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宰执天下，青梅是林黛玉 第70节

　　教育出的进士学子不在少数，足以称一句桃李满天下。

　　若不是当年盛家老太爷和其有着一份情分，只凭盛家门第，以及盛紘这个官阶，是绝对无法将其请到盛家教书的。

　　而且刚才盛长柏也说了，这位老学究，还和齐先生有着一份关联，他之前在扬州私塾求学，齐先生也可称之为他的半个老师。

　　因此对庄学究恭敬些，本就应当。

　　齐衡却是不动于衷，甚至见到楚渊来到后，还下意识的看了明兰那边一眼。

　　见明兰脸上也是露出开心的笑容，好像见到了心心念念的故人一般，顿时心中就涌起一股无名之火。

　　平日里六妹妹时常夸赞着楚子渊也就罢了，毕竟楚渊和自家心中的白月光根本毫无牵连，但是现在楚渊真的出现在面前，他还真的不能淡然处之。

　　只是眼见楚渊和庄学究以及顾廷烨他们相谈甚欢，齐衡也不得不耐着性子，来到近前，打招呼问好。

　　另一边。

　　屏风后的几位盛家女儿，此时都是十分新奇的望着这边。

　　明兰如兰墨兰，三朵盛家的兰花各有不同，明兰娇艳明媚，如兰活泼可爱，墨兰精致柔弱，可谓各有千秋。

　　而除了明兰看向楚渊的眼神中，有着许久未见，夹杂着感激之外，如兰和墨兰则都是各有各的想法。

　　盛墨兰想道：“这位就是那位鼎鼎大名的楚子渊了，听说他不仅是大周的第一才子，状元及第，更是拜在了宰相大相公的门下。

　　“仅仅在翰林院入职几个月，便被破格提拔为了侍读学士，从五品的官职，比自家爹爹在地方辛辛苦苦几十年，都要来的尊崇。”

　　“前途不可限量，未来有宰执天下的前途。”

　　“这段时间，外面都说他一下子定下了两家亲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爹爹今日邀请他来这里，是不是想要为她们几个姐妹相看啊？”

　　“那自己一会儿可要好好表现，听说这位公子身边的正妻之位，好像还没尘埃落定呢...”

　　相比于心中满是盘算的墨兰，如兰则是想的简单了许多。

　　只觉得楚渊却是很是英俊气度，又瞅了一眼一股子狐媚子气息流露的墨兰，顿时就心中来了主意。

　　“这狐媚子，一定是又在盘算着什么坏事呢，不过有我盛如兰在，你个小贱人绝对不会得逞。”

　　盛明兰因为之前在扬州和楚渊的情谊，虽然有很多话想要说，但她也感觉到了两位姐姐的争锋相对。

　　这些年在盛老太太那边养出的潜藏锋芒，不争不抢的性子，还是让她慢慢地下了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不过手中还是默默攥着一枚玉佩，感受着玉佩传来的温暖，温柔一笑。

　　楚渊和庄学究记忆顾廷烨客套一番，早就注意到了屏风那边的这一幕。

　　自然也注意到了明兰这丫头身上的那股淡然温和气质。

　　盛老太太果真是个有能耐的，先是养在膝下的华兰，如今又是养在膝下的明兰，两个孙女，教养的都是大家闺秀，气质品行都是一等一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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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作为背景板，养在林小娘身下的墨兰，身上那股，好像勾栏戏院里名伶的柔媚作态，却是落了下乘。

　　寒叙了一阵，庄学究也知道了今日楚渊的来意，知道是要传授一些科举的经验之后，欣然答允，毫不犹豫的就让盛长柏几人坐回了原位。

　　还将自己的位子让了出来，不管楚渊如何推辞，这老头都要坐在一旁，说是伴听。

　　下面的明兰也不再低头沉默，目光看向楚渊，眼红夹杂着崇拜和仰慕。

　　她被祖母养在身边，自然和华兰这位姐姐的感情极好，楚渊哥哥送给华兰姐姐的那副诗词，她平日里自然是没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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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加上之前楚渊前来盛家拜访，送给了盛长柏一副青玉案为题的字画，被盛长柏时常拿出来炫耀。

　　所以字写的不好的明兰，经常被要求临摹楚渊的字画。

　　她是不喜欢练字的，但每当看到楚渊的字帖的时候，她都能莫名安静下性子，耐心的练习。

　　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是每当想起自家小娘危急时，楚渊帮助她的那次场景，她都觉得楚渊的身影，好像格外的高大，不同。

　　手中的那枚玉佩，被她攥的更紧了些。

　　秋日午后的阳光，向来格外的空虚，寂寥。

　　映照着人内心瑟瑟的孤独，在人的内心深处翻涌。

　　看着楚渊淡然的坐在上面，拿起书本，为他们讲解着乡试中策论，试贴等所需规范，并且融合自己的想法，详细的为众人讲解。

　　顾廷烨和盛长柏等人，都是注意力格外集中，生怕露了哪怕一个字。

　　而齐衡呢，这小子在看到明兰美目盯着楚渊，仰慕的以手托腮，不时傻笑后，早就没心思听什么楚渊讲课了。

　　现在他心中就一个想法，一会儿下课之后，自己一定要寻明兰，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

　　明兰此时自是不知道这许多，现在的她因为楚渊的出现，内心的那个位置，早就被牢牢占据。

　　根本就对齐衡这个小公爷无感。

　　往日极为枯燥的课堂，此时她只觉得过的格外的快。

　　现在她只想让时间再慢些，再慢些，这样自己，就能够多看会儿子渊哥哥，能够多听他讲些文章道理。

　　...

