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不丧尸 第188节
那年轻人年纪和程子介相仿,看来病毒爆发以前多半也是学生。长相白净秀气,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颇有文质彬彬的气质。但他的行为就不那么文质彬彬了:他的手中粗鲁地揪着另外那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的衣领,拖着对方一起走向主席台,同时还在满脸愤恨激昂地骂着什么。
袁领袖见到这两人,显得有些吃惊,竟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于是除了那位智囊还在垂头思索着问题,包括程子介在内的其他人全部跟着站了起来。
“老苗?怎么回事?小苗,你揪着你爹干什么?”袁领袖手撑着桌子,向前探出身体,俯视着主席台下的二人。那位被揪住的男子显然是袁领袖的旧识,竟得到这样的重视。
那年轻人抢着大声回答道:“报告伟大领袖!我检举,我揭发!我爹竟然对伟大领袖心怀不满!刚才在家里悍然攻击伟大领袖,说这么热的天,让大家出来给自己过生日,简直是有病!爹,你说这话简直是丧心病狂!要不是伟大领袖,我们一家早就死光了。 你拿起筷子吃饭,放下筷子骂娘,我没你这样忘恩负义的爹!”
他爹不敢分辨,被儿子推倒在主席台下,趴在滚烫的水泥地上瑟瑟发抖:“伟大领袖饶命。我中午喝了几口酒,脑子发昏,放了几个屁。求伟大领袖看在我从病毒爆发当天就跟着您拼命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你又是喝多了猫尿。”袁领袖脸色一沉,俯身看着地上的老部下:“这次可要给你长点记性了。虽说你一直跟着我奋不顾身,但是我也让你当了干部,比普通人日子好过多了。每天喝酒我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别的时候我也懒得追究,但是今天我过生日,还有双河的亲密战友来参加。你是我老部下,本来更应该给我面子,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如果因为你是我的老部下,今天不惩罚你,何以服众。更要让亲密战友看笑话。”
听到袁领袖语气越来越重,那老苗吓得几乎是半瘫倒在地上,嘴里只剩拼命求饶。而他的儿子则站在一边,满脸不屑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洋洋自得。
“要是别人,是什么下场你也清楚。 ”袁领袖冷冷地说道:“但我是有人情味的人,愿意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说到这儿,顿了顿,喝道:“你给我滚到劳改营里去,改造一个月,以观后效。以后永远不许再喝酒。”
老苗逃过一命,跪在地上砰砰地磕起头来:“多谢伟大领袖不杀之恩!多谢……”一边道谢,一边就被卫兵拖走了。
劳改营是个什么地方?刚才程子介就听到,那位叛徒的妻女是被发配给改造分子了。程子介思索着,此时袁领袖则转向那小苗,换上一副和蔼亲切的神情:“小苗,你能大义灭亲,检举你爹的不法言论,值得嘉奖。但他毕竟是你爹,你的牺牲很大。”
小苗受宠若惊,看也不看被拖走的父亲一眼,而是在袁领袖面前深深地欠下了腰,高呼道:“为了伟大领袖,任何人都值得牺牲!爹亲娘亲不如伟大领袖亲!”
一时间小广场上又山呼起来:“爹亲娘亲不如伟大领袖亲!”
