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第393节
这不是没苦硬吃,而是以身作则。
他在用自己的行动,为自身立吃苦耐劳的人设,为秦国树立俭约的风气。
他这一辈子,承担了秦王的责任,却没有享过几多秦王的福。
秦王子楚回忆着,嘴角轻勾。
要说福,就是成蟜那小子还在的时候,他蹭着享了一点福。
他勤俭节约,他的小子可一点不勤俭节约。
椅子、桌子、炒菜、麻将、桌球……真是吃喝玩乐一条龙样样门清,除了女人。
女人……夭夭……秦王子楚双目怔怔。
他这辈子只娶了两个女人,一个是赵窈窕,一个姬夭夭。
秦孝文王时期,美人无数的后宫。
在秦王子楚继位后,空冷又清寂,私下中都有闹鬼的传说。
“要是成蟜继位……以夭夭的头脑,爱子之心,就不需要吕不韦了。”秦王子楚仰头望宫顶,轻声呢喃。
大约半个时辰,有宦官入内通传:
“王上,宗正请见。”
秦王子楚点头应允。
脚步声响起,爵位渭阳君,官职宗正的秦傒入内。
站在台下,秦傒脸上冷冰冰:
“王上唤我作甚?要传位给我吗?”
秦王子楚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他跑下高台,一边跑一边脱着身上冕服。
跑到秦傒身前时,奋力一甩。
冕服大散,遮蔽一时烛光,披在了秦傒身上。
秦傒纹丝未动,冷冷地望着秦王子楚,嘴角满是嘲讽之意。
秦王子楚绕秦傒转了一圈,边转边笑道:
“大兄倒是很适合这身冕服,比我适合。”
低头自视,骨瘦如柴。
秦王子楚苦笑:
“当初此衣是专为我量身打造,如今我却是撑不起来它了……”
秦傒冷笑一声:
“咎由自取!
“弑父之人!当有此报!”
“是啊,当有此报。”秦王子楚叹着气,拉着秦傒走到王位。
他双手压着秦傒肩膀,将秦傒按在了王位上,露出一个笑颜:
“大兄啊,王位的感觉如何啊?”
秦傒身子后靠,双臂搭在王位扶手上,满是不客气地道:
“甚好。”
“若不是我,此位本就当是大兄的。”秦王子楚又叹一口气。
“秦子楚!不要再惺惺作态了!”秦傒一拍扶手,眉眼倒立,指着秦王子楚喝道:“你若当真以为是抢了我的王位,就不要传位给太子,还给我啊!你还吗?”
秦王子楚默然,低头,缓缓摇头。
秦傒嗤笑,直起的身子重新塌了下去:
“我就知道。
“收起你拙劣的伎俩吧。
“我不感动,只恶心!”
“我不还给大兄,是因为朝堂不准。”秦王子楚缓缓开口,直视秦傒:“相邦吕不韦是政儿师长,最大赵系外戚蔺氏是政儿母族,华阳太后亲自为政儿安排玩伴陪童。大兄,如此境况下,我怎能将王位还给你?还给你,那不是害你吗?”
秦傒失笑出声,越笑越大声。
他拍着大腿,指着一脸认真的秦子楚:
“秦子楚啊秦子楚!死到临头了你还装兄弟情深啊?”
渭阳君猛然窜起,抓住秦王子楚衣领。
身上冕服跟不上其剧烈动作,滑落在王位上。
秦傒咬着牙,声音从牙缝中挤出: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你现在演戏给谁看啊?啊?
“你为了王位杀了父王。
“像你这等禽兽,却会担心王位要了我秦傒的命,真是荒唐可笑!”
秦王子楚挣脱开,后退两步,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卷兽皮,递到秦傒面前:
“父王死后,大兄不是问我要交代吗?这就是交代。”
秦傒不接:
“这是甚?”
“大兄一看便知。”秦王子楚抖手,兽皮也随之抖动:“大兄不敢接吗?”
秦傒冷哼一声,劈手抢过,猛地张开。
只瞥一眼,面色大变,合上兽皮的动作,比张开时更猛烈。
他看着秦王子楚,就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你……”秦傒好半天才挤出下一句:“你是不是在试探我,想要杀了我。”
他举起兽皮:
“这宫中内外,是不是埋伏满了刀斧手。
“只要我拿着这王令走出去,就会身首异处,和父王一样病死。
“秦子楚,你想杀我,不用费这么大周章!”
秦王子楚满脸无奈:
“大兄是秦氏之长,是宗室之首,我为什么要杀大兄呢?
“吕不韦、蒙骜、麃公这些臣都怀有异心,将私利放在秦国之前。
“赵窈窕、芈不鸣这些外戚更是靠不住,时刻想要篡秦氏为蔺氏、华阳氏。
“真正一心为秦国考虑的,只有宗室。”
秦王子楚按着心口,一脸真挚:
“大兄和我的身体中,都流着秦氏的血,宗室本就是一体啊。
“我不相信大兄,我还能够相信谁呢?
“大兄的才能要十倍于我。
“政儿若是可堪一用,就请大兄辅佐他。
“若是政儿不能成材,就请大兄在处理好朝堂和外戚之后,自己称王。
“三家分晋,田陈篡齐,绝不能在我秦国上演!”
他指着秦傒手中兽皮,道:
“凡外予王令,宫中都留有一份,以供对照,以免伪造。
“我死后,会将看顾之权给予大兄。
“大兄万万不可让他人盗走另一份王令。
“否则,这份给予大兄清君侧,改立新君的兽皮就不是王令,而是催命书。”
“装,继续装。”秦傒冷笑连连。
他拿着兽皮在秦王子楚眼前晃,就差怼在秦王子楚脸上。
“想杀我?怕我在你死后造反生乱,为你儿子扫清障碍是吗?”揣兽皮入怀,秦傒大步流星,走向宫殿大门,厉声喊着:“我给你这个机会!来杀我吧!”
宫门打开,寒风灌入,秦傒消失在门口。
关上宫门,秦傒呼吸一口凉空气,凌厉双目扫视周围郎官。
郎官未动。
秦傒脸色却不见好,更加阴沉。
他大步向外走,时刻等着冷箭射穿自己的头颅,或者胸膛。
风声呼啸,似鬼哭,似狼嚎。
秦傒心突突蹦跳。
再不怕死的人,面对不定时死亡,也难以保持常态。
比死亡更难熬的,是等待死亡。
他走着,走着,走出了咸阳宫……
两刻过后,咸阳宫前殿殿门“砰”的一声打开!
秦傒折返,破门而入。
阻挡不住秦傒的宦官跪在地上,冲着秦王子楚连连磕头告罪。
秦王子楚挥手,示意宦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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