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不丧尸 第429节

程子介答应一声，便站起身来。何安静目光扫过，先是慌忙背过脸去，然后又一次强迫自己扭过头来，不许自己躲闪。

没事，看多了总会习惯的。程子介既然已经决定不再刻意做什么，便坦然跳下床，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的一角，向外看了一眼。笑道：“老邱派的两个兵提着餐盒，在门外等我们呢。”

何安静也跳下床，走向衣柜：“小橙子，你今天就待在基地，还是要去哪里吗？”

程子介放下窗帘，回到她身边：“如果丧尸头子有消息了，我就去找它们。如果今天还没有，我得找时间去海源一趟。北边来的丧尸都已经到双河了……很大它们的处境和态度不知道会不会有变化。它是说不会攻击我们，但不知道这么多同类，会不会给它造成什么困难或者压力，导致它做出违心的事。”

何安静会意，拿出一套迷彩服走到程子介身后，笨拙地为他套上，把那只空荡荡的袖管也费力地扎好。然后又转到程子介身前，伸手帮她扣扣子。

这肯定是她所了解的，关于夫妻相处的另一些内容。或许是看别人这么做过，比如她自己的父母。或者是从影视作品里看过。即使何安静不喜欢言情或者生活题材的影片，但战争或者历史题材的文艺作品中其实也少不了这种镜头。

程子介心中温馨平和，微笑着注视何安静专注而努力的眼睛。但这是她第一次从这个角度，为别人扣扣子。所以这个简单的动作也显得复杂而且困难，足足花了三分钟，才总算扣好最后一个。

她后退一步，端详了一番，这才舒了口气，额头上竟亮晶晶的有些汗意。接着便抬起眼帘，询问地看向程子介。

程子介赞许地点头。但这丫头马上发现了自己最严重的的错误：“啊！不对！小橙子……应该先穿裤子的……”正想转向衣柜，程子介笑着制止了她：“小静，我自己来吧。你自己也要穿衣服。——你别急，不管什么事，都不是一天就能学好的。慢慢来，每天学一点就好了。太刻意反而生分了。”

何安静意识到自己有些急于求成，便笑着清脆地答应一声“好”，飞快地自己也穿上一套迷彩服。只是这个过程中一直在仔细地看着程子介的动作，思索着自己以后应该怎么做。片刻之后两人穿戴完毕，一起出门下楼。吃过那两名士兵送来的早餐，程子介站在门口，看着何安静背起那支狙击步枪。现在两人关系非比往日，所以他不由自主地，像对其他老婆一样皮了一下：“小静，我都不知道你和这把枪在一起的时间多点，还是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多点。”

何安静完全不适应这种玩笑。她有些疑惑地看着程子介：“你不喜欢我总是带着枪吗？好，那我以后除了确实要开枪的情况，就不带了。”说着便想把枪放下。

程子介这才意识到，自己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和这丫头以夫妻的身份相处。

不只是她要学，自己也有很多要学的地方。刚才这个玩笑，如果是其他妻子，大多数应该会回答说：“我还是喜欢这把枪一点”。哪怕是苏田田，沈芳琳和白雅琼这几位最柔顺的小女人，现在和程子介相处日久，肯定也会以其他玩笑的方式回应。

自己以后也要注意这些问题。程子介赶紧摆手，正色道：“不是，我开个玩笑。把枪带着吧。我喜欢看你带着枪的样子，又威风，又好看。”

何安静可从来没有被这种甜言蜜语夸奖过。虽然听得有些本能的羞涩，却还是高兴地背起枪，在程子介的注视下骄傲地站直，让他尽情看了一会，然后才将手伸向程子介。

以后多夸夸这丫头就好了。程子介心中暗笑，握住何安静的手。反正都已经是夫妻了，夸得再肉麻也理所当然。而开玩笑的时候则要小心，她可太容易认真了。

两人并肩挽手，离开小楼，不疾不徐地穿过基地中这片宁静的区域。秋阳照耀着两张年轻的面庞，一切都是那么真实。程子介几次看向何安静，有时候她正好也在看程子介，有时候则没有。但不管有没有看，她的眉梢眼角都已经出现了一抹若有若无的娇媚。

