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的军工科研系统 第44节
这一次,会场中的气氛变得凝重了很多——
在不到两倍音速的情况下就出现副翼反效现象,而且副翼反效发生时对应的偏转角只有10°。
相当于对应的滚转率只有不到30°每秒,做一个普普通通的90°滚转脱离动作都需要3秒钟时间。
这对于一种主打高空高速能力的截击机来说完全是不可接受的。
因此所有人从一开始就排除了通过飞控限制飞行性能的答案。
必须得对机翼进行修改。
在1996年这会,人们对于公共场合吸烟这种事并没有那么避讳,所以在大家进入会议室之后没多长时间,整个屋子里就进入了烟雾缭绕的状态。
常浩南非常讨厌烟味,因此稍稍挪到了更靠近窗户的位置。
第一个发言的当然还是杨奉畑:
“大家也不要感到气馁,问题既然存在,那就是尽早发现更好,越早,咱们耽搁的进度就越少,所以从这个角度看,这是小常同志和小姚同志加入八三工程项目组之后,给咱们送上的一份大礼。”
在片刻的沉默之后,不知道谁第一个带头鼓起掌来。
紧接着便是掌声雷动。
这一句话,既夸奖了一番常浩南和姚梦娜,又提振了整个项目组的士气。
等到掌声逐渐平息后,杨奉畑才继续说道:
“为了尽量不耽误八三工程的试飞进度,我决定先让03号原型机按照之前的计划,下个月初转场到阎良,先进行不涉及带弹项目的试飞,而04号验证机留在112厂,准备进行改装。”
“考虑到这样一来,03号机已经不能算作全状态验证机,因此等到机翼问题解决之后,再利用备份零件制造一架05号验证机,与04号一起进行全状态验证飞行。”
“这样,我们就可以有相对比较充裕的时间对机翼进行改进了。”
几分钟之后,坐在杨奉畑左手边第一个的副总设计师柳明终于开了口。
“同志们,根据这几天试飞拿到的数据,出现副翼反效的原因不算复杂,还是老生常谈的附面层堆积问题。”
“最简单的解决办法,还是在机翼上横向流动最剧烈的位置增加一对翼刀。”
常浩南微微点了点头。
601所的工程师们果然还是选择了和后世一样的解决方式。
实际上从当下的角度出发,也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在飞机飞行的过程中机翼上表面的气流会自动向翼梢流动,相应的,附面层也会逐渐向翼梢堆积。
堆积起来的气流最终会在翼梢分离,而这个分离过程会带来很大的剪切力,导致机翼发生明显的弹性形变,从而引发副翼效率降低甚至反效。
要想避免这种情况出现,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在机翼上表面增加一对挡板,把横向移动的气流拦住。
也就是翼刀。
不过,还是有人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但是柳总,现在的歼8-3机翼上已经有两对翼刀了,如果再增加一对的话,是否有点……”
翼刀虽然简单有效,但也不是没有代价的,其工作原理本质是让前缘涡提早破裂,因此减小了升力系数和失速迎角,对于飞行性能也还是存在一定影响的。
而且设计太多组翼刀在观感上也比较不好。
“是否可以考虑把三组小型翼刀融合为一组大的翼刀,就像歼6那样?”另外一个人询问道。
不过很快遭到了否定:
“那只能减少一点点重量而已,对升力和过失速能力的影响反而更大,对于歼8-3这么大一架飞机来说得不偿失了。”
激烈地讨论持续了大概半个小时,仍然没有得到一个所有人都认同的方案。
终于,有人把视线投向了一直低头看着手中的报告没有开口的常浩南。
“常博士,既然是你发现了这个问题,不知道是否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会议室里逐渐安静了下来。
常浩南站起身,走到了贴着试飞结果和设计图的黑板旁边。
“首先,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常浩南转过身,看着面前一众工程师说道:
“经过过去几天整个数字化设计组的努力,已经基本完成了歼8-3原型机气动和结构设计的参数化建模,因此修改设计所花费的时间应该会比预计中更低。”
又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成果。
飞行器气动外形优化设计需要对各种不同的气动外形进行评估,因而需要反复对飞行器气动外形进行修改,以期改善其气动性能。
而一旦有了参数化模型,就可以通过改变设计参数来驱动几何模型变化,从而大大缩短几何模型建模周期。
林示宽带人搞了一年半都没太多实质性进展的任务,常浩南过来之后还不到十天就解决了。
虽然后者并未提到自己的名字,但几乎所有人都默认这是他深藏功与名的表现。
于是又响起了一阵掌声。
常浩南伸出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先低调:
“至于机翼的改进方案,我也确实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常浩南拿起一支没有削过的铅笔,在设计图上面比划着继续说道:
“增加一对翼刀的思路是没问题的,但根据我的模拟结果,机翼表面横向气流最密集的区域是机翼后缘附近。”
“因此我认为可以把本就存在的上下副翼铰链整流罩扩展为后缘翼刀,这样增加的死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并且在观感上也更接近原来的双翼刀。”
“同时,可以在机翼设计中引入前缘装置,比如前缘襟翼或者前缘缝翼,这样不仅可以弥补翼刀对在中低速度段升力系数和失速迎角造成的影响,甚至可以大大改善飞机的低空低速性能!”
