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吾乃冠军侯! 第28节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都说匈奴人都不敢南下了,只能躲在漠北。
一身甲胄的卫青坐在马背上,一边观察著行军队列一边在教育著,“嬗儿,你读了不少兵书,也知道分寸。我等行军,现如今是在大汉自然不要紧。可是一旦出关,阵型就要稳住。”
卫青非常耐心,说道,“出大营之时骑兵先行,这也是哨骑。哨骑出去两三里,记得千万要往来传讯,随即各营步兵再出营。出营后各部列阵警戒,一切无虞后再行军。”
看到霍嬗点头,卫青再说道,“行军路途时,步兵要走在前头,骑兵护卫辎重。雨雪时骑兵先行,这也是踏雪开道。”
霍嬗耐心、认真的听著,这都是经验之谈。
“遇岔路,不管熟不熟悉都要大军停下,令骑兵登高探查,无异常再行军。遇密林幽谷,也要让哨骑查探。”卫青看著霍嬗,语重心长说道,“你以后要统帅大军,千万不要只觉得大将军打仗只管厮杀,行军才是大学问。”
霍嬗连连点头,认可的说道,“舅公,我此前也听陛下说过,都记在心上。常行军不过三四十里,骑兵速度更慢些。”
卫青笑著点头,“都以为骑兵速度快,其实不然。我等行军时,万万不可让士卒太过疲惫。行军一两月也正常,像你阿翁那样奇袭到底是少数。真要是大战之时可以不惜马力,行军时不可。”
在如今这个年代,每天行军速度要是达到了五十里,那将是极其有纪律性的部队才能够做到的事情。
行军到底不是赛跑,还有很多的辎重等,还要考虑士卒、马匹的体力等等,真要是强行军也不是不可以,不能持续太久。
至于说千里奔袭等等,那就是要划归到作战了,那时候就是要不惜人力、马力,要做到兵贵神速了。能跑多快跑多快,做不到日行千里很正常,但是要是跑不出来了两三百里,就说不过去了。
从出征开始,霍嬗就被卫青带在身边。
手把手的教著行军,亲自教导如何扎营。
不只是刘彻毫无保留的在教导霍嬗兵法战略,卫青也是有机会就在悉心传授著。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卫青说道,“好了,你先回营。”
霍嬗腆著脸说道,“舅公,我还是再看看如何扎营,这边看的清楚。”
卫青就转身对公孙敖说道,“那你去大营处,督促各将校扎营,我在这边留观。”
公孙敖也不废话,立刻驱马下坡,回大营那边督促。
安营扎寨是一个大学问,虽然现在还是在大汉境内,可是在不同的地形条件下结营也是有不同的区别,看似是大同小异,可是内在的区别大著。
旁边也没有其他人,霍嬗就问道,“舅公,您还撑得住吧?”
卫青慈祥的看著霍嬗,说道,“撑得住,也算是托了你的福,还能再打一次匈奴。”
“舅公。”霍嬗有些抱怨的说道,“这么说简直就是在折煞我。”
卫青就语重心长的说道,“嬗儿,你也心里明白。你以后万万不可再像如今,朝堂之事你一向不过问。以前还能念在你年少,如今不行了。”
霍嬗也明白这个道理,说道,“舅公,我也不是什么都不管。军中之事现如今轮不到我多嘴,朝堂之上许多事我也不懂。我只是想著表叔和陛下不再起冲突,那就算好了。”
卫青欣慰的说道,“这些年你诸多回护太子殿下,我们也看在眼里。太子仁善、礼贤下士,这是好事。只是有些时候,你得看看太子身边的人。”
霍嬗哪里不明白卫青的意思,不就是担心太子被宵小给诓骗了么!
卫青继续说道,“若是我这一战之后,陛下虽然爱重去病、爱重你,以后也不可过于骄纵。”
“舅公!”霍嬗继续抱怨,“我现在这少年将军意气风发的多好,您多撑几年,哪有我的事!”
