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貂蝉:我家夫君太慎重 第95节

  这场球赛在赛前被炒得这么热,结果过程一点不精彩,十分的无趣。上半场阳泉就打进四球,乐正神勇无比的上演帽子戏法,连进三球。进球后他向着陆鹏的包厢遥遥行了个礼后,又向着看台一侧的人群中挥手。

  陆鹏顿时瞧见坐在那里的谢旗,原来这家伙也来了。

  下半场波澜不惊,阳泉再进两球,最后六比零大胜九江队,让蒋钦的黑脸更黑得像锅底了几。

  就这样,随着阳泉队第三次夺得联赛冠军,十月过去,冬月到来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老蔡终于低头了

  一夜北风紧,开门叶满街。

  隔着玻璃窗,已经十七岁的王粲好奇地看着街头每隔一段距离就有的扫地工人,转头问道:“师兄,为什么君侯要在街上种满树呢?这不是增加了无谓的劳动吗?”

  “唔……”路粹沉吟了一会,也觉得不理解。

  “啧,乘风说是什么环保、绿化,老夫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反正应该是有他的用意了。”身后传来蔡邕的声音。

  路粹和王粲连忙起身行礼:“学生恭贺老师寿辰!”

  蔡邕呵呵笑道:“不必多礼,坐,都坐。”

  今天是老蔡的六十岁寿辰,王粲和路粹就是住在这里的,自然来得最早。

  老蔡已经是搬到图书馆旁边的大宅子来了,经常晚上还去图书馆里珍惜地看着那满满的一屋子书,在摇曳的烛火中露出会让旁人看着晚上做噩梦的笑容。

  自从妻子去世,蔡邕的人生就只剩下女儿和学问。当然如今又多了一个期盼,就是不久之后的小外孙。

  他性格虽然比较固执,但是人品和学问却是天下没有人能够质疑。在阳泉图书馆这些年,更是用渊博的学识征服了无数来读书的学子。

  只可惜他遇上的不是正常对手,所以蔡氏儒学还是难免要败,这却是非战之罪了。

  “老师,君侯会来的吧?”王粲有些期待地问道017。

  “哼,谁知道呢,不来最好!”老蔡捻着胡须,傲娇地说着,一脸口不应心,让两个学生都不禁摇头暗自好笑。

  正说着,就传来砰砰的敲门声。

  却是阮瑀和顾雍结伴而来,齐声向老师道贺。

  蔡邕捻须而笑,他的几个得意弟子都在这里了,自觉一个个都是当世英才,可谓后继有人。不过,说到弟子,却又感叹道:“可惜孟德不在,唉,他和乘风这一战也不知道会怎样……”

  说着摇头叹息,众弟子连忙上来劝解,顾雍个性比较沉闷,阮瑀却是极擅言辞,笑道:“老师啊,某和元叹就祝你老人家以后打麻将牌天天大杀四方,赢遍陆世叔和童老先生,好不好?”

  蔡邕顿时大笑,指着他道:“好,好,那就借你吉言了。”

  正说着,只听外面有人笑骂道:“你这老货,背地里还在这里阴搓搓地想害人么?可惜没有人带你玩了!”

  却是陆康带着小陆逊来了,陆逊跟王粲倒是挺熟,过来就拉着他道:“仲宣兄,你怎么还不来学院啊?”

  王粲顿时有些紧张地看了蔡邕一眼,蔡邕叹了口气,说道:“罢了,你去吧,仲宣你最是聪明,希望你能够在陆乘风所说的探索和为师的教导中找到一条平衡之道。”

  王粲顿时大喜,连忙躬身道:“是,多谢老师!”他十分羡慕和向往阳泉学院自由浪漫的学风,一直想去,但又怕老师生气。今天终于得到允许,这欢喜实在难以形容。

  这时代的老师,尤其是蔡邕这种授业师,地位完全犹如父亲一般,没有他的允许,王粲是绝对不敢擅自进学院的。

  陆康指着蔡邕道:“你这老东西,早就该承认你不是我家鹏侄的对手了!何必还要硬绷着嘛,看看阳泉和江东的变化不就明白了?”

  蔡邕顿时不高兴道:“陆季宁,你这是来跟老夫拜寿的还是置气的?”

  陆康笑道:“既是拜寿,也是来打秋风的!伯喈老儿,时至今日,某就说明白了吧,不是某当初把你留下,你家昭姬焉能觅得如此良缘?老夫的大媒谢礼至今未得,你这老货快些将家底翻出来与我!”

  众学生听他说得有趣,都忍不住好笑,却又顾忌老师的颜面不敢笑出来。

  蔡邕怒道:“你叔侄二人狼狈为奸,对吾女图谋不轨,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竟然还敢在此饶舌!好个不知羞耻的老儿!”

  陆康跟他是斗嘴斗惯了的,尤其是在阳泉这几年。把一个本来比较沉闷讷言的老蔡也练得有了几分话术。

  正说着,又有客人来了,却是童渊和王越,笑着向蔡邕贺寿后,见老蔡不停向外面张望,不由奇道:“你在看什么?”