第67章 前缘缝翼(25)
众所周知,歼8系列战斗机的低空低速性能不好。
除了涡轮喷气式发动机本身在低空低速工况下性能不好意外,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因为客观原因的限制,飞机在设计的时候选择了相当简单的机翼构型。
没有前缘装置,后缘也只是最普通的传统襟翼。
这种襟翼由于流动很容易从产吸力的一侧分离,尾迹并不稳定,在中等偏角下襟翼上就发生流动分离,增升能力非常一般。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考虑,起点低意味着进步空间大,对于现在的常浩南来说也不一定是坏事。
只是这一次,就没有任何后人的经验可供借鉴了。
所以他也还没想好到底选择安装前缘襟翼还是前缘缝翼。
前缘缝翼的增升效果更好,但结构更加复杂,而且还会带来更大的噪音。
当然,这只是概括性的规律,具体的性能如何最终还是要落实到设计水平上来。
总的来说,二者之间各有优劣,主要看怎么取舍。
听到常浩南对于把副翼铰链整流罩扩展为后缘翼刀的想法,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是眼前一亮。
但当听到前缘增升装置的时候,又有不少人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
最后还是柳明开口总结道:
“关于翼刀的设计,小常同志的思路确实非常好。”
“至于前缘增升装置……”
柳明和坐在前面的杨奉畑对视了一眼:
“其实在八三工程还处在预研阶段的时候,大概80年代末,我们和法国达索公司合作设计过一种前缘缝翼,准备用于改进当时的歼8-2飞机。”
这倒是一件常浩南之前完全没听说过的事情。
“是啊,当初顾总也说过,假如歼8能装上一套合适的前缘缝翼,综合性能至少不会弱于幻影2000。”杨奉畑也回忆道:
“正好当时赶上我们和法国人在航空工业方面合作的蜜月期,就开展了一项联合研究,大概是跟和平典范计划同时进行的。”
当杨奉畑提到“和平典范”这四个字的时候,整个会场的气压都瞬间变低了些许。
那段故事堪称华夏航空工业的耻辱,80年代中期币值的将近6亿美元白白打了水漂,两架飞机还被无故扣押数年时间,才被以散件形式送回国内。
后世的某些亲美媒体,竟然还恬不知耻地将这一计划宣传成所谓“华夏航空工业现代化的起点”!
实际上,八三工程之所以会被立项,并且得到如此多的资源,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这个和平典范计划的耻辱性失败。
我们要造出一架争气机,一架能够证明我们不需要美国人帮忙也能行的战机!
“嗯……那当时的设计完成度怎么样?”常浩南询问道。
“老实说,不怎么样。”杨奉畑摇了摇头:
“我们和达索方面的工程师合作了大概两年时间,但直到最终拿出的设计版本,也还是没能达到法国方面一开始预期的性能。”
“一方面结构有点太复杂了,另一方面也缺少足够的设计工具,在风洞试验的时候,我们发现前缘缝翼和后缘襟翼之间总是存在干扰,导致增升效果反而不如只有襟翼的时候。”
这个结果并不出常浩南所料。
中法合作的最大收获,是我国从对方那里学来了一整套的航空产业标准,最终参照法军标形成了空军领域完整的国军标。
但是具体到技术方面,能拿得出手的成果确实不多,也就是直9直升机还有响尾蛇防空导弹等寥寥几种。
阿格斯塔90B潜艇的设计被证明完全不如基洛。
超黄蜂直升机被一路修修补补了近40年,最后几乎是从头设计了一个新型号才顶着直8G/L的名号大规模装备。
被认为可以统一大中型水面舰艇主炮型号的100mm舰炮更是个天坑,只短暂地装备了大概十几艘舰艇之后,就连同100mm这个口径被130/76两种口径全面取代了。
倒也不是说法国人故意使坏,实在是他们自己当年也是走在这些歪路上的……
总之有了这些先例,一个前缘缝翼的设计效果不佳似乎也并不很让人意外。
不过话说回来,达索公司在大三角翼的设计方面确实经验丰富,从幻影3到幻影2000,多种经典的无尾三角翼飞机都出自马塞尔·达索之手。
所以常浩南对于他们给出的设计倒也有点兴趣。
“杨总,不知道当年达索公司的设计是否还有存档?”
“你准备改进他们的缝翼设计?”杨奉畑把玩着手中的钢笔询问道。
“未必是改进。”常浩南摇了摇头:
“可能需要重头开始设计,不过参照一下法国人的经验总是好的。”
“缝翼在增升方面的性能本就比前缘襟翼更好,至于设计方面,我想既然已经过去了十年,很多当年无法解决的问题现在就未必是问题了。”
搁在十几天前常浩南刚到601所的时候,要是有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敢夸下海口说自己要完成法国人都没做到的缝翼设计,恐怕大多数人都会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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