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异世封神 第215节
府衙外探出的屋檐形成阴影,屋里的光线一下似是暗了许多。
空气中似是有细微的雾珠夹杂着诡异的气氛在府衙内外浮沉,传递着一种让人打从心里感到不安的惊悚。
苟老四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还沉浸在赵福生通知他要一起前往蒯良村的不幸消息中。
听到庄老七的话,他心中又烦又怕,也转头四处看:
“没有人啊。”
“庄老七,发生什么事了?”
赵福生不动声色的问了一声。
庄老七仰起了头,脸上露出一种懵懂、茫然的神色。
他抓了抓脑袋,将沾了灰的头发抓得有些凌乱了,听到赵福生问话,就有些迟疑道:
“我总感觉,刚刚有人捅了一下我的后背。”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苟老四气不打一处来:
“谁又捅你后背了?我看你一天天的净找事儿——”
在他看来,今日如果不是庄老七小题大作,两表兄弟间的打闹便不会被万安县的这些大人们逮到,更不会有后来的什么蒯良村闹鬼,甚至赵福生要他同行的要求。
赵福生则是一扫先前问案的强势,语气变得温和了许多,问他:
“庄老七,你觉得谁捅你后背了?”
“我不知道——”
庄老七摇了摇头。
说话时,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身体冷不丁的往前倒了一下。
他屁股被打了板子,身体匍匐在地上,但因为之前似是‘有东西’捅了他后背心一下,他双掌撑地,将上半身支撑了起来。
此时往前倒时,众人便看得一清二楚。
张传世心中发慌,缩到赵福生背后。
赵福生不动声色,问他:
“是你老表捅你吗?”
庄老七与苟老四都跪在大堂中,四周无人,就他两人在。
赵福生这样一问,苟老四正要喊冤,却被她以凌厉的眼神止住。
“老表?”
庄老七的语调变得迟缓。
苟老四急得满头大汗,正心生暗恨之际,庄老七似是终于确定了什么,摇了摇头:“不、不是我老表。”
他说完这话,苟老四心中一松,露出笑容。
正欲说话,却见先前还瘫在地上的庄老七一咕噜竟然翻身坐了起来。
这个动作一下将苟老四惊住:
“老七,你屁股不疼吗?”
庄老七此时何止是屁股不疼,他的脸色甚至比先前好看了许多。
自庄家村发生鬼案以来,他侥幸逃脱鬼域,便一直日夜不得安宁,脸色惨白,夜里数次惊醒,眼周漆黑,那眼袋大得惊人,任谁一看就知道他近来睡不安寝。
可这会儿的庄老七双颊透出红晕,整个人皮肤一扫暗沉,甚至亮得有些发光,仿佛好事将近。
这种情况看起来异常诡异,令张传世心中不安。
庄老七没有理睬表兄的喊话,而是从地上爬了起来。
赵福生当机立断:“少春立即关门,范二哥将他拦住。”
“我就知道要出祸事——”
张传世哭丧着脸,喃喃的道。
苟老四不明就里,但从周围人如临大敌的表情看得出来情况不对劲儿。
他身侧的庄老七爬起身就要往外走,他想起赵福生先前所说的话,下意识的伸手去拦:
“老表,你要去哪里?”
“我去蒯良村。”
庄老七喜气洋洋的答道:
“他们那边有好事发生,派了人来通知我们一起去。”
他一说这话,先前还懵懂不解的苟老四顿时吓得浑身一激灵,抓着他手臂的手一下就松开了。
“他、他——”
赵福生先前审问庄老七时,苟老四也听得分明。
他提起庄家村出鬼案,说起蒯良村的蒯满财前往庄家村报信,最终突然离奇起身,接着死于村长家中。
后来村长父子及庄家村其他人都接连出现要去蒯良村的动作,与此时的庄老七一致。
事到如今,苟老四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而就在这个时候,武少春已经冲到府门旁边,‘哐哐’将大门紧闭。
张传世及庞知县二人也不用赵福生再吩咐,也将府衙大厅两侧的偏门也一并拦住。
范无救一个箭步上前,将庄老七拦住。
他身强体壮,力量远胜于寻常男子,本以为这一拦之下定能将庄老七拦住。
可此时的庄老七分明是已经被厉鬼标记。
他的行为已经不由自主,仿佛失去了对身体的自主性。
面对范无救阻拦,他竟像是没有看到范无救的存在一般,直愣愣的撞了上去。
‘呯。’
两人撞击之间,范无救竟觉得像是遭受了重物撞击,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庄老七拖着沉重的脚步前行。
“少春,一起将他拦住!”
赵福生大声的吩咐。
“是!”
武少春喝了一声,忙不迭的转身上前。
范无救站稳脚跟后,意识到自己被庄老七撞得后退,两人力量比拼,他输了一截,心中有些不服输,胸膛一挺,喊道:
“再来!”
喊话时,他伸手去揪庄老七的手臂。
第146章 厉鬼较量
范无救这一摸之下,竟觉得庄老七的身体透心凉。
他的手臂僵硬,手肘、肩膀关节的连接处像是年久生锈而结抱成团的铁饼,范无救想要压折他胳膊,竟有些吃力。
最重要的,他的身体似是有些潮,不知是不是先前遭受审问发了汗浸湿了衣裳的缘故。
范无救伸手一抓,竟掌心都有些湿。
这样的身体并不像是一个先前还活生生的人。
他也经历过宝知县双鬼案,这会儿觉得手里抓的是鬼非人,惊怵之下,范无救将手一松,庄老七一得自由,连忙又往前迈。
好在从门口处折转回来的武少春将他拦住。
只是武少春拦得吃力,范无救反应过来也忙上前,两人反手将庄老七拧按住了。
庄老七挣扎不停。
他挣扎的动作十分诡异。
寻常人被人双臂反折压制时,受限于肩膀关节的连接,不敢大动作挣扎。
但庄老七却好像浑然不怕疼,他用力的扭动身躯,力量大得惊人。
手臂与肩膀连接处发出‘喀喀’的声响,好似为了挣脱范、武二人的制梏,不惜拧断自己的手臂似的。
庄老七上半身用力往下折,两只胳膊则左右拧,骨肉不堪重力,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断裂脆响。
范无救心生寒意,求救似的看向赵福生。
“把他按倒在地。”
赵福生道。
范无救与武少春二人一听这话,便往庄老七后背上扑。
两个成年男人挂在他身上,他背脊被压弯,却仍往前走。
武少春一见这招行不通,便伸腿去勾他脚踝。
哪知庄老七此时骨头僵硬,勾了数下才‘扑通’倒地。
倒地之后他也并没有停止自己前行的举动,而是身体蹭起,如同虫子蠕动着前行。
赵福生大步上前,掏出鬼臂,用力往他头上敲了下去。
‘咚!’
脆响声中,鬼与鬼的力量相碰撞。
鬼臂受损数次,力量大不如前,第一记敲击之下,鬼臂甚至没有像往常一样因叩击的动作而被激活,直到赵福生连敲数次,鬼臂才堪堪张手,试图抓住庄老七的头发。
鬼的力量一被激发,顿时激活连锁反应。
范必死、武少春二人离庄老七最近,他们亲眼目睹庄老七的头顶发丝之中突然涌出大股大股腥臭的泉水。
那黑水仿佛死塘中沉寂多年的老泥,遭搅动后发出恶臭。
水流顺着头发涌出,很快将庄老七的脑顶门儿浸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