袁领袖满意地对人群挥了挥手,然后对小苗笑道:“既然你爹暂时去改造,他的二级干部职位就由你来接替吧。好好干。”
“多谢伟大领袖。”小苗感激涕零:“领袖大可不必对那忘恩负义的老东西开恩,杀了他才能更威慑其他人。”
“我自然知道。”袁领袖叹息一声,为难地摇着头:“可是我下不了手啊。 你爹毕竟跟着我这么久了。我这人,就是心肠软,太仁慈了。算了,下不为例吧。”
“多些伟大领袖的仁慈——”小苗带头,人群又呼喊起来。三呼之后,袁领袖才挥手示意停下,然后坐回座位。小苗则满脸喜滋滋地,跟着卫兵退下去了。
这一幕儿子出卖亲生父亲的场景实在让程子介瞠目结舌,而且忍无可忍。跟着袁领袖一起坐好以后,看着小苗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终于凑向袁领袖,轻声道:“伟大领袖,作为外人说句不该说的,这小子连亲爹都肯出卖,可不宜重用啊。”
袁领袖微微一笑:“亲爱的战友请放心,我当然知道要提防这样的小人。但是我必须鼓励奖赏他的行为才行。只有这样,大家才会更勇于互相揭发,才能保证没人敢对我起异心。”
“嗯。”程子介默然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于是庆典活动就在炎炎烈日下正式开始了。
一开始,就是万人合唱《伟大领袖》。程子介一听之下,几乎喷饭。倒不是因为歌词:“伟大领袖像太阳,照耀着我们永向前。
伟大领袖是旗帜,指引着我们更勇敢。”
而是因为这首歌的曲子,竟是套用的樊明倩的另一首名曲《爱我就爱到冬季》:“冬季我会更寂寞,不要让我一个人过。
冬季我会更孤单,爱我就要爱每一天。
这首歌的调子轻快活泼,俏皮得很,实在不适合在这样的场合下隆重献唱。但显然,它的流传度保证了每个人都能来那么几句。在现在的世界里,平民幸存者中是很难再找出专业写歌的人,为袁领袖专门写出一首颂歌了。这么将就也是合情合理。
而且,不论什么歌,万人合唱起来声势也都会非常浩大。合唱已毕,袁领袖率先起立鼓掌。接着,就是各种各样的献礼。天昌地区的平民分成十余个团体,各自献上了自己的礼物,多是歌功颂德者居多。一些礼物看来很受袁领袖喜爱,得到了不少夸奖,献礼的群体也就一个个志得意满,满脸喜色。有些不那么受重视的,献礼的群体就会一个个灰头土脸,面目无光。
程子介百无聊赖地看着这些情景,心中却总算对天昌地区的平民为何对袁领袖如此忠诚有了初步的了解。
姑且不论袁领袖的能力如何,至少,他是深知人性弱点并加以利用,以巩固自己的统治的。在这儿,每个人都被人为的有意割裂开来,即使是亲人朋友,也无法互相信任。所有人都要提防着最亲近的人出卖自己,也要想方设法地抓住身边的人犯的错误,才能平步青云。如果没有注意到身边人的行为,不能及时举报,也会是严重的罪名,下场就像那位叛徒的妻女一样。
任何人一脚行差踏错,甚至只是出言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而他们的群体之间也是如此。激烈竞争,互相抓其他群体的痛脚,以求力压其他群体,受到袁领袖的重视。
在这样的情况下,每个人首先是被蒙蔽。其次,就算偶有少数人心中有不满和疑虑,也完全不敢表达出来。所有人看到的,都是其他人对领袖的绝对忠诚,结果所有人都不得不对袁领袖绝对忠诚。就算有人试图反抗和质疑,也会马上被身边的人报告,反对力量在源头就被扑灭了。
和朱老五那种简单粗暴的统治相比,这样的统治实在是太牢固,太难从内部制造缝隙了。像对付朱老五那样,简单地策反奴隶暴动,里应外合,真的是完全不可能的。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那个智囊的策划,那么,那个人实在是个可怕的对手。袁领袖本人实际上或许并不是想出这些点子的人,这一点,从他给程子介的那封措辞随意的信就能看出。
或许要改变这一切的话,必须从那位智囊身上寻找突破口。
但这次程子介没有再去看那位智囊。因为对方也无时无刻地不在关注着他。但他一时也想不出对策。他明白,自己的阅历,面对这样的情况时实在是太浅薄了。必须回去和大家商量才行。
于是程子介就安下心来,安静地观看着庆典。直到日头偏西,冗长无趣的庆典节目才终于结束。接着,袁领袖和程子介再次登车,在万余人的簇拥下,开始巡视重建工作的伟大成果。
第四百四十八章 血宴
末日之后的平民幸存者团体能做的事其实都大同小异。队伍缓缓地绕出县城,首先在附近转了一圈,程子介并没有看到什么新奇的内容,一时间觉得有些无聊。却不得不作出热情洋溢的样子,在袁领袖身边时不时地吹捧几句。这让他在烈日之下更显得难受。
