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替身,这后宫真香! 第157节
“那你可知这些款项被他们用在了何处?”
“无非是用于购置豪宅田产,打点上下级,也有挥霍在声色犬马之中的,据下官所知,有一位陈大人,去了一趟醉春楼,一天就花费了五万两白银!”
李成章听得惊心动魄,不禁咬牙切齿,站起身,来回踱步。
“简直无法无天,本官问你,你身为地方父母官,为何也要参与其中?”
刘承安哭丧着脸道,“大人,下官也是被逼无奈呀,他们威胁下官若不配合,全家老小性命不保。”
“就只是如此?你没从中获利?你若不起贪欲,他们即便威胁你家人,你也可以向上禀报,而不是跟他们同流合污,一起坑害百姓!”李成章冷脸瞧着他。
他自知有愧,尴尬地挠头,“大人教训的是,下官深知罪孽深重,愿将功赎罪。”
“你即刻将所掌握的证据和线索整理出来,不得有半分隐瞒和疏漏。”李成章严肃道。
刘承安唯唯诺诺地点头应道,“大人放心,下官这就去办。”
…
知州卫府。
夜色如水,草丛中的虫鸣蛙叫此起彼伏,一只飞蛾从灌木丛里飞出,飞上飞下,顺着半开的窗户飞进了书房中。
书房内灯火通明,卫靖川正满眼痴迷的望着桌上的一盏白瓷瓶,瓶身通体洁白如雪,温润如玉,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着柔和莹润的光泽,甁身寥寥几笔山水图更是精妙绝伦,山峦起伏,云雾缭绕,江水奔腾仿佛要从瓶中跃然而出。
卫靖川轻抚瓶身,连连赞叹,“如此珍宝,天下罕有啊!”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急促而惊慌的脚步声。
“大人,不好了!”下人满脸惊慌失措,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卫靖川被扰了逸致,不满地皱起眉,“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小厮咽了口唾沫,努力平复呼吸,焦急地说,“大人,刚得到消息,京兆府李成章为一条鞭法之事,拿了知县刘承安,如今正审问呢!”
卫靖川豁然起身,脸色骤变,“你没听错,是李成章亲自来查案?”
这李成章嫉恶如仇,真是个铁血硬汉,油盐不进,若是他来查案,那此事就十分危及,难有回转余地了!
而且那刘承安的性子,他比谁都清楚。
当初,对他威逼利诱,这东西就跟个软骨头似的,还没怎么下手,他就缴械投降了。
如今面对李成章,他怎么可能守口如瓶?
定是什么都招了!
“大人,事已至此,您得早做打算了。”小厮忙劝道。
卫靖川皱紧眉头,在书房里来回踱步,不停的揪着自己本就不多的胡须,又掉下来几根。
突然,他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急忙催促小厮,“快去准备马车,本官要去拜访萧大将军。”
“是。”小厮领命匆匆而去。
…
到了萧府门前,卫靖川赶忙下车,整理了一下衣冠,见到门房小厮,急切地说道:“快带我去见大将军,事态紧急,片刻都耽误不得。”
门房小厮见他神色慌张,又知其与大将军素有往来,不敢阻拦,忙应声道,“大人稍等,容小的去通报一声。”
片刻后,卫靖川跟着门房小厮穿过重重走廊,来到正厅。
只见萧雄正端坐堂上,双目紧闭,手慢慢地滑着杯盖。
卫靖川快步上前,躬身行礼,“下官拜见大将军。”
萧雄眼皮微掀,冷冷瞧着他,“何事?”
萧雄突然察觉一个规律,只要他睡着了,突然有件事将他吵醒,那这事儿准不是好事儿。
卫靖川战战兢兢的低着头,将京兆府查一条鞭法的事跟萧雄说了
果然不是好事!
萧雄冷笑了声,抓起桌上的茶盏便狠狠朝他砸去。
卫靖川不敢躲,茶盏砸到了他的额角,滚烫的茶水顺着脸颊滑落,他半张脸都被烫红了,可却连叫都不敢叫。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哀声乞求,“大将军,这可如何是好呀,您一定要救救下官呀!”
“救你?本将军看你分明是自寻死路,一条鞭法的政令乃是陛下亲自监督施行,当初让你处理此事时,本将军是不是千叮咛万嘱咐要处理的滴水不漏?你倒好,那县官不解决,假账堆了一屋子,你是真想找死啊?”
萧雄指着他破口大骂,唾沫星子几乎都溅到了他的脸上。
第220章 一切都完了
卫靖川噤若寒蝉,低垂着头,不敢与萧雄对视。
“大将军,此事牵扯甚广,也非我一人之过,这不还有其他几个州府的大人吗?那些罪证即便想要处理也非一日之功啊!”
