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尾蛇的次元之旅 第795节

“这是一座很有特色的城市。”

四季仰望着城市中心两颗高耸如云的大树，心中闪过这么一个想法。

除了显眼之极的两棵树，这座城市还有着让人为之惊叹的绿化水准，处处生长着深灰色的树木，边缘的山丘上甚至还有枯叶色的草原。要知道，这是行星死去的世界，死绝的星球地表是长不出植物的——『钢之大地』之名可不是白叫的。

穿过草原，四季看着一群天使，更准确地说，是一群赤.裸着身子的天使，正扑哧着翅膀，气势汹汹地朝着自己扑过来，不由补充道：“同是也是一座处处有惊喜的城市，开新地图送福利？”

背上长着鸟的翅膀，身体形态是容貌美丽的女性体，姿态优美，恐怕很多人都会将这种生物就称为“天使”。

出现在四季面前的便是这么一大波天使，大约是二三十只，就像是鸟群一般，以群体为单位活动。

从她们的身上，四季既看不到赤身裸体的羞耻，同样没有攻击或者捕食时的狰狞，唯有平静，刻板呆滞地遵循着自己的行动准则，就像……设定了自动机能的机器人一样。

四季打了一个响指，天使们便像是被冻结在琥珀中小昆虫，凝固住了。虽然有着天使的外貌，但是这些“天使”的实力弱得可以，在四季面前毫无反抗之力，不，恐怕持有热兵器的普通人都有可能干掉她们。

抱着严肃认真、细致周全的科研态度，四季仔细打量起眼前的数目众多的天使小姐姐。

她们不像鹰身女妖般有着怪异的鸟类身体，也不像鹰身女郎一般有着鸟类的尖爪，样貌姣好，金色长发熠熠发光，皮肤白皙细腻，双腿修长结实，纤细的腰肢有着极好的柔韧性。

只是身高、样貌完全一样，与其说是具备自我特色的生物体，倒不如说工业流水线下做出来的工业品，肖似、精准、毫无二样。

“……这么说，她们很是像是某种情趣用品啊？”不过是一瞬间，四季都脑补出一部好莱坞大片了：“使用所谓的克隆技术制造出来的‘天使人偶’，直到某一天，一个天使人偶自我觉醒了，于是，带领着这个天使种族反抗自己的命运，而这些天使则是未经调剂的成品……”

四季摇摇头，将这个无厘头的想法抛开，至于真相如何，四季觉得并不难寻找，因为他在这些天使的身上察觉到了，那一丝缠绕在她们身上的UO气息。

走进的森林的深处，呈现在四季眼前的是众多凋零的树叶，以及……层层叠叠，数不清的天使的尸体。

这是足以让任何密集恐惧症起鸡皮疙瘩的一幕。莫名的，四季脑海中突然闪过的爱因兹贝伦城堡实验室中那被废弃的冬之圣女克隆体，妖艳美丽，却又带着一种残酷的暗黑美感。只是和眼前的景色相比，爱因兹贝伦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在脚步声靠近，一个粗重的声音问道：“很壮观吧？虽然和亚丽中的天使种很像，但它们并没有智慧，只是外表看似天使的生物，也有人认为它们是植物，因为都是从世界树上飞下来的。”

四季转头一看，说话的是一个牛族的兽人，肌肉壮硕，头顶的两只黝黑的牛角闪耀着可怕的锐光。他似乎是带头大哥，身后的小弟正将一车天使的尸体抛弃到这里。

“的确挺壮光的……”

“哈哈，除了城市中心的两颗世界树，就是这里最让人为之震撼了。”牛头人很自来熟地说道：“这些天使就算是攻击人类，也不过是野狗程度的危险，没什么实质上的害处。不过置之不管的话，城市会被天使塞满的，所以城市管理委员会只好组建起了天使的扫荡队。”

“原来如此。”四季保持着礼节性的笑容，“被你一说，我想去看看世界树了，真是好奇站在世界树下，抬头仰望高达千米的大树是怎么样的光景。”

“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牛头人爽朗地笑起来，见四季正准备离开，提醒道：“你是新来的吧？如果想在这座城市定居的话，需要去找居民委的人。最后，欢迎来到世界树之城！”

四季的脚步没有停下，抬起右手挥了挥：“多谢提醒了。”