毕竟气候酷热,袁领袖也是意兴阑珊,多少有些走马观花的敷衍意味。但当大家逐渐进入县城郊外的山区时,袁领袖却表现得兴奋起来。
车队在逐渐崎岖的山间行进一段,程子介远远地看到,公路边像是新修起了一条岔路,通向一座险峻的山峰。岔路尽头的山腰间停放着不少工程车辆,还有搅拌机之类的机械在轰鸣,竟是一处大工地。工地上到处飘扬着旗帜,悬挂着标语,无非是献给伟大领袖,大干苦干早日完成任务之类。
还有好些人冒着烈日,在工地上干活。这些人没有资格参加庆典,应该就是所谓的改造分子了。
他们在这荒僻的山间建造什么?程子介观望良久,直到车队也驶近工地,才发现工地后的山壁上赫然是一处深不见底的山洞。洞口不大,而且新安装上了两扇大门,所以程子介之前没有注意。
下车进入山洞,程子介才发现这山洞洞口不大,内里却是另有乾坤。洞顶最高处足有十米左右,宽阔处也几乎接近一个篮球场的大小。漂亮的钟乳石四处林立,几条岔洞通向更深处。
袁领袖略带兴奋地向程子介作了介绍:他打算把这处天然山洞改造成自己的住处。
这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程子介也住过防空洞,知道这样的山洞内都是冬暖夏凉,而且安全也更有保障。
看这儿的规模,足足比黄云山上的防空洞大了好几倍。这样的改造对灾难之后的幸存者们来说,更显得工程浩大。而且,从已经改造完成的部分来看,也豪华得令人咋舌。
程子介心中不以为然,却只能装作羡慕地恭维着这一切。
仔细地巡视过这处山洞之后,袁领袖恋恋不舍地带着众人离开,再度登车,回到了大路上,继续前进。 车队蜿蜒顺着公路,继续向深山进发。
一直到太阳擦着路边的山尖时,车队仍然没有停下的迹象。程子介心中逐渐惊疑起来,不知袁领袖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但袁领袖没有说明,他也只能沉住气,同时提高警惕,防备着意外。
终于,车队前方隐约传来水流激荡的声音,声势颇为惊人。车队绕过一座山峰后,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条河流,,从两座山峰之间的深谷中奔流而过。这条河的规模介于大小凌河之间,水势湍急。也是从横岭山脉深处流出,经过天昌之后,再从别的地方入海。
公路顺着河流向上,程子介老远就看到了前方的一处落差较大的地方,河流上也竖起了一座水坝。水坝两头也成了大工地,不少人正在挥汗如雨地劳作着。
袁领袖竟然要兴建一座水电站?这一点让程子介颇为吃惊,不由得看向身边的袁领袖。
“亲爱的战友,这是最后一站了。”袁领袖脸上滚满汗珠,带着喜悦的笑容,侧身向程子介笑道。
“水电站?伟大领袖要建一座水电站?”程子介看着那道灰色的大坝,忍不住问道。
“对。”袁领袖笑眯眯地答应道:“倒也不算完全新建。这座水电站是多年之前就开始建设的,建到一半停工了,只建好了水坝。算是烂尾建筑,我们只不过利用起来。不然,我们可没能力拦河筑坝啊。”
“停工了?为什么呢?”程子介奇怪地问道。
“说是全面停止建设小型水电站,保护生态吧……总是朝令夕改的。”袁领袖不满地摇了摇头:“还是亲爱的战友那儿得天独厚,有现成的水电站可用。”
程子介赶紧谦虚道:“哪里,我那儿的水电站小的很,和你们这座远远没办法相比。”
袁领袖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可是你们人少啊。没办法,虽说麻烦,但将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只能指望水电了。这座水电站如果建好,能解决很多问题。”
“正是,现在火电站没办法维持,风力和太阳能又需要苛刻的条件和太高的技术成本。伟大领袖真是英明,高瞻远瞩啊。”建水电站这一点,相比为自己建设住处来说,算是对所有人都有益处的工作,无可指摘。自己是因为运气好遇到了现成的,否则的话,可能也要做这样的考虑。于是程子介也就顺势吹捧起来。
袁领袖显得非常受用,和程子介客套了几句,车队就来到了工地边。刚一下车,视力敏锐的程子介就在劳作的人们当中,认出了自己当初在洪岩镇路过的时候,见过的那个抓住杨富贵的健壮女人,姚月荷。
洪岩镇的女人竟然被抓来这儿做苦力了?程子介举目四顾,果然这儿有很多女性,正在沉默而艰难地顶着大太阳,拼命干着繁重的体力活。 稍有停顿或者失误,就会遭到监工的打骂。但这些女人中,只有姚月荷是程子介认识的,其他的也都是些格外健壮的,却并没有发现丁蔷薇的身影。
丁蔷薇在哪儿?程子介紧张地思考着,陪着袁领袖转了几步,小心翼翼地装作随意问道:“这儿的活挺累的,怎么让女人干?”
