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人类最强的我 第277节

天真地认为等我当上团长就能拿出成绩打脸无能官员，平庸民众，略有异曲同工。

添加硬质化技能包的巨人之力，雷枪的开发，使得人类的军事实力大为升级，新政府的支持，舆论风口的转向。

弗洛克加入的这一代调查兵团，仿佛兵强马壮，带着前所未有的民众欢呼开拔出征。

埃尔文团长却非常清醒这其实是一支残部。

很多新兵们的心理素质，甚至是基础的体能素质都和调查兵团里面的本部士兵有着天差地别，更不要说，光是从他们狙杀小型巨人的执行就暴露了士兵战斗素质的下降。

想必弗洛克在出征时的心情，是满怀信心的。

结果一上战场就面临横竖都是死。

这里和他脑海里面所预想到的完全不一样。

或者说，的确是有着一种天差地别，他也的确是被现实狠狠的给打上了一巴掌。

他羞愧自己的天真的同时，也痛恨自己骨子里面那种软弱和无能无力，但是明明是这样子的自己的，却是抱着这样子天真可笑的一个梦想。

就像是最开始的艾伦一般，以为一切大不同，正想着人类的反击将要开始……

超大型巨人就瞬间再现破墙，五年前的绝境再临，努力参军训练，名列前十的自己，若不是父亲传接的巨人之力，第一战便是在没有杀死一只巨人的情况下死无全尸。

抱有同样心态的，也不只是他一个。

但面对同为104期却在三个月经历数次残酷实战，巨人和人都杀过的主角团班。

弗洛克没有感受对战斗的热情，这些同学仿佛已经处于另一个世界，因而放弃了攀谈，此时他还不明白士兵走上战场意味着什么。

说着下次再了解，但亲身经历让他再也不需要了，而身边的伙伴则永远没有了下次。

宪兵马尔洛，富有正义感的热血青年，也就是阿妮和希琪一同认为一个“傻子”。

立志从内部改变腐败懒政的中央宪兵团。

马尔洛的性格和艾伦有着相似的地方。拒绝了cp搭档希琪的挽留，身为政变功臣放弃优渥待遇和摆在面前的爱情，一腔热血转投调查兵团。

从治安巡警变成火线士兵，从经常能吃肉的岗位来到一群见了肉能发疯的家伙中间，他的确是怀揣着与弗洛克不同的心情而来，至少可以至少他身上面的确是有着能够成为英雄的那种骨气。

亲身参与的王政改革所带来的新气象，加上新武器的开发。

马尔洛曾经在在饭桌上高声能赢，能赢。

他乐观心情，意气勃发，比之刚毕业的艾伦有过之而无不及。

克莱德看着对着弗洛克发火的马尔洛，当然现在自然是不是论辩谁究竟是不是胆小鬼的时候。

尽管马尔洛已经是临危表现最坚定的新兵，绝境中依然恪尽职守，努力维持军心，与释放恐慌情绪的弗洛克形成鲜明对比，但仍然改变不了军旅生涯的仓促结局，加入调查兵团的第一次征战，第一次去到墙外，也是最后一次，即以活靶子的形式阵亡。

“燃烧自己的生命，在墙外化作一滩灰烬……”，

这是基斯教官面对艾伦参军时的独白。

事实上如果没有巨人之力，艾伦的人生结局连这点诗意都没有，除却断腿救阿尔敏的壮举，死法也相当憋屈。

弗洛克和马尔洛，正像艾伦的无巨人之力版结局的投影，内容更为凄惨。

玛丽亚之墙夺还战的所有新兵，都和艾伦初阵全灭的作战班有着互文对称。

以为已经训练有素，随即葬身巨人入城市的人间地狱。

他们不过是这条漫长的道路上面牺牲者。

人们或许会在某一天想起他们，但是没有人会记得他们的名字。

弗洛克和马尔洛代表的这批调查兵团新员。

以为自己加入的已经不是那支一直被群嘲的作死小团队，然而现实立刻被拉回到从前。

战场上的景象还比以往任何一次墙外调查都来得惨烈，战斗经验丰富的前辈老手被一波打碎，存活者为恐怖的血雾所吞没，蜷缩在墙下面抱头等死。

当弗洛克说出“稍微想想就知道，毫无意义地死去的人才是大多数”。

这一句话自然是没有错误。

这些在残酷环境中生存下来的战士，跟随埃尔文团长的领导。

一路亲历调查兵团的逐渐正名，最终还是和以往那些牺牲的战友一样，被巨人碾压性地掠走生命。由此可见意义二字究竟是何其的沉重，也正式因为这一份沉重，有太多的东西与此同时也没有办法改变，就像是早已经是注定好的一般。

就像是这样子残酷的现实一样。

和他们所幻想的那样子截然不同。

仅仅一夜，出征时的欢呼声，日落时英姿昂扬的队伍。

都在黎明中陨灭，如同马蹄下扬起的尘土，轰隆过后还是落回大地。

载着他们雄壮进发的马匹，也变成了需要一群待宰羔羊牵住的一群惊弓之鸟，就像是套同样在宣告他们内心的那种还乱一样。

被恐惧压垮的弗洛克，几乎放弃了自己成为一个士兵职责，甚至是因为大脑里面慌乱开始手足无措的选择放弃。

他可以毫不顾忌的大声的嘶喊着“没有人能活着骑着这些马回去”。

其他的新兵也用集体的沉默承认了这样的命运。

直到放弃梦想的团长埃尔文·史密斯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但是我们可以骑着这些马去死。

