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不丧尸 第124节

戴啸天继续向前走去：“这个地铁站出入口外都布满了休眠的丧尸，不必警戒。”

“嗯。对了，我们刚才在下面的站台上没有发现丧尸，是怎么回事？”

“它们被海源的军队消灭了。”

“海源的军队？他们也来过这儿？”程子介吃了一惊。说话间众人已经来到了戴啸天的驻地，地铁站内一间体育用品商店。这儿是地铁站内唯一可以找到折叠床用于伤员休息的地方。

一道手电筒微弱的光柱下可以看到两名伤兵带着简单的包扎，举着手枪看管着两名被捆起来的军人。这两名俘虏穿着草绿色的军装，正是普通军人的打扮，和戴啸天这些特种兵略有不同。

戴啸天指着他们，对程子介道：“呐，他们就是我们抓起来的俘虏。”

程子介环顾了一下商店内的情况。除了伤兵和俘虏，还有一处角落躺着一些虚弱的平民，有一个正在轻声呻吟。

“队长！”两名伤兵上前敬了一个军礼，眼睛却看着程子介和他的部下们，脸上都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戴啸天声音平静，语气让部下一下子镇定下来：“稍息。这是双河来的程先生，带着武装平民来接应我们。”

两名伤兵面露喜色，又对程子介敬了一个军礼。程子介笑着向他们点头致意：“耀煌，我们带着些简单的医疗用品，先分给他们吧。”

“是。”张耀煌将简单的医疗用品交给戴啸天手下的一名医护兵。趁此机会，程子介道：“戴中尉，你们有四名伤员吧。还有两个呢？”

“有一个已经牺牲了。他的两条腿在空袭中断了，在黄龙地铁站挣扎了两三天，还是不行了。 另一个是轻伤，不影响战斗。”

原来，戴啸天求援的时候，两名伤员还都活着。程子介叹息了一声，继续问道：“戴中尉，海源的俘虏是怎么回事？”

戴啸天将程子介让到商店内坐下，整理了一下思绪，解释道：“程先生，你们是从黄龙地铁站那个方向过来的，对吧。但是那个方向的三条撤离路线都有很多丧尸。”

“对，我们是从海源港站进入地铁的，一路找到黄龙站。在南山站遇到一列地铁堵着隧道，丧尸很多，我们是清理了那个站，才能通过。”

“恩，这就对了。情况是这样：我们躲进黄龙地铁站以后，海源的空军摧毁了那儿的出入口，把我们困在地下，然后又派出地面部队，通过直升机进入了黄龙站相邻的四个地铁站，侦察了一下情况，想要把我们抓活的。 他们发现黄龙站的三号线站台丧尸非常多，我们没办法从那儿离开，他们也不愿意打。一号线方向，通向南山的站台上被列车和大量丧尸堵住，我们也没法从那儿走。所以他们只是清理了南山站乘车大厅，留着地下站台的丧尸群围困我们。”

程子介马上想起一个之前没注意到的细节：自己的队伍在南山站的站台上消灭了大量丧尸，战斗打的非常激烈，还用了军用手雷，造成了很大的声响，但是那一站的楼上乘车大厅却没有一头丧尸冲下站台。当时众人都因为战胜了那头特殊的变异丧尸而感到兴奋，却没有人想起这一点。

也就是说，自己在南山站和那头变异丧尸战斗的时候，站台上层的乘车大厅并没有丧尸。

戴啸天继续道：“他们在黄龙站的三号线站台外，和南山站的乘车大厅都留下了小股部队，监视着丧尸的动静。因为我们要从那几个地方冒险离开的话，一定会和丧尸发生战斗。那样的话，他们就能发现动静，可以呼叫援军来抓我们。而我们已经极度缺乏弹药，没办法从那几个地方清理丧尸，然后离开。只有这个体育馆站，因为病毒爆发的时间是上午，没有体育赛事，所以这儿的丧尸很少，他们就派了一只小部队在这儿驻守。我们摸清了这一点以后，在今天凌晨突袭了他们。他们缺乏警惕，只在站台上留下了两个哨兵，就是我们抓到的那两个俘虏。”

“你刚才说这站出口外都是丧尸？”