果然，在末世之中，没有几个是蠢货。

直到四季的身影消失不见，一只狐狸贼眉鼠眼地凑过来问道：“老大，需要我跟上去吗？”

牛头人直接给了他一个暴栗，“你想死别拖上我。那是军部和骑士团人该管的事，我们只负责打扫‘城市卫生’。好了，干活了，今晚我请喝酒，说不定能在酒吧碰到真正的天使种美女！”

“耶！！”

听到隐约传来的欢呼声，四季轻轻一笑，果然不论到了什么时候，酒精和女人依然是永恒不灭的话题。

虽然四季一直称呼脚下的人类种聚集地为“城市”，但从他感知到的生命体数目来说，可能也就旧时代一个村镇的人口，尽管如此，但也是末世之中罕见的大城市了。很难相信，这么一座城市仅仅是几年的时间发展过来。

四季走在通往的世界树的大街上，头上是郁郁葱葱的灰绿色树枝——世界树的树冠早已将整座城市笼罩在内。

走了一半，仿佛心血来潮般，四季循着冥冥中的感受，改变了路线。

转过街角，四季见到了天使，不是之前光着身子，没有自我认知的人偶天使，而是真正的，宛若神话描述的天使。波浪起伏般的金色长发，纯白的连衣裙，残留着少女稚气的脸庞，头上还浮着个光轮。

这如果不叫天使，还有什么能叫做天使？

灰色的城市，以及神色匆匆的行人，转过街角，突然冒出一只金发的天使，的确极具视觉力。眼前的世界就像是一张没有生气的黑白画，而金色的天使便是那抹灿烂的金色，宛若希望。

第九十三章 盖亚又不是我老婆，为什么要给她殉情呢？

也许是四季的目光过于直接，天使很快就察觉到了，转过头，见到四季之后，眨了眨漂亮的眼睛，出声问道：“你看得到我？”

“当然。”

“太好了！终于有人能和我聊聊天了！”天使开心地原地转了两圈，白色的连衣裙如花朵般绽放。

在灰色的世界的映衬下，眼前的天使如同幻想一般美丽。

也许是四季旁若无人地自言自语的样子很是怪异，周围匆匆忙忙的过路人看向他的目光大多带上了些许审视与警惕。

四季可不想无缘无故地被当做精神病患者，动念间，现实被改写了。现在就算四季当街裸.奔也不会有人在乎，因为对于人们来说，四季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正确”，并且理所当然的。

见到这一幕，天使一双美眸在四季身上流转，一脸惋惜地说：“真是太有趣了！要是我有这个能力就好了，大家就能够看到我，和我说话了……”

天使性格很是开朗，很快便抛下刚刚的感慨，没有生分地和四季聊着天：“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是新来到这座世界树之城的吗？”

“是啊，今天才到。”四季点头，说道：“没想到人口意外地多。这座城市要不是地下埋着一个大家伙，那的确是这颗星球上少有的宜居城市。”

说话间，四季低头打量着地面，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脚下铺垫的粗糙石板以及贫瘠的泥土，看到了沉眠于此的庞然大物——亚里士多德[Ultimated ONE]。

准确地说，是八只来自异星的UO中的[type:venus]天之亡骸。

那是一个长达千米，有着类似天使样貌的植物，被称之为世界树的存在便是她的两只翅膀。虽然天之亡骸是容貌是最接近这颗星球的审美观的UO，不过面对它的时候，高达千米的巨大怪物，想必大部分生命体感受到的只有恐惧与绝望，而不会生出美丽之感。

天之亡骸才是造成这座城市绿树成荫的异常所在。

脚下的星球已经死去，早已没有孕育生命的力量，植物自然无法成长，但天之亡骸是侵略型育生林床植物，更接近地球曾经的生命系统树，所以在它的尸首之上才会生长出如此多的植物，而世界树之城也因此成为钢之大地上有名的植物乐园。

“哎呀，你发现了？因为这里原本只是一个监视Type:Venus尸体的监察站，后来发现了尸体上长了植物，所以，这些年人口数量才会越来越多了。”

天使似乎因为Type:Venus的尸体能帮上忙而露出可爱的笑容，“不过得益于此，我能够进行人生鉴赏的人数越来越多了，真是让人开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