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不丧尸 第253节

钟美馨也多少有些不敢确定：“应该是这样……距离够近的话，是可以透过一堵墙壁发挥作用的……你手机的蓝牙啊，无线网络啊，也不至于隔了一堵墙就用不了了对吧？脑电波和这些都是无线电波，虽然更微弱些，但也不至于被一堵普通的墙壁完全屏蔽。”

“那就好。”程子介多少放松了一些，笑道：“可是，感觉还是怪怪的。要是他们的控制药剂不能及时补充，以后就真的要盈盈和他们一直一起生活了？虽然可以隔着一堵墙，但是也不能离得太远……大概得在同一套房子里住？总觉得还是不合适……而且，对盈盈也不好……会被人说闲话吧？她还小呢……”

“笨蛋。”钟美馨笑了起来：“罗里吧嗦的，根本说不到点子上。谁告诉你墙壁只有垂直的了？”

程子介呆了呆，一下子明白了，高兴地跳了起来：“妈，你真聪明。”

钟美馨看着他上蹿下跳的样子，忍俊不禁：“我明天再试试，看隔着地板行不行。正好盈盈吵着要和哈雷玩，给它拿吃的。我明天就让哈雷在安少尉病房楼下那间房呆着，让盈盈和它一起玩，观察安少尉反应如何。如果可以的话，就可以安排他们住在上下层了。”

“那就简单了。哈哈。”程子介快活地大笑起来：“不过，以后他们的行动受到很大限制啊，不能离盈盈太远。”

“这是现在没办法，权宜之计，今后总会有解决之道的。”钟美馨思索片刻，又噗嗤一声笑道：“不过也很好玩啊，那三个都是最精锐的特种兵吧，还被病毒改造过，身手很厉害，以后却只能被绑定在盈盈这么个小丫头片子身边二三十米范围内？真逗。”

“还逗呢。”程子介愁眉苦脸地说道：“严少将不知道为他们花费了多少心血，结果才执行了一次任务，现在就算是废了吧……不能离开盈盈身边，以后还怎么战斗啊……唉。真可惜，他们的综合能力其实比我强多了……”

钟美馨静静往他身边靠近了些，柔声安慰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小杰，你也不要太着急，严将军迟早会拿回基地的对吧。到时候就能再配制那种药剂了。而且，将来配制出长效的控制药剂也是有可能的。再说了，现在不是还有七支药吗？那就留着，等紧急情况下再用，让他们可以离开盈盈身边，发挥能力。”

“也只能这样了。”程子介叹息一声。此时两人已经走到住处楼下，钟美馨柔声问道：“小杰，你刚才说有事情要告诉我？”

“嗯。”程子介看了看黑洞洞的住宅楼，停住脚步：“我们不要回去说了，她们都睡了。”

“好啊。”钟美馨知道这又是一些不适合太多人知道的事情，柔声道：“去操场上说吧。”

于是两人一起来到操场一角，在跑道边的一张树下的长椅上坐下。程子介整理了一下思路，叹息着说道：“妈，其实，核电站里面，那个个头很大的丧尸，你知道吧？就是曙光，崔哥以前喜欢的人啊……”

风声伴随着此起彼伏的虫鸣，一片洁白的云彩遮住了天边的月牙。程子介讲完曙光和崔哥的事情，沉默了下来。而良久之后，钟美馨才侧过身子，看着程子介难过地说道：“唉……怎么会这样……他们这一对儿，也真是苦命鸳鸯……”

程子介长长地叹息着，纠结地说道：“妈，我都不知道怎么告诉崔哥这事……”

“你也喜欢如冰的吧。”钟美馨温柔地微笑着：“你自己决定，这种事……太复杂，又太不可思议，没有任何别人可以给你建议的，妈也不行……”

程子介苦笑道：“妈，都这时候了，我就算对她有点感觉也没那么重要了。我是担心她啊……知道了曙光的情况以后会怎么样……曙光死了，死了也就罢了，一了百了，她也可以放下。可是又没死，而且变成丧尸了还记着她……这要她以后怎么安生啊……难道和现在的曙光一起生活？可那不是他……完全放下又做不到吧……哎……”

