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袁术 第92节
茂陵是茂陵,不是雒阳,雒阳乃帝都,到底不是茂陵那种小地方能比拟的,你要知道,全大汉最有学识的读书人,有一大半,都在雒阳,你贸然出头,恐遭驳斥啊。”
“真金不怕火炼。”
袁树缓缓摇头,说道:“父亲,他们有学识,儿有,他们有辩才,儿也有,他们有的,儿都有,更有自信比他们更强,所以,未尝不能与他们一战。
再者说了,心学既然被儿子提出,又想传遍赤县之地,不被质疑、不被驳斥才是咄咄怪事,儿子对心学有足够的自信,不惧任何挑战。”
袁逢望着自己十五岁的小儿子,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又觉得无论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儿子太争气,太牛逼,他这个老爹要是反过来担心这担心那,便是个拖后腿的存在了。
已经给儿子造成了危险,袁逢如何还能忍受自己继续给儿子拖后腿呢?
于是袁逢只能叹息一声,伸手握住了袁树的手。
“好吧,为父也不多说什么了,你想做什么,为父都支持,若你当真是一块不怕火炼的真金,那为父就算是在睡梦中,也能笑醒了。”
袁树闻言,嘿嘿一笑。
“若是如此,父亲便做好梦中笑醒的准备吧!”
“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袁逢被袁树逗笑了,开怀大笑,笑得无比畅快,那件事情以来的心中郁结仿佛都在这一瞬间随着笑声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天稍晚些时候,袁隗操持好了偏院的宴席之事,来到了内堂,大老远的就看到了袁树和袁逢正在谈笑风生,场面十分轻松愉快,一点也没有紧张之色。
这叫他也乐开怀了。
“你们父子在这边谈得高兴,可叫我操劳不已!”
袁隗走到堂内,笑呵呵的加入了父子两人的谈话之中,并且顺带着给袁树吐槽起来刚才的事情。
“术,你带来的那些人一个个都仿佛饿鬼投胎一般,又吃又喝,状若疯魔,尤其是你一起长大的那个许家小子,直接抱着一条烤羊腿就啃,五斤啊,他以为他是樊哙?也不怕撑破了肚子!”
袁树闻言哈哈大笑。
“他们在茂陵便是如此,天天打熬力气,操练武艺,多吃一些理所当然,不然身子可禁不住那般的打熬。”
袁隗一愣,而后意味深长地看着袁树。
“术,你让他们打熬力气操练武艺?这四百多人都是?”
“都是。”
“我还以为他们都是跟你来的学生。”
“他们也是学生,但同时也在操练武艺。”
袁树笑道:“三叔,在右扶风那种地方,只会读书可活不了太久,不让他们操练操练,偌大的良庄可保不住,再说了,这也不是什么犯忌讳的事情,官府都知道,犯忌讳的事情,侄儿也不会乱做。”
第96章 游戏,开始!
袁逢显然知道这两叔侄是在说什么,不过他根本不担心,便笑了笑。
“次阳,你也别太担心了,就算有点什么犯忌讳的事情,难道咱们还控制不了?外头都说咱们袁氏是天下仲姓,这天下仲姓做些出格的事情,又怎么了?难不成咱们还会造反?”
“兄长!您怎么也跟着小辈一起说笑呢!”
袁隗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在右扶风这么做倒是无所谓,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但要是在雒阳,天子脚下,术,你可真的要注意一些了。
现在四百多人还好,之后你不还要把几千人都给带过来吗?要都是这样,你是来讲学的,还是来征讨雒阳的?任谁看了都要心存疑惑吧?”
袁树闻言,哈哈大笑。
“三叔,真要说起来,儒生以儒术为刀,如此,怎么不算提刀上雒呢?”
