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朕的天命太抽象 第27节
两都继位啊!
就算是和郑延平一样浅浅包围南都,祭拜明孝陵。
那也震撼天下,激奋人心。
朱慈煊扫视神情各异的群臣,视线最后落到永历身边一个孩子身上。
他八岁的表弟。
国舅王维恭的儿子王来安。
他本以为永历帝一直没有过问,是无心无肺,没想到是来这一套。
“孤既得父皇禅位之诏,理应宽赦天下。”
“锦衣卫指挥使邓凯。”
邓凯闻声而应:“臣在。”
“将缉访司的汉人收没钱财后,都放还其家。”
朱慈煊说完,看向白文选身侧的生面孔。
“淮国公?”
“降臣马宝见过太子殿下。”
马宝俯首屈身。
邓凯趁机在朱慈煊耳旁禀告其的来路。
朱慈煊微微思量,又重新问道:“莽白之前就遣使去信,告知吴三桂自己将兵变,寻求清廷帮助。”
马宝道:“殿下,自从去岁我等无了圣驾消息,屈降东虏后,吴三桂便没了晋王和陛下的踪迹。”
“得到莽白来信,便遣我来见见真伪,并在我之后起兵至孟卯,准备从莽白手中接押陛下和殿下。”
想不到莽白还做了两手准备。
莽白一开始就没信过我和他的君子协定?
还是等李定国退兵送走我后,就交出永历,祸水东引。
孟卯是蒙元麓川平缅司的故治,就在陇川宣抚司下方。
再过汉龙关便进入洪沙国的木邦。
和另一个方向的李定国两万军队刚好错开。
要立即让李定国分兵驻防。
朱慈煊思索手中的兵马,又问道:“吴三桂手中尚有多少兵马?”
早在心中有所估量的马宝立时回答。
“去岁在平定滇西和沅江土司后,洪承畴和清军便先后撤离。”
“吴三桂除了他本部两万兵马,五千八旗,和四万绿营,便是我们新降的五万大明旧军。”
朱慈煊斜也一眼,闻言讪讪遮脸饮酒的永历帝。
就算调集川南的军队,除了驻守各地的守备军。
吴三桂最多也就动用六七万军队。
朱慈煊也明白,大明那些投诚的旧将,不是个个都像马宝一样身入敌境,迫不得已。
他和李定国如果和吴三桂打的有来有回,他们或许会反正。
流亡外邦,哪是万不会和永历一样弃国的投诚。
如果个个都是李定国白文选,明军早就饮马长江了。
马宝连声开口:“除了这十万人外,吴三桂已经上奏清廷三患二难。”
“要清廷拨饷数百万,再遣一支京师禁旅至滇,会师南下洪沙,覆灭晋王和巩昌王,擒抓殿下与陛下。”
朱慈煊顿时肃然:“到了吗?”
“粮饷当在明年一月全数抵达,清军禁旅也听说已经南下,却不知要需多久抵滇。”
时间紧迫啊。
即使八旗战力下滑。
代清固伦为了彻底覆灭大明最后的残军皇帝,也会出动最能打的,好一绝永患。
不知道有多少兵马。
但合吴三桂滇省十万大军,少不了有个十二三万,乃至十五万。
这可不是洪沙瓦底动不动就十几万的军队。
全是能征善战,甚至打了十几二十年战争的骁将悍兵。
不夸张的说。
可能,是现在这个世界最强的一支军队。
朱慈煊抿唇沉默许久。
伸手握住马宝满是厚茧的双手。
“马卿,可愿为孤,再做回内应。”
马宝来不及为太子握手而激动。
闻言一时怔住。
又做内应?
清军没来我就在孙可望麾下作内应。
清军来了我还作内应。
……
下洪沙,勃生郡。
挨着阿拉干王国的大城。
领兵十万来此的莽白戴着王冠。
对着帐中各族首领,冷声说道。
“我本富贵藩王,天下于我何加。”
第27章 我大明,怎么成蒙古了?
莽白将一把镶嵌红宝石的鎏金长剑横放膝上。
眼神冰冷的扫过忐忑不安的勃生郡各族首领。
下洪沙瓦底自然是孟族为主。
但和麓川高原一样,掸族之外,各种杂七杂八的小族土司多不胜数,有从中土迁移的,也有从天竺西北阿豪姆王国,汉人说的蜀身毒道所移居。
而阿拉干一带,山地平原夹杂,人称小西域。
阿拉干山脉使其与与洪沙瓦底隔绝。
北边与恒河三角洲接邻。
与风上之地的佛教圣地锡兰隔海相望。
南面跨过大金沙江三角洲,就到了麻六甲半岛。
阿拉干王国本身就是东南亚的西域。
佛教、天竺教、穆兰教都从这条要道传入东南亚。
欧洲人占据麻六甲前,也是从这与洪沙等国相联系。
自然而然。
除了和洪沙族一样自中土而来的孟族,阿拉干山脉本地的若开族,也有不少从天竺流徙来,如洛兴亚人的小族。
莽白脑海划过阿拉干王国与勃生郡的过往。
右手紧紧握住仅作为仪仗用的宝剑。
“我王兄平达力功德仁善,赐我封邑东吁,赐名明耶觉廷。”
“我本该在东吁郡同古城享受荣华富贵,供奉神佛于寺院。”
“谁能想到明国亡国,逃入我洪沙瓦底,王兄良善,允许他们寄居阿瓦,分发大米给明国的君臣,但明国的李定国白文选却不念及我国仁义,占据木邦,劫掠百姓和寺院。”
莽白语气感慨,停顿一会儿后,接着说道。
“李白军队索取永历,明国太子又想结盟赎身。”
“我与王兄,和别岱蕴念及从前那蜡底王时,对方索要多基发,有将其交回的先例。”
“我祖父在位时,蛮莫土司出逃,后因父王前去索要,明国也将蛮莫土司的右手交回,也是先例。”
“所以王兄与明国太子认为父子,结缔血盟。”
“但谁又能想到明国太子朱慈煊奸诈似罗刹,弑杀王兄,焚烧阿瓦。”
“迫于明国的军队,我又和王兄莽温南下驻守,谁能想到莽温王兄又失足跌落大金沙江。”
“我不得已做了东吁的王,担起复国反明的重担。”
“我本没此愿,然别岱蕴和各郡总督都说,我不来做王,他们就再也没有依靠,明国若来攻,佛教和传承都将存续不下去。”
莽白说着眼角流出几滴清泪,声音有些哽咽。
堂中各族土司不论心中如何腹诽。
嘴上都纷纷说侯王是他隆王的儿子,国王之位当仁不让。
“弥利提波弑父称王,有想法,但没运气也不能成事。”
“而国王你虽无想法,但运气却使你成事。”
“这是上天让你做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