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不丧尸 第191节
自己本就是为了海源军队和天昌平民寻求和平解决冲突的途径而来,这一点程子介倒是心怀坦然。于是承认道:“你们刚刚发生了冲突。严将军说,如果使用武力解决,怕是会造成难以估量的平民伤亡。但你们又拒绝对话。所以,我就作为另一处平民领导人的身份来这儿看看,能不能寻求和平解决的办法。”
“嗯。这就对了。我就奇怪,海源那边这几天怎么没动静了。他们绝对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智囊满意地点点头:“我们的确不是正规军的对手。但是,如果要强行攻击我们的话,恐怕这儿的平民绝大部分都要陪葬。”
既然已经开诚布公地说到了这一点,程子介也就不再迟疑,坦然问道:“严将军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打算尽量和平解决。你觉得,有没有这方面的可能性?”
“我?”智囊突然笑了起来:“我其实希望谈谈。对老袁来说,只要他能维持统治,别的也都可以谈。”
程子介敏锐地发现,这时的智囊并没有把自己完全当做袁领袖的部下身份,语气之间对他也不再那么尊重。 难道他们之间实际上有什么嫌隙?
维持统治。云庆刘中校也是如此。云庆虽然号称接受了整编,但实际上,还是维持着原来的统治状况。或许天昌也可以采取这样的方式,至少比现在的状况要好。
只是这位智囊实在是令人捉摸不透。程子介笑道:“既然这样,智囊兄也知道了我的来意,不知道愿不愿意从中出一份力?促成和谈,对大家都有益处。不然的话,你们一直被正规军队盯着,恐怕日子也不好过。”
“可以。我可以向老袁建议这事,让他向军队发出求和信号。程兄要是愿意,明天也可以直接和老袁说,我可以在旁建议他同意。”
智囊竟然干脆利落地答应了程子介的要求。程子介再次有些吃惊,赶紧问道:“有没有什么条件?”
“没有。”智囊摇头道。
程子介紧紧地盯着智囊的眼睛,那家伙也坦然对视着程子介,目光中没有丝毫隐藏。良久,程子介叹了口气,问道:“你为什么愿意帮忙?”
智囊又是难以捉摸地笑了起来,然后道:“我这个人喜欢刺激。这段日子歌舞升平,实在是无聊的紧。我得找点乐子。”
“这能有什么乐子?”程子介心中感叹这人的不可理喻,但还是客气地问道。
智囊毫不隐瞒:“老袁这人,能力其实有限。他在我的策划下当上了这一方领袖,但也仅此而已了。如今的客观条件下,我们附近是多支正规军队,而且已经和我们产生了冲突,盯上了我们,无论怎么看都没有再继续扩张的余地,也不能贸然制造冲突了。主观上,老袁这人也开始贪图享乐,不思进取。哼。羊质虎皮,凤毛鸡胆,难以成大事。不如看看这次和军队、和你们的接触有没有其他机会。”说完,目光中再次带上了某种期待,静静地看着程子介。
程子介心中暗暗吃惊,没想到这智囊竟然对袁领袖意见颇大。想了想,继续道:“你所谓的乐子,就是扩张势力?”
智囊露齿嘿嘿一笑,络腮胡子几乎都要兴奋得根根竖起:“以我的智谋,绝不该屈居这小小的一方穷乡僻壤。我一定要趁着这乱世,辅佐一位明主,亲手建立一份伟业。而比这更重要的,是在乱世中决断杀伐,争斗不休的过程。这也是刺激的很,对我来说爽得要命的事啊。”
没想到这人竟是如此雄心勃勃,唯恐天下不乱。程子介沉默地看着他,良久,才问道:“你是怎么帮袁领袖的?你说他能力不足,他不是有惊人的特殊能力吗?他是不是会催眠术什么的?”
