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登基称帝了,篡位系统才来? 第63节
这样,未来就算是迫于形势立了华妃为后,但有蛋糕在,老丈人家也不至于彻底没落。
一路走来。
老丈人家里依旧清冷,完全不像个宰相府。
门童自然认识李贤,虽然对于李贤身着一身常服有些诧异,也并未询问什么,老老实实的迎了李贤进门,而后便进府通报去了。
从这就可以看出老丈人家和狄仁杰家里的区别了。
李贤和狄仁杰的关系大约是那种忘年交,私下里老友的关系更多。
但和张柬之之间终究是有着翁婿这层关系在,李贤也不好跟他勾肩搭背的没个形象,这也就导致张府的门童对待李贤都极其规矩守礼,不会像狄府那般,还悄悄告知李贤狄仁杰在哪里。
张府女眷多,李贤不好胡乱走动,就在客厅待了一会儿,没多久,张柬之就哈哈大笑的迎了过来。
“陛下怎会想着来老臣家里?”
一边说,还一边探着脑袋张望,见到李贤身后只跟了个空手的高求,眼神中的失落显露无遗。
李贤不由得苦笑:“朕这次只是突然登门,并未带礼给老泰山。”
张柬之眼中的失落之色更甚,但很快就调整了过来,拉着李贤坐下。
“陛下人来了便是极好的,谈什么礼不礼的,哎!说来也怪,这大唐酒业中美酒无数,可老臣偏偏就好那一口相爷醉,可这酒不似其他酒那般接受预定,我府上又距离大唐酒业太远,每每家奴赶去都售之一空,好些回都没买到!
“陛下该增加些相爷醉的产量了!”
李贤又是苦笑。
大唐酒业由户部接手后,因为那些高端名贵的酒产量低,自然也就优先供给给了权贵们,这也就是所谓的预定。
可相爷醉作为大唐酒业的“低端酒”,自然也就是走的正常上架销售的流程,以大唐酒业的名声,这些酒几乎每次都是一上架就被“秒杀”,哪还等得到张柬之去?
“回头朕叮嘱户部给老泰山预留一批,直接送到府上来。”
见到诉求得到满足,张柬之瞬间眉开眼笑。
“那感情好,陛下今日登门是为了……?”
李贤也不含糊,大致的说了一下制作蛋糕的事,而后也把对于立后的担忧坦诚说了出来。
这位老丈人抿着嘴沉默了许久。
良久,才老泪纵横地抓着李贤的手:“陛下对张家之恩,老臣没齿难忘!”
张柬之自然也知道李贤面临的处境,从感情上出发,他肯定是想自己女儿被立后的,但他也知道这事儿挺难的,五姓七望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每个大唐人心间。
甚至就连民间都戏说“宁娶五姓女,不入君王家”。
在这个时代,娶五姓女的诱惑甚至比登科及第状元郎还大!
李贤能在这个关头,为张家谋另一条出路,已经让张柬之感恩戴德了。
“老泰山也不必太过沮丧,朕只是未雨绸缪罢了,彩儿贤良淑德,本就是后位最佳人选之一,此事尚未定论。”李贤只能柔声安慰这位老臣。
“不!陛下或许不知这门蛋糕的手艺有多珍贵!俗话都说三百六十行,陛下这无异于重开一门行当,而我老张家便是这门行当的祖师爷!即便千百年后,只要蛋糕还在,我张家就不算没落!”
张柬之一反常态的站起身,对着李贤一拜到底。
李贤急忙扶住了他。
可不敢真让他拜下去,以他这个年龄做这个动作,只怕拜下去就该一阵头晕脑花,再站起来都困难了。
张柬之的话也让李贤有些感慨。
自己还是习惯了后世那个网络上到处都有各种教程的时代,不能切身体会这个年代一门新生的手艺对普通人意味着什么。
毫不夸张的说,若是蛋糕手艺传承下去,千百年后,只要是还在做蛋糕的手艺人,都得拿香火将老张家的人供上。
“这蛋糕大致的法子朕也交给您了,只是彩儿说的个中流程朕也只记下了个大概,还有些许不清楚的地方,只能让岳母再琢磨了!等彩儿生产之后,朕再寻个时机让她归来详细说与老泰山。”
制作蛋糕的具体流程还是彩儿摸索出来的,李贤只是听彩儿说了个大概,再依葫芦画瓢的转述难免会有偏差。
张柬之连连摆手:“不必!彩儿能经陛下三言两语点拨就琢磨出来这蛋糕的制法,她娘可是教她糕点手艺的,悟性岂会比她差了去?更何况陛下带来的手艺已经足够明了了!”
而后,又道:“陛下今日可还有旁的事?若是无事,老臣这里有一瓶剑南春,我翁婿二人便启了如何?”
老泰山难得大方,李贤自然是兴之所至。
不稍片刻,便有家奴捧着一只玻璃瓶走了过来。
张柬之接过,又拿出了一套玻璃杯具,面有感慨:“现如今这琉璃盏也算不得什么稀罕物了,便是黑市上也才三两银子一副,得亏当初陛下告知,否则老臣也该做那个冤大头了!”
