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军事历史 > 大明嘉靖:从长生开始

大明嘉靖:从长生开始 第22节

  不愧是习武之人。

  远远地望到离禁门还有半里地,果然有好些人向禁门奔来!

  “真有人来了!”陆炳又惊又疑,仔细再看,这回看得有些清楚了。

  文官袍服上的禽,武官袍服上的兽,映入眼帘。

  “都指挥使大人,是官员,有百十号人奔禁门而来。”两名锦衣卫终于说出了不久前得到的密报。

  显然密报价值不大了,人都到跟前了。

  吕芳依然坐在那里没动,嘴唇微动,发出类似夜枭的笑声:“高拱,厉害啊!”

  裕王府的对话。

  不光锦衣卫知道了,东厂同样知道了,甚至,东厂知道锦衣卫在裕王府中的一些线人名字。

  这倒不是说东厂线报能力有多强,纯粹是以前锦衣卫归司礼监管,仗著高身份知道了锦衣卫一些事情。

  作为皇上一奶兄弟,世叔存在的陆炳帮了裕王不少事,却也趁机往裕王府中布下了不少线人。

  或许,陆炳不是故意的,只是习惯,但裕王府的确是锦衣卫监视最严密的地方。

  裕王府凡有个风吹草动,都会以密报送至锦衣卫。

  相比较之下,东厂的手段就更直接了,裕王诞下世子,按照规矩,宫里要派二十名宫女,二十名太监去照顾。

  现在的东厂,是由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陈洪直管的,陈洪也是狠人,派去的几十号人,个个都在东厂登了名造了册,算是东厂的线人。

  但陈洪又是个见利就上,见害就避的人,在得知裕王、高拱、张居正对话详情后,就知道自己听到不该听的了,于是,就呈到了吕芳那里。

  在那时候,吕芳就知道内阁争斗正式进入你死我活的地步。

  原因,就在高拱那张嘴上。

  一句“大好男儿”,一句“严嵩之流”,这种无差别的攻击方式,连最边缘的裕王都接受不了,险些气的当场吐血,更别说被划入奸党的当事人严氏父子和徐阶了。

  奸党,可以是,但绝不能承认。

  严嵩能动用的底牌杀招有多少,吕芳不知道,但吕芳知道文官集团的最大底牌之一,便是伏阙哭谏。

  皇上不住在紫禁城了,这些官员就来哭西苑了。

  禁门前。

  就是刑部侍郎鄢懋卿那些人,百十来号,人人手里都举著一本奏疏,黑压压全在禁门前跪下了。

  在西苑禁门前当值的禁军,都是军中精锐,他们上过沙场,经历过一场又一场血战,哪怕刀架在脖颈上都面不改色,是大明朝铁血汉子。

  按理说,什么大场面都见过了,但这样见面百十号人就跪下,就开哭的场面是真没见过。

  禁军统领听说过三十多年前,当今皇上为了跟群臣争“大礼议”,在左顺门外出现过二百多个官员集体上疏的事件,那一次,皇上大怒,当场便杖死了十几个人,杖伤了好几十人,还抓了好几十人。

  那以后,虽也有官员上疏,但最多也就几个人,从没再出现这么多人集体上疏的事。

  担任西苑禁军的统领和将士,见到这么大的动静,不由得都紧张了,列好了队,把著刀枪紧护著禁门。

  今日领著禁军当值的,不是旁人,正是陈洪。

  虽说守护西苑禁门干系重大,但按照规制,领著禁军当值,有个提刑司大太监就够了,根本不必陈洪亲自下场。

  可是。

  提刑司也归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提辖。

  在看到裕王府密报后,吕芳就知道这干儿子故意甩锅的想法,所以,就给陈洪找了个“干岸”先待著,等事情落幕再说。

  陈洪站在禁门外正中的台阶上,心里别提多腻歪,喝骂道:“干什么?你们要造反吗?”

  “我大明朝只有死谏之臣,没有谋反之臣!我们有本章参奏,我们要见皇上!”鄢懋卿就跪在最前边,高举著奏疏,道。

  陈洪戾气顿升,“上疏有上疏的法子,先交通政使司,再由通政使司交司礼…交到宫里,为官多年,连这点规矩都不知道吗?”

  在去年御前财政会议前,司礼监还充当著皇帝化身,凡有奏疏,司礼监大太监必先一阅,这上疏的路径就少了一道坎,但陈洪的心里,却多了一道坎。

  那都是权力啊。

  跪在鄢懋卿身边的罗龙文,大声回道:“我是通政使司通政使,我们之前参劾了高拱、张居正那么久,玉熙宫始终留中不发,这个疏,我们要直呈皇上,请皇上纳谏!”

  跪在这里的所有官员,都提前串通好了,异口同声道:“请皇上纳谏!”

  西苑是二十多年的禁宫,皇上又是喜静之人,不论白昼黑夜都十分安静,这百多人的齐声一吼,直冲云霄。

  好些树上的春鸟都惊了,扑簌簌飞离了此地,惊动著不远那座小土山上也飞走好些鸟。

  陆炳有些慌了,迈步就要向禁门而去,镇压这些敢向皇上讨要说法的人。

  “陆都指挥使莫慌,陈洪解决的了。”吕芳拦住了陆炳。

  “这要是惊了皇上玄修……”

  陆炳焦急万分,就要争辩,吕芳打断道:“惊驾?惊驾的事,陆都指挥使你又不是没见过?

