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我王伦，我在梁山多子多福 第208节

另外在公务之时的规范。

日常管理。

甚至包括私生活都有规定。

比如和百姓之妻女通奸，一律按强奸罪论处。

有人便是不服，比如女子真心喜欢某个吏员，岂能这般一刀切？

王伦便是拿汉家的“二年律令”反驳，吕后制定的二年律令也是这样规定的。

普通人的妻女，如果不是图吏员手中的权力带来的好处，难道吏员们个个都是貌比子都颜压龙阳？

别搞笑了。

就算偶尔有特殊情况，但掩盖不了普遍状况。

类似种种，梁山麾下诸司可以说是纪律极为严格。

所以人们看到亭卒之类直接和村子打交道的小吏，第一反应便是看看有没有事情要帮忙。

这要是换了大宋的吏员……

当然是能躲先躲，躲不过便推，不可能有人主动凑到大宋的小吏身边去找不自在。

便是宋江这样的押司，科长级别，捞的黑心钱都够他在江湖上呼风唤雨了。

可想而知大宋的吏治有多稀烂了。

岳飞冲出门，没走几步便是落了一头一脸的雪。

亭卒远远的也看到了他，走近一些，提着灯笼的亭卒便是笑道：“岳家五郎，你是否有位大姐嫁在高姓人家，也是汤阴人？”

“是，没错……”

岳飞已经迎了上去。

那走路过来的一对男女，不就是自己姐姐和姐夫？

姐夫高怀远是汤阴生员，生的高大英俊，岳飞家族在汤阴也是耕读传家的良善人家，两家世交，结亲之后姐姐和姐夫的感情也是极好。

只是高家和岳飞家都是越来越穷困窘迫，高怀远屡试不中，家财耗费了不少，这几年又是水灾又是旱涝，更是雪上加霜。

岳家加入逃难的流民队伍时，高家也是犹豫再三，但高远怀惦记着今年的乡1.1试，因此还是咬牙留了下来。

这一留便是音信全无。

乍一看到大姐和姐夫，岳飞真的是高兴的无与复加。

但他养气功夫很深，已经不再是半大的楞头青傻小子了。

退后几步，岳飞兜头一揖，郑重道：“见过大姐，姐夫。”

大姐早就泪落如雨，此时上前一把搂着岳飞，哭道：“五郎，可好不容易找到你们了。”

“大姐，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唉，”岳大姐道：“汤阴推行括田法，把家里仅剩的几亩田也括走了，原本还有些储粮，收税时也被征走了，若还是留在家里，要么饿死，要么你姐夫就得去做苦力了。后来听人说，梁山治下很是富足，俺们想想小弟和娘都过来了，不如前来投奔你们……”

“原该如此。”

岳飞很沉稳的点点头，看了看姐夫，有件事他要先问清楚：“姐夫，你明年还参不参加解试了？”

“不参加了。”高怀远怒道：“这样处事不公，渔肉百姓，竭泽而渔的朝廷，考中进士和他们同流合污么？”

岳飞轻轻点头，果然姐夫虽然迂腐，是个书呆子，但心中是有公平正义的。

有的书呆子，根本不管不顾世间充斥不公，脑子里只有忠君二字，似乎百姓活不下去造反也是不对，要把脖子伸长，给朝廷来砍，或是把自己全家活活饿死，这才是符合忠义之道。

简直是把书读到狗肚子里了。

高怀远有些不安的道：“五弟，怕要连累你们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亭卒引路，畅所欲言

亭卒见这大年夜里一家人团聚，他心中也是高兴，笑道：“这位高先生不必同岳五郎说客气话，俺们亭卒月饷两贯，米一石，俸禄薪饷已经足够丰厚了！五郎年后入营为武官，月饷最少百贯，还有各种补贴赏赐，还有职田分粮……别说你们几个，再来几十个五郎也管的起天天大鱼大肉！”

高怀远夫妻一脸震惊之色。

岳大姐看看岳飞，果然是渊渟岳峙，英华内敛，眸中神采远异常人。

岳大姐知道五弟不是寻常人，但不过一年多光景不见，小弟已经俨然是成年人的感觉，而且，就算是成年人，有这般气质神态的也只是少数中的少数。

“五郎果然出息了。”

岳飞微微一笑，对着亭卒道：“辛苦老哥了，到俺家喝杯水酒去去风寒？”

亭卒笑道：“五郎说笑了，俺现在进屋喝酒，明天就收到革退通知了，如果吃喝超标太多还要退赔罚款，亭里值班人都在，有酒有菜的，屈不着俺。”

岳飞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当下也是笑道：“就是劳动你跑这么一趟，心里怪不过意的。”

亭卒已经同高家夫妇打过招呼，这时又半侧身道：“大当家说过的，不要给百姓做了些小事就当自己出了什么大力气！俺不过就是从亭里走了几里路过来，这大雪这月色正好赏雪哩，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不成？俺月月拿两贯钱一石粮，不就是叫俺做这些事的？不说了，俺赶着回去吃酒，在亭轮值可以饮洒，一年也就是这一晩而已。”

“哈哈，那就不送了，明早过亭时给 FFF褙用群87-4997712} 诸位拜年。”