说着,又多倒了一杯酒,对着高求唤道:“高将军也坐,本相府上周全得紧,宵小之人也瞧不上本相这破落宅子!”
高求无奈苦笑,看了一眼李贤,在得到李贤点头后,也是自己拉了张坐榻坐下。
张柬之府上还保持着“传统”的风格,即便坐凳因为李贤的普及已经在长安城内推广了起来,但他依旧习惯跪坐,臀部放于脚踝,上身挺直,双手也是规矩的放于膝上,一丝不苟。
李贤就没那么多讲究了,一屁股坐在坐榻上,右腿屈膝侧放,左脚掌撑地,左手搭在膝盖上,一副二流子模样。
但这个坐姿落在张柬之眼里,却成了李贤放荡不羁的褒奖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李贤教了他蛋糕制作流程后,昧着良心说出来的话。
三杯两盏过后,张柬之已经有点说话大舌头了。
老丈人酒量不行,但偏偏就好这一口,上次李贤和狄仁杰齐至,最先倒下的也是他,反倒李贤和狄仁杰还能借着酒劲儿上演一出刺杀的戏码。
“陛……陛下呐,老臣教子无方……那两个儿子又不争气,蒙陛下恩典才捞了个芝麻官养活自身,老臣愁呐!老臣这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眼瞅着哪天就该归去了,偌大的张家没了老臣可就该散了!
“蛋糕好啊,蛋糕……好!”
张柬之越说脑子越不清醒,好了半天也没好出个所以然来。
李贤原本还想着顺带提一嘴以后喝酒可以拿花生米下酒的事儿,可看着老丈人这幅不清醒的模样,只怕提了后等酒醒他也该忘了。
“可……可蛋糕只能养活一个张家……这天下有千千万万个张家,他们谁来养活呐……”
张柬之像是最后一丝清醒被酒精淹没,整个人趴倒在酒桌上呼呼大睡。
李贤哑然失笑,刚想唤来门奴将老丈人扶进里屋休息。
可突然间,脑海中似乎有什么灵光闪过。
“千千万万个张家……”
……
第78章 将进酒
白酒后劲儿大,从老丈人家出来,李贤都有些微醺了,可高求却一脸的精神。
“高……高求,你不成,哪有跟着领导喝酒……把领导灌醉了,自……自个儿还清醒的!”
高求虽然不是很能理解领导是什么意思,但也大概能推测李贤话里的意思。
“陛下,卑职职责在身,岂敢醉酒!”
知道高求的性子,李贤也懒得说他,酒精的作用让李贤一扫先前的颓废,看着这人来人往的长安街道,看着这车水马龙的繁华大唐,李贤也不知怎么的,一阵豪情涌来。
高声吟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这话一出,高求瞬间紧张了起来,下意识护在李贤身前。
紧接着,周围百姓的目光便好奇的看了过来。
张府所住的地方绝对算得上长安城内的“富人区”,这地方的人非官既贵,腹中自有几分笔墨,瞬间就听出了李贤所吟的乃是一首乐府曲。
一时间都有些好奇的驻足,想看看这个衣着华贵的男子还能吟出怎样的后续。
李贤借着酒意,只觉得心中的畅快直冲脑门,一把推开高求,踉踉跄跄的站稳。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高求!拿酒来!”
这盛世大唐,这长安繁花!唯有一醉方休!
可听着李贤的吩咐,高求瞬间苦了脸。
高求是个文盲,不知道李贤嘴里吟出的是什么,只觉得这东西听着挺顺耳的,可高求却顾不上什么顺耳不顺耳了,周围围观来的人越来越多,让高求脑门上直冒冷汗。
见高求愣在原地,李贤也停在了索酒的动作上,周围人瞬间不乐意了,对着高求吆喝道:“那家奴,你家主子的话没听见呐!”
高求本就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听到有人起哄,瞬间瞪圆了眼睛看过去,凶神恶煞。
但周围这么多人可不会怕了高求,当即就有人朝着高求抛出了一只琉璃瓶:“那家奴,拿去给你主子!”
高求下意识的接在手上,刚想瞪过去,李贤却已经走到了他身边。
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酒瓶。
高求再顾不上那人了,趁着李贤还在醉酒,赶紧凑过去查看了下琉璃瓶口。
瞬间长松了口气。
还好,这酒塞的封条还在。
这世间能用琉璃瓶盛放的酒只有大唐酒业的,封条还在,那就没事。
而这时,李贤已经一把扯掉了酒塞,仰头,将酒液灌入口中。
“好酒!”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大唐人是浪漫的,尤其是在这富饶开放的长安城,李贤的行为放在后世叫酒后撒泼,但现如今,周围所有人都在叫好。
长者慈、幼者欢,更有头戴簪花的少女落落大方地走向前,不忍打搅李贤,就将手中的玉佩、丝绢一类的东西作为信物交给高求,嘱托高求“一定要转交给他主子”。
李贤高吟的声音还在继续。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心中的畅快不只是因为酒,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豁然,就好像眼前的世界从幽窄的山径变成了坦荡的通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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