“你操心那么多是没用的。她的想法只有她自己知道。”钟美馨平静地看着他：“你刚才说，曙光记着以后还要找如冰，即然这样，你不如等核电站清理以后，带着她去见曙光一面，再决定怎么说，怎么做。”

程子介略一思索，觉得这才是最合适的办法，于是沉重地点头：“好，那就这样吧。”说完又叹息了一声。

钟美馨伸出手，轻轻地抚弄着他的头发：“哎，小杰，想想你其实才十八，这么多糟心的事，又没有前人的经验可以借鉴，真是难为你了。”

程子介嗯了一声，没有说话。钟美馨让他安静地坐了片刻，才拍了拍他的头顶：“夜深了，回去吧？”

“好。”程子介答应一声，站起来和钟美馨一起回到了家中。

第二天一早，程子介就将已经回来的华中尉和阿飞阿木召集起来。一见面就迫不及待地问道：“阿飞，阿木，昨天怎么没有及时回来？严将军那儿出事了吗？”然后又转向华中尉问道：“你带过去的队伍没损失吧？”

华中尉上前一步，答道：“没有，长官。将军那儿的确出了些意外。事情是这样：将军刚在洪岩集合起主力部队，还没来得及甄别整编，就遭遇了一群丧尸的突然进攻，数量是五万左右，来向是天昌方向。”

第五百八十六章 孤军

“荒芜……”程子介喃喃地说道。

华中尉等待片刻，见程子介没有说别的什么，便继续说道：“我们集结起来的装甲部队当然不怕和这些东西在开阔地带作战，所以很轻松地搞定了它们。不过，队伍里面有云庆原来补充进来的人，趁丧尸发动攻击的时候，在背后搞了破坏。他们冲进了临时军部，捣毁了一些器材和重要物资，其中就有为夜啸小组配制药品的一种原料。连严将军也被打伤了。”

“什么？”程子介这下可吃惊不小：“将军没事吧？”

“轻伤，没什么大碍。”华中尉赶紧道：“阿飞和阿木浪费了很多时间，才穿过战线回到军部，正好又遇到军部的护卫人员和破坏分子交火。他们帮忙清理了叛乱分子，又要等将军治伤。等将军情况稳定下来，又因为原料被毁，没办法配药，耽误了很久。”

“现在呢？”程子介紧张地看着华中尉：“洪岩安全了吧？”

“现在暂时安全了。破坏分子也全被击毙或者抓了起来。长官放心。”华中尉的表情非常轻松。

程子介总算松了口气：“那就好。严将军现在有什么计划？”

华中尉摇着头：“长官，我不清楚。但是严将军说，如果你回来了，希望你能马上去洪岩一趟，他有重要的事务想和你商议。”

程子介肃然道：“好，我这就过去。”想了想，又问了一句：“现在路上没有丧尸了吧？”

“六旺还是不能过渡，长官。得从下游走。”华中尉答道。

程子介不再多问：“行，你们休息。阿飞，阿木，你们去医务室，我妈妈正在找不需要控制药剂也能让你们不会痒的办法，你们去看看她有什么安排。我走了。”

三位军人一起敬礼。程子介大步离开会议室，很快就在校门前坐上了部下准备好的汽车，驶向六旺的方向。

一路上他都非常震惊。没想到云庆安插的那些人竟然如此大胆，直接趁着部队遭到丧尸攻击的时候攻击了严少将的军部，甚至打伤严少将本人。万一严少将运气不好被打死了，这支孤军夹在云庆的叛军，天昌的极权和荒芜指挥的丧尸之间，真是命运堪忧。

无论如何，继续呆在洪岩恐怕都不是长久之计。别的不说，那么多部队的给养都成问题。程子介不由得考虑起邀请严少将带部队来双河驻扎的可能性来，但现在这附近没有桥梁，严少将的装甲部队是无法通过大凌河的。

