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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第281节

  嬴成蟜眯起双眼,冷声道:

  “你凭什么认为,父王会眼睁睁看着你发展。

  “看着你倾轧其他势力,而在朝堂一言而决。”

  吕不韦微微低首,避开公子成蟜的双眼。

  [凭王上身患瘿气,不知命将何时无……]

  [王上没有时间再去培养一个取代我吕不韦的人了。]

  [能为相邦者,不如我忠诚。]

  [比我忠诚者,无才为相邦!]

  “凭我在王上微末之时就跟着王上,凭我杀了常侍嬴白的驭手而王上没有苛责,凭我没有死在这次因为治水而受到的十数次刺杀。”

  吕不韦抬起头,瞳色略红,如被邪恶沾染:

  “公子,若王上想要你我死,你我都活不到现在。

  “或许,王上也在等你站出来呢?

  “王上行的是霸道,但若是公子的王道胜过了王上的霸道,王上或许也会喜闻乐见啊。”

  小童甘罗的呼吸,由于身体的颤抖而断断续续,口干舌燥,浑身上下都是汗。

  不知过了多久。

  “啪”的一声重重脆响,公子成蟜拍竹简于桌案之上,冷冷说道:

  “春秋!”

  吕不韦沉声道:

  “‘春秋’此名,乃孔子编撰的鲁史之名。

  “用在此书,岂不是重名了?”

  嬴成蟜神色淡淡:

  “对啊,就是重名!

  “重名之书,大多只会有一本留存下来。

  “师长这本书若是编的比孔子差,那大概率就会消失在历史中。

  “当然,也有例外。

  “孙武写了一本《孙子兵法》,孙伯灵也写了一本《孙子兵法》。

  “虽然世人为了做区别,将孙伯灵的书叫做《孙膑兵法》,但二者至少都流传下来了。

  “师长应该有信心能在孔子《春秋》下把书写好吧。

  “毕竟师长在权上有如此雄心壮志,在名上没道理就淡了啊。”

  少年右手指甲在竹简上扫过,在“哒哒哒”的声响,公子成蟜最后一次劝告:

  “千年之后,你、我,都会死。

  “只有文字,或许能活着。

  “百年计谋国,千年计编书,师长好好想想吧!”

  嬴成蟜拖着腿发软的甘罗向外走。

  吕不韦望着桌案上的竹简,捡起来,持在手中:

  “本书‘十二纪’,是按春、夏、秋、冬,四季,十二个月来排列。

  “春秋,一年。

  “此名大妙,再合适不过,当加吾氏!

  “我吕不韦的书,就叫《吕氏春秋》!”

  嬴成蟜本以为自己马上就能走。

  在吕不韦这里知道了谈判艰难,以为自己还要再待个十天半月。

  他没想到,他想的太少了。

  这场治水的谈判不仅谈的慢,还墨迹。

  五国使者依次归国,去问自家君王的意见,好像做不了这么大的主。

  这一来一回,近的是十天半月,远的就是月余。

  起初嬴成蟜还关注着这件事,想要知道什么时候能完事。

  过了大半个月,他就放弃了。

  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反正他又管不了,也不能推进谈判进度。

  专业的事,就交给专业的人。

  于是,这一拖就拖到了秦国新年。

  秦王柱一年,十月,一日。

  秦王子楚改元称制。

  于新年当日,改为秦王子楚元年,十月,一日。

  公子成蟜长了一岁,八岁了。

  少年在东宫,埋葬秦国历代先君的王陵外远远张望,没有进入。

  当晚,少年梦见了大父。

  或许是新年的喜庆感染了五国,谈判在新年后的第十一天完成了。

  关中。

  郑国踏上了这片土地。

  他足迹不停,目中四望。

  他见到河流交错,见到秦川的低洼积水地带生成了一片片奇特之地,白花花的。

  他问了当地人,得知这里终年渍水,久湿成卤,地皮浸出白生生碱花。

  夏秋一片汪洋,冬春白尘蔽日,种五谷不出一苗,野草蓬蒿芦苇却生得莽莽连天。

  此等五谷不生的白毛地,当地人呼为“盐碱滩”。

  盐碱滩,有害田之能,毗邻良田但有排水不畅,三五年便被吞噬,转眼便成了见风起白雾的荒莽碱滩。

  良田一旦变白,秦人纵然费尽心力,修得毛渠排水,十数八年也休想改得回来。

  关中人自来有农谚云:

  “水盐花碱,有滩无田,白土杀谷,千丈狼烟。”

  说的,正是这年年有增无减,吞噬良田的害人碱滩。

  郑国默默记住,开始观察四周。

  他发现秦川西部地势稍高,排水便利,此等碱滩很少生出。

  然一进入逐渐开阔的秦川中部,从大咸阳开始直到东部洛水入渭之地,此等白毛碱滩频频生出。

  小则百亩千亩,大则十数二十里。

  绿野之中片片秃斑,丑陋得令他憎恶,荒芜得令他痛惜。

  土地,向来在中原人的眼中有着至高重要的地位。

  然而在这负面情绪之余,郑国却又陡然生起了一抹惊喜,一抹豪情壮志!

  关中这些白毛地,比他之前来的时候还要严重,严重的多!

  实则不老,但看上去很老的老人面部黝黑。

  他走入一处水域,跳下去,在水中奋力遨游,像是一只黑色的水猴子。

  他游到水域中央,冒出一个脑袋,对着天空和身下的水大喊:

  “若我能治好关中之水,天下谁人不知郑国之名!”

  四下无人。

  旷野无声。

  唯有天、地、神、鬼闻之。

  老人哈哈大笑,笑着笑着便哭了,泪水比关中的盐碱地还要咸。

  他是禹王一脉啊,他这一脉是治水正统啊。

  禹王通过治水,拉拢了人心,一统天下,奠定了中原九州格局。

  当年禹王能通过治水而得天下,而他们继承了禹王治水,怎么就连施展的地方都没有呢?

  他们不想要什么天下,只想向天下证明。

  水工,以禹王一脉为尊!

  老人再次钻下水,泪水和池水混合在了一起……

  再次浮出水面时,已经看不出他刚刚哭过了。

  “水最深处,三丈一尺六寸。”他要侯在岸上的秦国小吏写下。

  没有了定海神珍铁,他依然能量水之深浅!

  翌日,秦人无数。

  一眼扫过,无边无际。

  老人挺直腰板,昂起头,对着身前的白毛盐碱地,对着那一个个池洼,怒吼道:

  “开工!”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不仅仅是郑国。

  而是禹王治水这一脉,两千年来的所有水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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