“啊，对。本来这个站丧尸不多，但是他们派到这个站的第一支部队在站口惊动了丧尸，打了起来，惊动了附近一大片地方的丧尸。他们全军覆没，却也引来了丧尸围死了这个站的几个出站口。所以他们又派了支部队，从前面一站仙人洞站进入地铁，然后从地下推进到这个体育馆站。这站内的丧尸也是他们清理了。我们抓住了两个哨兵以后，他们其他的人退回仙人洞站了。听俘虏说，他们在那个站留下了一个排，还有几挺重机枪封锁隧道，我们没办法从那儿离开的。”

程子介仔细思考了一下，终于摸清了目前的局势：前方仙人洞地铁站被海源叛军封锁，在重机枪的火力下去那个方向恐怕只能是死路一条。如果自己没来，南山站和黄龙站的一号线站台都是丧尸密集。黄龙站出口被毁，体育馆站站外都是丧尸群。戴啸天的小队伍就会被困死在黄龙和体育馆两个地铁站之间，等着被对方瓮中捉鳖。

第二百七十七章 饥饿

程子介庆幸自己及时赶到，现在打通了南山站那儿的地下通路，使得戴啸天的队伍有了撤退的机会。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把伤员、俘虏和平民撤回碧星洲。那些特种队员们也需要休整和补充，才能再去救援另一部分失散的队员。

而且，既然他们的另一架直升机是过了小凌河之后才失去联系的，那么离此地至少有四五公里，甚至更远。不先拟定好行动计划，现在贸然行动的话，在海源市区密集的丧尸和无处不在的叛军夹攻之下，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程子介向戴啸天说明了自己的看法。虽然戴啸天刚刚听到那另外架直升机运载的队员们或许还活着的消息时有些激动，但现在也冷静了下来，知道以自己的队伍现在的状态无法去和他们会合。于是两人一致决定，先从原路撤离，回了碧星洲基地再做打算。

事不宜迟，海源的叛军随时会集结兵力发动进攻——这也是戴啸天一直在通向地下站台的楼梯口进行警戒的原因。于是两人一起站起身来，来到了部下们身边。

靠着程子介带来的医疗用品，两名伤兵都得到了更妥善的处理，显得精神了不少。他们也补充了弹药，剩下不多的子弹则交给戴啸天，酌情分发给枪法最好的几名特种兵了。戴啸天看着医护兵为最后一位轻伤员处理完了伤口，问道：“还有药吧。”

“是，队长。程先生带来的药品很多。”那医护兵赶紧立正，大声答应道。

“去给平民伤员治疗。其他人就地进食休整，准备撤离。”戴啸天高声发布了命令。程子介也下令让张耀煌带部下们吃些东西，休整一下，准备离开这儿。于是大家无声地在黑暗中开始分吃这处地铁站的便利店中找到的简单的食物。

戴啸天一只手拿着一袋食物，一只手拿着一块饼干急匆匆地啃着。程子介也一边啃着一条巧克力棒补充能量，一边跟着戴啸天走向他救下的那些平民幸存者。医护兵正在为平民们的伤病进行简单的处理。 平民们都是瘦弱不堪，健康处在崩溃的边缘，几乎所有人都身带伤病。而何安静也在这儿，正在低声安抚着两个女人和一个小姑娘。戴啸天的部下和程子介带来的其他人都是男人，作为队伍中唯一女性的何安静明白自己承担着一些男性不适合进行的工作。虽然平民不知道详细情况，但是现在有了救援的队伍，队伍中甚至还有女性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让大家的情绪安定了不少。

戴啸天将袋子中的食物分发给平民，然后低声宣布了准备撤离的命令。平民们纷纷松了口气，为了能马上离开这不见天日的地下感到庆幸。自从病毒爆发以来他们就一直躲在地铁站中，躲避着丧尸，忍受着饥饿和恐惧，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现在终于能结束这一切了。

那小姑娘更是开心，虽然很饿，但是拿着一袋真空包装的小面包顾不得吃，而是拉着妈妈的衣服，不停地问着，是不是能出去了。

程子介微笑着蹲在她面前，摸了摸她的脑袋：“小妹妹，别急，我们马上就带你们离开这里。等会要走很远的路，快吃饱肚子，才有力气。”

“嗯！”那小姑娘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这才撕开面包的包装，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程子介刚刚站起身来，戴啸天就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程子介会意，随着戴啸天一起走到一边，戴啸天皱着眉头，轻声道：“程先生，有个问题。我们顺着你来时的原路撤离的话，你说在南山站和丧尸发生过战斗。而这一点应该已经被叛军留在南山站乘车大厅监视情况的人发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们可能已经召来了援军，封锁了南山站。甚至还有可能已经布好了埋伏。”