程子介仔细在脑海里勾勒着附近的地形，不由得想到了平新。那儿或许是严少将最合适的退路？

这件事可以告诉严少将。

荒芜已经展开攻击行动了，还是仅仅派那个丧尸集群去洪岩打算占领交通要地？程子介继续紧张地思索着。如果是前者，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了。毕竟他对一个女子作出过承诺。

想到丁蔷薇，程子介长叹了一声。自己离开天昌已经有一段时日，如何援助她们却没有丝毫进展。到底该怎么把她们从天昌那些匪徒手中救出来呢？程子介紧握双拳，没有丝毫头绪。

现在，荒芜的目标无疑就是天昌的幸存者。那些人应该感受到了压力吧？智囊面对荒芜，他的智谋还能发挥吗？

而且，荒芜还表示过，要去找哈雷的同族，让它们加入自己毁灭人类的使命。哈雷的族群会跟随它这么做吗？

不知不觉，汽车已经驶入了六旺。现在这儿只留着一小群人，其他的幸存者都已经搬去了双河，所以颇有些破败萧瑟的气氛。留守的孙志坚带着几位部下出现，听到程子介要过河的要求之后，马上安排了一艘摩托艇。程子介询问了几句，得知一切安好，对岸的丧尸也几乎全部进入了休眠，并没有异动，放心了不少。又叮嘱了他们几句，便登船离开了渡口。

摩托艇的引擎声震碎了河面的安静，顺水向下游的渡河点开去。程子介站在船头，在扑面而来的强风中看着河岸边的芦苇和滩涂，瓜田和树林，不久，就经过了那一片困着数千头丧尸的泄洪区。

从河上看去，那个方向只有万顷苇浪，在朝阳下被风一吹，一片片起伏不定，如同无边的碧波，看不到那些丧尸的踪迹。

这儿的丧尸应当是从末日刚开始时就被困在这儿了，也就是说，它们没有接触过智慧丧尸。这一点将来可否有值得利用的地方？曙光那么轻易地就把连山机场的丧尸都控制住了，别的智慧丧尸应该也可以。

比如哈雷。

有没有必要让它来试试，看能不能控制住这儿的丧尸？那家伙虽然胆小贪吃，但是，对钟美馨却有着异乎寻常的眷恋，一再声称要保护她。其实它也的确这么做了：虽然很抗拒攻击人类，但程子介和钟美馨亲昵的时候就因为误解而被它狠狠地咬过。

哈雷只靠它自己保护钟美馨当然是一句笑话。但是，如果它能控制数千头丧尸，那就成了一直任何人都难以轻视的力量。有这么一支丧尸军队保护钟美馨的话，程子介倒可以安心不少了。

不过，这当然只是想想而已……几千头丧尸成日跟在钟美馨身边，画面也实在太美。但程子介还是向着驾船的部下问道：“你们六旺的丧尸都是引到这儿，放水围困起来的吧？”

“是啊，老大。”这位新加入的部下神情轻松，笑嘻嘻地回答道。

程子介注视着寂静的芦苇荡：“现在还在吧。”

“在的，老大。”部下轻描淡写地说道：“我们每天都派人去看的。”

“那就好。”程子介看着部下将摩托艇驶向对岸，在一片泥滩上靠岸。于是招呼一声，远远地跳向河岸。

“老大，我是在这儿等，还是什么时候来接你？”部下挥着手，大声喊道。

程子介想了想，摇头道：“不用了，你回去吧。等会我自己想办法回去。”

“好咧，老大。”摩托艇发动起来，在波涛滚滚的河面上转了个弯，向着上游驶远了。程子介转过身去，在原野中朝着洪岩的方向飞奔起来。

一路上都非常安静，并没有遇到什么特殊的情况。不久，程子介就靠近了通向洪岩的公路，远远地，可以看到路边偶尔有一头丧尸在茫然地游荡。这是以前所没有的，看来，就是攻击洪岩的丧尸集群中掉队的家伙。