一句俏皮话倒是把袁逢和袁隗都给逗笑了,屋子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不过快活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袁树此番来到雒阳,也不是为了探亲这种单纯的事情,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而且根据袁逢和袁隗在事后的一番打听、探查、砸钱之后,确实从宫里面得到了一些很有用的讯息。
宦官们当然也不是铁板一块的,宦官也是多种多样的群体,但基本上只要给钱,总是有人愿意出卖一点什么的。
袁隗不再相信袁赦之外的大宦官,转而从小黄门这一类群体开始搞突破,很快收买了几个小黄门,从他们口中得知,想要让袁树来雒阳见天子的事情确实是段珪提出的。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决策阶段说了些什么,但是隐约听闻段珪和袁赦曾经争执不休,最后袁赦的公干也是被迫的,据说袁赦离开宫廷的时候还愤愤不平,表示段珪这是在自寻死路。
通过这些消息,袁逢和袁隗基本确定这一场风波绝不是什么好事,而是宦官们的谋划,且整个宦官集团大部分的势力都认同这个谋划,只有少数人反对。
从袁赦的态度来看,这对袁氏必然十分危险,袁树和他的小伙伴们的推测也越来越有可能成为现实。
果不其然。
袁树来到雒阳之后的第二天开始,雒阳城内突然开始出现一些很奇怪的流言。
其核心就是“神童袁树入雒阳”以及“天子欲以袁树为侍读”这两个内容,这些流言从雒阳城内的高端商业服务区开始流传,一天多的时间就传遍雒阳城,要说这背后没有人推波助澜,袁逢甚至愿意自戳双目。
如此有针对性的流言,如此精准且快速的传播流程,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就此,袁树的推测得到了印证,这群宦官是真的打算从学术层面入手,把袁树和袁氏家族推到风口浪尖上,或者说,是要把袁树和袁氏家族放在火上烤,把他们烤的滋滋冒油香气四溢,然后再一口吞下肚。
就此把袁氏家族锁死在宦官的战车上,难以自拔。
袁逢和袁隗分头打探雒阳城中的消息,打探来打探去,脸色都是铁青的。
很显然,袁树的预测又成真了。
城中官方学术层面的势力已经有了反应,对这件事情开始高度关注,并且已经传出了一些很不利于袁树和袁氏家族的流言。
什么袁树小儿何德何能,什么袁氏家族贪得无厌。
包括对袁树的袁氏心学也大加批判,对袁氏家族的所作所为表示非常鄙视,甚至有些人已经按耐不住冲动,在雒阳城内的商业区公开嘲讽袁氏家族攀附宦官的事情,打破了一直以来所有人心照不宣的潜规则约定。
至此,袁氏家族开始陷入舆论泥潭之中,难以自拔。
而进一步催化这场舆论大战的,是五月初七天子召见袁树的事情。
本来袁树来雒阳就是被天子诏令喊来的,所以天子自然应该召见袁树,袁树也是早早入宫,想着见一见刘宏和大宦官们,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能耐,顺便看看能不能接触到刘宏,搞点小动作什么的。
结果袁树很快意识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对宦官也还有着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们哪里会给自己这种机会?
他上午进入皇宫,一直待到了夕阳西下时分,只是在皇宫偏殿的一个小房间里一直坐着等待,说是天子即将接见,但一会儿说天子还要学习,一会儿说天子正在吃饭,一会儿说天子突然困了、想要小睡一下。
死活就是见不到刘宏。
更可气的是,他枯坐一整日,只能喝白水,一杯蜜水都没有,也没给管饭,就给了一盘小糕点,吃下肚子也不顶饿,饿的他肚子咕咕叫,脑袋都发晕。
等到天都快黑了,终于传来消息。
天子因为学业过度疲劳,本来想接见来着,但还是太累了,已经休息了,接见的事情就改日再说吧。
袁树就那么被赶出了皇宫。
站在皇宫门口,看着关上的门,想着方才那些宦官戏谑的眼神,袁树的表情渐渐呆滞。
落日余晖洒在身上,表情呆滞的袁树忽然笑了出来。
好啊。
好啊。
玩我?
从早到晚,跟我玩放置play是不是?
你们这些阴阳人还真会玩。
袁某人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玩。
很好玩是不是?
既然好玩的话……
那就别停下!
游戏,开始!
袁树狞笑着转身离开了皇宫。
回到家中,袁树、袁隗、袁逢,还有程立、魏甲和赶来相见的贾诩,六人一起参详起了这件事情。
首先,大家肯定都是非常恼火的。
他们是真没想到宦官居然那么不讲规矩。
这个政治游戏是有规矩的,起码的体面是要有的,就算是演戏,好歹也要演全套,演是一回事,演都不演了就是另一回事!
宦官与袁氏好歹也是有过约定的同盟,虽然背地里搞小动作不曾断绝,但是这种近乎是公开的捅刀子还是让人难以忍受。
袁逢爱子心切,一拳捶在了案几之上,怒不可遏。
“混帐东西!竟敢如此戏耍我儿!当真以为我袁氏无人吗?!”
袁隗也是脸色铁青。
比起袁树受辱,他更在意的是宦官这套不讲规矩的打法已经触碰到了袁氏底线。
同时,他也非常懊恼,觉得自己实在是松懈了太多!
之前大半年的时间里,宦官一直都在尝试修复和袁氏之间的关系,姿态摆得很低,这让袁隗产生了懈怠之心,以至于这一回没有戒心,被宦官接二连三的戏耍、针对而没有反应过来。
此时此刻,还不知道这群宦官该如何的得意!
一想到那群宦官丑恶的嘴脸,袁隗心中的怒火就难以遏制,他气得咬牙切齿,恨不能立刻提刀入宫斩杀宦官以雪此恨!
程立和魏甲也是怒火中烧。
他们出身一般,早就把袁树当作他的主君,视袁树为未来的希望之光,并且真切的对袁树怀有崇敬之心。
如今袁树受辱,比他们自己受辱还要难受,他们也恨不能提刀入宫,把宦官斩尽杀绝。
唯有贾诩稍微冷静一些。
长期在尚书台这种地方工作,养成了他喜怒不形于色的习惯,愤恨归愤恨,他还是能控制情绪的。
他面色沉静,仔细分析了一下这件事情,然后为袁树提出了一些建议。
“公子,当下最重要的不是宦官的态度,宦官的态度始终如一,就是要让您和袁氏成为众矢之的,并且一丝一毫翻身的机会都不想给您,眼下您入宫的消息肯定已经为人所知,但是宦官们绝不会将您实际没有得到接见的消息广而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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