智囊的目光一下子深邃起来:“关于我们扩张兼并过程中的具体计划谋略,我就不说了。主要是这儿的一切,规章制度,统治控制,宣传舆论……都是出自我手。我将老袁推上前台,把他塑造成一个伟大的形象,让所有人对他死心塌地。反抗者死,祸及家人。他的地位,比任何领袖都要稳固。”
程子介不禁默然。现在看来,的确是这样。但他想起那些敢死冲锋和人体炸弹,还是疑惑地问道:“真的没有什么洗脑和催眠?就能让普通人悍不畏死地拿命去为他做一切?”
智囊叹息一声:“你不要小看制度的力量。这才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力量。甚至比我预计的还要可怕,已经超出了我的控制。”
“哦?”程子介双眉一挑,好奇地看着智囊。智囊无奈地苦笑了起来:“我本有一只精锐的死士队伍,效忠于我个人。但现在也逐渐被制度的力量扭转,成了忠于老袁的人。”
“怎么会……”程子介还是不明白其中的道理。而智囊则目光炯炯:“你想想。你如果是一个普通人,在灾难中被老袁救下,然后在这儿生活。你每天眼中看到的,是老袁的伟大,耳中听到的,是老袁的伟大。你起床第一件事,是对老袁表示忠诚,睡前最后一件事,是对老袁表示忠诚。你吃一口饭,得感谢老袁,喝一口水,也得感谢老袁。你得想方设法,绞尽脑汁地表现得比别人更忠诚,否则你就会受到惩罚,甚至会株连你的家人。你身边的所有人都是这样,都在众口一词地赞扬着他,都在表示着对他的绝对忠诚。你举目四望,无不如此。你会如何?”
我会如何?程子介只是想了想,就觉得浑身不适。
第四百五十四章 骗局
说到这儿,智囊停顿片刻,似乎是在给程子介思考的时间。片刻之后,才继续道:“这种外部的强迫式的规定,只是一部分原因而已。相比之下,我认为内因还更重要。”
“内因?”程子介已经对这位智囊感到了一种莫名的畏惧,也不由自主地感到了佩服。
智囊说着这些的时候,眼中闪烁着智慧而略带邪恶的光芒:“对。造成这样的情况的内因,就是人性。人类是奇怪的动物,人的个体总是渴求被群体接纳,本能地不希望被群体排斥在外。一旦你没有其他的群体可以选择加入,你就只能不知不觉地改变自己,渴求加入那个唯一的群体,以免显得和大家格格不入,被异样的目光看待。当这个群体的所有成员都对老袁表示忠诚时,你也会不由自主地这么做,避免自己被群体抛弃。如果说我们的规定,是迫使你这么做,那么你自己的人性,却是引导你主动这么做。”
智囊说的实在是有道理,稍稍一想,程子介便明白了。只能叹息着,赞叹地点着头。
“所以,对老袁忠诚这件事,成了每个人最重要的事。久而久之,你先是不敢表示疑虑,然后是逐渐忘了疑虑,最后则真的没有了疑虑。习惯一旦形成,就会进入人的潜意识,进而影响你的思想。于是,所有人都潜移默化地,变得真正忠于老袁了。偶有少数清醒者,你今天也能看到下场。他马上就会被揭发出来。所以根本没有什么洗脑和催眠,制度就在悄悄地洗脑和催眠。于是到了现在,已经有不少人,真的把老袁放在一切之上,甚至真的当做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这智囊对人性的洞察让程子介不由得不寒而栗。他再次沉默片刻,问道:“我还是不相信,这就能让一个女人抱着孩子去做人体炸弹。女人的母性本能,恐怕是这些控制不了的。”
智囊微微一笑:“但女性也更容易受欺骗,而且更容易搞个人崇拜。她们会本能地服从强者,追逐强者。特别是在一场毁灭了绝大多数人的灾难以后,女性的生存条件本就更艰难。在她们最绝望的时候,老袁以一个最伟大的形象,威风凛凛地出现在她们面前,把她们拯救出来,给她们温饱和安全。她们怎么可能不发自内心的忠于老袁崇拜老袁?你也是领导,想必你也解救过很多人脱离苦难。你应当明白,那些人对你有多么崇拜。你的事迹,即使不刻意夸张宣传,又会被怎么样地放大。”
