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异世封神 第716节
她偏不信邪,突然出声道:“阿园,听说最近上阳郡镇魔司是不是闹起了鬼?”
这个问题在鬼域之中,孙府的下人也曾问过阿园,当时被她喝斥。
此时赵福生再问时,兴许是碍于赵福生的身份,阿园欲言又止,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小姐——”
“你不要瞒我。”赵福生道:“我跟绍殷大婚在即,心中很是不安——”
她这样一说,阿园脚步一顿。
“婚礼一定会如期举行的。”阿园僵硬的答道。
这话一说完,是长久的沉默。
赵福生觉得有些奇怪,接着再次试探:
“我就怕婚事出现波折——”
“婚礼一定会如期举行的。”阿园又答了一声。
这下赵福生与孟婆扭头互望,就知道出了问题。
二人不动声色。
孟婆往四周看去,周围树影婆娑,像是处处都透出邪气,却又像是处处都没有问题。
赵福生顺势道:
“我自然知道婚礼一定会如期举行,可有些事情,说给我听,总比我蒙在鼓里,胡思乱想强。”
她一说完,仿佛那怪异的魔咒瞬间解开,一直停滞在原地没动的阿园突然转过头来:
“刚刚说到哪了?”
赵福生配合的就当先前的事情没有发生,顺势答道:
“说到上阳郡镇魔司的鬼祸。”
阿园沉默了片刻,接着道:
“小姐不要担忧——”
“我知道,可不担忧是假的,有什么事说给我听,大家一起拿个主意,否则我怎么又好安心待嫁呢?”
她这样一说,阿园便叹道:
“老爷、太太叮嘱我们不要跟你说,就是怕你思虑过度。”
“不过少爷说了,凡事不可瞒你。”
阿园偏头,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孟婆愣了一愣,接着嘴角微勾,露出欣慰的笑意。
“上阳郡确实出了一点问题。”阿园说道:“咱们郡里早前镇魔司来了位新大人。”
赵福生见她提起这桩事了,心下不由松了口气,故意接话搭了一句:
“听说是姓臧?还是姓张?”
阿园所在的年代极有可能是沈艺殊死前那一年,对于当时的事所知比吴继祖更多一些,闻言便肯定道:“臧。”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姓臧,不是姓张。”
她沉着脸:
“看样子府里有人不规矩,提前在小姐面前嚼了舌根。”
赵福生没有吱声。
阿园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她不愿在赵福生这个‘冒牌沈艺殊’面前发火,又笑着说道:“听老爷说,这臧家是大有来头的。”
“什么来头?”赵福生问。
阿园就道:
“说是他们的根基在帝京的镇魔司之中,很不好惹。”
她愁眉苦脸的:
“这位臧大人的情况不大稳定,脾气也很难缠,说是得罪了人,才被打发来上阳郡的。”
“得罪了人?”
这桩陈年旧案涉及的人物过多,线索又多又复杂,如同一团乱麻,一时之间找不出头绪。
“嗯。”阿园道:“具体得罪了谁咱们也不清楚。唉——”她幽幽的道:“这些大人们之间的事,咱们又怎么敢去多嘴呢?不过这位大人来了上阳郡后——”
说到这里,她立即抿住了嘴唇,低下了头,不肯出声。
赵福生没有急于催促她继续往下说。
这阿园既然愿意开口,上阳郡的事她就是不追问,阿园也会继续说下去。
果不其然,好一会儿后,阿园才勉强笑了笑:
“总之如今大家都在担忧呢,听族里人说,这位大人情况不稳,他好像即将要厉鬼复苏了。”
孙府一个商贾之家,竟然知道这些隐秘——可见当年上阳郡这位被贬的银将即将厉鬼复苏的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
“他驭使的鬼有什么法则?”孟婆急急问了一声。
问完她就知道自己得不到答案了。
阿园再是有些见识,可毕竟只是商户之家的仆女,镇魔司的事情她又能知道多少呢?
