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夜:吾为当世仙 第39节
如此美味,他岂能缺席呢?
第54章 两枚云篆,一封信!
夏雨滂沱渐渐停歇,天穹上的响雷,也是逐渐消散。
似乎是气出够了,亦或是本就没什么气,只是闲得发慌。
待到陈玄驾着马车,回到家中时,已是近黄昏。
七彩斑斓的彩虹,挂于西方金乌之上,这般景象的确很美。
哪怕是陈玄,亦只是在幼年时,才见过这般景象,着实是可叹,可悲矣。
陈府内,临着雁鸣湖的廊道间,洞玄上境的江纯,像个厨子般,在炭炉前后忙碌着。
叶红鱼端坐在椅子上朱唇轻启,小口小口地品尝着,江纯花了不少心思的炙肉。
一封自观中来的信,火漆还尚未拆封,这是一封给太平道陈玄的信,故而叶红鱼没有拆封。
这时陈玄推门而入廊间,闻着炙羊肉的香气,笑着说道:“其实修行人,应该更擅长庖厨才是。”
江纯拿着一把荷叶扇子,扇走了烟气,薄薄的铁板上,鲜嫩的羊肉发出了滋滋声。
这时羊肉自身的油脂,碰到高温时,所发出的声音。
叶红鱼咽下口中羊肉,连连拍了几下胸脯,神色如常道:“陈道友,有你的一封信,来自观中的信,今日正午前刚刚送到。”
西陵神国所在的桃山,距离唐国的都城长安,有着万里之遥。
在短时间内将这一封信送来,所付出的代价,几乎可以组建一支万人精骑。
所以即便是叶红鱼,也对信中的内容,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
陈玄的目光落在了桌案上,他走了过去坐到椅子上,拆掉了信上的火漆,将信纸打开了后,信纸上的内容,一览无余的落入了陈玄眼中。
叶红鱼也是侧过了身子,想要看清楚信纸上的内容,只是信纸上的内容,叶红鱼却不识得。
似字非字,又像是云雾缭绕,雷霆降落的纹路,叶红鱼似乎见过,却不识得!
诚如叶红鱼,在见到陈玄,以龙章凤篆,所书写的那太平清领书一般。
陈玄看着那信纸,此为云篆,本为凤篆,龙章凤篆。
真五上帝于溟滓未分之前,在飞玄真境之上,布梵气于碧霄紫汉之间,结成龙章凤篆,光映十方,震动六合,即命天皇真人依规按笔乃书成章。
叶红鱼秀眉紧蹙,问道:“敢问陈道友,此两字何意?”
陈玄将那信纸放到了桌案上,平静的说道:“此为云篆,亦为龙章凤篆,只是稍有残缺,我却依旧能够辨识清楚。”
“此二字,为‘太上!’也!”
此间有龙章凤篆,显‘太上’之形,那么此界究竟为何呢?
是那一颗水蓝色的行星,抑或是一方大千?
叶红鱼又问:“何为太上?”
陈玄答曰:“太上,那是道之所在啊!”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
“太上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
他是太上记名不假,可那条涛涛长河之中,亿万般的世界之内,多如繁星般的修行者,哪一个又不是太上的后辈弟子呢?
江纯扇着烟气的扇子,不知何时停了下来,那薄薄铁板上的鲜嫩羊肉,已经是一面焦黑,也全然顾不得。
这位出身观内的洞玄上境修行者,第一次对于昊天,对于冥王产生了疑惑。
虽然只是一闪而逝的疑惑,可疑惑的种子,已然种下。
终有一日,这种子会生根发芽,然后茁壮成长,
叶红鱼叹息道:“‘太上’道之所在,可那一本太上感应篇,只是一寻常道经,并无修行法门。”
知守观中道经不知有多少,其中流传于世俗间的又以,‘太上’感应篇最为出名。
不知多少人抱着太上感应篇苦读,以期进入那什么的修行境界。
可千百年来,还未曾听闻,有谁以太上感应篇通了修行,那只是道门教导世人的一本道经罢了。
陈玄点头道:“太上感应篇,的确不是什么修行法门,但是那是最初的道经。”
“太上曰:“祸福无门,唯人自招,善恶之报,如影随行;可人世间的那些人,日夜诵读,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求修行,已经失了本意,没有了教化之意也!”
况且龙章凤篆不存,如何能解其中之意呢?
