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名将 第792节
三人闻言心中均暗忖:“看来今天见不到人了。”
卓鲁也不敢强求,站了起来正要道别,那知婢女突然开口道:“卓鲁主事你先别着急走,小姐说跟你们打个赌,她赌你们今天见到不到她。”
见面是他们此行的目的,这佐子小姐却拿见面作为打赌的内容,可真是有趣。
卓鲁闻言,表情顿时暗淡,佐子小姐向来喜欢和别人打赌,却从来没有听过她输过,看来今日是注定白来一趟了。
这一次也未等易寒问起,卓陀就主动向易寒翻译。
易寒虽然早就听懂了,听完之后却佯装惊讶,只听卓陀道:“佐子小姐喜欢和别人打赌,只要打赌胜过她,让她做什么事情都可以。”
易寒低声道:“让她献身也可以吗?”
卓陀思索道:“照理是可以,可是前提却必须胜过她,我还从来没有听过别人打赌胜过她,这也是她的神奇之处。”一语之后笑道:“今日若能在打赌上胜过她,别说见面了,怕是我们让她帮忙,她也是不会拒绝的。”
易寒露出一副漠不关心的表情来,是卓陀让他来翩跹苑的,可不是他想要来见这个神奇的佐子小姐,爱见不见。
卓陀也明白项刚心里是怎么想的,本来项刚就不太想来的,淡道:“既然都来了,能见到佐子小姐也是件难得的事情。”卓陀虽然也对佐子小姐有兴趣,可他更关心的是项刚能不能留下来。
易寒问道:“那现在怎么办,她是什么意思?”
卓陀道:“我去与表兄长商量一下。”
两人用安卑语低声交流着,好像卓鲁在不停地劝说着,而卓陀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易寒心中暗道:“看来他们打算知难而退了。”
易寒等了大半天了,心情早就不是那么痛快了,见两人还磨磨唧唧的,说个没完,站了起来朗声道:“我赌我们今天能够见得到佐子小姐。”
那婢女好奇的朝易寒望来,却用汉语对着易寒道:“公子是要和我家小姐打赌吗?”
这婢女也会说汉语,易寒朗声应道:“有何不敢的?”
婢女突然笑了笑,卓陀和卓鲁表情突然变得怪异起来,似乎他们明白婢女为何发笑,只有易寒一个人一头雾水,不知道有什么可笑的。
卓陀看着易寒,表情矛盾犹豫,至于卓鲁这会却漠不关心,因为跟佐子小姐打赌的不是他。
婢女笑道:“既是打赌,总得赌些什么?”
易寒闻言总算明白卓陀和卓鲁两人表情为何变得怪异起来,赌输了可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易寒道:“若我输了应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这会卓陀和卓鲁两人也沉默起来,让项刚自己做主,本来他们就没有什么办法,说不定这项刚能够赌赢,虽然对项刚基本不报什么希望。
婢女笑道:“公子,你先说说你的要求。”
易寒道:“你做的了主吗?”
