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李承乾:请陛下称万岁 第132节
以活人腿骨为鉴,以为太子治疗之用——李安俨。
不可,有伤天和,建以死者腿骨为鉴——孙思邈。
以天牢死囚不赦者腿骨为鉴——太子李承乾。
看了一眼奏本之后,李承乾平静的将奏本当中的纸页撕下,然后亲自走到了一侧的烛火前,将纸页点燃,最后扔入火盆当中,然后一点点的将其燃烧的灰烬碾碎。
“东西他们既然已经看到了,那么便看看他们究竟会怎么用,诬告太子,可不是什么轻罪。”李承乾嘴角闪过一抹冷笑。
是啊,既然都已经知道柴令武去了南昌公主府,而第二日苏氏众人又要来东宫,李承乾怎么可能不准备。
“将崇教殿,丽正殿和光天殿里的东西都撤掉吧,有这里一本作用就足够了。”李承乾平静的看向李安俨。
“喏!”李安俨认真躬身。
整个东宫,除了最森严的崇德殿绝对不会让其他人进入之外,今日,李承乾在其他地方都做了方便苏氏众人动手的手脚。
他这一次,要狠狠的坑苏勖一把。
……
直起身,李承乾拍了拍手,然后说道:“柴令武去了高阳那里,房遗爱没有别的动作吧?”
“没有,除了去了一趟梁国公那里。”李安俨拱手,说道:“之后就什么都没有做了。”
“房相是最会揣摩父皇心思的,父皇如今在鼎力支持于孤,所以他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胡乱做什么,尤其是房遗爱已经从魏王府出来之后,他更加不会去管青雀的事情了。”李承乾微微摇头。
前年,他着力动手针对房遗爱,就是要切断李泰和房玄龄的关系。
没有了房玄龄在背后支持,李泰的很多事情都做不对,甚至一次比一次做的荒唐。
“日后,梁国公府,盯着的人手,抽回大半来吧。”李承乾轻叹一声。
“但是那件事情……殿下,房相还是有把柄落在魏王手里的,若是魏王下手要挟房相……”李安俨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让李承乾给直接打断。
“若是青雀要挟房相,房相或许会选择,让青雀永远都开不了口,或者让青雀所有的开口都变成是胡乱攀咬。”李承乾看向李安俨,说道:“他会亲手将青雀彻底打落尘埃的。”
便是要挟,也是需要双方实力相近的,明显,现在的李泰,已经越来越不够资格了。
“那么便只剩下最初在平康坊和驸马私会的那个人。”稍微停顿,李安俨拱手道:“殿下,我们只跟他到了光德坊,接下来怕被发现,就没有再跟下去了。”
“派人每天去光德坊一个时辰,不要去打听,不要去问,偶遇就好,那里是人家的地盘,一个不小心我们就被发现了。”稍微停顿,李承乾将手里的空白奏本放回书架后,然后说道:“一点点的来,总有我们摸透他们底细的一天。”
“是!”李安俨拱手,然后说道:“但是殿下,臣还是觉得那边会有风险。”
“不会的,如果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就知道他们绝对不会有风险的。”李承乾平静的转身,走到了中堂的长榻上坐下。
李安俨诧异的拱手道:“殿下莫非是已经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了?”
“这并不难猜。”李承乾摇摇头,说道:“他们那些人做的,无非就是在大唐和高句丽之间走私,你算算,有了齐氏这样的地方世家,还有柴令武这样的当朝驸马,他们这条线上,还缺什么?”
“什么?”李安俨小心的问道。
“当然是军中,守卫边境关卡的将士,所以只要筛查边境关卡一条线上的军将来历,那他们背后的人就不难查。”李承乾目光平静的可怕,仿佛他早已经知道这一切的背后早就是谁一样。
“那么殿下,我们……”李安俨神色凝重起来。。
“你知道吗,安俨,孙真人三月份会重新替孤接腿,是要打断之后,重新再接。”李承乾抬头看向李安俨,眼神冷厉的说道:“若是没有那麻沸散,你说孤到时候究竟该会是有多疼啊!”