这是真实的。这个丫头……已经是我的妻子了。程子介有些感慨，两人在双河初次相识的时候，别说好感，根本就很讨厌对方。即使是他，那个时候也绝对没有想过，有朝一日竟然会娶了这个野丫头。

不像自己的其他妻子，一开始就或者有求于自己，或者依附自己，或者感激自己，甚至干脆就是政治婚姻。只有何安静和自己的感情经历，才最接近于以前正常世界年轻人的恋爱的过程。是程子介第一个主动想去追求，而且确实需要追求的姑娘。

当然，也不是说自己和其他妻子的感情有什么问题。不管一开始为何互相接近，现在都已是各有深情。只是何安静让自己这方面的体验更完整，更丰富了。

这时前方传来口号的声音。隔着一座物资仓库的广场上，一群士兵正在秋风中努力训练。

第一千零四十章 中二

程子介远远地注视着他们。这些桀骜不驯的家伙正在为了生存而努力，但程子介只希望，如果真正和丧尸打起来，他们能认清身边的同伴，能知道要和哪些友邻单位共同进退，至少，听到一个命令时能听出是班长还是连长的声音。

这个机械化步兵连的士兵发现了程子介与何安静，转身敬礼。他们面貌确实比昨天稍稍好了那么一些。程子介微笑着回礼，示意他们继续，然后与何安静绕过军械库，走向下一个广场。

连山的海军陆战队员们正在这里活动。过去这一天两夜，程子介完全没有精力好好招待他们。现在看到他们，赶紧走了过去，一边回礼一边问道：“不好意思。这两天事多，怠慢各位了。对了，你们不回连山吗？”

陆战队队长笑道：“没有，将军。邱长官把我们招待的很好。我们也难得这么自由。——温司令的命令是让我们在这里接受程将军的调遣。这个命令还没有更改，我们也没有接到新命令。”

看来让邱中校负责后勤是个不错的决定。程子介笑道：“好，好。那就请各位多住几日了。”

告别陆战队员后，程子介继续走向办公楼。一路上都有士兵在训练，当程子介来到基地主广场，正好看到齐中校带着他那支最精锐的小队伍，全副武装地从基地外跑回。他们应该是一大早就开始了这趟越野训练。

这支队伍的素质与战斗力还算接近海源野战军的正规军人，所以程子介基本上没有改变他们的编制，而是进行了大体完整的保留，并且希望他们能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

接着，程子介便远远地看到了那些仍然滞留在基地的平民女性。她们当中有不少人离开了营房，却并没有走远，只是在周围活动身体。当中有一小群在张望最近的那片广场，正在那里训练的军人当中肯定有她们的爱人。有几个挤在一起说着什么，突然间哄然大笑起来，引得附近的姐妹纷纷加入。甚至还有几个，正在一片树荫下跳舞。

刘上校圆圆的身影就坐在营房门前的台阶上，默默地看着她们。他的身后则是那排成一排的丧尸。他在想什么？虽然程子介懒得刻意去看他的表情，但他的姿势却舒展自如，让人感觉到轻松平静。两名女子来到他面前，或许仍然对他有深深的恐惧，停下脚步，动作紧张地和他打招呼。问了，或许请示了什么。这胖子则站起来作出了回答。

当然，不会每一位姐妹都对这个带给自己无数痛苦磨难的家伙还保持着这种卑微的态度。又有一小群女子走向营房，当经过他身边时，根本没人正眼看他一眼。她们反而对那十头丧尸表现出了更多的兴趣。其中几个停下脚步，好奇地看着这些面貌可怕的家伙，讨论了几句。甚至还有一个大胆的姑娘伸出手想碰碰其中一头丧尸，最终被同伴阻止，然后一起笑着走进了营房。

刘上校则坐在台阶上，无动于衷。

程子介收回目光，继续穿过基地。远远地看到冯少校从那栋办公楼门口走出，应该是想找自己汇报情况，于是加快脚步迎了上去。

冯少校马上看到了他，快步走了过来。三人经过一辆炮兵牵引车，这强壮的工业产物正拉着一门大口径的榴弹炮，缓缓驶向昨天划分出的炮兵阵地。三人向转移这门炮的几名士官回礼，然后进入了办公楼。