“嗯。”程子介刚才发现这一点以后，也一直在思索南山站的可能情况：“等会出发之前，我先去侦察一下。”

其实，程子介更担心的是，刚才先撤回去通报消息的那几名部下，会不会遭遇海源的叛军？他们只有五个人，而且单兵素质也是无法对抗正规军队的。

程子介有些后悔，刚才实在不该轻易分兵。虽然还不能确定他们遭遇了叛军，但是显然，他们的处境比随着自己来这儿更危险。这是个教训啊……程子介默默地反思着。

有些时候，严厉和不近人情，或许才能更好地保护部下们。有些善良和宽容的举动只会害了大家……刚才如果自己不同意他们先回去，说不定情况反而会更好，他们也更安全……

今后再有这样的情况，自己一定要拿定主意，统一行动，不能再这么幼稚地让一部分人先走。

经验只有在交了学费以后才能增长。程子介现在只能默默地祈祷，希望自己这次交出的学费不要太昂贵。

戴啸天见程子介正在沉思，也就没有出声打断。虽然才刚见面，但是面前这少年平民已经给他造成了很深的印象。他身手不凡，自己完全判断不出他究竟有怎样的实力。冷静镇定，表现完全不在自己这特种部队指挥官之下。他的那些部下们虽然都是平民，但却看得出来都是训练有素，纪律严明。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看着程子介的眼神都是带着发自内心的服从和尊敬。

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他身上隐隐带着一种威严的气度，让人不知不觉地心生折服。可是这份威严却又伴随着平易近人的笑容，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而只会让人不知不觉地服从他的意见。

当然，戴啸天还不知道，程子介在双河可是千余名幸存者的领导，这些气质是不知不觉中悄然产生的。自己的队伍现在完全指望着程子介的帮助，他自然也是对程子介尊敬有加，并且认同程子介的判断。

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各自思考着目前的情况。不久，那医护兵为最后一名平民处理好伤口，然后来到戴啸天面前报告。

“……那位李先生，情况很不乐观。虽然一时还不会死，但是完全无法行动。需要人抬着走……队长，你看……”那医护兵轻声说着，面带忧色。

“这个何必问我？这商店里有材料，为他准备一个担架。”戴啸天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命令：“不管是战友还是平民，都不能丢弃任何一个人。刚才程先生的部下说的你没听到吗？平民一直指望着我们军队，我们却一直没有帮助到他们。现在再将平民丢弃在这儿，对得起我们身上的军装吗。”

那医护兵赶紧立正，接受了命令回去准备了。程子介看着这一幕，对戴啸天产生了由衷的好感。但是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了想，笑道：“那位平民是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戴啸天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片刻，才轻声道：“我们在黄龙站的超市遇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彻底没吃的了，还饿死了几个人。”

程子介想起那几具极度消瘦的尸体，没有说话。

“那个李先生，哎。不忍心见着老婆女儿挨饿，加上他们已经绝望了，所以做出了一些疯狂的举动……”

程子介的心顿时抽紧了，他又想起了碧星洲岛上的惨剧。难道说，这儿也……不对啊，那些尸体没有被破坏过……

“那小姑娘，就是他女儿。还小，不懂事。找爸爸吵着要吃的。……那李先生终于见不得女儿饿得哭都没力气哭了……竟然……哎。竟然把自己腿上的肉割下来……做父亲的……”

戴啸天没有再说话。军人也是人，此时的他只有对同类的同情。程子介却脑子中一片混乱，呆呆地不知道说什么好。敏锐的目光沉重地转动着，看到那医护兵做好了一个简易担架，将一位极度虚弱的男子搬上担架，而他的小腿上赫然露着白骨。觉得心里难受，再也看不下去，收回目光，对戴啸天道：“差不多了，你让大家准备一下，我先去南山站看看。”

“程先生，你一个人去？”戴啸天有些迟疑地问道。程子介轻描淡写地答道：“我速度快，动作灵活，侦查情况时基本上都是我独自行动，带着人一起反而不方便。只是看看情况，马上回来。”

戴啸天的军队生涯已经让他养成了不多问的习惯。于是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对程子介敬了个军礼：“好的，那等程先生回来我们就出发。”

