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请息怒 第64节
“呃给我换衣裳是为了见你爹爹?”
“嗯,这份差事是爹爹帮你谋下的,你不该当面道谢?”
“该是该,但你该提前说一声,让我有点思想准备。”
“要甚思想准备?”
“若不换衣裳,我也就直接去了,现下搞的相亲见家长似的,把我搞紧张了.”
“噗嗤~”
蔡婳掩嘴一乐,眼波流转,下一刻直接伸手搭在陈初胸口,娇笑道:“相亲?你这小狗太不听话,若肯乖一些,姐姐许会好好思量一番.”
说罢,蔡婳搭在陈初胸口的手忽地轻推了一把,陈初猝不及防之下,后退一小步。
接着蔡婳原地一旋转身,带起裙摆成花。
再看过去,这疯批美人已一脸端庄的坐在了胡床上,耷眼肃声道:“我与你交待几桩事,需记清了.”
脸精,不服不行!
“自周朝立国至大齐,这县治便是‘官无封建、吏有封建’.”
忽然认真起来的蔡婳,甫一开口便小小惊了陈初一下。
所谓县级行政区域治理中的官无封建、吏有封建,直白来说,便是流水的县尊、铁打胥吏。
更直白说,在当今行政、吏治混乱的齐朝,桐山县内,以蔡家为首的胥吏家族才是当地话事人。
所以,小陈你得知道当差后真正效力的对象是谁。
让陈初惊的不是这件事实,而是蔡婳敢明目张胆的说出‘吏有封建’这句如同造反的话来。
由此可见,伪齐政权对基层的控制和威慑已经非常脆弱了。
再往下说,蔡婳为陈初解释了这一县县衙之中,只有县令、县丞、主簿、典史和教谕能称之为‘官’,剩下的皆为胥吏。
也就是说,被点名这些人和咱们这些本地户尿不到一个壶里。
“县令姓陈,颍川人。典吏姓张.主簿空缺”
陈初忽而想起自己被蔡婳改动了的户籍
蔡婳却不做停顿,继续道:“吏员中以我蔡家、西门家和徐家为首,我家子弟多在县衙五房内的吏房、户房;西门恭在刑房势力颇深;徐家人多在兵房,哦,对了,你们那张宝哥哥的丈爹便是掌管兵役征签的院虞侯”
“.”陈初。
见陈初面露讶异,严肃了半天的蔡婳忽然娇媚一笑,“陈公子竟不知此事?看来这逃户们也没有把你当做自己人呐~,哪像姐姐我对你掏心掏肺。”
心知蔡三是在挑拨离间,陈初笑了笑,道:“多谢三娘子相告。”
蔡婳又恢复了往日那般狐媚模样,从胡床上起身,扭着丰腴臀瓣走近坐在了陈初相邻的椅子上,娇声道:“你知道我今日为何与你说这么多么?”
“不知。”陈初笑道。
“奴家是想让陈公子明白,你在山上,只管做你那无法无法的孙猴子,但下了山,便要守山下的规矩。便如那一女不可事二夫一般,陈公子切不可一人有二心。”
蔡婳手肘支案,素手成拳,撑在圆润下巴之下,望着陈初有若纯真少女,可说出的话却隐隐有股威胁之意。
“三娘子的话,我没听明白。”
“嘻嘻,陈公子莫装糊涂了。你请我家与你安排差事,却选了刑房快班的马快差事,当真以为奴家不晓得你想在我家与西门恭之间左右逢源么?”
两章过度哈,剧情零碎了些。
第62章 公门
虽然但是,蔡三分析的头头是道,但陈初他娘的哪知道西门恭和刑房渊源颇深。
“三娘子,虽说你说的很有道理搞的我真以为自己做了如此谋划。但是,西门押司何时与刑房有了莫大关联?”
具陈初看《水浒传》的经验,押司一职做的是文秘工作啊.
“你真不知道?”见陈初不似作伪,蔡婳也疑惑了。
“我真不知道你说的我真不知道是不知道什么.”
“.”
好绕的一句话,蔡婳不由一笑,“你真不知道西门恭两个兄弟,一人是刑房快班捕头、一人是壮班班头?”