　　.....士.

第八十五章：明兰的见解，齐衡纠缠（求订阅！！）

　　楚渊坐在前方，询问道。

　　“我以前科乡试一道策论为例，立嫡长乎，立贤能乎，熟佳？”

　　此话一出，顾廷烨和齐衡，以及盛长柏盛长枫，都是一愣。

　　他们之中，盛长柏是嫡长子，齐衡也是嫡长子，顾廷烨是嫡子，但却是嫡次子，而盛长枫呢，是名副其实的庶子，小妾生的。

　　这个问题，若是其他人问的，倒也还好，但说出这话的是楚渊，他也是名副其实的嫡长子。

　　怎么回答？.

　　在场的盛长柏，包括顾廷烨，几人都是有才学在身上的，也是意识到，这个问题关乎朝政，是最近的热门话题。

　　毕竟陛下膝下没有子嗣，大臣多有议论，想要嘉隆皇帝过继宗亲...

　　他们自然支持立嫡长，只是，怎么回答？

　　见几人深锁眉头，楚渊淡淡一笑，指定盛长柏，问道。

　　“则诚，你先来回答，不可敷衍。”

　　盛长柏无奈起“零三七”身，回答道。

　　“自然该立嫡长，这是圣人教训，不可违背。”

　　“纵观古今，多少朝代更替，都是因为废长立幼，而横生祸端。”

　　盛长柏坐下后，身为庶出的盛长枫立马耐不住性子，反驳道。　　“大哥此话有些以偏概全，当今陛下也不是嫡长，但继位之后，我大周也是富国强兵，可见，立贤能，也不是什么坏事。”

　　楚渊有点没绷住，当今陛下贤能？

　　还没等他说话，顾廷烨就接话道。

　　“可陛下继位后，也是扶正当今太后为生母，理法上，也是顺理成章，由此看来，陛下也是嫡长。”

　　几人争执不休，楚渊和庄学究都是相视一笑，有自己的见解，这才合乎道理。

　　墨兰也是加入了辩论，她也支持立贤明，支持自家二哥，如兰也是反驳，一时间不可开交。

　　庄学究此时见只有齐衡和明兰没有说话，便笑着点明兰回答。

　　“六姑娘，老夫见你不发一言，可是有什么独特见解，也说来听听吧。”

　　明兰一愣，见楚渊和庄学究都是鼓励的看着自己，不知怎的，忽然多了些勇气，起身道。

　　“学生以为，贤与不贤，易于伪装，难以分辨。”

　　“可嫡庶长幼却是一目了然，不必争执，庶子若是真的贤德，便不会为了一自私欲，连累家族。”

　　“反过来说，若是嫡子掌权，若是能够约束庶子，使其不敢造次，也能永葆家族繁荣昌盛。”

　　坚定的目光看着楚渊，最后道。

　　“大丈夫，应当忠君爱国，不如做个纯臣。”

　　一番话，在场的众人都是不由得点头。

　　虽然没说，但明兰的意思还是很明白了，那就是支持嫡长，而非贤明，但最后那句话，却是将自己摘了出去。

　　她没有在楚渊所给的框架中作答，而是跳出了这个框架，选择本心，跳出问题看问题，回归自己的位置。

　　楚渊点了点头，“六妹妹有如此见地，实属难得。”

　　听到楚渊夸奖，明兰有些娇羞的坐下，低着头不敢直视楚渊目光。

　　而盛长柏更是宛若一只骄傲的孔雀，好像在说，看吧，这是我的六妹妹，厉不厉害。

　　楚渊此时也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自古以来，立长不立贤，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

　　“嫡长子有标准，但贤明的标准却难以界定。”说着一笑，“就如同六妹妹所言的那般，贤明没有标准，但长幼确有判定。”

　　“庶子既然贤明，为何不辅佐长子，做个纯臣。”

　　众人看着楚渊，他最后道。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重点不在朱和墨，在于赤和黑是否用心，规矩就是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若是谁都能胡来，那岂不是乱套了吗？”

　　见楚渊也是第二次夸赞明兰，众人的视线都朝着明兰看去。

　　楚渊明白明兰不想这般瞩目，再加上刚才的一番言论，有可能得罪墨兰和盛长枫，随意便为她开解道。

　　“六妹妹年纪小，以后也不必科举，不必争议。”

　　众人回过神来，庄学究也是抚须而笑。

　　他也没想到，往日里字都写不好的盛家六姑娘，居然能够有这般见解，若是个男儿，该有多好。

　　楚渊在盛家私塾，为众人上了一节补习课，而后便带着二魁离开。

　　盛紘还在等着自己，他今日本就是掩人耳目而来。

　　前来私塾教书，不过是一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