  蔡邕摇了摇头,把门关上道:“二位请。”

  他眼见其他人都已经赶到,女儿女婿竟然还没来,不由得颇感不悦,心里暗自神伤,强打起精神去招呼客人。

  陆康跟他是多年老友,一看这表情就知道他的心思,笑道:“伯喈你放心,听乘风说他给你准备了一样大礼,你家女儿又是怀着孩儿,当然会来迟一点。

  ”

  蔡邕嘴上说“要什么大礼,他不来也没事”,眼神却不住地往外瞟。

  过了一阵,随着敲门声响,他连忙起身去开门,比几个年轻人跑得还快,陆康不禁看得失笑,指着他的背影对童渊道:“这老头一辈子都是这个德行。”

  这次来的确实就是陆鹏一家子了,小陆阳老远跳上来喊道:“蔡公公,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蔡邕顿时吃了一惊,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赞道:“好孩子,这话可说得好啊,是谁教的啊?”

  “阿爹啊!”小陆阳脆生生地道。

  “岳父,小婿借您寿辰,有点事可要劳烦您老了。”陆鹏笑吟吟地走过来说。

  蔡邕顿时无语,说好的大礼,怎么变成要他做事了?叹了口气道:“你说吧。”

  “小婿想请岳父大人担任阳泉学院的院长一职。”陆鹏收敛笑容,郑重地说道。

  蔡邕顿时呆住,屋里几人听到,也都大感惊奇,陆康道:“这小子总是爱出奇招,不过仔细一想倒还挺合适的。”

  几人都走出来,蔡邕怔在那里,好一会正想开口,陆鹏笑道:“岳父大人您先听我说,关于儒门思想和我阳泉的新思想,这之间的辩论已经有了多次,大家谁也不能说服谁。但是我认为,学问都是相通的,区别的是治学的态度。我反对的儒,是陈腐、守旧、不知进取的儒,但是如岳父大人这般渊博如海而又明辨是非的大儒,正是我阳泉学院需要的。小婿做这院长,实在是不伦不类。还请岳父看在学院数百学子的面上,受累接下此职吧。”

  蔡邕看着他,感慨无比。由于性格和立场,他对陆鹏最开始是不假辞色的,后来被他拐了女儿去,更是更看不顺眼。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嫁给他女儿才得到了真正的幸福。这些年翁婿关系渐渐缓和,而此刻这一番话,陆鹏说得听上去是给他找麻烦,但实际上这确实是一桩大礼啊。

  阳泉学院所涌现出的思潮,已经通过真理刊物越来越让天下震动。它不仅仅是一味的新奇偏僻,更展现出严谨的治学态度和令人惊叹的高度。而身在阳泉的蔡邕,又怎会不知道学院中有着无数天才,思想的光芒随时都在迸发呢?

  担任阳泉学院的院长,绝对是他这样的学者梦寐以求的事情。作为一代大儒,他当上院长也让新思想和儒家能够不再争锋相对,而是像陆鹏希望的那样,去芜存菁、创新补阙,完成思潮上的大融合。

  这样的事情,陆鹏却以如此态度说出来,显然是给了他这岳父极大的面子。纵然傲娇如老蔡,此刻也不禁颇为感动,看着陆鹏轻声道:“乘风啊,老夫……过去一直对你甚有偏见,生性又固执。如今已经是耳顺之年,我不得不说一句,多谢你当年留下我们父女,也要多谢你这些年对老夫的宽容。”

  说着拱手一揖,深施一礼。

  陆鹏连忙将他扶住,笑道:“今日可是岳父大人寿辰,莫要折煞小婿。”

  昭姬走上前笑道:“爹啊,我就说乘风最好了,您以前老是不信!”

  蔡邕哈哈一笑,欣慰地看着身怀六甲的女儿,又看看玉树临风般的女婿,只感觉人生从未如此的完美圆满.

第一百九十四章、吴郡子弟的惊叹

  炎兴元年冬月初七,一艘大船从吴郡出发,溯江而上。

  船上是吴郡三大家族,除了陆家去了阳泉以外,其余三家在吴郡数年,已经完全接受和习惯了陆鹏的统治,成为他极强的助力。

  本次,三家人是应邀到阳泉过新年。吴郡四家彼此联姻通婚,关系极为密切,和陆鹏之间都算是自己人。

  比如顾雍娶的就是陆康老流氓的次女……

  此时船上三家一共百余直系家属子弟,其余还有不少婢女家仆,如果不是新出的大船,一只船还真装不下这么多人-。

  此时,各家的年轻子弟均聚集在甲板上,眺望-着两岸的风景。

  这些人家教门风都比较严格,加之年轻也极少离开吴郡,此次出门都感到极为新奇,看到什么都要议论一阵。

  “子叹,听说元叹兄现在已经是君侯身边最信重的记室了,而且君侯多次称赞他的才能,看来前途无量啊。”