程子介再次无言以对。智囊说的不错,他自己的一些事,的确是已经传到了神乎其神的程度,特别是在茭洲炸死的那些丧尸,以及用难以启齿的方式挽救何安静的生命两件事,都开始带上了神话色彩。而最近在海源,被严少将的空军追得死去活来的经历,也已经传扬开来。但变成了他能徒手和飞机坦克搏斗这么不可思议的说法。甚至有人说,他一边和数十万丧尸搏斗,一边捡起一个小石头,将一架天上的战斗机打了下来。而且说得活灵活现,像是亲眼见到一样。
越晚加入程子介团队的人,也对程子介越忠诚,越崇拜。就连最近加入的那些海源大学的知识分子,虽然在程子介的要求下没有再提,但显然已经认定了程子介就是他们的神使。只怕程子介开口叫部下跳进丧尸笼子里,也会有人毫不犹豫地照做的。
这一切,都还是在从没有相关宣传,甚至程子介有时候觉得是在太过火还会辟谣的情况下出现的。
而在天昌,袁领袖的事迹则在刻意的宣传和引导下,被无数倍的放大了。在普通人心目中,他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神。
智囊思索片刻,继续道:“而且,你说的那个女人,情况也特殊。她男人犯了错,她全家都要陪葬的。她本有三个孩子的,老袁就说,如果她能去做敢死队,就饶了她男人和另外两个孩子。对了,她抱着的那孩子本来就得了绝症快死了。所以她就去了。”
毫无人性。程子介在心中默默地说道。
毫无人性。
沉默良久之后,程子介才再次开口了:“至少,袁领袖也是个优秀的人,才能有宣传的基础。他到底有什么超能力?”
智囊哈哈大笑起来:“看来,你也是对我们的宣传深信不疑,真的确信老袁有什么特殊能力了。你看,这说明宣传的力量是多么强大。实话告诉你,他所谓的对付丧尸的特殊能力,也是我一手策划的。完全是一个谎言。”
程子介难以置信地看着智囊,智囊却认真地看着他,道:“上午的时候,你应该也注意到了一头丧尸表现特殊。”
“对。它叫哈雷,是你起的名字?”程子介点头道。
“是啊。”智囊笑道:“这种丧尸很奇怪,它们很怕人,不敢攻击人,看到人就逃的远远的。我注意到了这一点,并且加以利用。我设法抓住了一批这样的丧尸,然后制造了一场意外,让它们逃了出来。刻意营造了一个大家都能看到的,只有老袁一个人面对这一大群丧尸的场景。于是,普通人看到的,就是老袁神威凛凛,独自将丧尸们全部赶进笼子里,再次关了起来的过程。对于饱受丧尸威胁的普通人来说,这样的场景会多么震撼?老袁在那一刻的形象,又会多么夺目?再加上我的宣传引导,所以,人们就开始相信,并且传扬,老袁对付丧尸的时候有特异功能,连丧尸都害怕老袁这件事。这件事因为目击者非常多,加上我们的刻意宣传,最后就传扬得像真的一样。现在,连你们外人也都深信不疑了。”
原来如此。程子介哑然失笑,自己一直担心的,袁领袖的特殊能力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而自己之前的确是对这一点深信不疑。
想到这儿,程子介不由得也笑了起来,试探着问道:“真是……这么说,袁领袖也是个普通人。”
“对。他也有他的优点,冷静,有气度,能决断,至少到目前为止,是个很适合的领袖人选。不可否认。但超能力什么的,他的确是没有。”智囊笑道。
程子介连连点头。的确,自己拯救何安静的方式,不过是十六的作用,在别人看来,却也是超能力,仙术或者道法了。