那间办公室已经被邱中校细心地打扫过，再没有昨天程子介来时那些飞舞的灰尘。但邱中校乖巧地没有动室内的任何布置，仍然保持着原样。

今天就要正式在这里履行一位指挥官的职责了。程子介吸了口气，仍然在办公桌侧的那张椅子上坐下，向空荡荡的办公椅点头致意，然后问道：“天兴那边有丧尸领导班子的消息吗？”

冯少校拿着那本小笔记本，回答道：“报告将军。我们八点钟最后联系了一次，但是还没有相关消息。”

那些家伙到底在干什么？程子介满腹疑云。但实在是没有头绪，只得暂时先放弃：“不好意思，我睡晚了，没有错过什么重要的事吧？”

冯少校赶紧立正：“没有！您前夜整晚没有休息，处理了许多紧急事件，理当好好休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务，主要是一些例行的联系需要报告您，或者请您批准。”

程子介松了口气。现在不要出什么事，能多一天时间都是好的。于是点头道：“好。”

“首先是青阴军区。您部队的直升机机组成员已经集合完毕，随时可以过来。但是地勤人员还在原西机场。”

这确实是程子介之前的决定。直升机飞行员，与武装直升机的武器操作员等技术军人都是现在世界中不可多得的宝贵人才，要训练出合格的此类人才，在以前的正常社会中，也需要挑选最优秀的年轻人，然后需要以年为时间的长期培养。所以程子介在原西机场时命令他们随文职人员与平民一起撤去了青阴。

而地勤人员因为原西机场有运输机穿梭起降，他们可以帮忙分担许多工作。虽然有些区别，但总比完全没有相关知识的人更好。还有战车的检修保养。他们至少可以给那些专业维护战车的技术兵帮忙。

而且，程子介是希望他们也多少能学一些其他专业知识，以后能解决一些比较简单的问题。现在这个世界，每个人都应该发挥两三个人的作用，尤其是这些专业的技术军人。

所以他那时候把直升机部队的地勤人员和空中人员分开了。只是当时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马上就会有再次指挥直升机的机会。尤其是武装直升机的火力，他更是印象深刻。而怒涛部队的那些直升机，都被好好的封存在这基地中，现在只需要有相关人员，就可以飞上云霄。

“……好，就听秦司令的安排。……明天早上从原西集中到青阴……然后和飞行员一起过来……帮我多谢秦司令。”

“是。然后是丧尸大部队的动向。天亮时，陵川镇的十万丧尸开始沿着公路向双河县城移动，后续的丧尸也在向之前的方向继续行进。根据八点钟收到的最新侦察资料，已经有超过一百万丧尸进入了双河县范围，这个数字还在迅速增加。”

仍然没有什么怪异之处。程子介压抑着满腹疑云，继续听取报告：

“青阴军区，北方军区，西北军区等全国友军一齐发来请求，希望能获得您之前对丧尸使用过的那种声音武器的技术。”

程子介先是一愣，但随即想起，自己并没有要求部下对这种武器保密。——现在甚至是程子介成为部队指挥官后第一次想起，军队中还有军事机密这个词。

不过他也确实没有主动想起过向友军进行推广。

既没有刻意藏私，也没有刻意分享。现在这一技术泄露出去，程子介也无意追究是如何泄露的。或许是杨少将那支部队。他们现在和自己的部队已经会师，今后将会一起战斗，自然有频繁的接触，知道了这一技术然后报告给秦司令也不奇怪。那辆专门改装过的奇怪战车就停在原西机场，他们甚至都直接看到过。

当然，也有可能自己的部下中某人和其它部队关系不错，有意告诉别人的。

既然如此，倒确实不必藏着掖着。这种武器代替不了枪炮，但关键时刻或许可以扭转战局。只是……程子介突然有些不爽。这是自己九死一生，孙志高和他那些无畏的部下赴汤蹈火，最后拿命换来的技术。