“行。”程子介答应着离开了体育用品店。戴啸天的队员们和程子介的部下都已经休整完毕，做好了出发的准备。张耀煌也为他们分发了呼吸面具和应急食物。

不过，根据戴啸天的经历，这地下隧道倒并不像想象中那样有有毒气体，只是氧气含量低，让人有些呼吸不畅而已。于是大家也不急着戴面具，只是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

程子介也没有戴面具，那东西多少有些影响视线。他加快脚步，很快来到通向地下站台的楼梯口边，正在向罗天虎解释着自己的去向，这时地铁站突然微微摇晃起来，伴随着黄龙站方向传来的一声沉闷的爆炸声。

第二百七十八章 招降

像是发生了一场地震一样，乘车大厅的地板不停地摇晃着，天花板上则噼里啪啦地落下不少东西。程子介伸手一拉，拉着罗天虎躲过了一只砸下来的灯管，同时飞起一脚，踢开了砸向另一名队员的一块天花板。众人正在惊魂不定，而体育商店中戴啸天等人也纷纷跑了出来。

“怎么回事？地震？”程子介有些奇怪，因为海源市并不在地震带上，几乎从未发生过地震。

戴啸天也来到楼梯口，皱着眉头答道：“程先生，不像是地震，而像是重磅炸弹爆炸。”

“重磅炸弹……”程子介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不会是那些先撤回去的部下们真的遇到麻烦了吧？想到这儿，他马上转身踏上楼梯：“我赶紧去看看！”说着身影一晃，就消失在了黑暗的隧道中。

站台上倒还是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异常。程子介没有停留，飞速地顺着来时的路，在潮湿黑暗的隧道中冲向黄龙站的方向。不到一公里的距离很快就被他跨越，可是程子介不用到黄龙站，老远就看到了黄龙站这段地下隧道的情况，心一下子凉了半截：黄龙地铁站的地下隧道已经彻底坍塌，堵死了回去的路线。

这是什么情况？海源的叛军炸毁了黄龙地铁站？程子介来到隧道坍塌的这部分面前，看着面前严严实实堵塞着隧道的泥土石块，知道这不是人力可以打通的，心道这下可麻烦了。

但是现在这样更不能迟疑，必须马上回去向大家通报情况，并找出应对方案。程子介立即转身奔向体育馆站，还没到站台，老远就看见前方隧道中数百米远的地方有灯光晃动着。

敌人准备进攻了？不对……只有两个人……使者？想来谈判？也不对，他们在离体育馆站站台的三四百米左右的距离上停了下来。他们要干什么？程子介不明就里。这种情况，还是需要戴啸天这样的特种部队指挥官才能做出判断。于是程子介看了一眼之后，也不作停留，转身爬上了通向乘车大厅的楼梯。

戴啸天带领着他的特种部队已经全部在楼梯口处做好了战斗准备，何安静和张耀煌也带着程子介的部下们整队待命了。不远处就是那些平民幸存者，他们也做好了出发的准备。两个体力看起来还能勉强支持的男子抬着那个父亲的担架，其他人都紧张地围在一边，背着些食物和饮水等待出发的命令。

可惜，大家离开这儿的愿望暂时是无法实现了。程子介在心中叹息了一声，高声道：“大家先别急，现在走不了。黄龙站的隧道塌了，估计是叛军干的，想要困死我们。”

人群中顿时发出了一声失望的叹息，接着，有一个女人就低声抽泣了起来。程子介理解这些平民的心情，他们一直在绝望中生存，好不容易盼来了军队，但是戴啸天他们却被人追击，自身难保，他们再次陷入了绝望。然后又盼来了程子介的队伍，可是归途却又被截断。现在通向地面的出口被密集的丧尸群包围，通向另一个站的地下隧道被叛军封锁，在他们看来，真的是再次绝望了。

在这样反复看到希望又再次陷入绝望的折磨下，普通平民哭几声实在是情有可原。就连戴啸天部下的那些特种兵们，都有不少面露恐惧的神色。只有程子介带来的部下们，知道不论什么情况，程子介都能找到办法，保护他们，带领他们脱离危险。他们也完全信赖这位年轻的老大，所以个个都是神色轻松自信，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看得戴啸天在心中暗暗赞叹起来。

