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袁术 第57节
如有生活条件困苦的会员,一心会也会给予特别生活补助,帮助他们寻找舒适的住处之类的,反正绝不让他们饥寒交迫。
袁树自己也多次表示,致良知是要在一定基础上才能实现的,一定要吃饱穿暖住的舒服,这是最基础的要求,然后再去谈良知。
饭都吃不饱,谈什么良知?
另外,在工作上或者学业上取得突出进展的个人会受到组织表彰,会给予精神鼓励和物质奖励。
袁树会公开表彰某些成绩突出的会员,搞一个颁奖大会,用足够的排场给予他们足够的正向激励,使他们的精神得到极大的满足。
到这一步,一心会开始越来越像个样子了,不再是那个松散的概念性组织了。
所以,为了进一步规范一心会的组织性,袁树还和卢植一起商讨着推出了第一版本的《一心会会规》。
他们提出了一些不允许一心会会员去做的事情,以及要求他们必须要遵守的规定,如有违背,必将严惩,然后驱逐出一心会,永不接纳。
不得欺男霸女、恃强凌弱,不得贪污受贿、收人礼品与人方便之类的,这些都是会规上的内容。
而因为有了福利政策和硬性规定,整个一心会的组织度和凝聚力也骤然提升,很多人对于一心会的存在和接受度大幅度提升,对于一心会的存在感也更加清晰起来。
他们很快就意识到袁树是真的有在用心经营这个组织,为此甚至创立了福利制度和会规,这对于所有加入的人来说,无疑是一次严峻的提醒。
他不是玩玩,他是来真的,并且以后,会越来越真。
事实上,正如杨赐所说的,如果袁树不是袁氏家族子弟,没有那么尊贵的身份,一心会或许还能拉起来,但是人数不可能轻松就突破一千、接近两千。
至少不会在袁树那么年幼的时候就取得如此成果。
可问题在于,袁树本人也从来都没有否认过袁氏家族给他带来的重大助力,并没有对此表示不满。
他觉得这是一件好事,能为他吸引来足够多的助力。
有那么好的背景和助力不去用,那和没苦硬吃有什么区别?
我是用这些背景力量做好事,又不是欺男霸女,何须装模作样的没苦硬吃?
以汉末这种情况,搞不好还要掌握兵权,还要出征打仗呢!
所以袁树早早做了准备,一心会不仅设立了农业科目,要求士子们熟悉农业,在农业之后,袁树还请卢植出面,设立了军事科目。
他们在一心会之中召集对军事感兴趣的身强体壮的士子,传授他们军事知识,为以后做准备。
卢植是个允文允武的双重人才,不仅长于经书,也喜欢兵法,常常读兵书,并且深有感触,对于行军征战的常识了解得非常多,这一点也是袁树和卢植熟了以后才知道的。
原来他之所以能打仗,是因为出身边地,常年身处于危险的境地之中,所以本家就有军事传承,到了马融这里之后又看到了很多过去看不到的兵书,大有长进。
于是袁树干脆就让卢植开设一个军事科目,召集了一群身体素质不错的、喜欢舞枪弄棒的士子们和他一起学习军事常识,研究军事问题,初步培养一批军事人才。
当然,名义上还是非常正规的。
因为察举体制之中除了孝廉,还有很多其他的科目,比如茂才、贤良方正、勇猛知兵法之类的。
有一些学术能力不是很强,比较难以在孝廉、茂才科目上有所突破的人,他们便可以走这些道路,未来朝廷如果急用人才下令特招,那他们说不定也有做官的机会。
现在袁树给他们提供了一条可能做官的道路,他们感谢还来不及呢!
卢植也认为这样做很有意义。
他出身边地,很清楚在这个年头,大汉不仅内部烽烟四起,外部也是狼烟遍地,拥有大量高素质的军事人才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情,他觉得这样做就是在为国储才,何乐而不为?
两人一拍即合,就那么操作起来了。
而一心会也就这么红红火火的操持起来了。
延熹九年的冬天过去之后,第二年的春天,雒阳传来消息,天子刘志改元永康,结束了长达九年的延熹年号。
新的一年,是永康元年。
而从冬天到春天,袁树都没有闲着,为一心会做了大量工作,审核了不少人的入会资质,把人事大权牢牢掌握在手,对每一个加入进来的人都要进行面试审核。
不管你是不是真的认同我的致良知之学,你总要知道,不知道,那就别想进来。
进来之后,如果在助农工作上表现得不好,各种发脾气甩脸子,那不好意思,甭管你出身哪家豪强,哪怕是世代官宦之家,也统统给我滚蛋!
比如跟着同为高足的陈磊、吴尚一起混进了一心会的高足、颍川人郭启,袁树感觉他就是进来混日子、混名分。
分发物资他不去,清点物资他尿遁,下田种地他摸鱼,该干的他都不怎么干,在责善会议上被同组的人指责,他还信誓旦旦地表示——
我什么都不做,是为了让你们这些能做的人更好的展现自己的长处,让你们的长处能被袁君看到,得到赏识,帮助你们进步。
我是在帮助你们,你们不感谢我也就罢了,怎么还能责怪我呢?
他如此这般的不要脸,实在是让同组的人目瞪口呆。
于是一个组不要他,两个组不要他,三个四个组也都不要他,他仿佛瘟神一般,所有人都排斥他。
袁树干脆让人事部主任魏甲亲自出面把他给劝退了。
这家伙得知要被劝退,还十分不满,引经据典表示自己是奉献自己成全大家。
他心中的良知就是这样的,他也在致良知,并且做到了知行合一,怎么能因为他的良知和其他人不同,就要赶走他呢?
