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登基称帝了,篡位系统才来? 第129节
李贤鲜少看到张柬之这样发脾气,一时间有些好奇:“老泰山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东院的暑假闹的!自从放了暑假后,私底下已经有不少朝中同僚联系老臣了,说是见到东院教育效果显著,要将家中嫡子送进来,换掉那些庶子!”
张柬之越说越气:“当初兴办东院的时候,除了太平公主和狄阁老将家中嫡子送进来,其他人尽皆觉得这东院只是为皇子陪跑,不愿让家中嫡子进来被糟蹋了。
“可现在,这帮人见着东院教育初见成效,那些纨绔的庶子也能出口成章后,竟又想着将嫡子们换进来!
“东院的学子们老臣和一众先生、乃至于陛下您都花尽了心思,才将他们培育成才,甚至出现狄光昭和祖咏这般的人才,若是任由他们将家中嫡子送进来,我等前面的教导岂不是付之东流了!”
李贤可算是搞清楚了老丈人气愤的什么。
说白了就是学生家长一看,这东院的教育的确可以啊,教经文教义的无不是当世之大儒,更有当朝陛下亲授岑夫子和丹丘生的仙人之道,自家那个不成器的庶子学了半年回来都能天文地理无所不知,那若是换成本就聪慧的嫡子呢?
于是,就想着把家里的嫡子送进来。
只是老丈人常年在东院,早就和那一批学生相处出感情来了,再加上当初招人的时候老丈人就因为那些官员都只塞庶子进来的事儿憋了一肚子火,这一下要换人,他当然就不干了,跑来跟自己诉苦来了。
这的确是个麻烦事。
“老泰山先回去,此事朕保管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
翌日,李贤来到了东院。
东院刚刚放暑假,不少的学生还在招呼家中奴仆收拾行李,并未离校,李贤也看到了不少人愁容满面。
很明显,这些学生是回去带来奴仆后,就被家里人告知要换成嫡子来东院学习的消息了。
见到李贤过来,这些学生都是一脸复杂的望着他,而后轻唤“先生”,那些忙着收拾行李的奴仆则是不明白东院的规矩,慌慌张张的跪了一地,高呼“圣上”。
李贤走到一个少年身边,在他脑袋上揉了揉,轻笑着开口:“李尚,怎么愁眉苦脸?”
李尚是小胖子薛崇胤的远房的表弟,也是他的头号“小弟”,更是李氏宗族的一个旁支子弟,同样的,也是要被替换的庶子之一。
李贤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李尚瞬间就跪倒在了地上,痛哭流涕。
“先生!您是东院的先生,也是我李家的族长,您可否跟父亲说一声,让他安排我和大哥一同蒙学?学生……学生不愿离开东院!”
李尚一开口,周围的学子们都是殷切的望着李贤。
很明显,只要李贤点头,所有人都能留在东院。
因为李贤还是这大唐王朝的帝王,这些人的家长都是李贤的臣子。
李贤也没让这些人失望,笑着开口:“谁说你们要离开东院了?暑假只有一个月,八月的时候先生没见着谁,就打谁的手心!便是你们躲在家中也不管用!先生可是这大唐的皇帝,去你们家中打手心你们的父亲也不敢阻拦!”
这话说完,所有人都一脸惊喜的望着李贤。
“行了,别哭哭啼啼了!回去就和你们的爹这么说!至于你们的兄长,先生自有安排!”
李贤笑着在李尚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转身朝着院长办公室走去。
……
“老泰山,这是朕昨日草拟的东院招生计划,你看下还有什么补充的。”
是的,李贤的计划自然就是招新生。
既然家长们想把嫡子送进来,那就新招一批学生好了,现有的这些学生升为二年级,而新招收的学生则是一年级。
东院如今只有这五十来个学生,占用这么大的场地显然是不合适的,既然第一批的学生已经见到了成效,再去扩收学员想来也不算什么事儿了。
计划中,李贤还是按照学年制,一个学年分为两个学期,每一年的开春也就是上学期招收新生。
只是大唐重要的节日几乎都在冬季,再加上考虑到这个年代冬季实在难熬,李贤便将寒暑假调换了一下,寒假为期两月,而暑假则是为期一月。
这样既留下了这些本就打好基础的“老生”,也能让大臣士族们的嫡子进入东院学习。
张柬之接过招生计划看了一会儿,眉眼逐渐舒张开来。
李贤也笑着开口:“只是这样就得让老泰山和诸位先生劳累些了。”
“不麻烦!不麻烦!”
张柬之眉开眼笑,又问道:“陛下这招生计划中……可有从春闱中选拔学子的计划?”
……
第133章 丘神勣出使吐蕃
老泰山提出这问题很显然是想到了祖咏,当初的祖咏就是从春闱中脱颖而出,而后进入东院的。
而李贤又恰巧将每一个学年的伊始定在了春季,似乎刚好可以和春闱接上。
张柬之的问题也让李贤在心里琢磨了起来。
如今的东院虽然教育成果喜人,但却是无根之水,说白了就是缺少生源,朝中官员们的子弟满足东院一批两批的学生还行,但往后即便是想弄更多的,他们的儿子也都不够了。
需要生源。
但东院却并没有其他招生的途径,这是个问题。
“这事儿先不急,春闱还在来年呢,老泰山再看看这个。”
李贤说着,又从怀里拿出一本小册子。
张柬之打开,下意识的念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是的,这就是李贤折腾一晚上弄出来的另一个东西——《三字经》。
《三字经》原文直接拿来肯定是不合适的,就单说“唐高祖、起义师、除隋乱、创国基、二十传、三百载、梁灭之、国乃改”这一段拿出来就惊世骇俗了,更不要说唐之后的典故了。
所以李贤将其中不合适的一部分做了删减和替换。
目的……自然是“扫盲”行动了。
片刻后,张柬之皱起了眉头,道:“这似经非经的东西虽然看起来简洁,但却似乎暗含至理,且朗朗上口,陛下此举是?”