程子介还没出声，何安静就背好枪，上前揽着那女人的肩膀，微笑着安慰她道：“姐姐，你别害怕，我们既然来了，就一定能救你们出去。我们老大很有本事的，他前前后后救了几百个人的性命，很多人的处境比你们还危险得多呢。我也是他救下来的呢。小橙子，你一定能救大家回去的，对吧。”

程子介吸了口气，心道自己还没一点头绪，完全没有对策，这丫头倒这么自信了。 但是这个时候，自己自然必须让大家打起信心。否则士气一泄，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程子介满面笑容地大声喊道：“对！大家都放心吧，就算所有的出口都塌了，我也能挖出一条路带大家离开。只是现在不能着急，明白吗？有平民在，还有伤员，我们要把所有的人都带走，所以必须找一个比较安全的办法！弟兄们！有信心吗？”说着转向张耀煌和自己的部下们。

“有！”这些人本就对程子介是深信不疑，现在老大这么说了，更是让他们一点也不担心。纷纷昂首挺胸，精神抖擞地大声答应着，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

程子介又转向戴啸天和那些特种兵：“戴中尉！各位！你们有信心吗？”

程子介部下高昂的情绪也感染到了他们。虽然还带着疑虑，但是他们也明白，现在更是必须打起精神奋战，于是也整齐地答应了一声：“有！”

程子介最后转向平民：“大家看到了吧，我们一定能带大家脱险的。行了，各位平民先就地休息一会。戴中尉！刚才看到下面隧道中有海源叛军活动，我们快下去看看。”

就在这不知不觉之间，程子介再次成了这个临时组织起来的团队的领导者。戴啸天也不知不觉之间将他当成了自己的上级，立正答应道：“是！第一分队，随我下去，第二分队就地保护平民。”

“耀煌，你们也留下来。小静随我下去看看。”程子介也发出了命令，于是几个人端起武器，一起走下了楼梯，来到了站台上。

刚来到隧道口，想看看那两个人的情况，众人却先听到了一阵响亮的喊话声：“连山的队伍你们听着——我们已经摧毁了黄龙地铁站——你们那个地铁站外面有上万头丧尸——我们还派了部队封锁——这儿我们有重兵把守——你们想试试重机枪的味道吗——认清现实——你们现在插翅也难飞了——投降吧——放下武器——”

“他们是怎么炸掉黄龙站的……那么大的威力……离地铁站还有好几十米的隧道都塌了……”程子介轻声问着戴啸天。

戴啸天想了想，答道：“不出意外的话，应当是重磅钻地弹。”

“嗯？”

“啊，那是专门用来空袭地下掩体和工事的炸弹，有特殊的引信，会在穿过几层地板后才爆炸……”

“哦……”程子介挠了挠脑袋：“戴中尉，他们喊的话你怎么看。”

戴啸天微微一笑：“程先生，这还用问吗？”

程子介也笑了起来：“我先看看他们的情况。 ”说着闪身离开站台，上了隧道，向着前方的隧道中看了一眼，然后马上闪回了站台。虽然只是一瞬间，但以他的视力，也足够看清对方的情况了：一位军官拿着扩音器，在离这儿三百多米的地方大声喊话，身边还有一位士兵持枪护卫。

只有这两个人。他们熄了灯，在黑暗中这样的距离可以免遭普通人攻击，而扩音器加上笔直的圆形隧道本身就便于传播声音，所以他们的喊话声到了这儿也显得非常洪亮。

程子介向戴啸天讲述了自己看到的情况，戴啸天点点头，突然道：“小宝。”

一位特种兵马上上前一步：“队长。”

“距离三百余米，目标两人，有没有把握？”

那特种兵看了看手上的自动步枪，又看了看一边的何安静背上的狙击步枪，有些迟疑道：“队长，我这不是专业狙击步枪，要同时狙击两个目标，我不敢确定。但至少能保证命中其中一个。”

“够了。准备。”戴啸天言简意赅地下达了命令。

程子介马上明白，这是这只特种部队中的狙击手。但是在之前的战斗中他大概是消耗光了狙击步枪的弹药，于是捡起阵亡同伴的自动步枪继续战斗。而没有弹药的狙击步枪对普通军人来说是个额外的沉重负担，于是被放弃了。

果然，那名特种兵熟练地从背包中取出一只瞄准镜装上了自己的自动步枪，然后调试了一下，对戴啸天报告道：“准备完毕。”

“进入战位。”戴啸天沉声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