“男女都一样,安排来这儿干活的都是身体好的。”袁领袖随口答应道。
程子介不知道怎么继续探听丁蔷薇的下落,为免袁领袖起疑,只得暂时作罢。随着袁领袖仔细地巡视过这处水电站工地之后,仍然不见丁蔷薇的身影。
但无论如何,丁蔷薇落在他们手上这一点是无疑的了。
但是得耐心等待机会探寻她的下落。
程子介沉住气,陪着袁领袖继续巡视完水电站的建设之后,袁领袖也像是总算完成了任务一般,迫不及待地下令踏上归程。很明显,他也是无奈之下才进行这一番巡视的。
这段对所有人来说都很难熬,却要装出兴高采烈的巡视终于在太阳落山时结束了。回到县城之后小憩片刻,袁领袖便在县政府的宴会厅中召开宴会,宴请程子介。
这些活动自然是不可避免的。程子介略略客套几句,也不推辞,便随着袁领袖一起起身赴宴。
酒菜早已提前准备停当,只等众人前来享用。程子介在袁领袖身边入席,马上便有一名身材高挑,容貌俏丽的服务员上前捧上热毛巾。其他有资格参加这场小型宴会的人,也是每人身边都由一名服务员专门提供服务。她们殷勤地服侍着用餐者抹脸擦手、斟茶递酒、布菜舀汤……程子介甚至根本不用自己动一个手指头。
即使是程子介,也没有享受过这么无微不至的服务。
比午餐时更为精致,也更为丰盛的菜肴很快就琳琅满目地摆满了程子介面前的餐桌,袁领袖张着嘴,由他身边的服务员小心翼翼地用筷子将每道菜夹了一些喂进他嘴里,全部品尝过后,终于满意地微笑了起来,招呼着程子介也开始享用。
当然,程子介真的是饭来张口就行了。他身边的那位服务员会将他想吃的菜夹来喂进他嘴里。
接着,宴会厅正中也开始了歌舞表演。几名身披轻纱,玲珑曼妙的身体在刻意打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极尽挑逗诱惑之能事的女子就在席前载歌载舞,每一名都是姿容冶艳,眉目含春。
这家伙到的确会享受。程子介一边感叹,一边也乐得体验一下这种帝王般的生活。宾主双方无论是发自内心还是做做样子,至少现在的气氛是非常融洽亲密的,宴会厅中洋溢着轻松的谈话声,微笑的声音和互相吹捧的话语,显得一派和谐。
但显然,这样的宴会,程子介是躲不过某些难题的。差不多品尝过每道菜肴之后,袁领袖笑容满面地招呼服务员为他面前的杯子里斟满了一杯琥珀色的酒,然后又命令所有人满上。自己率先举起杯子,对程子介表示了感谢和欢迎之后,一饮而尽。
一闻到酒味程子介就觉得头晕。但此时却无可奈何,只得端起杯子,沾了沾嘴唇就放下了。即便只是这样,也让他觉得满嘴辛辣,赶紧让服务员夹了几筷子菜喂给自己。
“程先生,酒不好吗?”袁领袖见大家都已干杯,只有程子介想耍赖,自然不肯放过,笑眯眯地问道。
“不,不是。”程子介大感尴尬:“我实在不会喝酒,沾酒就醉。请伟大领袖原谅。”
“别的事无所谓,这事可不能原谅。”袁领袖故意沉下脸来,转向程子介身边的服务员:“喂我亲爱的战友喝光这杯酒。”
程子介更是困窘,但女服务员的纤纤玉手已经捧起他面前的酒杯,凑到他唇边,同时莺莺呖呖地略带恳求道:“亲密战友,请喝了这杯吧?不然我会被责罚的。”
“我真的不能喝。”程子介手足无措,他还从没被一个女子端着酒往自己唇边凑。但他也打定主意,今晚还有许多需要自己警觉,也需要自己探听的事情,决不能饮酒误事。
