜚语就去打伤朝廷大将军,直接射杀也合情合理。
这就是笔糊涂帐,是很难通过三言两语就说清楚的。
李家对霍去病也是非常的恨,李广一辈子都没能成为侯爵。
而李敢跟随霍去病作战有功封为关内侯,距离列侯仅仅只有一步之遥,但是就这么被射杀了,而且皇帝还对外宣称李敢是狩猎时被鹿撞死的!
看到霍嬗不高兴,卫青连忙劝道,“李禹的姊妹也是太子中家人子,也是应该。”
中家人子,也就是皇帝和太子没有名分的侍妾。李敢有一个女儿,就是刘据的宠妾。
霍嬗闷声说道,“表叔是储君,这自然是应该,总不能只是我们卫霍两家吧。那个李禹我也知道,有勇力但是贪财。”
卫子夫连忙说道,“嬗儿,你表叔也是有分寸。李禹只是近臣,你也看到了这些年你表叔并未培植此人。再说了,他到底是陇西之士。”
霍嬗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我自然知道这些,表叔用此人,我也从未多说。只是李禹若是敢对我卫霍家人龇牙,我就是不杀他,也要收拾他!”
卫青和卫子夫对视一眼,他们不觉得霍嬗是说狠话,他们知道霍嬗绝对能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要说担心肯定是有一点,实在是霍嬗和霍去病在一些事情上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称之为睚眦必报都不为过。
不过他们也算欣慰,霍嬗也是识大体的,对于一些事情也是看的明白,不愧是自小就在皇帝身边长大的。
霍嬗当然明白一些事情,皇帝在有些事情上倚重卫霍,但是绝对不希望看到卫霍在朝堂上一家独大。所以早些年开始,刘彻就有意识的压制一下卫青。
刘据这么做也没什么问题,他在朝堂最大的依靠就是卫霍,可是绝对不代表他是卫霍的太子。他是刘家的太子,所以肯定要制衡。
卫子夫也不打算在有些事情上多说话,提议道,“我让人去看看,若是太子没事,叫他过来。”
卫青就起身说道,“皇后殿下,臣告退。”
卫子夫本来还想挽留,不过随即也明白。卫青到底是大将军,不适合和太子往来太多,该避嫌还是要避嫌。
霍嬗还是大大咧咧的,本来是盘腿坐著,这和礼仪上的跪坐就有区别了,正式场合就要被定义为不知礼数。
等到太子刘据来的时候,霍嬗已经躺在了地板上,有滋有味的吃著葡萄干。
“嬗儿,都说你猎了两头鹿,也没说送给我一块鹿肉。”刘据佯怒,打趣说道,“父皇那里你送了、大将军那里也送了,偏偏还是我安排人过去,就没半点好处?”
霍嬗起身作揖,“这就不怪我,两头鹿不够吃啊。我出门一趟得多少人啊,本来就是十来个胃口大的少年郎,我府里还跟著五六个壮年。舅公派了十来个,表叔也让十多个跟著,再多肉也不够吃!”
刘据继续埋怨,“那也不应该啊,怎么也得分我一块肉。”
卫子夫虽然很乐意看到刘据和霍嬗玩笑,不过现在要说正事,“嬗儿有意提拔你门下那个谭杰入北军,你觉得如何?”
刘据仔细想了想,说道,“父皇多半是不准吧?”
刘据手里没有兵马,历史上他起兵的时候也就是手下门客。而武器的来源还是卫子夫令人打开武库,调动长乐宫守卫士卒,以及无可奈何只能放出狱中囚犯、强行武装长安城数万百姓。
至于调令士卒,哪怕是假传圣旨了,也没有任何军将听从调遣。
军权是刘据的短板,他自己也心里清楚。
霍嬗就说道,“那你要和那谭杰说清楚,入北军历练可以。一不能任校尉,二不能结党,三不准联络其他军校。只是在军中行走,跟著上官历练。”
刘据立刻说道,“我明白了,若是真的办成了此事,我请嬗儿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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