埃尔文不能够在新兵面前露出任何的却弱，就算是失败，或者是死亡，他都依然像是那个完美，丝毫没有弱点的团长，像是他们伟大，且又神圣的领袖。

他能够用着平淡的表情，以及语气回答任何孰轻孰重的问题。

就算是直面死亡，也毫无波澜。

弗洛克：“我们…都会没命吧？”

埃尔文：“是的。”

弗洛克：“就是说，既然都要死，不如挺身而出英勇战死吗？”

埃尔文：“没错。”

弗洛克：“可是…既然都会死，那无论是抗命而死，还是因为什么而死，不都是毫无意义的吗？”

“你说的很对，完全没有意义！”

“无论怀揣着什么样的梦想或者希望，无论曾经经历过多么幸福的人生，又或者被岩石打得粉碎，其实都一样！”

“人总是会死的。那么我们的人生，是毫无意义的吗？还是说，我们降生到这个世界，也是毫无意义的吗？已经战死的同伴也是这样吗？士兵们的死，也是毫无意义的吗？不，不对！！只有我们才能赋予那些士兵们意义！！那些勇敢的牺牲者！！那些可悲的牺牲者！！只有我们这些还活着的人，才能想起。我们将在这里死去，把意义托付给那些活着的人！！这就是唯一的，能够对抗这残酷世界的方法！！”

率部冲锋的艾尔文团长，就好像是燃烧了自己的一切。

不管是梦想，还是生命！

亦或者是人类的未来，又或者说是···他早已经是渴望已久的生命！

“士兵们，愤怒吧！士兵们，高呼吧！士兵们，战斗吧！！”

埃尔文真实的谎言，给他们带来一种美丽的错觉这个由“一流骗子”编的“弥天大谎”都过于真实。

甚至是让他们大脑还没有来得及思考一切，就被表面的那种情绪，还有字面的那种慷慨激昂给淹没。

似乎在这一刻，连死亡也不是那样子的重要了。

似乎在回复他们一个，充斥着意义的答案，仿佛在接下来的的赴死，多么宏伟！

明明告诉他们前面就是死亡，却又是让他们这样子的义无反顾！

一如当初的招募动员，公布调查兵团的死亡率，再以活下来就能成为优秀士兵的事实，晓以献出心脏的大义。

埃尔文仍旧并没有隐瞒实情，直接了当地说明局面和破局的自杀性。

对于弗洛克严格来说是在反复动摇军心的言行，即便已经在违抗军令的边缘疯狂试探，也正面承接，连续三次表示：“你说得没错”。

在原来的剧情之中，带有自杀性质的率部冲锋亦是如此，当其他人正为巨人相残的地狱景象震惊，团长却宣告：不，这才开始。

他高举失去艾伦，人类将永远不能自由生活的号召，带头冲进自己引来的地狱。

只是这一次，团长引领释放的驱动力，于存在大义之外要更为抽象，也更为私人。

借助利威尔的选择，放下个人梦想的埃尔文，在对部下说出完全没有意义的时候。

埃尔文的话语之中充满了死寂的不甘愤怒，特别特别的丧。

想想埃尔文的人生，其实是非常荒谬的。

只是作为学生在课堂上举手提问，作为小孩和小伙伴分享好奇心，竟然就害死了自己的父亲。

自己只是想知道真相，为此却要成为一个杀伐决断的军事政治强人，负责着他人的生死，踩踏这他人的尸体，开踏出来的道路，在他的内心里面承受巨大的自我良心煎熬。

或许，在最开始的时候，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这样子的一个人。

也更或许，回望自己的一生，他完全没有预料到，自己短暂的一生，居然会成为这样子的一个人，

埃尔文是墙内最优秀的军官，乃至决策层核心领导，但这并未必是他自己想干的，勇敢不畏死，不代表求的就是马革裹尸，杀身成仁。

从求知的初心纯粹而言，如果生于一个更加温和的时代环境，埃尔文更可能子承父业，成为一名教师、学者。

他甚至可能没想过做英雄。

调查兵团的每一次墙外调查归来，都要被群众追问“这次的远征是否有获得了与牺牲相应的收获”。

埃尔文当上团长后的反应，是牵着马兀自迈步，神情不动如山。

但在对利威尔自陈无数次想要以死解脱之后。

显然埃尔文自己也一直在扪心自问，这样赌上生命的作战与“作死”，是不是真的有意义？甚至产生过动摇否定。

基斯任团长时的出征归来，埃尔文曾望见街边艾伦崇拜的眼神，惭愧地别过了脸。

那个时候或许在他的心中，还有那么几分意义吧。

有幸但也很不幸的是，这个男孩后来成为了他逼近梦想，确认意义的火种。

倘若埃尔文早生十年，或者说与基斯互换角色，或许在格里沙还没有布置好地下室的时候，他就已经得知了真相的秘密。

倘若早生几十年，那么埃尔文将没有破解王政封锁的钥匙，将在一次次无果的调查中耗尽求知的一生。但埃尔文赶上的，是得到地下室钥匙的艾伦，迎来的，是在一步之遥的距离倒下。

当然这只不过是一种假如。

现实却是那样子的残酷···

求知与赎罪，埃尔文的原动力是：父亲为什么仅仅接近了真相就必须要死去。

好不容易证实了父亲的假说，但最终，埃尔文自己也在最接近真相的时候却必须死。

这种咫尺天涯，是最为残忍的，就像命运给自己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埃尔文比谁迫切想知道自己和死去战友献出的心脏，乃至整个调查兵团历史的一代代战斗，换来的是什么样的结果，但就在这临门一战，如果自己不先送死，就会彻底无果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