两人相视一笑,程子介奇怪地问道:“既然这样,智囊兄为什么向我透露这些?这显然对你们不利。万一我利用这一点对付你们怎么办。而且,你既然那么尽心地辅佐他获得了这么完美的形象,应该对他很忠诚,帮他在我这个外人面前维护才对啊。”
“嘿嘿。”智囊咧嘴一笑,乱糟糟的络腮胡子间露出一口白牙:“我不对任何人忠诚。他只是我的一件作品,虽然不是什么失败的作品,但也不可能变得更好。现在或许有完成其他作品的机会,我也不必在意。而且。”说到这儿,智囊又是兴奋得鼻翼张开,粗重地喷着鼻息,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大嘴咧开,两排白牙在络腮胡子见闪闪发亮:“你来对付我们更好。我就是想没事找事。不然天天这样,闷也闷死了。最好来一场大的,越刺激越好。”说到这儿,智囊的声音又带上了高亢尖锐的颤音:“就算毁了我建立的这些也没关系。这些对我来说就像多米诺骨牌,我费尽心思地策划,小心翼翼地摆放,只是为了推倒时的那种快感。一想起这样的情景,我就激动的睡不着觉。”
程子介实在对这人无语。这人的精神,到底正常不正常?或者是在这两者之间?难道天才都有些不正常?任乐瞳就有很多时候思维方式和普通人不一样,难以理喻。这位智囊虽然没有掌握那么多科技知识,但是他对人性的洞察,以及敏锐的观察力和缜密的逻辑分析能力,实在说得上是个天才。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自己不当领导人?”想到了这一点,程子介奇怪地问道。
智囊赶紧摇头:“我不行。我当不了领袖。”
“怎么可能。智囊兄实在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程子介说这话也不完全是吹捧,倒有大半是发自内心。
“要当领袖,光智商高是远远不够的。”智囊看着程子介大笑了起来。
笑了几声之后,才一边自嘲地摇着头,一边道:“首先我的形象就不佳。其次,我的性格也有许多缺点。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很容易过度冲动,为一点小事莫名其妙地大动肝火。这一点就是领导人的大忌。其次,我很容易失去耐心。”
这倒是真的。程子介又想起了那个无辜死去的女服务员。
智囊继续道:“再次,我记忆力很好,所以很记仇。而且我心眼小,睚眦必报,没有容人之量。我这样的性格,断然是当不了领袖,注定了只能在幕后出谋划策的。”
程子介惊讶地看着他,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有人如此熟知自己的弱点。这位智囊,似乎是对人性,别人的和自己的,都完全了然于心了。
第四百五十五章 要求
智囊一边说,一边摇着头,似乎对自己也是不太满意:“另外,我喜欢观察别人,却讨厌成为被人注视的焦点,平时都是深居简出。其实,你来之前,我已经个把月没出门了。像今天宴会上发生的事,平时也不会出现。”
程子介看着他,仍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智囊最后又是哈哈大笑起来:“最重要的是,我其实对权力没兴趣。我在这儿,除了一些宣传和情报工作要我负责,其他的比如兵力人员方面我都没有实权。我不喜欢参与游戏,只喜欢策划游戏,然后在一边观察。一旦闲下来,我就会没事找事,寻求刺激。”
这智囊实在是程子介见过的最难以捉摸的人。于是,他只能对智囊点头道:“多谢智囊兄指教我这些。但你既然来这儿和我私下见面,难道袁领袖不会怀疑你?”