阿园就道:
“什么法则的,我们也不清楚,但老爷却是有些门道,听说这位臧大人的鬼,需要借女子的人皮来困。”
第461章 银将来历
赵福生听到这里,与孟婆面面相觑。
“人皮困鬼?”孟婆心如刀绞,身上煞气大盛,却又害怕坏事,只好咬牙强忍:
“他杀女子取皮?”
“这也不清楚了,反正听说自他入上阳郡以来,时常让人寻年轻美貌的女子入镇魔司,要挑肤白美貌的,要求严苛,初时还是买卖贫人家的女儿,近来要得多了,说是一些商户也难幸免。”
阿园忧心忡忡道:
“就怕这样下去,哪天世道又变天了,连——”
她说到此处,担忧的看了赵福生一眼,却又像是害怕被赵福生发现,立即又将头低了下去。
此时四十多年前的阿园并不清楚赵福生、孟婆是未来的人,也不知道沈、孙二人的婚事最终会出现波折。
她想着孙太太的话,忧心忡忡,又怕‘沈艺殊’思虑重,也不敢多说。
“是不是近来这位银将所需要的女子变多了?”赵福生问。
阿园嗫嗫不好张口。
赵福生叹道:
“你就和我说了吧,说了我心里才有数,不然总是闷着,反倒提心吊胆的。”
阿园听她这样一说,便也跟着眼圈一红:
“就是担忧小姐胡思乱想,太太才让我们不要传话的。”
她哭了两声,这才道:
“听说上阳郡如今也是风声鹤唳,镇魔司本身鬼气就重,送进府里的女子再没见过外出。”她擦了擦眼角:
“咱们孙家是做药材买卖的,月上旬时老爷跟杏林苑东家闲聊,说是镇魔司府早前有个令使大人病得起不来床,叫了杏林苑的大夫。”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后面去看了,才发现是受惊过度,府衙里的人几乎都有这症状,全开了安神汤。”
这句话虽说没有明确提及沈艺殊,可沈艺殊之死疑似与上阳郡银将有关,因此银将的一些信息也是间接的线索。
孟婆内心焦急如焚,却也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因此死死双手紧握着,没有吭声。
阿园再接着道:
“杏林苑的大夫说,镇魔司内有鬼,他听到了有人哭,哀泣着向他求救,顺着声音走过去,才发现是一张晾挂起来的人皮。”
这杏林苑的大夫当场险些被吓昏在地,幸亏他带了学徒同行。
要是晕在镇魔司内,一旦被人发现,恐怕命都得丢。
好在杏林苑的这些大夫与学徒之间情同父子,那学徒虽然也怕,可知道好歹,强忍恐惧将师父半扛、半抬带出了镇魔司,回头便惊吓过度,一病不起。
“这人是杏林苑的大掌柜,城里许多人家对他医术是很信服的,东家也去亲自探了回病,才知道这事儿的。”
赵福生听到这里,不由说道:
“上阳郡在并州,并州离帝京又不远,最多两三天的路程罢了,如果上阳郡的情况这么严重,帝京怎么不派人过来接手?”
在被拐卖之前,沈艺殊只是闺阁少女,天真浪漫不知人间疾苦。
被孙家救下后,虽说性情略有改变,可人的本性早已经定型,纵使会有防备,却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更何况孙家虽说生意做得不小,但毕竟只是商户,哪里管得了朝廷的事呢?
阿园有些差异,不由看了她一眼。
但阿园完全想不到眼前的‘沈艺殊’只是个冒牌货。
她想起沈艺殊出身官家,因此对朝廷的事知道一些流程也并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所以又将心里的怪异念头压了下去:
“这倒不清楚了,朝廷的事,自有官府去管理,我们又能怎么办呢?”
说完,又自言自语:
“兴许情况没严重到那个地步。”
赵福生顺势问:
“那如今的上阳郡情况如何了?”
阿园目光闪烁:“什么情况?”
赵福生皱了下眉:“镇魔司的情况,人皮臧——”
她顺口给这位上阳郡的银将起了个外号,一喊出口,顿时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