亭卒这一次没回话，摆了摆手，提着灯笼大步走远了。

他身上穿着灰色的制式袍服，头戴红缨毡帽，身披蓑衣挡雪，手提灯笼，在蜿蜒曲折，布满积雪的村道上行走着。

沿途有不少人家打开了门，向着大年夜提灯经过的亭卒问好。

亭卒也是声音洪亮的答应着，彼此算是提前拜年问好。05雪落无声，皎洁明月当空，四野寂寂，一片洁白。

一幢幢房舍沿着村落坐落，一路上不少人家推门而出，向着出来办公的亭卒问好，对答的双方，都是明显的心情愉悦。

偶有狗吠几声，更令这个雪中小村多了几分生机。

因为这一番动静，不少孩童穿着厚实的衣袍跑了出来。

他们脸上和嘴上满是油光，显然没少把大鸡腿旋到肚子里，现在他们欢呼着跑了出来，手里拿的是营造司出品的各色烟花，随着火机点燃引信，一朵朵烟花在村子上方绽放着。

高怀远突然流泪了。

毕竟是汉子，一路艰苦寻亲，受了多少辛苦和白眼，高怀远都没哭过。

但看了这村中情形，高怀远突然泪如雨下。

岳大姐也是一样，这时高怀远怀中的小孩也醒了，楞楞的看着那些穿着厚实袄子的小孩在雪中嬉笑玩耍，看着烟花绽放着。

岳大姐也是止不住的眼泪流淌，她忍不住对高怀远道：“瞧瞧，若是前年俺们也跟着娘和两个弟弟过来，孩儿何苦多受快两年的罪！”

高怀远道：“何曾想到，所谓贼寇的治下，竟是如此的清明富裕，吏员干练负责，百姓富足知礼，咱们一路都有亭卒帮助，还免费给咱们搭了好多次公共马车，那些给咱们登记的吏员都是一样，认真，负责，不收一文钱的好处！俺现在明白了，朝廷才是贼寇，王大当家，才该高坐朝廷之上，只要他当皇帝，大宋处处也能和这里一样……没错，这里就是圣人所说的大同世界，没想到今生今世，还能活着亲眼看到这样的世界！”

“姐夫，梁山处处都是一样，将来还会变得更好。”

在外耽搁这几分钟，岳飞已经觉得有些冷了。

再看姐夫怀里的侄儿，岳飞笑道：“泽明，俺屋里有肥鸡，有牛肉，羊肉，和舅舅进屋吃肉去如何？”

高泽明从父亲怀里挣出来，两眼瞬间变得炯炯有神：“五舅，俺一会吃完了能出来看放烟花吗？”

岳飞笑道：“能看，一会俺给你寻件厚实的袄子，你六舅的你穿着大些，先将就穿。”

“哎，行，俺去看姥姥和六舅！”

高泽明迈着小短腿，一溜烟的冲了进屋去。

岳姚氏原本还在纳闷，岳飞在外久久不进屋。

一看到这小小人儿扑到自己怀中，岳姚氏简直如在梦中。

再看屋外，女儿泪流满面走了过来。

岳姚氏先是不敢相信，接着忍不住掐了一下自己。

确定不是在做梦之后，她也是瞬间哭了。

最疼爱的女儿在这样的时间出现在眼前，简直超越了世间所有的一切。

岳飞上头还有三个兄长一个大姐，是以他排行第五，但三个兄长都是没能长大，只有大姐长大成人，嫁人成亲后就是别家的人。

都在汤阴时，岳大姐半个月左右回次娘家见见母亲和兄弟。

也不能太勤快。

这年头，收了聘礼嫁到别人家就真的是人家的人。

要起早贪黑的操持家务。

晨昏定省的侍奉公婆。

可没有什么作妖的空间。

儿媳妇被婆婆管的死死的才是常态，多年媳妇熬成婆，等自己当了婆婆，当年受的气再报复到儿媳妇的身上。

如此往复循环。

为难女人的始终就是女人。

别想着反抗，夫权，族权，都是强权，不守规矩的下场挨骂挨打还是轻的。

宗族权力大的，直接浸猪笼，活埋，都是很有可能的事。

族权不强的，一纸状子到官府，轻则杖责，立枷，重则判死。

这是朝廷从律法层面上对家族秩序的保障和延续，只有这样，才能辈辈压制下去，保持整个社会层面的稳定。

岳大姐的夫家还好，公婆都算通情达礼，但嫁了人就是人家的人，大半个月能回娘家呆一两个时辰已经是极限了。

要是常回，难免就会被人说不安份，娘家人都会为难。

现在高家公婆去世，走动刚勤快一些，但汤阴又遭遇大灾，岳母决定跟着逃难的流民先出外逃荒，原本是打算几个月后回去，但梁山这里实在是太好，这一下就扎下根来。

最惦记的还是女儿一家。

现在眼看女儿女婿都在眼前，外孙扑在怀中，岳姚氏感觉自己此时便是死了，一生也没有遗憾了。

“快进来，外头冷！”

看到女婿，岳姚氏才从激动的情绪中挣脱出来。

赶紧开门，将女儿女婿连拉带拽的拉了进来。

“大姐，姐夫。”

吃的满嘴油流的岳翻才注意到小外甥和姐姐姐夫，眼中也是露出惊喜之色。

“六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