程子介也懒得花时间清理它们，所以和公路保持着距离，继续向南飞奔。片刻之后，视野中开始出现战斗的痕迹。

足有篮球场般大小的弹坑，坑底已经有了积水。整片烧成乌黑的土地，仿佛连土壤都已经炭化。越来越多的丧尸的残骸，很少能保持完整的躯体。离洪岩越近，激战的痕迹就越令人触目惊心。

然而，洪岩镇的建筑物出现在视野中后，丧尸的尸体却越来越少。显然这五万头丧尸根本没机会突破到重装机械化部队的近处。镇子附近也再没有大口径火炮的弹坑，原野上遍布坦克履带压出的纵横交错的深深痕迹，以及轮式装甲车花纹醒目的车辙。在这儿之后，才能看到单兵武器的弹壳散落在地上，数量不多，亮晶晶地反射着阳光。

程子介如今也有了经验，很容易就判断出了战况。这群可怜的丧尸在离镇子十公里开外就遭到了大口径自行火炮的洗地，大部分被炸得支离破碎。剩下的勉强靠近一些，又被坦克和装甲车组成的钢铁之墙阻挡了脚步。只有极少部分能从装甲车辆的空隙间继续前进，却对正规军队组成的防线构不成任何威胁。

程子介一边感叹着严少将主力部队的强大，一边向着镇口的守卫飞奔而去。老远就看到镇口外已经建立了完善的掩体，似乎是拆毁的建筑物建起的胸墙后，是一个排左右的士兵，他们身后则是装甲战车严阵以待。

那些守卫也终于注意到了原野上程子介孤独的身影。很快，一位军官就举起望远镜，辨认出了目标。他马上示意士兵们放下武器，自己则绕出胸墙外，向着程子介挥舞着手臂：“程上校——”

这军官不是别人，正是程子介在阳门的隧道中救出的顾上尉。此时在这儿相见，程子介也是分外开心，加快脚步冲到了他面前，一边对着立正敬礼的士兵们回礼致意，一边看着他肩上的少校肩章，大笑起来：“升官了啊。”

“哈哈，托程长官的福。要不是程长官救我，小命早都没了。”顾少校一边爽朗地笑着，一边转身走向镇内：“程长官，将军一直在等你。”

“抱歉，我有其他事情耽误了。”程子介跟在他身后，顾少校向着阵地上的一名中尉交代一声：“阵地你看着。”便带着程子介走进了镇子那条已经烧得乌黑的主干道。

穿过路边的坦克，装甲车，弹药车和一些正在休整的士兵，两人来到了镇子中央。这儿的几处厂房的大院内停放着自行火炮，炮口都是高高昂起，对准了北方。炮兵们正在它们旁边整理弹药，保养战车，或者休息。

程子介出神地看着那些长度惊人的炮管，想象着它们喷出烈焰时惊天动地的场面。穿过镇子中心，来到没有被焚烧过的那个部分，顾少校带着他走进一间制衣厂的大门，走向办公室：“程长官，将军就在这儿。”

第五百八十七章 信件

办公楼门口足有一个班的守卫，看来军部被攻击一事让严少将的部下都非常紧张。但程子介如今也算是全军知名，虽然穿着便装，守卫们也认出他来，马上前去通报。很快，就再次出现在门口：“程长官，将军有请。”

顾少校并没有得到传唤，便自行回镇口的阵地去了。程子介主动将随身的武器交给守卫，然后在他们的带领下进入了办公楼。经过几间看来是临时参谋部和通讯中心之类的办公室，守卫在一间会议室门口停下脚步：“程长官，请。”

程子介整理一下仪容，推开房门。一眼就看到严少将正斜倚在一张长沙发上，并没有穿军装，而是披着一件宽大的睡袍，肋下缠着厚厚的绷带，手臂上还在挂着点滴。一名军官正在他面前做着报告，语气焦虑：“将军，实在不行的话，只能考虑去海源市区找补给了。”