卫青也有些无奈,实话实说,“嬗儿,你自小就聪慧、会看人脸色,我十余年不带兵了,功太大。这一次出征,我想著顺利受降就好。”
还真是如此,卫青的功劳太大,以至于此前刘彻只能给卫青的儿子们封侯,而不能继续给卫青加官进爵,简直就是封无可封了。
而且卫青出去打仗的时候,也经常让手底下的人去立功。说到底就是功劳太大了,以至于就算是让人蹭功劳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霍嬗沉默片刻才说道,“舅公,本来不该说的。只是我觉得这次受降,怕是没那么容易。”
卫青看了看霍嬗,再看向远处,“打仗哪有那么多处处容易的?无非就是见机行事,战前制定策略是应该,若是匈奴人处处按照我们布置来自然最好。如果他们不从,我们就想法子,将他们赶进去。”
对于左大都尉投降,不管是刘彻还是卫青都非常重视。哪怕知道这里面有一定的风险,也必须要去尝试,因为一旦成功,回报实在太大了!
卫青指著大营,说道,“你以后带兵,也该是如此。南北军四万人不能让你全带走,你最多能带两万。各地军队前来汇合之时,你千万看好那些兵马。”
这一点霍嬗也心里有数,以南北军为核心,再加上地方军,这才是此次出兵的全部兵马。
“属国兵马虽然也有强兵,只是好些也难打苦战。”卫青叮嘱著说道,“你若是以后带兵,千万记好各部兵马之强弱。所谓知人善用,带兵也是如此。你手里有一两支强兵,就该用在刀刃上。”
霍嬗说道,“我对南军熟悉点,不过也知道北军战力更强。我那八百骑还需历练,他们大概能凭血气方刚冲杀一阵,锐气没了估计就难打了。”
卫青认可的说道,“你营中的兵还算不错,就是少了些韧性。多历练几次就好,嬗儿,你那营兵马除了陛下,谁都不可让!若是以后,你再加点重骑。我不好去找陛下,你能去闹。”
霍嬗心领神会,身份不同,做事自然也就不同了。
卫青如果去找皇帝闹,身份就不合适,会被人觉得这是嚣张跋扈、觉得是居功自傲。
霍嬗要是去闹了,皇帝会觉得头疼、无奈,但是不会生厌。就算是大臣们,也只是觉得那位冠军侯恃宠而骄,也习惯了陛下对他的偏爱。
卫青一边指导著霍嬗行军、扎营,一边简单的说著一些朝局等等。
眼看一切都差不多了,霍嬗这才飞马下坡,冲向建章营骑。
公孙贺笑著驱马上前,“大将军,嬗儿都回去了,也是到了饭点。”
卫青也觉得好笑,不过还是说道,“真要是开始打仗了,他就难吃的这么踏实。以前陛下常说没什么事情能拦著嬗儿吃饭,看来还真是如此。”
公孙贺笑了笑,随即小声问道,“大将军,别只想著嬗儿啊。现在还来得及,大将军去求求情,让敬声也来从军,他也是你外甥!”
卫青和公孙贺是连襟,公孙敬声确实是卫青的外甥。
但是卫青摇头,“陛下留下敬声,就让他在长安。”
大将军卫青带兵,在很多人眼里就是立功的大好机会,公孙贺当然也想为他的儿子谋取好的机会。就算是他本人,还想著凭借着此次出征复侯呢!
第44章 出塞 出关
大军开拔将近两个月,不过眼看著就是要抵达朔方郡了,已经可以看到阴山的秦汉长城了。
赵安国信马由缰跟在霍嬗身后,“君侯,就要出关了!”
这么说也没什么问题,离开秦汉长城,这自然也就是出塞、出关。可是有些人觉得关中,那才是‘关’。
现在的朔方郡也是在以后的内蒙西部,一些关键的隘口更是在山谷谷口,可谓是西北部门户,扼控穿越阳山之交通咽喉。
“赵叔率军先行,我还是有些担忧。”霍嬗有些担心的说道,“他领兵至浚稽接应,有些风险。”
浚稽,也就是在外蒙土拉河﹑鄂尔浑河上源以南一带。
历史上的李陵就是在这里全军覆灭,战败被擒。
赵安国要说心里没担忧也不可能,不过他还是说道,“君侯,阿翁能为先锋是好事!真要是接应到了左大都尉,阿翁就不怕再被削爵。”
曹宗就开玩笑说道,“安国,岂有军功迭加之说?叔父若是立下大功,多半是增加食邑。你以后要是犯事被削爵,不会顾念现在军功。”
“我们这一营兵马,有两个侯!”赵安国有些嘟囔说道,“平阳侯何等风光,冠军侯何等威风,偏偏就是我只是个列侯之子!”