当然，孙志高如果还在，肯定愿意让更多的人掌握这种对抗丧尸的手段。只是不能让他们坐享其成的这么容易。

于是程子介笑道：“你回复友军。我要思考思考。明天再给他们答复。”

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人翘首以待一段时间也好。程子介还是免不了偶尔中二病发作，——其实他确实是高中二年级的学生，实实在在的，字面意义上的中二。

程子介嘿嘿坏笑，笑得冯少校莫名其妙，不停地看自己的衣着姿容。程子介赶紧憋笑道：“还有呢？”

于是冯少校赶紧继续报告。片刻之后报告完毕，并没有什么值得特别在意的。而这时骆中校已经来到门外，于是冯少校便结束了报告。

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退路

接下来的一天繁忙却平静得有些反常。程子介之所以选择在严少将的办公室办公，就是为了时刻提醒自己。自己现在是两支军队的领导，是这座军事基地的最高指挥官。一切都需要谨慎小心，否则就可能造成严重后果。自己一个无心之举，可能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责任沉甸甸地压在程子介肩上。但既然揽下了责任，只能尽力面对。

这一天虽然杂事繁多，但并没有什么重要的内容。程子介每两个小时就会联系一次丁蔷薇，北方的智慧丧尸们却还是杳无音信。

黄昏时分程子介抽出时间，按早上的计划离开基地，带着何安静去海源市区走了一趟。

附近暂时没有任何敌对或者危险，两人闲庭信步，半个多小时便来到了那座体育场。只是他们并没有见到很大，只有圆的和十多个小伙伴留守。

“很大，还在，那些，水那里。没有。回来。”圆的快活地吃着程子介带给它一整根火腿，结结巴巴地说着。

很大还在白尾鱼塘。对丧尸来说，要掌握在鱼塘有效率地抓鱼的技巧可能不那么简单，所以程子介也无可奈何。

从陵川出发的那十万头丧尸先头部队在午后进入了双河县城。这些丧尸中并没有发现存在智慧个体的迹象，而且它们到达之后也没有继续行动，但白尾到双河已经近在咫尺。

去白尾找它？

程子介思索之后，放弃了这个决定。白尾离海源还是有数十公里距离，而且面积不小，无数的鱼塘之间要找几十头丧尸和几个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如果贸然去白尾，很可能花费一整夜都不一定有结果。

云庆部队只是初定，自己也不能离开太久。不然万一有什么事端或者变故，自己如果不及时处理，后果不堪设想。

更重要的是，如果很大改变了态度，即使自己找到他，片言只语也改变不了结果。之所以想见很大，只是想图个安心罢了，并没有什么实质意义。

两人还是在入夜时回到了基地。程子介还未坐下，冯少校就汇报了最新的情况：

“报告将军。丧尸领导还是没消息。不过刚才小关的报告提到，下午有五十三个丧尸到了天兴，应该全都是有智慧的个体。丁小姐招待了它们，告诉小关说这是海源的丧尸。它们吃了三头猪，五只羊，还有十几只鸡和数不清的鸡蛋，现在跟着丁小姐去看怎么养猪养鸡这些，还没有回来。”

程子介有些惊讶。很大和它的小伙伴不像别的丧尸那样，有曾孜骏教它们收集食物，无论是海源市区保存下来的袋装食物或者抓到的鱼都应该不会太缺，不至于那么饿。怎么会吃掉这么多东西？丁蔷薇也是初定天兴，要提供这么多牲畜恐怕有些困难吧。

不过程子介转念一想，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很大它们或许不那么饿，但丁蔷薇却会尽力这么做。

如今虽然利用机会拿下了天兴，丁蔷薇再次成为一名领导者，但她自己并没有掌握什么可靠的力量，只能靠外交来维持局面。

虽然程子介是她最倚重的力量，但程子介事务繁多，不能把心思全部放在她那里，总会有疏漏之处，也不能保证在她危难之时一定出现。所以她必须还要找一些别的盟友，而现在可能成为她盟友的，就只有附近的丧尸了。

