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血时代 第1920节

楚云升道：“我要通过追溯之法回到第三大序，却始终追溯到你们这里，因此，需要确定你们的身份，找出办法。”

那名卓尔人带着一丝嘲讽的语气道：“你的意思是你还是我们老第四序的人？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但我们会以大幅度地减少人口来帮助你不再追溯到这里，这是你帮助了我们，而我们能为你做的牺牲。”

说穿了，它的意思就是它们将自杀以减少它们的数量，听起来很冷血，但它说起来好像和平常一样，不知道它们曾经历过多少更加残酷的绝境。

楚云升虽然有第四序的“头骨”，但那东西在本体那里，他有的只是此物带来的权限，拿不出这东西，仅凭嘴证明不了什么，便说道：“那也不需要，我还有其他办法，另外还有一件事，刚才两大神国的战舰，其中一艘，想要将你们彻底杀死，为什么？”

那名卓尔人道：“不知道，你们应该比我们清楚才对，而且你是灵，想要知道比我们容易。”

楚云升不是真灵，但这里的人不知道，也很难分辨出来，他自然不可能像某些强大真灵那样能够观察到生命的思维，两大神国的战舰也像是很默契地没有与他做任何交流，没有透露半点有关神国的信息，与旸尊者的说法一致，仅是小心地退走。

但他也没有向它们解释的必要，只说道：“我们曾在银河外的暗域中的一颗久远前的补给星球上，发现了一些事情，你们知不知道？”

那么卓尔人第三次沉默了许久，然后深深地叹息一声，没有任何回答。

楚云升估计再问下去，它也不会说什么，除非他将骨骸六序给的头骨带来，否则它们什么都不会说。

但它们肯定知道许多五序不知道的事情。

卓尔人的这条路是走不通了，新舰里面没有火虫，唯一的希望便是人类，但却有一个牢笼，需要先破解这个牢笼。

在他要离开的时候，那名卓尔人忽然道：“你对我们的善意，我们能感觉到，或许你是当初的同情者……我们老第四序的人不是无耻之辈，你的事情我们如果帮不了，我们可以提醒你另外一些事情，大黑暗就要来临了，即便你已经诞灵也不行，远离那颗罪恶之星，远离那里。

这些年，我们一直在找真正的希望，不管你们当初与现在是相信不相信，我们如今都有了一些重要的线索，发现了一些从未有人发现过的地方与东西，虽然不能告诉你，但如果大黑暗降临后你遇到了危难，可以去找我们的主立方体，这里的我们不过是一个分部。

你能追溯到我们这里，是因为我们的立方体收到了重创，有些防御的东西已经失效了。

至于哪一个神国要杀我们，你们的确应该比我们更加清楚，当年老一代十三弝涒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它们一定发现了什么，可惜我们也不知道，希望你们能早日明白，我们卓尔人也不过是被人利用的可怜的棋子。

当然，或许你们明白，只是你们选择了与我们不同的道路，而且，据我所知，你们当中也还有不同的道路区分，末日实验之后，卓尔人便彻底地四分五裂了，但如今看来也未必全是错……”

它说了很多，有些重要，有些则普通一些，但有一点，卓尔人的确四分五裂了，这里的老第四序，楚云升那里的第三序，都分散在星空之中，不知道新第四序，还有很有嫌疑与古怪的第十三大序，在哪里？

它最后道：“也许哪一天，所有序列都回来的时候，真相就能找到了。”

楚云升离开时，道：“不会有那一天了。”

它叹息一声，仿佛也明白那是一个奢望。

楚云升回到气泡的世界，思索了一会，便开始准备追溯人类，这是唯一的路径了。

☆、第一千四百六十三章 星际计划

没能追溯到第十三序，反追溯到了老第四序，让楚云升有些意外，不过对此，他心中早已隐隐有所察觉，当初皇北樱让他归位却归不了，便说明了一些问题。

卓尔人另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潭，再没有看清楚之前，楚云升还不想过多地深入进去，新舰才是目前的根本，卓尔人这条线走不通，就只有人类这条线。

虽然有牢笼，他也想好了破解之法。

虽不算多么高明，但却遵循宇宙的规律，乃是必破之法，只是需要耗费许多时间。

上一次经过牢笼行星，他便发现它们由近及远地从银河星系方向排列指向宇宙的深处，二十多次的追溯过程中，他也详细地记录了每一颗牢笼之星的星空位置，可以得出简单的分布图。