  三四十年前,要跟皇上说教的人不比这多?不比这场面大?连个内阁大学士都没有,哪里惊得动万岁爷?”

  陆炳站住了。

  陈洪却站不住了,满脸焦躁。

  内阁的事,过万道奏疏留中不发,万岁爷的意思很明显,是不想搭理。

  真让这些官员闹下去,惊了万岁爷,这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他怕就当到头了。

  逐渐地,陈洪眼露凶光,一只手举在空中,倏然劈下,“打!”

  “是!”随著一声吼应,西苑禁军和提刑司那些太监动起了手。

  霎那间,鞭杖齐挥,罗龙文、鄢懋卿等人人仰马翻。

第30章 毒打群臣,徐琨求亲!

  时隔三十余年,“左顺门事件”再次重演。

  除了跪在正中间的一些官员,跪在四周的官员都已经被打得趴在地上,有些在呻吟,有些已经昏厥了过去。

  玉熙宫殿门前,吕芳依然静静地坐在那里,甚至都闭上了眼睛,没有看禁门前发生的惨剧。

  陆炳转身就要往殿里走,吕芳慢慢望向他:“陆都指挥使,你要干什么?”

  “我要参陈洪!”陆炳头也不回道。

  吕芳继续问道:“参他什么?”

  “群臣有错,但陈洪未曾请旨,就毒打群臣,这是僭越!”陆炳边走边道。

  “有错?”吕芳缓缓站起了,“群臣哪有这么大的罪过?无非是逼宫罢了!”

  陆炳神魂俱颤,脚步就停在殿门槛前,怎么也迈不进去。

  逼宫皇上?

  这么大的罪过扣下来,纵使陈洪在禁门前棒杀群臣,也能以这理由分辨抗争。

  司礼监掌印太监,过去四十年锦衣卫的老祖宗,这护犊子的手段,未免太狠辣了。

  “我不是护犊子,陈洪那犊子无时无刻不想著我倒下,再由他坐上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位子。”

  吕芳的解释,两名当值太监和两名锦衣卫立刻捂住了耳朵,不想听,也不敢听,陆炳却不得不听。

  陆炳也是陪伴圣驾几十年的老人了,可平时分内当差,从不琢磨这些事情,今天望见禁门前的场景,又被吕芳手把手提点著,只觉得一缕寒气从脚底升到了脑门!

  吕芳自顾自道:“如果不是皇上有意护著高阁老、张阁老,就凭那两京一十三省数万官员呈上的过万道参劾,二位阁老就是有一百条命也死了。

  严阁老、徐阁老、小阁老,明知皇上为难,却不体谅皇上的难处,放一群恶狗来玉熙宫狂吠,这是冲高阁老和张阁老吗?

  不是!这是冲着皇上来的。

  皇上用陈洪提督东厂,我用陈洪守禁门,不外乎就看中了陈洪的“狠”。

  要是连个陈洪都没有了,玉熙宫就没有看门的了,皇上想玄修都静不了,我大明朝那才翻天了呢。”

  陆炳茫然地望著吕芳,又回想出昔日的恐惧,喉咙滚动,干涩道:“卑、卑职不明白……”

  “不明白好,有时候,人贵就贵在难得糊涂,棒打群臣的事,皇上不会让你去干,皇上也不会想让你去干,就看著陈洪干就行了。”

  吕芳看著陆炳,眼里闪过几分羡慕,接著道:“陆都指挥使和锦衣卫要做的,就是完成好万岁爷的旨意,别自找麻烦。”

  与皇上一奶兄弟,又救过皇上的命,陆炳,当真是天下第一等的好运道。

  这些话,陆炳似懂非懂,硬著头皮答道:“谢吕公公提点。”

  “听说,徐阁老、小阁老都想和陆都指挥使结为亲家?”吕芳突然又撂出了这么一句。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都提点这么多了,不在乎再在私事上多提点两句,算结个善缘。

  陆炳心头一紧,没有傻子似的反问吕芳怎么知道,原原本本道:“徐阁老的次子徐琨,想求亲我的三女。

  小阁老的次子严绍庭,想求亲我的次女。”

  “很久以前,就听闻陆都指挥使的女儿都有倾国倾城之姿,上门提亲的把铁木门槛都踏碎了。

  如今连徐阁老、小阁老二位阁老都惊动了,想来,陆家女果真不凡。

  得亏徐阁老的长子、小阁老的长子娶妻早,不然,我看二位阁老都愿意让陆家女当自家的长房正妻。

  我记得,陆都指挥使的长女是嫁给了成国公嫡长子朱时泰了吧?

  勋贵国公、柱国大臣,都折节相交陆家,好福气,好福气啊!”吕芳笑著恭维著陆炳。

  一句恭维。

  就如一把尖刀,狠狠地在陆炳心头剜一下,吕芳说完,陆炳都快站不住了,浑身上下冷汗直流,整个人好似刚从水里捞出来的。

  早不求亲,晚不求亲,偏偏在锦衣卫获得考成法稽查、考核权后,严家、徐家都来求亲了。

  这哪求的是亲啊?

  这分明求的是陆家人的命。

  真要答应了严、徐两家的求亲,嫁了女,陆炳的覆灭,恐怕只在旦夕之间。

  虽是一奶兄弟,虽救过皇上的命,但陆炳对这位皇帝奶兄弟是了解的。

  在皇权面前,那喝过的奶,那救命之恩,不值一提。

首节 上一节 22/202下一节 尾节 目录txt下载

上一篇:娘子,请息怒

下一篇:美洲风云:温哥华1619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