卫靖川试图为自己辩解,声音越来越小。
“你若有心做,怎会留下诸多把柄?本将军早就提醒过你,税收一事非同一般,关乎到民生大事,朝廷必定重视,要么不做,要做就必须给自己留好退路,无论是做账,还是一同做事的官员,你务必做到事无巨细,哪怕有朝一日东窗事发,你也得提前找好替死鬼,让调查之事断了根,再怎么查也查不到我们头上,可你这些做了吗?”
萧雄混迹官场多年,不说别的,他从朝廷各个项目上敛收到的钱财足以养活一个十万之师了。
所以,他对于这种歪门邪道的处理自有一套。
卫靖川是进士出身,在自己手下窝囊的活了半辈子,还算是兢兢业业,谨小慎微。
前几个月,陛下颁布了“一条鞭法”的政令,再想大肆敛财便没那么容易。
萧雄瞧卫靖川做事小心,颇有章法,便让他去掌管税收之事,联合其他州府的人,一同敛财。
国家的财政税收,无论在哪个朝代,都绝对是一笔巨款。
许是卫靖川从未见过如此多银子,在得了金山银山后就飘了,做事处处留把柄,几次都是让他来擦的屁股。
如此行径,不就等于找死?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如此蠢才,这次救了,恐怕日后也会连累自己,不如不管。
“大将军,下官真的已经尽力了,只是中途出了些意外……”
卫靖川察觉到自己快要被抛弃了,于是赶紧找补。
“意外?本将军不想听你这些借口!”萧雄打断了他的话。
“从此刻起,你好自为之,若你的失误影响大局,本将军定让你全家生不如死。”
“是。”
卫靖川唯唯诺诺地点头,心头被恐惧占据。
他望着萧雄绝情离去的背影,整个人都仿佛落入了冰窖中,浑身冰寒刺骨。
这次,他彻底孤立无援了。
…
经过几日的紧张筹备,刘承安将一叠厚厚的证据传到了李成章面前。
李成章仔细翻阅着,脸色愈发阴沉。
许久后,他起身道,“有了这些,定能让那群贪赃枉法之徒俯首认罪!”
府衙。
“报,大人,不好了,外面来人了!”
管家惊慌失措地闯进了王大人的后院。
此刻,王佑安正快活地搂着自己的娇妻美妾,任由她们向自己撒娇。
“什么不好了?这一大早的,我看你真是不想活了!”
王佑安吃下美妾地到嘴边的葡萄,一边将籽吐到了管家的头上,语气中满是不耐烦。
“哎哟,大人您快出去看看吧,是京兆府的人来了。”老管家抹了把头上的口水,焦急地皱着眉。
“什么?你是说李成章来了?”王佑安一把推开身上的美人儿,连忙站起。
“他来做什么?本官与他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莫不是……”
王佑安低头思索了会儿,一时半会儿竟想不通为什么。
可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他整个人鸡皮疙瘩瞬间起来了。
“糟了,难道是那件事?你快派人去向卫大人打听一下。”
随后,王佑安整理了下身上凌乱的官服,快步走向前厅。
等见了李成章,看到他身后一排严肃冷酷的侍卫后,他忐忑不安的咽了口口水,忙上前躬身行礼。
“下官参见李大人。”
“王佑安,听你后院莺啼婉转,笑语不绝,你这日子过得可真快活啊。”
李成章冷着脸,皮笑肉不笑地嘲讽道。
王佑安强装镇定,结结巴巴地说,“大……大人,您远道而来,不知所谓何事?”
李成章冷哼一声,将证据甩在了桌上,厉声道,“王佑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陛下亲定的一条鞭法上做手脚,本官看你真是不想活了!”
王佑安吓得身子一软,瘫坐在椅子上,眼神游离,支支吾吾:“大人……冤,冤枉啊,这其中定有误会!”
“冤枉?”
李成章豁然转身,声音染了怒火,“这诸多证据摆在眼前,你还敢狡辩?从你们虚报账目,中饱私囊,到欺压百姓,桩桩件件,清晰明了,你以为凭你一句冤枉就能洗脱罪名?”
王佑安胆战心惊地拿起桌上的罪证,快速翻看了起来,越往后看他手抖的越快,到最后竟是直接两眼一翻,吓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就凭你这怂胆,竟也敢做贪污税收之事,也不知这朝廷上还有多少人。”
李成章大手一挥,下令道,“将王佑安严加看押,带其苏醒再审。”
侍卫得令,迅速走来,将昏迷的王佑安拖走。
李成章看了一眼名单,上面竟然有几十个,冷脸道,“走,去另一家。”
卫靖川自从从萧雄府上回来后,连着三日,整个人都像是具行尸走肉般,茶不思,饭不想。
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架子上满满的放着他收藏的各类瓷器古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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