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母之心 第282节
不过石慧相信,柴玉关很快就会任用新的色使、财使。
第237章 女装大佬(十四)
天空中飘着细雪,不同于洛阳的雪,轻轻一弹就可以去掉,南方的雪湿而粘,落在衣服上,很快就会将衣服浸透。湿冷的天气更是让寒冷仿佛能够钻入骨髓一般。
漫漫的官道上,一个少年举着一把破旧的油纸伞走在路上。他的脚步不疾不徐,脸上带着几分慵懒的笑容,好像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发愁一样。
寒冷的风雪天,他身上只穿了一身破旧的单衣,脚上的靴子踩在地上化作冰渣的积雪上咯吱作响。
随着嘚嘚的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响起,一辆马车缓缓而行。马车快要越过少年的时候,却突然停了下来。
“不知兄台去往何方?”驾车人笑问道。驾车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笑起来很是可爱,一双眼眸璀璨如星。
“去杭州!”
“那倒是顺路,兄台何不上车,让我稍你一程?”驾车人笑着邀请道。
少年望了一眼马车内:“只怕是多有不便。”
“无妨!”
“那就多谢了!”少年没有继续拒绝跳上马车坐在了驾车人身旁,“在下沈浪。”
“在下王不留。”青年笑道。
“王兄~”沈浪点头道,“王兄的名字倒是取得极有趣。”
“我也这么觉得。”王不留颇为得意道。
马车继续前进,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话,这路途似乎也就不在那么漫长了。
沈浪一边与王不留说话,一边也不免有些好奇车内之人。隔着厚厚的毡布车帘,他都能够闻到到一阵淡淡的幽香,可见车内坐的必然是个女子。
王不留能够做主请他上车,自然不是一般的马车夫。既然不是主仆,车内之人很有可能是王不留的亲眷。既是亲眷,为什么车内人却一直没有响动?
“烦请沈兄帮忙驾车。”王不留突然将马鞭交给沈浪,转身钻进了车内。
沈浪只得接过了马鞭,王不留进了车内,车内却依旧很安静。
沈浪不由暗道:这家伙莫非是不想大冷天的赶车,才将他诓来做车夫的?
不想他刚如此猜测,就有人从车中钻了出来,将一个酒葫芦递给了沈浪:“沈兄不妨喝口酒暖暖身子。”
沈浪接过酒壶,抬头却见一个三十来岁留着大胡子的男人。沈浪不由有些意外,车内坐的竟然不是一个女子,而是一个男子。
见沈浪看着自己,大胡子颇为爽气的拱手道:“在下王留客。”
“王兄!”沈浪心中暗道,这王留客和王不留莫非是一对兄弟不成。
王留客的谈吐与王不留大为不同,声音嗓门也略大些。沈浪一面喝酒一面听着他吹嘘江湖见闻,心中也不免暗暗好笑。只觉得这兄弟两人虽然一样健谈,性格确实相差颇多。
傍晚时分,马车终于到了一处小客栈。沈浪担心车内真有女客,自是主动下车,先进了客栈。
刚叫了两碟小菜坐下,就见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中间一女子身着蓝衣,看着不过二十多岁,容貌艳丽。只一进客栈,这狭窄的客栈就仿佛泄入了一丝光明。
蓝衣女子身旁是个长发披肩的白衣少女,容貌秀美,却宛如小白兔一般楚楚可怜。只往那里一站,就让人忍不住生出几分怜悯之心,生怕她受了委屈。
落后一步的却是邀请沈浪一起坐车的年轻人王不留。
“王兄!”沈浪主动叫了一声,然而王不留走在蓝衣女子身边,仿佛并不认识沈浪一样。
沈浪摸了摸鼻子,并没有继续追上去,三人很快订了房间上楼了。
很快沈浪点的酒菜便送了上来,沈浪一边吃东西一边想着今日遇到的王家兄弟。这王家兄弟似乎有些古怪,也不知道想要做什么。他一无权二无势,对方又能从他身上谋划什么呢?
眼前突然一暗,却见一人坐在了他面前,正是那王留客:“沈兄弟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喝闷酒,来来,我们一起。”
不待沈浪拒绝,王留客已经让小二添了碗筷,顾自倒了酒道:“沈兄啊——”
“叮”的一声闷响,王留客手上的酒杯突然碎了。
王留客愣了一下,旋即一甩手上的酒水,哈哈笑道:“看来今日老天爷是不许我喝酒啊!酒杯竟突然裂了。”
酒虽然温过却也只是温过,并不是很烫,这酒杯并不是自然裂开的,只怕有个高手暗中将酒杯击碎。
沈浪却没有点破的意思,随口问道:“王兄没有受伤吧?”
“我皮厚肉糙,哪里那么容易受伤。”王留客朗声道。
酒杯碎了,王留客没有让伙计换酒杯,却让人上了一壶热茶。两人一个喝茶一个喝酒,对立而坐,大多数时候都是王留客在说,沈浪在听。
如此酒足饭饱,王留客却自己先离开上楼了。
客栈很小,不过这个时候,客人也不多。楼上都是单间,楼下是通铺,沈浪只在通铺找了一个床位睡下。
通铺里已经住了几个汉子,此刻已经脱掉鞋子,倒头大睡。哪怕是这寒冷的冬日,通铺间还带着浓重的汗味和脚臭味。
一夜无眠,沈浪一早起来,就看到昨日见过的蓝衣女子和白衣女子坐在堂中用早饭,身边却没有看到王留客和王不留兄弟。
楼梯上发出沉重的脚步声,下来的却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刀客。这刀客脸上留着一把络腮胡子,走路仿佛螃蟹一般。楼梯有四尺宽,他却一个摆手,将不及让开的伙计撞得滚下了楼梯。
伙计本是为楼上的客人送洗脸水,那铜盆瞬间飞了出去,热水泼向了堂中。
在堂中用早饭的客人顿时被泼了一个正着,众人都愤怒地看向了刀客。刀客一咧嘴,亮出了佩刀,顿时将堂中的客人镇住了。
沈浪看着刀客,脸上的笑容深了几分。
他的目光并没有在刀客身上停留太久,而是注意到了邻桌的两个女子。水到了她们面前仿佛有一道帘子隔开了一般,身上甚至桌上和脚下都干干净净没有一滴水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