于是,无论女服务员怎么恳求,他都不为所动。这样劝酒与推辞几番之后,坐在袁领袖另一边下首不远处的智囊突然腾地站了起来,怒道:“废物,这么点事都干不好。”说完,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掏出一把手枪,对着女服务员扣动了扳机。
一阵血雾顿时在宴会中飞扬开来。
第四百四十九章 服务
时间顿时像凝固了一般,所有的人都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呆立在原地。
在为那几名跳舞的女子伴奏的音乐衬托下,宴会厅中更显得寂静可怕。只有那几名跳舞的女子,没有得到停止的命令,还不敢停止舞蹈。只是她们的动作都僵硬得像木偶一样了。
这样近的距离下面部中弹,虽然只是手枪,但那名女服务员不但俏丽的容貌瞬间被彻底毁去,而且子弹的冲击力还将她的尸体推得直挺挺地向后倒下,砰然栽倒在程子介身边的地毯上。接着,一摊暗红色的鲜血就缓缓从她血肉模糊的头部下面流出,打湿了地毯。
一条年轻的鲜活生命,毫无预兆,毫无理由地在自己面前不过数十公分的地方被突然剥夺,程子介一下子完全呆住了,脑子里嗡嗡响成一团。这女服务员刚刚还在非常尊敬地软语呼唤询问着自己,并小心翼翼地为自己尽心服务,现在却就在自己面前成为了一具尸体。
程子介几乎不敢相信这一切。
袁领袖首先反应过来,伸手推开两名听到枪声,马上扑到自己身前准备为自己挡子弹的女卫兵。环顾了一眼宴会厅,然后看了智囊一眼。眼底深处飞快地闪过一缕阴霾,但马上又恢复了宽厚和缓的笑容:“小蒋,发这么大脾气干什么。有客人在。”
智囊没有接袁领袖的话,甚至没有看他,而是举着手枪,脸上又一次浮现出一种神经质般的狂热神态。鼻翼张开,重重地喘着气,声音却变得尖锐高亢:“劝个酒都不会,留着什么用!拖出去!拖出去!”
马上有卫兵小跑到女服务员的尸体边,将尸体抬了起来。智囊一边从鼻孔里喷着气,一边看着两名卫兵的动作,突然尖声喊道:“等一下!把她家人找出来!追究他们的责任!一个都不许放过!”
程子介呆呆地看向智囊,脑子里更是一时难以转弯。这家伙不但毫没来由地打死了这个无辜的女子,还要找罪名株连她的家人?这人,是不是有毛病?
袁领袖的一位助手闻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掩饰不住语气中的恐惧,小心地盯着智囊手中的手枪回答道:“报告蒋参谋,这女的已经没家人了,就她自己一个人。 ”
“呲。”智囊咧了咧嘴,似乎对这个答案非常失望。但这样的回答也让他无可奈何,只能烦躁地喊道:“拖出去。示众一天,明天喂丧尸。”
“是。”卫兵们赶紧照着他的话,抬着服务员的尸体走向门外。袁领袖赶紧在他们身后喊道:“宣布她不肯认真为亲密战友服务,蓄意破坏我们和双河人民的友好关系。罪大恶极,处以极刑以儆效尤。”
卫兵们赶紧大声答应着,抬着尸体匆匆离开了宴会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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