他要想办法追溯到距离银河仙女本星系群最近一颗牢笼之星，然后学习戥的一位前辈，在那颗星球上发展到星空科技文明程度，再反向进入暗域，与新舰汇合。

这个办法需要几个条件，楚云升勉强能够满足。

首先，他必须掌握一个完整且先进的科技体系，至少可以达到进入暗域的程度，如果在归位前，他无论如何也是做不到的，现在却没有太大的问题——他要建造出来的不过是可以进入暗域的简易飞船，而不是新舰那样先进度极高的飞船，两者之间的差距与难度不可以光年计，只他一人是绝对建造不出来的。

其次，选定的牢笼行星距离银河仙女星系群足够近，否则就是不算暗域，星际之间的漫长距离所要耗费掉的天文时间，足以使得这个办法变得毫无意义。

而这个行星，在楚云升绘制的牢笼之星的星图上，勉强有一个，正是他第一次追溯过去的那一颗。

再次，牢笼分割本体与意识。要对他没有影响，这是非常关键也是最为限制的必要条件。

但同样是这一点，反是他最有优势的地方，他本就不是要带着本体一起离开。去往新舰也是类似于追溯，而且本体目前也很安全。

最为重要的，也是最有优势的，是他可以随时进去气泡的世界，随时摆脱牢笼的限制。只要接近新舰的一定范围，他便可以直接从气泡的世界提前过去。

并且，不论是在发展牢笼之星科技的过程中，还是在未来飞船建造完毕启航飞向暗域的飞行中，他都不需要时时刻刻地留在那里，仍旧可以在安排好的情况下回到气泡的世界，继续寻找其他更快的办法，将这个强破牢笼之法作为底线保证，确保其他办法都失败或者都没有找到的前提下，还有它可以指望。

最后。便是要知道新舰的航线，否则在暗域之中，完全不可能找到他们。

戥的计划楚云升是知道的，而且很详细，只要中途不出太大的意外，超过戥的所有备用计划，这一点也是可以保证的。

另外还有一些条件，诸如简易飞船的安全问题之类，都是小问题，他以假灵与黑气。完全可以弥补未来简易飞船的战力弱点，说穿了，这艘飞船只要速度够快就行，其他方面为了节约时间。能删减便删减，能不造就不造，一切都以最高的效率为前提。

总体说来，这不是一个聪明的办法，却是一个依照宇宙物理定律而无法阻止的强破必破之法。

被楚云升选定的那颗牢笼之星上，土三已经死了。但他记下了那个联系的大致方向，虽然无法精确，但多次尝试之后，便再次出现在这颗行星之上。

这颗星球位于室女超星系团之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而新舰正朝着一个包含它的更大星系团做加速而来的高速运动之中，相对时间上，新舰中或许只是一瞬，而这里却可能过去了很多年，楚云升也就有了足够的地面时间，来加速这个星球的科技程度。

但当他重新追溯回到这里的时候，却几乎不能认识了。

对他而言，上一次过来还是不久前的事情，中间只有在本体的时间稍微长一点，但也没长多久，便赶着时间找回路，老第四序卓尔人那里也很短，而火虫那边更是只有一瞬，一共加起来也没多久，而这一次重新回到这颗星球，这里却已经高楼大厦，物是人非，一个新的时代了。

他出现的地方，也不再是曾经的那个破土屋，屋顶还漏着点点寒冷的星光，而是一个插入云霄的现代化大厦，房间内温暖如春，根据周围的环境，楚云升很容易能判断出，这具身体的主人似乎是个小职员，未知原因地“猝死”。

他淡淡一笑，在人类这条线上，他追溯到的人都很普通，之前是小家奴土三，还有过一次战场上的小兵，但在卓尔人那边，却都是死战在最前线的精英！

甚至，火虫那边也是。

楚云升简单地翻了一些桌子上的文件，文字变化不大，和他当初从皇家图书馆中了解到的文字属于一系，不过从这些文件中看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桌子上还有一个类似计算机的设备，只要物理定律不变，使用者又是人类，有些东西，尤其与科技有关的东西，即便重新再发展一次，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楚云升自然没有这具身体主人的密码，但对他而言，这些在五序眼里恐怕都是破烂的设备，密码存在的意义等于没有，他很快通过信息网络查到他离开后的历史过程，以及距今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