“朕是想将这东西在举国范畴内推广开来,作为孩童蒙学识字之物,朕观如今之《六甲》也好,四书五经也罢,对于稚子来说都有些太过晦涩了,成人识之尚且不易,何况孩童乎?
“除了这东西,朕还打算广招天下文士,作《唐诗三百首》以做孩童启蒙之用,诗文不求辞藻华丽,只有一点,通俗易懂,且暗含一些道理即可。
“譬如此诗: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老泰山以为如何?”
李贤毫不客气的施展拿来主义,将这首《登鹳雀楼》拿来示例,王之涣这会儿虽然出生了,但也就是个两三岁的娃娃,李贤丝毫不担心闹尴尬。
张柬之则是瞳孔瞪大,呼道:“陛下大义!圣人之志在于教化世人,陛下此举……与上古圣贤之所为何异!老臣绝无异议!”
李贤有些诧异张柬之的反应之大。
实际上,在大唐这个识字率才千分之二三的时代,普及教育绝对称得上是圣人之行了。
激动的张柬之又将东院里的其他一些大儒叫过来,一时间,这些加起来上千岁的老头子讨论的热火朝天,纷纷脸色涨红,一副要见证历史的模样。
李贤则是干脆做起了甩手掌柜。
当皇帝什么事儿都亲力亲为那也太掉价了,提个开头,交给手下人去做就行了。
果然,没多久,张柬之等人就折腾出来了一套方案。
广邀天下豪士,于八月十五中秋佳节齐聚曲江,共编《唐诗三百首》,于此同时,将《三字经》传遍天下。
……
在长安城热热闹闹的同时。
大唐的使者团已经从长安出发,从长安到吐蕃,自然会借道蜀中的官道,这让丘神勣惊诧连连。
“这地上的路是何物铺就的?怎如此平整,且不生杂草?”
身旁的侍从低声解释:“这是陛下弄出来的沥青路,乃是天机寺最新的产物,丘大人不知晓也是正常的,据说这沥青和如今坊间照明的煤油是出自同源。”
“照明的煤油?是一种火油?”丘神勣好奇问道。
侍从点头。
丘神勣惊奇道:“那这什么沥青路也能被火点着?若是有贼人纵火,岂不是能沿着此路一直烧到长安城?”
“丘大人多虑了,此物虽和煤油同源,但却非可燃之物……丘大人你做什么?”侍从惊呼。
此时的丘神勣已经拿着个火折子对着地面上的沥青烤了过去,见火折子点不着,又唤来人拿来了一只火把,将火把放在沥青路面上炙烤,一边烧,一边啧啧称奇:“这东西真点不着!”
末了,似乎是有些好奇,伸出手戳向了那被融化些许的沥青路面。
而后……
“嘶!疼疼疼!”
在这之后,丘神勣可算是老实了一些,见着什么都得先问一句“这东西能拿手戳么?”
从长安到吐蕃自然不可能一直都是沥青路,实际上这条沥青路连蜀中的路程都只修了一半,等到沥青路的尽头,丘神勣也如愿以偿的见到了官道的“施工队”。
数万民夫开山凿石,声势浩大,巨大的天雷声频频响起,数万斤的巨石在这样的天雷中也会崩碎开来,而后便有民夫推着造型古怪的独轮木车,将山石运走,又有巨大的滚轮木车将路面压平,后方则是跟了无数的工匠,将丘神勣之前见过的那种沥青平铺在路面上。
场面宏大,劳民伤财,可施工的民夫们却不见丝毫怨言,甚至往来间谈笑风生,仿佛是心甘情愿来服劳役的似的。
一时间,丘神勣甚至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只以为自己是在天牢里待久了见到的幻境。
但丘神勣也识趣的没有多问,这条官道很明显是大唐的重要工事,不是自己这样的戴罪之身能询问的。
“可惜了,以后再没机会见到了。”
丘神勣暗叹,此行前往吐蕃,自己是必死无疑的。
丘神勣的好心情仿佛就随着沥青路结束一样结束了,接下来的路程虽然也有官道,可这些一年到头来才偶尔有一两回行人通行的官道已经长满了杂草,甚至两边的芦蒿都高到了两三人高,长长的芦蒿须朝着路中央耷拉下来,像是给本就狭窄的官道搭上了一个棚子。
这样的路不光车马不便,就是行人走上去也是困扰的。
好在领路的大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道路,仗着皮糙肉厚就朝着芦蒿丛里钻,甚至兴起了还能拿舌头卷起一丛芦蒿须吃进嘴里,然后发出愉悦的嘶鸣声。
道路虽然狭窄长满了杂草,但整体路面还算平整,马车行走在半个轮子高的杂草中不摇不晃,竟还有种别样的意境。
穿过蜀州,几乎就已经到达拢右道的西部边境了。
吐蕃和大唐的陇右道以及剑南道接壤,地处高原之上,路途可以说是崎岖到了极致,使节团的车马几乎都是行走在山谷之间,蜿蜒崎岖的山路全是前人的功劳,若非这些山路,丘神勣甚至觉得十倍、百倍的人力都抵达不了这样的地方。
进入吐蕃后,丘神勣也明显的感觉到不同的风土人情了,这里的人们大多以畜牧为主业,鲜少见到有耕田种地者,高原上成群结队的牦牛和羊群,牧民们通红的脸颊,带着好奇朝着大唐人的车马看来。
人烟稀少!
这是丘神勣对于吐蕃的第一印象,很好奇,为何这样的地方却能困扰大唐如此之久。
但很快,丘神勣就知道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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