如果丁蔷薇能维持与荒芜、很大它们的友好关系，即使将来再有刘上校这样觊觎她们的匪徒，恐怕也不敢轻易打她们的主意。

现在很大造访天兴，无论是丁蔷薇邀请，还是很大听到消息，得知已经有同类开始和人类合作，所以主动前去观摩，对丁蔷薇来说都是求之不得。她肯定会倾其所有地招待很大，别说吃点猪羊，就算很大想吃人，丁蔷薇只怕也会从原来天兴的人当中找一些罪大恶极的，袁领袖的帮凶和爪牙，来满足它们的要求。

如果没有这种人呢？

程子介不敢再想。他收回思绪，庆幸自己没有贸然去白尾。而且他总算放心了一些，因为很大现在的注意力，还是在如何解决生存问题，应该无心掺和北方丧尸的行动。

深夜时分，程子介最后一次庄重地向那张空荡荡的办公椅行过注目礼，然后与何安静一起离开办公室。何安静今天的表现已经开始熟练起来，一举一动真的有了几分妻子的模样。当然，她偶尔还是会下意识的原形毕露，比如中午吃饭的时候非但没有给程子介喂饭，反而喂了程子介结结实实的一拳，打得食堂中的其他官兵目瞪口呆。

又是平静的一夜，虽然这样的平静对程子介来说非常难得，尤其现在是和何安静的最美好的时光。但这种平静让程子介总感觉有什么不真实的地方。明明已经有上千万丧尸进入了双河县境内，超过一亿的丧尸已经离开横岭山脉紧随其后，这种情况下没有异常反而是最大的异常。

第二天他准时醒来。两人来到基地食堂，和普通官兵一起吃过早餐，便听到惊天动地的炮声。

这是新组建的炮兵部队开始训练。他们昨天建立了炮兵阵地，今天便开始进行实弹训练。程子介现在只恨自己即使不集中注意力，听力也属于人类之中最灵敏的那部分，这炮声震得他一阵阵地想吐，却还是要坚持去看看炮兵的训练情况。

毕竟这是他现在最倚重和指望的火力。

炮兵阵地占据了一个广场，数十根粗长的铁管正在曙光中喷吐着火焰。大地在一阵阵颤抖，硝烟弥漫，使天际的第一缕阳光显得暗淡昏黄。

指挥训练的骆中校与炮兵营的营长看到程子介，一起前来，程子介马上挥手示意他们回去，无视自己就行。现在海源野战军的这些官兵也开始了解了程子介的脾性，于是便就地折返，回到了阵地。

程子介看了片刻，其实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唯一知道的就是人手缺口太大，每一门炮都缺编严重。三门炮才能配备一个观测与标定人员，六门炮才能配备一个检修小组。

也就是这个炮兵阵地就在基地内，所以不好维修保养的随时可以直接换新炮，否则无论如何是发挥不出战斗力的。

程子介思索该如何才能让炮兵在现有的人员配置上更有效率一些，但他缺乏专业知识，这个问题有些困难。又是几轮齐射之后，他终于头昏脑涨地想要逃离此处，却在齐射的间隙听见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接着是刘上校的的喊声：“程将军。”

这是刘上校将部队的指挥让渡给程子介之后，第一次专门来找他。程子介知道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转身看着这张在朝阳下表情凝重的圆脸，等又炮兵又一轮齐射的轰鸣平息，才扯着嗓子问道：“嗯。有什么事——什么问题？”

刘上校先是摇头，后是点头，同时走到程子介身前，高喊道：“程将军，北方的丧尸一直在逼近，但是它们的领导班子一直没消息，对吧。是不是它们有意拒绝联系，不想谈？如果这样，是不是应该先找退路？”

程子介看着他焦虑而茫然的眼睛。不管怎么样，这个死胖子终究最关心这支部队的存亡。炮兵进行了最后的连续三轮齐射，地面剧烈地颤动，程子介有些站立不稳，刘上校更是摇摇晃晃。在最后一颗炮弹呼啸着飞向北方的天际，消失不见之后，程子介叹道：“我正在试。青阴军区刚刚接收了几千人，我肯定不能再向他们开口——而且他们不是和你关系更近吗？哈哈。昨天我还让老冯问过北方军区，看他们能不能接收你们。另外有几个地方的领导我也联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