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第68节
“宗庙内,阿父立下誓言。要亲自将军,以先生为副将,率五万兵马迎战名将廉颇、李牧……”
他观察着吕不韦表情,发现秋毫未动,心中却是更加笃定判断。
吕不韦是相邦长史,了解秦国肯定比他透彻。
做为父亲的第一门客,听到父亲要去送死,常理而言绝不会没有反应。
没有反应,说明吕不韦早就知道。
他将宗庙中发生的事都叙说了一遍,见吕不韦打算开口,手在身前桌案上一划,道:
“先生不必说话,说也是哄骗我,只管听我说就是,听我说的对不对。
“若是对了,那就不必瞒我。
“若是不对,那你可以将我的话说成是你自己想法,报予父亲,然后回来再告诉我你们的决定。
“我一定要知道你们打算做甚,否则你们就甚都别想做。
“先生听明白了?”
吕不韦低着头不说话。
他竟从眼前的七岁孩子身上,感受到了比太子强得多的压迫感。
太子从来不会这么和他说话。
他压力极大,恍惚间觉得身前的人根本不是七岁,而是和自己一样年岁的智者。
他抬起头,极其瞩目的丹凤眼,一张稚嫩的小脸。
压迫感,无影无踪。
这分明就是一个稚童,十个百个一起上也打不过他。
他淡淡笑了笑,恭敬道:
“不韦明白了,公子请讲。”
嬴成蟜自是感觉出来吕不韦态度的不同,但他也没办法。
藏獒趴着不动,人就畏惧。
泰迪叫的再凶,人也不怕。
幼年体的他想要凭自身震慑一个成人,极难。
他故作不知,刻意不露出丝毫表情,想着稍微稍微有那么一点震慑力,压低嗓音道:
“曾祖王父死后,各国探子一波又一波入咸阳,想趁新王登基立足未稳之际发难。
“阿父准许杀赵高是立威,此刻目的还是立威!
“秦国需要一场胜利震慑诸侯。
“阿父需要一场胜利坐稳太子,收服宗室。
“而先生你,也需要一场胜利来造势,为升迁相邦而造势。
“魏辙在朝堂上掀翻桌案,针锋对上华阳王后,坏了规矩,罢相之日该是不远了吧?
“你和父亲接下来要做的……”
吕不韦脸上的笑越听越僵,最后就像是拿刀刻在上面了一样。
很假,很不自然。
嬴成蟜说完了,拿案上清水润了润喉咙,伸手示意该吕不韦说话了。
吕不韦揉了揉脸,苦笑道:
“公子,我和主君说话的时候,你是不是躲在床板底下偷听到了?”
这就是承认了。
嬴成蟜脸上没有喜色。
“这个计策虽然成功几率很大,但有生命危险。”
“公子,喝水也能呛死人,哪有万无一失的计策呢?还望公子不要阻挠。”
“……我明白了,此事我答应先生,请先生也答应我一件事。”
“公子请说。”
“夜香……”
公子成蟜走了很久以后。
两个小吏在门口探头探脑了两三次,每次见到相邦长史大人都依旧是同样的姿势发呆。
二人不敢进。
他们又不是相邦,哪敢惊扰相邦长史大人。
与此同时,三百里外的雍城。
太子秦子楚、华阳王后、失踪的相邦魏辙。
三人共处一室。
华阳王后一张脸冷的如同冰霜,没有粉黛修饰的脸上满是岁月沧桑。
“太子与相邦,来寻我这个有碍秦国社稷的楚人做甚?”
第62章 太子劝架
“王后不必出言奚落!许你做得,就许旁人说得!”
相邦魏辙大袖一卷,脸上凛然不可犯,点指着自己的胸膛。
“我魏辙既然敢说,就做好了准备,王后有甚手段都尽管用出来好了!
“看看是我魏辙被罢相,还是你王后囚冷宫!
“今日若非太子强邀我来,你当我愿意踏进这间室?不识抬举!”
华阳王后笑,笑容没有一丝温度,鼓掌拍手。
“彩!如此甚好,正合我意!”她横臂指门,道:“那相邦大人这就请吧!”
秦子楚赶紧拦在两人中间。
挡着母亲华阳王后的视线,拉着提腿就要走的相邦,苦笑连连。
“千错万错,都是子楚的错。
“母后勿怒,相邦勿行,今日实是有万分要紧的事。
“子楚此次九死一生,望母后和相邦暂放恩怨,以秦国为重。”
华阳王后弯起右手看指甲。
她的中指指甲上长出一截金指甲,一寸余,上面点缀有米粒、豆子一般大小的亮片。
亮片在烛光照耀下闪闪发光,如同暗夜星辰。
[夭夭这美甲做的真不错。]
她嘴角带笑,一边欣赏,一边慢悠悠地道:
“我芈不鸣膝下无子,太子失言了。
“昨朝联合相邦,在朝堂落孤颜面,闹的孤那些属官都人心惶惶,中厩里的马都跟着闹腾,都以为孤不行了。
“孤杀了三个人,宰了五匹马,才让他们知道孤还杀的动。”
微抬眼皮,像是瞌睡的老虎被叫醒,慵懒中带有一丝抹不掉的威严。
“九死一生。
“谁九死,谁一生?”
秦子楚还没说话。
相邦魏辙偏头,从太子脖颈处露脸,探出头来,满面怒容。
双指并在一起如利剑,隔空虚点着王后。
“往日给你三分薄面,是看你统领后宫井井有条,对待正确的政策也不指手画脚,是个贤后。
“没想到你心胸狭隘,不知轻重,竟为了对付一七岁稚童而损我秦国威严!
“辙吃秦粮,拿秦俸,坐的是相邦之位。辙若早发现你真面目,早就将你势力连根拔起!
“说辙勾连太子,呸!辙针对的是误国之贼!
“勿拿你那比夜香还污秽的蛇蝎心肠,猜测我这赤诚之心,晦气!
“辙行得正,坐的直,不会被你吓到。
“你来杀辙试试看!
“当辙是那些被你豢养在宫中,披着人皮不会反抗,只知等死的牲畜不成?
“你虽姓芈,但不是芈八子!
“我魏辙在秦国一日,秦国就没有第二个宣太后!
“牝鸡司晨,惟家之索!”(注1)
火爆脾气的相邦,喷了太子后脖颈全是唾沫星子。
太子三番五次阻拦,哀求相邦别说了,每次都被暴躁的相邦无视。
华阳王后也不是挨骂不还嘴的人,拍着桌案站起来就是一番输出,吓的椅子“咯噔咯噔”打哆嗦。
太子秦子楚在两人之间疲于奔命,跑来跑去,是哪个也拦不住。
跑了十来趟,忍无可忍的太子怒发冲冠,猛的一拍桌案。
可怜无辜的桌案今日收到第二次重击,发出一声响度极大的闷哼。
砰~!
空气短暂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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