而后陈玄诵读起那本‘太上感应篇’来,江纯愣在了原地,不知所以然。
叶红鱼亦是静听,仿佛陈玄诵读不是太上感应篇,而是神乎其神的玄妙神通一般。
大音希声,似无声更胜有声。
雁鸣湖在须臾之间平静了下来,湖中的游鱼愣在了水中,也不怕沉底。
一直在吵吵闹闹的那对鸳鸯,也是相互依偎在一起,静听这真人诵经。
无甚地涌金莲,也无甚天女散花,有的只是平平无奇的真人,诵读了一本‘太上感应篇。’
寥寥一千二百余字,在陈玄诵读下,足足耗费了半炷香的功夫。
忽然间微风渐起,诵读声戛然而止,叶红鱼睁开双眸,原来这便是‘太上感应篇。’
修行多年,却从未静下心来,好好地读一读,那些累积于观内藏书阁中的道经。
江纯后而醒来,问道:“陈道友,既然太上者,为大道矣。”
“那么道门,便不应该叫做昊天道门,应叫做太上道门才是。”
不知为何,江纯扔掉了手中的扇子,说出了此番言论。
叶红鱼神情凝重的看向了江纯,说道:“江纯,心里知道就行了,何必说出来呢?”
她不担心陈玄,可偌大的陈府,谁敢说没有哪家的暗碟呢?
江纯眼神中毫无退却之意,对上了叶红鱼,凌厉的目光。
陈玄起身看向了天穹,笑着说道:“对于太上而言,叫太上道门,略显得有些锦上添花了,太上又怎会在意这些呢?”
他想到了那老道人,号伯阳的老道人,他见过太上。
而且聊了很长一段时间,故而他知道啊!
江纯微微点头道:“那就应该是太上道门,而非是昊天道门。”
叶红鱼无奈叹息道:“江纯你那一脉,仍旧如此啊!”
昔年江纯祖师,知守观的某位先辈,便是因神殿而死。
故,代代弟子,代代仇神殿也。
第55章 西陵来的光明之子!
又过半旬,入夏矣。
暑气渐重,书院学子们平日里上课,也是颇感烦躁。
不过术科老生,却显得格外悠闲,通了修行后,修为尚低。
虽不可避刀兵攻伐,用些修行手段,避一避暑气,却还能够做到。
故而,每逢夏至日前后,书院术科老生,都会被他人,花费重金请去,助他人避暑。
或是以天气元气,相互干涉之间,造些凉风,或是点水为冰,冰镇些美酒,去去暑气。
高门大户中的冰窖,冬日里存下来的冰块,哪怕再怎么省着用,也是不够用。
更者冰窖不可挖得太深,挖得太深了,就触及了某些忌讳。
满朝的朱紫,满城的高门大户,也不得触碰那些忌讳,否则下场极为凄惨。
而书院的术科老生,自然也是乐得安享此事。
花了大把银子请书院术科老生的人,也是看重了书院术科学子的知根知底。
不用去担忧,请来的修行者,会耍什么其他心思。
对于这些朱紫、高门而言,贵不重要,重要的是安稳,安安稳稳度过这个暑日。
时至正午,金乌正高!
烈日炎炎之下,长安城中十余条主干道上的唐国百姓,来去匆匆好不热闹。
好不容易出来一次采买的江纯,领着那位陈府门房,在长安城内晃悠来晃悠去。
有马车不坐,却非要走过来走过去,好似在兜人玩。
暗侍卫扮作的门房,虽是大汗淋漓,可却也不好说些什么。
他这么点微末修为,放在一位洞玄境界的修行者眼中,自然算不得什么。
“让开,让开!”
“还不快点给老子让路?”
长安府衙门的三班衙役,手持水火棍,无精打采的驱赶着,占着道路的唐国百姓。
这些唐国百姓,虽面带怒色,却也只好乖乖退去。
衙门朝前开,有理无钱莫进来,长安府尹上官大人,对于权贵修行者们卑躬屈膝。
可对于普通的商旅,抑或是百姓,可谓是重拳出击。
衙役驱赶至陈府门房近前,衙役说话的语气温和了许多,“抱歉,上头的令咱们老哥们也没办法,西陵神殿的来了位大人物,亲王交代的事情。”
“上官大人可拒绝不得,所以还请多担待。”
陈府门房听后,先是略微一皱眉,而后舒展开来,说道:“无妨,无妨!”
而后陈府门房与江纯两人,朝着两侧的商铺内走去。
方才还满是唐国百姓的道路上,此刻却是空空如也,没了丝毫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