婢女点了点头,“应该可以,公子请说吧。”似乎她坚信自家小姐绝不会输。
卓陀见易寒刚要开口提出自己的要求,抢先出声道:“若我们赌赢了,要求在这翩跹苑十天。”
婢女露出为难之色道:“虽然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但是我可以代替小姐答应下来。”
易寒心中暗忖:“这样就算过分了,若让我提出要求才是真正的过分。”嘴边朗声道:“这是我和你家小姐的赌注,你不算数,让你家小姐出来亲自与我讲。”这番言语倒是显得傲慢无礼。
卓陀闻言心中暗忖:“这项刚还蛮狡猾的,若佐子小姐出来,见了面,她不就输了。”
婢女笑道:“这位公子你好奸诈,要求还没有谈好,就想把我家小姐给骗出来。”
易寒装傻道:“我倒是忘记了,我们打赌的内容是今天能不能够见面,好好好,既然如此,就由你来做主吧。”
婢女笑道:“那公子请说出你的要求吧。”显然她认为刚才卓陀说的不作数,得易寒来亲自说出自己的要求。
易寒露出放荡的笑容,“我听卓陀说,佐子小姐长的美艳如花,这样吧,我若赢了,佐子小姐就当我的女人。”
卓陀和卓鲁闻言立即目瞪口呆,想不到这项刚竟大胆到提出这个过分的要求,安卑无数贵族争夺佐子小姐,却没有人得手,就算他真的赢了,佐子小姐答应当他的女人,他能够兜的住吗?很显然,项刚的身份地位根本不够格,就算佐子小姐真的肯。
卓陀想的更深,他带项刚来此可不是陪他来泡妞玩耍的,若是让项刚闹大了,自己的前程可就泡汤了,想到这里,朗声喝道:“项刚,不得对佐子小姐如此无礼。”
易寒露出放荡的表情,淡道:“我提出我的要求,无礼在哪里了?”一语之后对着那婢女道:“不知道我这简单的要求,你能不能做主答应呢?”
婢女露出为难之色,过了一会才应道:“这个我要先去问问小姐。”
易寒笑道:“早说你做不了主的,快去吧。”说着对着那婢女扇了扇手。
婢女闻言,笑盈盈的表情僵了起来,只不过这个不愉悦的表情稍现即逝,看着易寒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厌恶,也没说话转身往内屋的偏门走去。
易寒见婢女走进偏门,立即悄悄跟了上去,卓陀两人立即明白项羽刚这个举动的涵义,这婢女是去询问佐子小姐的意见,这项刚跟在她的后面,不就能够成功见到佐子小姐了吗?虽然举止无礼,手段也卑鄙无耻,但是想要在与佐子小姐的打赌中胜出,没有一点手段计谋怎么行,想到这里竟放任项刚悄悄跟上去,也不阻拦,说到底心里还是希望项刚能够赢,毕竟从没有听过佐子小姐在与别人的打赌中输过。
卓鲁问道:“卓陀,他是什么人?倒是蛮机灵的。”
卓陀笑道:“市井浪子就是如此,说不定能够出奇制胜。”对于项刚的身份却没有明说。
易寒跟着婢女悄悄踏上了楼梯,小心翼翼,不然自己发出声音让那婢女发现,心中暗忖:“跟我打赌,你还嫩着呢。”之所以会有这种想法,因为他马上就要赢了,对方这一输可把整个人都输给自己了。
易寒听着婢女的脚步声,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刚走了一半的楼梯,突然发现对方脚步声消失不见了,易寒以为婢女发现自己故意停了下来,他相信凭借自己的听力,就算对方发出再轻巧的脚步声他也能够听到。
稍微停了一小会,易寒决定无论对方发现没发现自己都要上楼看个究竟,反正就算对方发现他的奸诈,他的脸皮也足够厚,又没说不能使诈。
上了楼梯,易寒却没有看见那婢女的踪影,心中好奇怎么凭空消失了,抬头望去想看看婢女是不是躲在正上方的屋檐下,低头却发现地上有一双鞋子,而且前方的整条走廊铺了一层幼幼的沙子。
易寒似乎明白了什么,可就算对方赤脚踩在沙子上,他也能够听得到啊,难道这沙子有什么玄机不成,他试探性的轻轻踮了踮,只听发出一种微弱怪异的声音,就像自然风声。
易寒瞬间明白了,婢女的脚步声变成了微弱的风声而迷惑了他,让他以为婢女刚才停下来了,其实她已经脱掉鞋子走了过去,自己奸诈,对方也是狡猾。
易寒暗忖:“就算有提防又如何,我硬闯难道还能够阻止我不成。”