曹宗可是皇帝的外孙,曹参之后。霍嬗就不用说了,大司马骠骑将军之子。
其实赵破奴也不差,好歹也是浞野侯之子。以前很多人提起赵破奴只能想到那是霍去病的司马,是从骠侯。而现在,大家想到的是七百人破楼兰。
“这次准备休整几天,马料给足。”霍嬗就开口说道,“现在叔父前哨已出,因杅将军已在修筑受降城,吾等也要准备备战了。”
为了接应匈奴左大都尉,修筑受降城是应该的,那是安置左大都尉兵马的地位。
只是受降城仍离匈奴太远,所以赵破奴已经率领一万五千骑兵出朔方郡去接应。
大家也都明白,这一方面是去接应。另一方面就是防止左大都尉部众哗变,没有一定的兵马就很难压阵。
当年霍去病接收浑邪王投奔的时候,就曾经率军冲入哗变的匈奴军队斩杀不愿投降、密谋逃跑八千匈奴人。
没有好处、没有威慑,想要让人顺利投降也比较难。
就在说话间,有军骑过来,“传大将军将令,剽姚校尉率部先行入鸡鹿塞。”
鸡鹿塞,这也就是通塞北之隘口。北依汉长城,东邻屠申泽,这是真正的关键隘口。
霍嬗立刻抱拳,“领命!”
“司马!”霍嬗开口,大声说道,“令儿郎们驱马向前,所余马匹、军械,交由仆从!”
霍嬗这八百多人可以说是非常‘富裕’,一人双马还有富余,还都是一等一的好马。其他骑兵看著都眼馋,只是也没办法,谁让这是冠军侯的部队!
陈居立刻激动起来,催马上前,“君侯,我等先前随将军来过此处。”
赵河西也上前,骄傲说道,“这鸡鹿塞别看只是四四方方的小城,城四角都修了工事。瓮城不缺、壁立如墙,在这里驻兵千余就可挡万骑。”
霍嬗看著还想要开口的刘漠,嫌弃说道,“赵叔、刘叔,你们好意思,我还要不要脸皮了?”
赵河西就不懂了,“君侯,我等哪里让君侯丢了颜面,还请君侯明言!”
赵破奴和曹宗都低著头在偷笑,而霍嬗的这三大家将则是一副迷茫的样子,生怕是哪里做的不对丢了霍嬗的脸。
还能是什么呢,大军行军自然也是有旌旗。
赵河西少了条膀子所以不好举旗,他就将‘大司马骠骑将军’字样的大旗绑在后背。
刘漠也少了条膀子,他背著的旗是‘冠军侯’。
陈居也没有闲著,他策马奔腾的时候,后背上绑著的是‘霍’字样的旗帜。
这还嫌不够,他们觉得觉得老哥们没能过来颇为遗憾,就让冯胥的儿子冯旦背著‘剽姚校尉’的旗帜。
他们是一点都不觉得羞耻,每天往来军中必须要旌旗招展。
“我现在就是校尉,还不是将!”霍嬗非常无语,说道,“你们看看军中,除了将旗、令旗,哪有我这么张扬的?就算是大将军,也没这么张扬!”
陈居不乐意了,说道,“大将军也没说啊!”
‘大司马骠骑将军’是有些超出规格了,可是军中上下除了霍嬗之外,没有人觉得不对。霍嬗出征了,这就能打起来这面旗帜。
“算了,你们在前头!”霍嬗败下阵来,打不过就加入,“你们先入城!”
陈居立刻神采飞扬,转身就大吼,“儿郎们,我冠军侯子弟向来临敌陷阵、出征在前,随我入城!”
十几名霍嬗的护卫立刻衣甲鲜明,跟著陈居冲向前方的鸡鹿塞。
而紧随其后的,就是霍嬗的八百骑兵了。
这一队人马气势如虹,本来是在队尾护卫辎重,但是现在脱离大部队快速朝前。
“到底是冠军侯!”看著远处的烟尘,公孙贺有感而发,“当年去病也是如此,他率部经过必然让人侧目。”
“看好了嬗儿。”卫青叮嘱说道,“千万别让他跑了!”
公孙贺表情也凝重起来,生怕霍嬗也学第一次上阵的霍去病那样率领轻勇骑八百直弃大军数百里,伺机打击匈奴。
霍嬗率领骑兵进入鸡笼山,沿著石砌磴道爬上城墙,举目四望,北面崇山峻岭,巍峨壮观。
山前空旷坦荡,平川倾斜。而石城以东,谷口开阔,了无遮拦,过往车马行人,一览无遗,极易扼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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