“我真不知道!”陈初摇头道。
蔡婳认真瞧了瞧陈初,随后莞尔一笑,细细讲了起来。
刑房内设有三班,分别为皂班、壮班和快班。
壮班中有门子、狱子、库子,负责值守牢狱、看守库房等工作。
快班又分为步快和马快,民间俗称捕快,是一县之内除了驻军外的最强暴力组织。
“三娘子既担心我左右逢源,为何还要与我谋那马快的差事?”陈初不解道。
蔡婳风情万种的飞了个白眼,“还不是因你那西门好哥哥。”
“哦?怎讲?”
“那西门恭兄弟三人把刑房看做自家禁脔一般,往常我家想往刑房安置一两名族中子弟,尽皆被他硬挡下来。今次因你之事,我费了好大心思才说动爹爹与西门恭说项,没成想他一听是你,直接应下了。既如此,便是一个好机会”
“三娘子是想我做你家楔入刑房的钉子?”
“嗯,公子聪慧,嘻嘻”
“三娘子就这般笃定我会与你做卧底,而不是真心想与西门哥哥交好?嘻嘻”
“别学我笑!”
蔡婳瞪了陈初一眼,才接着道:“陈公子既然愿意下山生活,便是不舍这人间繁华。公子是个聪明人,应知晓想要在桐山地界活的快活,该依仗谁家.我家不止能给你鹭留圩,还能给你温柔乡,譬如.玉侬”
蔡婳朝陈初挤了挤眼,“所以,你知道该如何做了吧?”
“我一个白身,值得三娘子这般算计?”陈初悠悠道。
蔡婳却道:“爹爹便觉得不值得,我可在他哪儿打了包票的,说你以后或许能做出一番大事,你莫让我在爹爹哪里落了面子。好了,走吧”
“去哪儿?”
“去我家,见我爹爹和兄长。”
“你一说,我又有点紧张了。”
“那就聊点别的。”
“说甚?”
“你在鹭留圩新种下的菜蔬是什么?”
“七月十一那晚,你们不是偷走了六棵菜苗么?还没研究明白?”
“.你这人,老爱说些坏人心情的话,就不能装作不知道么?不过,奴家可要说清楚,那晚我家只偷了三棵菜苗!剩下哪三棵定是西门恭那黑厮使人偷走的!”
“黑丝?”
“嗯,黑厮!”
“呵呵,偷回去的菜苗可养活了?”
“哎,就是没养活我才问你的嘛!”
“呵呵。”
“呵呵个屁!对了,你家那狗倒是机灵,七月十三那晚我刚走近就被它发现了,追着我咬了半里地!若不是家里老仆驱赶,我怕是要被咬上一口了!”
“嗐,别提了,那是一只可怜狗。大黄虽勇武,却免不了娘子出轨,头上冒绿的厄运.诶!你方才是说,你亲自去偷菜了???”
“呃奴家只是去看看!”
“怪不得长子说十三日那晚看见一个胸肌发达的笨贼,被大黄撵进了水沟里哈哈哈.”
“陈公子,很有趣?”
“嗯,有趣,嘶.你属狗的么!又掐人.”
“别还手!我只问你,现下不紧张了吧?”
“噫,还真是”
两人的身影连同声音渐渐消失在树影水榭后,躲在月门旁的翠鸢一脸失望。
本来她是受了自家姑娘之命来请陈初的,可眼见陈初和三娘子一路同行,她哪有胆子再上前。
“哎”
翠鸢叹了口气,往凝玉阁走去。
那陈公子家里的娘子,虽年岁不大,但看着就不简单。
现下又见他和三娘子聊的火热.翠鸢不由愁道:姑娘找谁不好.这陈公子你怎把握的住唷
陈初与蔡三之父蔡源、蔡三长兄蔡赟的会面相当无趣。
先是在偏厅里被晾了半个时辰。
嗯,历史小说里讲过这种情况,据说是主家为了观察访客是否会焦急、紧张、生气.
一般会见双方有阶层差异时,主家才敢如此。
陈初不知道有没有人观察自己,他倒是想趁这点时间和侍立在旁的娇俏小侍女交个朋友、看个手相什么的。
‘你命中缺我’。
可小侍女对以上土味撩骚话只以脸红表示自己听见了,却不搭理陈初
看来蔡家家教也挺严的嘛,却怎养出蔡三这个疯女儿。
随后,蔡源父子出现。
等候半时辰,见面三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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