他也不学那婢女脱鞋,穿着鞋直接踩了上去,刚踩上去一脚易寒就感觉不对劲,软绵绵的,就似踩在云上又似踩在一张网上,身子似渗入沼泽一般往下陷,第二步已经抬起收不住了,突然易寒感觉自己身体受到一阵向上轻微的反弹之后,刚想借力上纵,可是脚下软绵绵的无法借力,加上有什么东西在缠着他,拉扯着他往下。
重力之下,整个人无可避免的摔了下去,“咚”的一声,摔落在阁楼一层的走廊里。
幸亏他练过,若是换了一般人这一摔可够他受的,易寒掉落地上第一反应是抬头看,只见屋檐上是一张纸画,在自己的正上方,纸画破了一个洞,幼幼的沙子正从那个洞掉落下来,易寒心中惊讶,莫非这二楼的走廊只是铺了一张纸,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在纸画的上边还铺有似蛛网一般的丝网,只不过这丝网比蛛网要更密集许多,密集到肉眼已经看不到缝隙,就似绸缎一般,联想到刚才自己踩在上面的感觉,立即明白了,二楼的走廊,只是用一张丝网和一张纸画铺建而成。
这婢女能走过去,自己却摔落下来,自然是因为那婢女懂得技巧,而自己没有注意技巧,想到铺在最上面那层幼幼的沙子,这个技巧在易寒心中渐渐清晰起来,看似神奇,其实却蕴含了一定的道理,就似上刀梯一样,脚底踩在刀刃之上却毫发无伤,当然上刀梯的技巧很利用脚底的纹理。
身体的重量若是能够平衡分布,那张蛛网所能承受的平均重力就变得小了许多,也就不会破了,而幼幼的沙子,却能让脚底完全贴近地面,让这种向下的重力横纵摊开,简单来说,就是若技巧掌握的好,整个身体的重力不是分布在自己的双脚之上,而是平均覆盖到整张网之上。
易寒正思考着其中的道理,卓陀和卓鲁听到声音从大厅走了出来。
第三百七十节 障眼法
卓陀问道:“怎么回事?”
易寒也不回答,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的灰尘之后,朝走廊的屋檐上指了指。
卓陀和卓鲁两人抬头顿时露出了讶异的表情,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卓鲁用生涩的汉语讽刺道:“也不颠颠自己有几斤几两。”在安卑懂不懂的汉语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卓鲁说的没有卓陀流利,大概是卓陀经常四处行走,说的比较多。
卓鲁脸上有点忧虑,生怕佐子小姐向郡公告状,毕竟卓陀和这项刚是他带来了,而且是私事。
易寒和卓陀却一脸无所谓。
三人并没有说太多,走近了大厅坐了下来,等待那个婢女下楼归来。
过了一会那婢女才笑意盈盈的下楼走进大厅来,带着深深的笑意对着易寒道:“公子,你可摔疼了没有。”
易寒应道:“是摔疼了,却没有摔坏,有劳姑娘你关心了。”一语之后笑道:“想不到这么雅致的地方居然是机关重重。”
卓鲁两人闻言一惊,机关!难道项刚刚才就是中了机关所以才摔掉下来。
婢女笑道:“那可不是机关,那只不过是一道练舞廊,舞蹈就似那行舟,不进则退,所以每天都要经常练习。”
易寒“哦”的一声,应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姑娘故意设下机关来陷害我呢。”明明是易寒居心不轨,现在反而倒打一耙,易寒已经很低调了,还是无可避免的抢了卓陀和卓鲁的风头,成为主角。
卓鲁和卓陀现在越来越感觉项刚说话越来越滑头了,避重就轻,或者这就是一个市井浪子该有的表现。
婢女笑笑不语,也不揭对方的短,要收拾他并不着急,应道:“我刚才问了小姐,小姐说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只要你肯跟她赌。”
易寒笑道:“你说出我的要求了吗?”
婢女道:“我只是说有人愿意和她打赌,还没来得及说出你的要求她就答应了。”
易寒问道:“为什这个着急,难道不该听听我的要求吗?”
婢女应道:“大概太久没有人敢和小姐打赌,所以小姐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吧。”
易寒好奇道:“难道跟佐子小姐打赌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吗?”
