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初唐 第2268节
但是,大规模的死人,郭业就不能等闲视之了!在短短的十天之内,就有几十名女子悬梁自尽,至于有孩子被父母活活打死的传闻,郭业也听说了几桩。
这些女子和孩子都是无辜之人,她们之所以死于非命,一方面要怪大德寺的淫僧,令一方面,就要怪此事的泄密之人!
换句话说,郭业自己在这里边也不是全然没有责任!
他有时候会扪心自问,当时如果自己再努力一些,谨慎一些,是否就能保守秘密?那些女人和孩子是否是因为自己的行事不谨死于非命?
除了此事之外,还有一件事让他非常不爽,那就马元举和自己的关系越来越淡了。
长安城内出了这么大的案子,当然要问责长安令。郭业刚刚上任就查办了此案,当然是有功无过。不过马元举可是当了好几年的长安令了,这事他岂能没有责任?
一时之间,御史台群情汹汹,纷纷弹劾马元举!最后还是李二陛下出面力保,马元举才险险过关。
尽管如此,本来官声甚好的马元举,声望一落千丈。
按照道理上这事儿不怪郭业,他秉公办案查办淫僧,严格来说,那是给马元举擦屁股。
不过道理虽然是这么个道理,但是人都是感情动物,马元举本来就和郭业有些心结,现在又出了这种事情,相当于是郭业把他的错处公告于天下,见到郭业就愈发的冷淡了!
这一日乃是休沐之日,郭业在家中一个人喝闷酒,忽然孙子善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道:“老师,大事不好!您的冤家对头来了!”
“冤家对头?我得罪的人多了,此人到底是谁?”
“就是老丞相王圭王叔玠!”
第1743章 王圭刷下限
王圭是郭业的死对头,这件事在长安城已经传得人尽皆知。
不是和王圭有仇,郭业为何有那么大的胆子搜查王圭的家庙?
不是和王圭有仇,郭业为何不官官相护,把这个案子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是报告给了大唐天子?
不是和王圭有仇,郭业为何在陛下要求保密的情况下抗旨不遵,把这个案子泄漏了出去?
当然仔细一思量,这些怀疑都有站不住脚的地方。尤其是第三条,更是完全子虚乌有之事。不过,在反郭业联盟的推动之下,这三条传言越传越广,绝大部分人都信以为真,孙子善也不例外。
郭业一听是王圭来了,心里也是暗叫了一声不好。这老爷子现在已经辞官不做,名声也已经臭了大街。他老人家不会是一时想不开,要找我拼命吧?
他说道:“你就说我不在府内,出城行猎去了,让他老人家改日再来!”
“是!”
过了一会儿,孙子善哭丧着脸就回来了,道:“老师,弟子无能,把差事办砸了!”
郭业道:“这么点小事你都干不好!你怎么跟王圭说的?”
“我就说您出城行猎去了,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要是有什么事的话,可以让我转告。要是不方便告诉我的话,那就只能请他老人家先回去。您回来之后,一定登门拜访。”
“行啊,这话说得挺好的,比我想象的好得多。那怎么还把差事办砸了?王圭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他既然来了,没见到您的面就不回去了!”
“这老家伙这是耍无赖啊,行,他年老体弱,我就不信我还耗不过他了!你把他让进客厅,好吃好喝好招待。看他能怎么着。”
孙子善道:“我说了呀,我说您老人家要是非等不可,那就请入内奉茶。可是他呢……”
“怎么样?”
“他不仅不同意进来,还……还……还跪在了地上,说要是见不着您的面,就跪死于此!”
“我日!你怎么不早说!”郭业这可坐不住了,赶紧站起身来,整理衣冠,快步走向府外!
郭业一边走着,一边骂了无数声卧槽。一是骂孙子善不知道轻重缓急,绕了这么多圈子才说到了事情的关键之处。另一方面,也是骂老王圭太无赖!
尼玛你是疯了还是怎么的?怎么这么不自重身份?不说你曾官居宰相之职吧,单说你这么大岁数了,也不该干出这种事呀!简直太无赖了!
七十岁的退休老丞相耍无赖,郭业可挡不住!这件事要是传扬出去,外边指不定怎么编排自己呢!等他气喘吁吁的走到门外的时候,就见王圭直挺挺地跪在那里,一脸的谦恭之色。
郭业道:“王侍中,快快请起!快快请起!这个孙子善简直太不像话了,贪图红包,对您故意刁难,原来根本就没有跟我说您老人家的事儿。现在见纸包不住火了,才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王圭扶起,继续说道:“我一定好好的责罚他。您老人家也是的,我郭业算什么东西呀,见不见有什么关系,值得您……值得您这样……”
王圭摆了摆手,道:“秦国公不必解释了,到底是孙子善的原因,还是你不想见老夫,咱们俩心照不宣。另外,也别叫我什么王侍中了,老夫已经辞官不做,现在就是一个平民百姓。”
“王侍中过谦了,只要您当过一天侍中,就能称得上王侍中!谁要是敢说三道四的,我郭业第一个不答应。”
“别,是老夫不乐意,与旁人无关。你高兴了呢,就叫我一声王老丈,不高兴了呢,叫我一声王老头也行!”
郭业满脸堆笑,道:“既然您不喜欢王侍中这个称呼,我就叫您王先生吧。王先生,此处并非讲话之所,还请入内叙话!”
“头前带路!”
二人来到客厅之内,分宾主落座,孙子善献上了香茶。
郭业轻轻咳嗽一声,道:“王先生,您老人家今天一定要见到郭某人,不知所为何事?”
王圭微微一叹,道:“老夫这么死皮赖脸地一定要见到您,当然是有要事和您商量。不过在说这事之前,老夫想先解答秦国公的一个疑惑。”
郭业挠了挠脑袋,道:“疑惑?什么疑惑?”
“秦国公您还记不记得,想当初在大德庙,您问老夫,为何老夫家庙之内,只供奉了祖父、父亲和叔父,而没有供奉曾祖和高祖。当时老夫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把话题岔开了。”
“确有此事。”
“现在老夫可以告诉您了。这是因为老夫所在的家族,已经把我们这一支开革出族了!”
“开革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