智囊得意洋洋:“当然会。实际上,我从一开始就一直在喋喋不休地提醒他,千万不要太相信我,我会做出什么事我自己都不知道。刚开始的时候,他是对我防范很严,保持着戒心。但是,久而久之,我并没有什么异常。”说到这儿,智囊再度露齿而笑,显得非常开心:“而人,都是有惰性的。特别是一件枯燥的,又看不到实际成果的事。要是还有人总在你耳边吵着让你去做,你反而会产生一种逆反心理。本来还能坚持的,也变得不愿再坚持。就像是拉屎,你想拉的时候,拉起来当然爽快。但是你不想拉的时候,一个人不停地吵吵着让你去拉,你肯定会很烦,说什么也不愿去了。现在他对我的怀疑和防范,就是这样的状况。而我平时总是时不时要闹出点什么让他小不爽,却并没有实质意义的事情。到了现在,他就再也没有那心思一件件地仔细调查了。”
虽然比喻粗俗,但程子介实在是对这家伙的谋略心生敬意,同时也心生惧意。这样的对手,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对手。
“但我们说的话,袁领袖很可能会听到。 对吧。”程子介说着故意环视室内一圈,然后询问地盯着智囊。
智囊自然明白程子介指的是什么。不以为然地一笑:“至少我在这儿的时候不会。”
程子介知道他自然有把握才这么说。但智囊也话中有话,说明了这间房间的确是在监视之下。于是笑道:“那就好。”
“行了。夜深了,我也该告辞了。”智囊又抓起一颗李子啃着,酸的呲牙咧嘴地站起身来:“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这句话的含义实在太过丰富,程子介只能装作没听见,不作回答。智囊已经一边啃着李子,一边大踏步地走出到了门口,拉开了房门。门外丁蔷薇正在垂手侍立,张耀煌也在一边,满脸紧张。
“智囊兄慢走。”程子介笑容满面地送到门口。想起那头胆小的丧尸,照智囊的话,天昌应该不止一头。那么,或者可以要求带一头回去研究研究,看看有什么发现。毕竟十六现在状况不佳,自己现在应该想法子帮它的忙。于是问道:“对了智囊兄。你刚才说,这儿的那种胆小的丧尸不止一头,对吧。”
“嗯。之前我抓了不少。被老袁利用完以后,基本上都清除了。”智囊驻足答道。
程子介又想了一遍,觉得这样的要求并不过分,于是笑道:“那么我离开的时候,能不能带一头回去做研究?我妈是医生,让我注意收集这样的特殊变异丧尸。”
智囊并没有多问什么,也没有迟疑,干脆利落地答应道:“可以。”
“那就多谢了。”程子介赶紧道谢。智囊想了想,道:“我回去就安排,明早就会准备好,程兄离开时随时可以带走。”
“有劳。”程子介本来准备好的借口和托辞完全用不上,多少让他有些意想不到。智囊显然不是没有怀疑程子介索要丧尸的真实目的,但只是懒得问而已。
希望能有些价值。程子介正在想着那种胆小的丧尸,智囊看着丁蔷薇却突然驻足:“程兄,原来这女的你认识啊。那就更好了。今晚你们好好享受吧。老袁竟然舍得把这么漂亮的女人给你,也算是难得。哈哈。”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样的智商?程子介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丁蔷薇自己都不知道程子介认识她,也吃惊地抬起了头。
但这件事却被他看出来了?
程子介终于忍无可忍,跟在身后问道:“智囊兄这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智囊头也不回,背着手一边慢慢踱步离去,一边呸地吐出最后那颗李子核:“我没看出什么,就是随口说说而已。 没想到是真的。有趣,有趣。你放心,今晚我们交谈的一切内容,包括这女的事情,我都不会告诉老袁。相反倒是你自己,可得小心点。老袁也好歹是个人物。哈哈。”说完,就这么慢慢地走去了。
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被诈了一道。
程子介看着他的背影,下意识地摸向腰间,一时间产生了一种要从身后将他捅几个透明窟窿的冲动。这智囊实在是让他汗毛直竖,感到一种心底深处涌出的恐惧。
但他也只能这么想想而已,无论如何,现在都是不能对智囊下手的。智囊敢这么独自来见他,当然也是吃准了这一点。于是,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智囊慢慢地离去,身影终于在楼梯口消失了。