难道说其他人的良知是良知,他的良知就不是良知?
良知是什么?
谁定义了良知?
魏甲被他说的目瞪口呆,怎么想都想不通世上怎么能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最后还是袁树亲自出面,把他轰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得知这家伙出身颍川郭氏、家中世代传承《小杜律》的时候,袁树总有种莫名不爽的感觉,仿佛有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排斥感。
于是更加坚定地把他赶走了。
然后袁树给自己的学说打上了补丁,详细阐述了何为“良知”,如何能被定义为良知。
他用郭启的事情作为例证,学孟子把梁惠王当作反面教材的案例,把郭启也当作了反面教材,严厉批判了他这种混淆私欲和良知界限的行为。
他必须要让某些人看看,得罪了袁某人,就和得罪了孟子一样!
是要上教科书的!
第56章 烈日灼身的袁绍
以郭启为典型,还有很多其他的奇葩懒汉们、心怀不轨者,也在繁重且细致的工作日常中暴露出了自己的本性,实在不能坚持,或者自动退出,或者被强行劝退。
到三月底,袁树累计审核了四百多人的入会申请,又亲自开除了七十一人的会员资格,将他们强行劝退。
另外,还有二十余人在工作途中触犯了一心会的会规,从而被强行清退。
情节严重的还被送给官府治罪,坐了大牢。
他们之中有人殴打农民,有人私自克扣粮食、衣物,在县中转卖,以此牟利。
这些情况也都出现过,也让袁树感叹贪污腐败这个事情实在是一个世界性、历史性的难题。
不管什么组织,不管初心多么美好,只要做大了,都不可避免的会出现此类问题。
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进一步加强审计部的权力,让卢植领衔审计部把好关卡。
他进一步促进了一心会的正规化,也使得一心会的会规在会员们的心中越发重要,越发深入人心,越发的注重办事方法、注重规定。
没人再把袁树当作一个童子,也没人再把一心会当作是一个搞笑的概念组织。
这个组织越发的正规、正式,人们谈起一心会,也明显更加严肃。
想要加入一心会的人越来越多,但是能顺利加入的人却不太多,规则越来越细致、审核条件越来越严格。
但不管怎么说,随着袁树的名望上涨,他的势力好像也不可避免的开始了上涨。
另外,在学术层面,袁树也没歇着。
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袁树和关西名士法真就《孟子解诂》的概念性问题进行了十一次笔谈,每一次都对外公开,相当于隔空辩经。
两人虽没有见面,但是彼此之间的辩论却十分激烈、引人注目。
袁树作为实际上的马氏第一高足,与老派名士进行了激烈辩论,双方互有胜负,难分高下。
最后,法真在郿县老家公开表示无法驳倒袁树,表示“后生可畏”。
他说袁树的解经思路他依然不赞同,认为对孟子本意有曲解的地方,但是他没有办法驳倒袁树的整体逻辑。
袁树的思路有其合理之处,能自圆其说,能形成逻辑闭环,甚至基于此提出的方法论还能落地实践。
他是没办法了。
或许只能等待其他有才能的人去辩驳了。
在此之前,他承认能够提出自己的学说体系的袁树是一个新锐的、优秀的“经师”,马融得高徒,学术能传承,他非常羡慕。
这是第一次有具备条件、资质、名望的学术宗师给袁树冠以“经师”的称号。
这对于袁树来说,就相当于是一次加冕。
年仅十二岁的他,正式成为了一名大汉关西学术界所承认的经师。
他在成为高足之后,实际上就已经是一个可以向士人传输自己观点的准经师了。
而法真这等人物的公开承认,则是进一步让公众都接受了袁树成为经师的事实。
他有了自己的学说体系,有了自己的代表作,有了自己的信奉群体,一个以袁树和致良知之学为核心的学术团体正式成型。
法真对袁树的公开承认让袁树再一次声名大噪,他作为儒士学者的身份就此坐实,再也没有人因为他的年龄而质疑他的学术能力。
同时,更加没有人轻视致良知之学和《孟子解诂》了。
以茂陵县为中心,整个三辅地区的学者们都开始认真对待《孟子解诂》,认真审视袁树的致良知之学和他的助农举措。
而随着春风吹拂、大地回暖,《孟子解诂》的热度也从三辅地区吹向了弘农、雒阳。
弘农、雒阳之地的学者们对于这件事情很感兴趣,也开始讨论起了《孟子解诂》。
而随着雒阳这边的风潮,相距很近的颍川地区也开始关注起了这件事情。
作为东汉中后期天下文脉聚集地之一,颍川郡聚集了东汉中后期数量最多的士族高门,数量极大的士族高门也催生了大量经学大师,他们对于学术界的一举一动都相当关注。
而袁树这个异军突起之辈出身自汝南郡,与颍川接近,同为天下文脉所在之地,颍川的士人们和汝南的士人们之间本身就有很多来往或者姻亲关系,更遑论汝南袁氏这种超级家族。
第七代核心子弟袁树在关西搞东搞西,名声极大,年纪小小就开创自己的学术派别,注解《孟子》,以致良知、知行合一为核心构建学术体系,在关西之地得到了正式认可。
虽然说从西汉到东汉,汉帝国的学术核心逐渐从关西转移到了关东,关东士人也逐渐开始轻视关西士人,可是破船还有三千钉,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能在关西学术界得到正式认可,也实在是不容易。
马融、法真等学者在整个学术界都有很大的名望,也有很多关东士人前往求学拜访,他们的认可对于关东士人来说,不是不能接受的。
更何况袁树才那么点点年纪,还没成人,就已经被认可为经师,自己的学术体系也初步受到认可,经受住了两位大宗师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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