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局请朱元璋退位 第102节
他言语间十分高兴,毫不掩饰喜色。
“我从一介布衣之身,一跃而跳龙门。”
“真正的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短短数日间,我的人生,已有翻天覆地的改变。”
“较之金榜题名,有过之而无不及。”
“今日出宫,我心中便狂喜不已,只想放声高歌,又或欢呼大叫,以释放心中欢乐。”
“于是便一路淋秋雨,踏寒风而行,倒是让自己冷静了许多。”
朱允熥怔了怔,心想你这脑回路倒是有点不一般,好端端的让自己淋雨,当下笑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该宣泄时,尽情宣泄便好,似杨先生压抑心中快意,人生岂不是少了许多乐趣?”
杨士奇摇头道:“我不是压抑,我心中的欢快,并没有丝毫减少。”
“我只是让自己冷静,不要被喜悦冲昏了头脑。”
“正是我昨日所言,福祸相依相存,到了极喜处,便须防乐极生悲。”
“我没有陛下那般大的本领,能将喜怒哀乐,挥洒自如。”
“那便只能谨守本心,让自己时刻保持清醒。”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性格特点。
每个人又都有自己的人生哲学。
朱允熥对此倒非常理解,他有些好奇地问道:“这翰林院侍讲学士,是几品官?”
朱允熥隐约记得,官至翰林是很了不得的事。
但只有一些模糊的印象,对于翰林是多大品级的官,并不是很清楚。
“从五品!”杨士奇答道,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才五品,还是从五品,好小啊!”朱允熥想起老朱前日赐自己的宝刀。
持宝刀在手,三品以下,可先斩后奏。
五品官可比三品低得多,何况还是从五品。
他略带怨气道:“皇爷爷真小气!你好歹也是我亲自拜的老师,难道就不能封一个大一点的官吗?”
“还说什么连升二级!”
“这要是不升,只封了一个翰林编修,岂不是更小了?”
杨士奇听他这般吐槽,顿时愣在了那里,旋即哈哈大笑。
“殿下,你可知道读书人寒窗数十年,再通过层层选拔,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会试,殿试,一路过关斩将,到最后一朝鱼跃龙门,位列三甲甚或高居榜首,能封一个什么官吗?”
“一般而言,若是得了状元、榜眼,探花这三个名次,那便有资格再参加礼部的选拔考试。”
“从中择优录取,方能得一个翰林院编修的官职。”
朱允熥听得目瞪口呆。
妈呀,这也太难了吧!
都高中状元、榜眼、探花了,还要再参加选拔考试,择优录取进翰林院当编修。
而侍讲学士比翰林院编修还要高两级。
这么说来,杨士奇确实是一步登天了。
只是这品级,委实是低了一点点。
杨士奇又解释道:“翰林院的官员,可不是能单单用品级来看的。”
“翰林院常伴在陛下或储君身侧,简在帝心。”
“一旦外放,便会提拔重用,纵使连升七级,八级,乃至九、十级,也不足为奇。”
“以前你爹爹的老师,宋濂宋老先生,他给你爹爹当老师的时候,就是侍讲学士。”
“你还是亲王,尚未正式加封为皇太孙。”
“陛下如今却封我为侍讲学士,这可是完全按照储君的规格礼制来的。”
这么说来,老朱就真的是在重用他了。
朱允熥总觉得还是有点不对劲。
老朱先封杨士奇做翰林院编修,后来再提两级,真的就只是因为赏识他吗?
是因为他后面的表现好,才再次提拔的吗?
老朱对封官素来十分慎重,绝不会这般随意。
莫非老朱心中早有了主意,一开始想封的就是侍讲学士,却故意这样做?
又或是通过此举,向自己和杨士奇暗示一些什么?
心中暗暗思索,却没有说出来,道:“与当年的宋老先生,是同一级别啊,那倒是真不低了。”
“杨先生得皇爷爷这般器重,可喜可贺。”
杨士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站起身,道:“其实我今日心里狂喜,却并仅仅是因为自己封官加爵。”
“功名富贵,光宗耀祖固然重要,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如白驹过隙,若只为了身外之名,那也未免太无趣了一些。”
“我之所以狂喜,是因为我见到了不一样的风景。”
“昔日身份低贱,身边之人,也尽是蝇营狗苟之辈,无知狂妄之徒,可笑又不堪。”
“我以前常想,这世间尽是这样的愚笨之人,真是好没意思。”
“如今步入朝堂,才知道原来是我昔日坐井观天,小觑了天下英雄豪杰。”
“草莽之中,纵有英雄,却也是万中无一。”
“以天下之大,此生亦难遇知音。”
“然而,到了朝堂就不一样了。”
“无论殿下,还是陛下,乃至朝堂上的诸多高官,无一不是这世间最顶尖的人物。”
“所谋深远,所虑周详,所思细致,所布巧妙!”
“这辈子能与这样的人物为伍,才不枉来这人世间一趟!”
“这朝堂高处的风景,又岂是市井中能看到的?”
“杨意不逢,抚凌云而自惜;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
“如今我得殿下知遇,蒙陛下简拔,入朝堂而会天下英雄豪杰,亲眼见证这世间一等一的风流神采,并与他们或相伴相知,或对弈过招,或厮杀交锋,这才是真正的人生快事!”
……
第86章 科技时代!技术的力量!
烛火摇晃。
朱允熥心想人类的悲欢果然不相通。
他觉得整日与朝堂上这群狡猾的老狐狸打交道,为此绞尽脑汁,真的很累。
杨士奇却觉得这是最高处的美好风景,是人生快事。
这样的人,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为政治而生了。
幸好是自己人。
两人又交谈了一番,已是三更时分,杨士奇方告辞离去。
接下来的几日,皆是风平浪静,波澜不惊。
仍然没有奏折送到他这里来。
好像满朝官员这几天时间里,突然都不写奏章似的。
地方事务,六部也没有派官员来上报,说是怕打扰了吴王殿下养伤。
朱允熥清楚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也乐得清闲,趁这个机会,做自己的事情。
纸币的技术研究,仍在有条不紊的推进。
铜版画虽然工艺复杂,但原理非常简单,朱允熥前世稍微了解制造货币的技术,也清楚这些。
将其技巧授予工匠画师后,便让他们自己去发挥了。
这些人是大明最好的工匠,有技术高超的画师,有雕刻师傅,经过教导,短短几日时间,便已经像模像样。
油墨技术和纸张制造也大有进展。
经过反复试验,工匠们已经逐渐摸到了一点点变色油墨的门道。
而纸张制造,自从朱允熥提议在其中加入棉之后,造出来的纸张,更是有了翻天覆地的不同。
这就不得不提一下监国身份带来的便利了。
虽然朝中官员现在憋着气,打着他有伤病需要休养的幌子,压下奏折不上报,实际上等于不让他处理朝政。
但他以监国之名,主动下发的命令,还是没有人敢公然对抗的。
大明制造纸张的工坊,本来就有不少是官方的。
朱允熥直接以监国的名义,下令将其中一部分造纸坊保密隔离,派重兵严加看守,研制新型纸张,也进行得非常顺利。
油墨亦是如此。
这些东西,分别在不同的地方制作完成。
如此一来,万一将来有哪个环节不小心泄密,也不会造成什么太大的危害。
当然,这只是以防万一。
每一个环节的保密措施,都非常严格。
朱高炽和朱高煦自从挨了那顿板子之后,对朱允熥一直是极尽阿谀之态,马屁拍得震天响。
要多谄媚有多谄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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