  一众小辈中,两个年龄较长的青年男子谈着比较成熟的话题。

  “家兄才华远胜于我和小弟,又有蔡师提携,为君侯看重并不足为奇。倒是休穆弟年方十七就成为凌校尉臂助,那才是令人激赏。”

  另一个男子谦然道。

  这两人一个名叫顾徽,是顾雍的二弟。另一个叫朱槿,朱家的嫡系子弟,至于顾徽口中的休穆弟,名叫朱桓,是朱槿之弟,年方十七就以胆略武勇闻名,十分得凌操所重。

  “子叹、均穆,你们这两个家伙虚头巴脑地说这些做什么呢?难得没有长辈在旁边还扯什么前途仕途,没劲透了!快过来看那是什么!”这时船边一个青年兴奋地回头招呼道。

  这青年是张家的张经,字允绩,在四家子弟中算是个异类,不像其他人一样对新时代充满热情,盼望受到君侯赏识。他却是对新奇事物比较感兴趣,但又不爱深究,草草了解过后就扔到一边弃之不顾。是以虽然聪明,却被吴郡大儒昌德先生评为不可雕之朽木,但他自己却毫不在意,仍然我行我素。

  他的人缘却是极好,顾徽和朱瑾都笑着走过去,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会,顾徽迟疑道:“那是在修筑什么堡垒吧?”

  “哪有那种形状的堡垒?会不会是筑什么大堤?

  ”朱瑾摇头道。

  只见那大江边土石堆砌,筑起了一个巨大的高台,其上尚有无数民伕在劳作。

  几人看了一会,都感觉茫然不解,这时忽听身后有人说道:“那是准备修筑跨江大桥的桥头墩。”

  三人转过头,只见一个脸色温和,相貌沉静的青年,负手立在身后。

  三个人顿时都肃然拱手道:“周林兄。”

  这青年并不姓周,周林是其字。他名叫魏腾,是会稽魏家的子弟,虽然年未到三十,但名气已然极高,且性格直率,刚毅不阿,向来为众人所敬。会稽的魏家虞家和吴郡诸家也素有往来,这一次他是随舟去阳泉的。

  魏腾现在会稽郡府任功曹之职,在身份地位上已经是与其余三人长辈交谈的资格。

  顾朱二人都有些拘谨,只张经惊讶道:“君侯打算在大江之上修桥吗?这……这是否太过异想天开?”

  顾朱二人也均轻轻点头,从古至今没听说过横跨大江能修桥的。

  魏腾道:“若按常理来看,这确实是异想天开。不过若是陆君侯所言,某倒愿意信他。”

  在大江上修桥的难度是相当大的,历史上直至建国后才有了第一座大桥,当年伟人还亲笔题词:“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可见其意义之大。

  陆鹏决定修桥的原因,一是他已经有了比较优质的钢材,在基建狂潮中混凝土也已经研究出来广泛使用,在材料上是可行的。其二是拥有大量的人力资源,以及鲁肃的天河舰队配合,在人力上是完全没问题。第三就是修一座跨江大桥的意义太大了,没有桥之前,大江就是天险,两岸要来往就得靠着渡船慢悠悠地等上好久,彼此的交流往来极为不便。

  有人有材料,技术也可以慢慢捉摸,陆鹏就开始决定修这座桥。不管花多少时间,只要修出一座稳定、畅通、坚固的大桥,就是伟大的胜利!

  几个年轻人却是惊叹不已,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在大江上修桥的巨大难度,越讨论越觉得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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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还是朱瑾之父朱顺从船舱出来听见,斥道:“国家大事,岂是汝等小儿辈所能言耶?”

  朱顺虽然制止了“小儿辈”的议论,其实他们“大儿辈”也聚在一起嘀咕这事靠不靠谱,均觉君侯未免太异想天开。

  数日后船到了历阳,众人便弃舟登岸,改乘马车。

  这一次顾雍的曾祖顾奉也是来了的,但老爷子已经卧床病倒数月,这次就是来阳泉医院看视的。他不能坐有轨马车,所以顾家众人陪着他慢慢走路,其他的张朱二家就改乘有轨马车。

  两家众人见到通体洁白狭长,样式极为古怪的马车时,无不感到好奇。

0 . ....

  铁轨还没有铺到吴郡那边去,他们没见过这玩意,不由得又是议论纷纷。

  待坐上了马车,顿时吓了一大跳,这又快又稳的当真是马车么?

  张经不禁欢喜激动,将头探出车窗外,一股冷风迎面吹来,犹如刀割一般。他却毫不在意,舒爽地看向窗外飞快掠过的树木、山岭、房屋,以及路边的人们,这种感觉真是让人着迷!

  其父张允训斥了他几句,说道:“来,抱着弟弟!”

  说着将不到两岁的小弟张温递给他,张经只得接过来,看着吮吸着手指的小娃,指着窗外笑道:“小弟,你看这世界多么奇妙,快点长大为兄带你去游历天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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