“是!”李安俨已经彻底明白李承乾要做什么了。
他要彻底的毁了魏王,用最彻底的手段。
第151章 太子盯上了范阳卢氏?
夜色旖旎,红烛残泪。
白皙的肌肤从脖颈蔓延下去,然后被李承乾修长有力的手指截断。
手指向上,从脖颈又轻抚在白皙下颚之上。
李承乾看着眼前柔美的女子,手指不由得微微用力。
“殿下!”郑楚明显感到有些疼,但又不敢叫喊,只能楚楚可怜的看向将自己搂在怀里的李承乾。
李承乾笑了,将郑楚更用力的搂在怀里,然后低声在她耳边说道:“他们来了,今日便去了范阳郡公府,但是卢卿没有见他们,只是让卢谞招待了他们一刻钟,就让他们回府去了。”
“是臣妾的那间宅子吗?”郑楚惊讶的抬头。
“对,怎么,他们没有提前和你说他们什么时候会来长安吗?”李承乾诧异的看着郑楚的眼睛。
“没有,他们说是年后会来,臣妾以为他们起码得等过了初五初六才能从范阳赶过来……如此说来,他们根本就没回范阳,他们在洛阳过完除夕和正旦,就来长安了。”郑楚脸上满是担忧,卢护的父兄突然到来,让她这个卢护的遗孀有些莫名的不安。
“你担心和他们的见面吗?”李承乾能够深刻的感到了郑楚的紧张。
“臣妾……臣妾不想见他们,但是这件事,总得有个了结。”郑楚满眼哀求的看着李承乾。
“还是那个办法,你在长安找个卢氏子弟过继,那么你自然要留在长安,而不用回洛阳。”李承乾凑到郑楚的耳边,低声说道:“你觉得若是你给孤生个儿子,然后改名姓卢,做你的养子如何?”
“殿下!”郑楚顿时羞红了脸,但突然又瞬间白了下来。
“孤跟你说个笑话罢了。”李承乾紧紧的搂住郑楚,用力的说道:“你记住,你是孤的女人,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你都只能是孤的女人,你给孤生的儿子,孤也绝对不会让他去姓别的。”
“嗯!”郑楚这个卢护的遗孀,早已经感动的满眼泪水,紧紧的抱住李承乾。
两支红烛在外室燃烧,微风吹过,烛火摇曳。
烛影在地面交错,碰撞。
一夜不停,抵死缠绵。
……
长兴坊,卢护宅院门前。
卢哲和卢保两父子翻身下来,将缰绳交给一旁的下人,两人这才平静的走入府中。
身材魁梧,面容沉稳的是父亲卢哲,身材敦实,脚步急躁的是儿子卢保。
刚进入书房,卢保就忍不住焦躁的说道:“三天了,我们连续去了郡公府三次了,不是出门访客,要不就是招待贵客,今日,他更是病了,阿耶,他还不是族长呢,怎么谱比任何人都要大!”
范阳郡公卢承庆,虽然是整个范阳卢氏官位最高的人,但实际上他并不是范阳卢氏的族长。
族长需要待在范阳,主持族中事务,而不是留在长安做官。
就像武功苏氏,苏氏族长不是李承乾的岳丈苏亶,也不是长兄南昌公主驸马苏勖,而是他们的三弟太常丞苏澄。
“闭嘴!”卢哲刚在矮榻上坐下,然后就猛的拍了一巴掌,冷喝道:“郡公也是你能多嘴的,再胡言,乃公直接打断你的腿。”
“阿耶!”卢保嘴角微微抽搐,不情不愿的拱手道:“儿子知错。”
卢哲盯着卢保,认真的说道:“郡公在长安,所能承受的压力,所经历的风雨,又岂是你能想象到的,前年一个错误,郡公差点保不住尚书左丞的位置,如今正是战战兢兢的时候。”
去年,如果不是瘟疫战乱,朝中忙的不可开交,卢承庆的尚书左丞,早就被免掉了。
今日,皇帝还没有顾及到他,如果他真的犯了什么错,恐怕立刻就会被免掉。
尚书右丞可还在边上虎视眈眈的盯着。
卢保在江南任县尉,所以了解不深,但卢哲这个曹州户曹参军,却对一切明白的清清楚楚。
“那么该怎么办?”卢保嘴里嘟囔一句,然后在旁边的位置上坐下。
“起码要谨言慎行。”卢哲抬头看向院外,平静的说道:“郑氏和珠儿在东宫,这座院子,基本都是郡公府的人在打理,谁知道你的那句话,就被郡公给听到了,最后你的仕途也就算了。”
卢承庆奈何不了朝中的大佬,但收拾他一个小小的县尉,却是异常的轻松。
卢保面色微变,然后神色低沉了下来,随即,他抬头看向卢哲说道:“阿耶,我们这一次来长安,是要接二郎,郑氏和珠儿回长安的,但郑氏现在明显不愿意回范阳,还说要从长安过继一个族中子弟到二郎的名下,这如何能成,长安的子弟血脉不知道和二郎远了多少,如何能让他们过继二郎的香火?”
