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血时代 第549节
“冥,准备再战!”楚云升吸了一口气,振作精神,再次准备全力以赴。
还有希望!
两团迷雾一北一南夹击而来,带起的气势,几乎吓跑了大海中所有的其他大小海怪,只剩下昏暗低沉的天空,萧杀寒冷。
楚云升激动着,水晶衣人与巨爪海怪是他此生见到过的最强大的存在,这一次还是两方齐出,如此强大阵容,不可能压制不了石柱钉!
然而,下一刻,楚云升不由地心中一慌,那道声音在“嗯?”了一声后,连“看”都不再看天空半眼,不知道嘀咕着什么,忽然,七根石柱缓缓悬空拔起,四周泥土婆娑落下,穿出幽幽地空明之声。
楚云升倒竖起眉头,竭力地升高自己脚下的青甲虫,挥舞着光芒体,并再次下令自爆十只青甲虫,漫起朵朵刺激性的血雾。
他想不论是水晶衣人还是巨爪海怪,都应该能够看到了,这么近的距离上,就是他都能够看得到了。实际上,它们的确的确看到了,因为它们马上采取的行动,立即就令楚云升如坠冰窟,陷入深深的绝望!
水晶衣人最先反应过来,它们在楚云升的目光下,只停留了不到半秒钟,然后,立即掉头逃窜!
是的,是逃窜,不是如同在芜城的时候的隐藏,是真正的逃窜,透过光芒体,楚云升能感觉到来自水晶衣人深深的颤栗与恐惧,就像老鼠遇到猫一般!
而巨爪海怪那团雨云雾,一直冲到海盗边缘,竟然连吼叫都没有发出一声,便匍匐在大海里,瑟瑟发抖——臣服!
又他妈的臣服了!!!
楚云升呆呆地望着这两个他所认识的最强大的存在,心中一片空白,末了,只是无言一笑。
“小东西,还不明白吗?”那道声音似在惋惜一般的怜悯道。
楚云升抬起已经淡然地眼神,生死一瞬间,他似乎已经看破,也许他早就该死了,又或者将来还是要死的,只是迟死早死而已,没有什么区别。
连水晶衣人与巨爪海怪都无法抵抗的存在,他又有什么本事挣扎?
七根石柱钉缓缓升起,静静地并排悬浮在空中,一抹迅烈的波动从第一根闪至最后一根,顿时石柱钉跃跃而起,发出璀璨的光芒,几乎掀开黑天的幕布,透下久违的阳光。
它们的身下,克瑞丝塔、虫群以及那只巨爪海怪匍匐的更深了,更虔诚了,就连冥的那些高端战虫都在丝丝发抖,一空之下,只有楚云升与冥挺直了腰板,傲立于萧风之中。
无比耀眼的光芒中,近乎百米多高的巍峨石柱钉,渐渐缩小。
转眼间,光芒褪去,七根只如绣花针大小的钉子,浮现在高空之中,四周散发着阵阵寒芒毕露的威严。
“小东西,该结束了!”那道声音似乎十分疲倦地说道。
刹拉间,只听得呛吟一声,七钉齐动,一根连着一根,浮光射来。
楚云升抬起头,手中捏着厚厚地一叠攻击元符,面无任何表情,凌空扔了过去,一张张剧烈激活。
猛烈的爆裂声,如同九天的雷鸣,轰鸣不绝。
火焰与冰刺漫天地飞舞着,从天空中,肆虐到地面,几乎横扫一切,所有的战虫,顿时被掀得七零八落。
然而,如此激烈的并发,却仍然挡不住七钉的进攻!
楚云升翕然一笑,他其实知道挡不住,只是在做最后的努力,他从来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哪怕只有最后一口气。
电光火石之间,连冥的速度都无法反应过来,七钉便已经从楚云升前额中,一没而入,连一丝血滴都没有留下!
楚云升感觉周围空间顿时扭曲起来,眼前的景象也逐渐模糊起来,越来越远,仿佛坠入一个无底之洞。
他想挣扎,却挣扎陷得越深越快,没过多久,他就放弃了徒劳的举动。
“我要死了吗?”楚云升感觉到自己似乎已经在弥留之际了。
他极力睁眼望去,冥扭曲迷糊的身影,正急得围绕着他团团乱转,而远处,埃德加不知为何,又模糊地回来了。
“要看不见了……对了,我还有心愿未了!”
他努力地清醒着意志,却悲凉地发现眼前的世界更加的模糊了。
“唉……”
他叹息一声,闭上眼睛。
这时,一只手握住他,一声坚定的声音:“伦农先生,我和冥带你走!”
他想摇头,却动不了,想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能紧紧握住那只手,在心中道:“埃德加,我将我最大的秘密托付给你,记得带给那个孩子,记得,一定要记得,他叫袁期阳,如果他没有觉醒的话,他是我见过的,唯一能和我一样修炼的人……”
然而,埃德加却听不到他任何声音,死死地抱着他,对冥道:“冥,我们走!”
楚云升的意识在一点一滴的沦陷入黑暗深渊,乘着自己还有一丝思维,他用尽了全力,聚集着一丝本体元气,试图从物纳符中取出古书交给埃德加。
如此简单的一个动作,现在他坐起来,却是万分的困难,仿佛每一步都要消耗他大量的生命。
终于,古书取出来了!
但它没有出现在楚云升的手上,而是顺着他的意识,第四维空间通道,直插入那沦陷的黑暗中。
楚云升苦笑一声,连叹息都再没有几乎,在古书的夹裹下,一下子全部没入黑暗。
……
第四百四十七章 神战(上)
“是这里……”黑暗之后,楚云升逐渐清醒过来。
头顶上方,依旧是那片黑色的旋涡,四周晦暗不明,或远或近,空空荡荡,虚实不定,看不见古书也看不见那七根柱钉。
但他的意识没能在这里停留太久,很快便在一股吸力拔起下,顺着黑色旋涡,涌到不明空间的外口。
外面,是五颜六色的世界,光怪陆离,偏又扭扭曲曲,凸凹多变,像极了一个奇异的幻境,楚云升很熟悉这里,他来过很多次,但每一次,都无法看得十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