婢女笑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得问那些跟小姐打赌的人了。”
卓鲁和卓陀却知道为什么没有人敢和佐子小姐打赌,因为跟佐子小姐打赌输了就要答应她三个要求,而这三个要求是没有任何限制的,她要求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而为什么没有人敢与佐子小姐打赌,因为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赢过她,和她打赌无疑就是相当于毫无条件的帮她做三件事。
易寒笑道:“那我输了又该如何?”
婢女笑道:“你输了必须答应我家小姐三个要求。”
易寒哦的一声,“只是让我做三件事,倒也很合理,只是我要好好问清楚这三个要求,是不是佐子小姐要求我去死,我就得去死呢?”
婢女点了点头,淡淡应道:“是这样子的。”
易寒闻言,立即感觉自己赌的太大了,突然的一个打赌,代价却是彼此,易寒犹豫起来了,他当然不能将自己随随便便的押在打赌上面,这完全没有必须,得到这佐子小姐对他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相反自己若是输了,付出的代价却是太大了。
易寒沉吟道:“那我不赌了。”
卓陀两人想不到项刚在这个时候会突然撤销打赌的念头,这是不是有点太过精明了。
按理说,别人既然敢和佐子小姐打赌,这个赌注就是让人可以接受的,或许大家没有想到的是,一般和佐子小姐打赌的都是些贵族,佐子小姐岂会要求别人去他们去死,若是逼急了,岂不鱼死网破,这也是有些贵族有恃无恐敢和佐子小姐打赌的原因吧。
婢女也没有想到对方突然间不赌了,毕竟很多人在诱惑面前还是忍不住答应下来的,这若是能赢,得到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好不容易有一个人愿意和小姐打赌,她也不想让小姐扫兴,劝道:“公子是怕我家小姐的三个条件会对你造成伤害吗?据我所知,我家小姐从来不伤害别人,也许公子输了只是欠我家小姐三件事,也许我家小姐永远也不会要求你做什么,她只是想别人打赌而已。”
易寒笑道:“你并不能保证对吗?凡事都有例外,说不定我就是那个例外的。”
婢女垂头轻声道:“我确实不能够向你保证,但公子为什么会认为自己就是那个例外呢?”
易寒笑道:“我让你心中讨厌对吗?让我也有可能让你家小姐讨厌,所以我觉得我成为那个例外的可能性太大了。”
易寒的话,让卓陀感觉这个项刚太小心谨慎了,一方面他有些担心,一方面他又对项刚的未来抱有希望,没有脑子的人在夫人身边是呆不留多少的时间的。
婢女笑道:“我刚才是挺讨厌公子你,不过公子刚才说完这番话,我又不怎么讨厌你了。”
易寒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笑道:“你一会讨厌,一会喜欢,那我可就更危险了。”
婢女好奇道:“为什么?”
易寒笑道:“因为从喜欢变成讨厌的,一般都会恨得更深。”
婢女并不愚蠢,她能听懂对方的话中之意,很普通的谈话却被他硬生生的拉到男女方面的情爱上去,该怎么说呢,眼前这个公子并不是她所能应的了的,因为对方比她还要伶牙俐齿,还要擅辩,可是这会却无法让小姐出面,只能自己顶着,但她实在是招架不住了。
卓鲁见了易寒的表现,与卓陀低声交流起来,得知这个叫项刚的男子是常流迹烟花之地的放荡浪子,对他的言行举止也就释然了,虽然卓鲁想了解这项刚为什么会和卓陀走的这么近,只是眼前的情景却不适合讲太多。
卓陀见项刚与这婢女的谈话中占据上风,心中激动的暗暗为他加劲。
易寒见婢女沉默不语,朗声笑道:“要不,姑娘你再去征询你家小姐的意见,把这个要求给先说清楚一点,要不项某可真不敢赌。”
婢女听了对方的话,只感觉这会就似求着他来打赌一般,无奈道:“好吧,我再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