严少将已经看到了门口的程子介，点了点头：“你先下去吧，让特二连继续往南边找找有没有乡镇村落可以筹措粮食。去海源市区的话要消耗大量弹药，得不偿失，暂不考虑。”

军官大声答应着，敬了个礼，走向门口，又向程子介敬了个礼，忧心忡忡地离开了。

程子介暗自叹了口气，大步走到严少将面前，举手敬礼：“将军。”

严少将微笑着回礼：“程先生，坐吧。”

程子介就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严少将面色苍白，精神也多少有些萎靡，心中更是难过，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严少将却呵呵一笑：“程先生，不用担心。一点皮外伤而已，对我们军人来说不值一提。”

无论如何，严少将的声音还是中气十足，眼神也保持着锐利，程子介苦笑道：“哎……将军还是要安心静养才好。”

“这种多事之秋，我怎能安心下来。”严少将哈哈大笑起来，但却牵动了伤口，不由得咧了咧嘴，赶紧正色：“程先生，不是闲聊的时候。我们基地怎么样了？”

“将军，幸不辱命。”程子介马上向严少将汇报了自己在基地中的行动，最后难过地说道：“只是惊雷部队损失不小。对不起，将军，我没有保护好他们。”

严少将神色平静：“你已经做得比我想象中好很多了。这是军人的天职。”

程子介只得沉默片刻，迟疑着问道：“将军，惊雷部队还有大半人保持着战斗力，是否应该让他们回您身边听候调遣？”

严少将微笑道：“不必。他们好不容易组建起来，就让他们保持编制，在你那儿休整，必要的时候再出动。那些特种兵在正面大规模作战中发挥不了特长，保持状态执行特殊任务就好。正面战场就交给重装部队吧。”

“明白了。”程子介答应一声，顿了顿，又道：“夜啸小组近期可能必须留在我们那里。我妈妈正在找代替控制药剂的办法，已经有了初步成果。”

“好，好。我正担心现在配不出药了，令堂要是能解决这事，真是感激不尽。”严少将虽然高兴，但显然对这样的战术单位并不是特别在意，而是更关注宏观的问题：“听说，云庆的兵打进基地以后，又被海源的丧尸追到基地外面，围攻他们？”

“是的，将军，好像现在还在围攻。”程子介有些好奇地问道：“将军，不是你用孙家大哥的法子引去的丧尸吗？”

“当然不是。”严少将皱着眉头：“我还想着会不会是程先生你的杰作，既然不是，这就有些蹊跷了。”

两人沉默片刻，都没有什么头绪。程子介想起基地中的一些异常情况，问道：“将军，我在基地中，遇到了你们那些病毒实验中失败的试验体。很奇怪，它们没有攻击我，而是向地下基地深处能源中心的发电机组那儿去了。将军，那里有什么吸引丧尸的地方吗？”

严少将闻言，有些茫然地思索片刻：“没有啊……不过发电机组后有一条隐蔽的暗道，有四公里长直接通向基地外的后山，是准备紧急状况下撤离用的。这条暗道的出入口是独立的，需要人工开启，不受安全系统的控制。”

“暗道？”程子介吃了一惊：“难道说，那些失败的实验体也知道这条暗道，想从暗道离开基地？”

严少将沉思片刻：“可能这是唯一的解释了。它们既然保存着一些记忆，记得这条暗道也是有可能的。”

两人又各自沉思片刻，仍然是不得要领。程子介既然说到了那儿，便笑着问道：“将军，那个女兵……能否不要再追究她了？”

严少将笑眯眯地说道：“怎么，你把她带出去了？我还想着，公然放她走则军法无存，但是创造机会让她自己逃走就说得过去了呢。既然你把她带走了，那就是你们平民的行为，我们军方现在没精力追究。她的相关文件恐怕都在基地被攻击时毁掉了，应该不会有人再记得这件事了。”

“让她自己逃走……”程子介联想到了侯凯莉所在地的各种不合常理之处，终于恍然大悟：“我就说呢，为什么把她关在那个奇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