等程子介若有所思地回过身来时,马上就对上了张耀煌和丁蔷薇两人询问的目光。程子介只能暂时不去想这些,先向张耀煌示意没什么事,让他也安心休息,然后用眼神回答了丁蔷薇的疑问。
丁蔷薇眼中还是有着很多疑惑,但这也没有办法。智囊其实已经给出了明确的提示,两人还是要加倍小心。于是程子介只能带着丁蔷薇回到房内,用眼神歉疚地示意她还要继续之前的戏码。
这也在丁蔷薇的意料之内。她早已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但现在竟然没有意外发生,她其实已经感到非常侥幸,平静地接受了现实。于是两人再次滚到床上,纠缠在了一起。
该怎么传递信息呢?程子介一边多少有些拘束和尴尬地搂着丁蔷薇香软的身体,一只手尽量避开敏感地带,敷衍了事地抚弄着,一边焦急地想着办法。但丁蔷薇却显得大方和冷静得多,先是主动拉起程子介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胸前,接着又拉着程子介的另一只手夹在腿间,程子介还在尴尬地想要缩回时,丁蔷薇却拉着他的手不放,但一只手指开始在他的掌心中慢慢地写起了字来:放轻松自然点。这并不容易。一开始之下,程子介还完全无法感觉清楚是哪几个字,丁蔷薇只得又慢慢地写了一遍。程子介这才勉强知道了丁蔷薇写的是这六个字。
这让程子介惭愧了起来。这时候再拘泥于这些小节,就难免得不偿失。这一次,两人是难以避免发生些该发生的事了。与其放不开,导致露出破绽被人怀疑,还不如自然一点,寻找机会互相交流才是。
于是程子介又是对丁蔷薇歉疚地一笑,示意自己明白了。然后搭在丁蔷薇胸前的那只手就顺势揉搓了起来。虽然是演戏,掌心中感受到的柔腻和弹性还是像磁铁一般吸引着程子介的注意力。
程子介只能尽量收摄心神,被丁蔷薇一双美腿掩藏在中间的那只手则在丁蔷薇掌心中慢慢地写下:抱歉。丁蔷薇对着程子介微微一笑,示意自己并不在意,然后仰脸靠向程子介,送上了美丽的双唇。饱满的双唇微微张开,湿润的气息缓缓地拂弄着程子介的面颊,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要集中注意力感受着丁蔷薇在掌心中传递过来的信息,实在是太难为程子介了。
程子介的动作变得笨拙起来,张开嘴含住丁蔷薇的唇,两人一边深深地吻着,一边丁蔷薇又写下了:你认识我?程子介品尝着这成熟少妇香软的唇和柔腻的舌,勉强回应道:对。丁蔷薇却一边主动将舌尖送进程子介嘴里,一边写下:难怪,什么时候?即便是做戏,丁蔷薇也太热情了,让程子介有些招架不住。他浑身僵硬地吸吮着,花了很久的时间,才在丁蔷薇掌心中写完了回答:我前几天路过了洪岩看到了你但我有事没有现身。等程子介写完这句,两人的嘴巴已经是吻得又酸又痛了。不得不分开片刻,粗重地喘着气。丁蔷薇满脸媚笑,眼神却很是清澈:“亲密战友请好好休息,我来为您服务。”说着已经伸出手将程子介慢慢地推倒在床上。
接着,她就伏在程子介身上,轻轻地用舌尖舔起了程子介的耳垂。一只手被自己的身体压在程子介胸前,看起来是在挑逗程子介,但实际上却是在写着:是杨富贵让你来救我的?
第四百五十六章 不舍
两人就这么缓慢而艰难地交换着信息,这一点对程子介来说尤其如此。辨认别人在自己掌心或者其他什么部位写的字本来就是很困难的事,需要高度集中精力。但此时一名娇艳的少妇清香温软的成熟身体正毫无隔阂地贴着自己的肌肤,还在刻意挑逗着自己的敏感部位。这简直让程子介难以忍受。
就算程子介对丁蔷薇再尊重,再不愿草率地和她莫名其妙地发生些什么,也是无法忍受。
这违背人的本能。
不知不觉间,程子介的手已经主动揉搓爱抚了起来。鼻息也变得粗重火热,某些地方的反应更是像快要爆炸了。丁蔷薇其实也好不到哪儿去。再怎么冷静镇定,她也是个成熟的少妇,对异性的亲昵有着该有的反应。被程子介这样相貌帅气,身形健美的年轻男子搂在怀里轻怜密爱,但他的爱抚又带着刻意的拘束,很有些挠不到痒处的感觉,这种感觉尤其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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