卢哲扫了儿子一眼,然后平静的说道:“郑氏今日传信了,若是你愿意将淇儿过继到二郎的名下,然后送到长安来抚养,她也是能够接受的。”
“不行。”卢保脸色瞬变,咬牙说道:“儿子就两个子嗣,他们若是有个什么万一,又过继一个到了二郎名下,到时候绝嗣的就是儿子了。”
“郑氏已经退让,为父也已经打算答应了。”卢哲轻叹一声,说道:“事情不能总这么拖着,是不是?”
卢保想要说些什么,最后无奈的点点头。
卢护的遗体去年便埋在了长安,如今再埋下去,恐怕就真的回不了范阳祖坟了。
“不对!”卢保猛然抬头,看向卢哲说道:“郑氏要求将淇儿送到长安来,如今她在宫里,淇儿到了长安,谁管……阿耶,儿子看,郑氏若是想要待在长安,就让她待在长安好了。
将淇儿送到长安,办了过继仪式,然后再送回范阳,改了族谱,就让淇儿和珠儿都留在范阳吧。”
“你不放心将儿子留在长安,她又如何会放心将女儿留在范阳。”卢哲轻轻摇头,说道:“如今不一样了,她是宫里有品秩的女官,比你也不差多少,她如何会听你的,有本事,等她忙完太子娶太子良悌之事后,初九,你直接和她说。”
郑楚如今已经不一样了,她不仅是宫中的女官,最关键的,是她伺候的是自己的堂妹,太子良悌郑氏,并不好欺。
卢保皱了皱眉,然后小心的说道:“郡公那里?”
卢哲斜着眼看了卢保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现在知道有郡公了?”
卢保讪讪的笑笑。
卢哲神色严肃的说道:“淇儿年纪还小,在长安待上一段时间也好,若是能进入东宫,也未尝不行,或许能给皇孙做个伴读,将来的仕途也会顺利许多。”
“好吧。”卢保无奈的点点头,毕竟到了他们这个年纪,才更加明白,仕途的起点是多么重要。
有的人的仕途起点,就是别人的终点。
“若是无法进入东宫,那么待上一年之后,就找个理由回范阳去。”卢哲淡淡的一句话,卢保脸上顿时满是惊喜。
“在长安的时候小心一些,齐家前阵子的事情,你又不是没有听说。”卢哲皱着眉头,看向卢保。
卢保无所谓的点点头,说道:“阿耶,齐家的事情,是齐家的事情,和我们卢家何干。
而且便是我们卢家,也和我们家,我们这一房,我们这一脉都没有关系。”
“小心一点。”卢哲声音冷了下来,说道:“这里是长安,谁知道谁在盯着谁,你若是你死在这里了,我就只剩下三郎一个儿子了。”
卢保一愣,随即缓缓的点头。
……
看着卢保离开书房,卢哲的神色已然凝重起来。
卢护的很多事情,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却在字里行间有所提示。
长安的不说,这个不消停的逆子,竟然和齐家也有关联。
若是一个不小心,被牵扯进那些事情当中,那么恐怕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齐家啊,齐家完了。
卢哲从桌案之下取出一壶酒,又让下人做了几个菜,这才独自在书房慢慢思索起了,日后的事情。
不知不觉中,卢哲已然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