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礼十万,你给二十万什么意思? 第370节
两人第一次确认关系,就是在那条江边的长路。
那条路寂静深邃,少有行人,再适合送礼物不过了。
第319章 陈源你到底选谁?
江边没有那股让人作呕的腥味,这里只有开阔的水面和远处横亘在江面上的一座大桥,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建筑,风力也比公园更盛,呼呼呼的吹著。偶有一阵强风,陈源只能眯起眼。
姜凝身上宽松的裤子被吹的紧贴著她的身体,曲线毕露,绑起来微卷的马尾在微微晃动,乍一看上去那氛围感简直绝了。
“还是这里安静。”
她撑在栏杆上,颇有些享受的说著。
“确实,比在公园里看著老头老太太跟在宠物狗后面铲屎舒服多了,我现在想起来那只泰迪拉的粑粑,还依稀能闻到一股臭味。”
“早晨和晚上就这样,总不能拦著人家老人不让出门,而且……”姜凝忽然冲着陈源微笑了下:“我们也会有变老的一天,说不定到时候也会被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吐槽。”
“我可想像不到自己变老的样子。”陈源一耸肩。
他走到姜凝身边,主动拉起她的手一起散起步来,一般到远处的大桥下要走三千多步,来回一趟时间蛮久。
这是姜凝告诉他的,因为她以前总是来,经验比较丰富。
烦心的时候需要去一个僻静的地方待著,姜凝又不是那种喜欢把烦恼说给闺蜜听的女生,家里的事也不想告诉姜瑶让她有压力,所以来此,只一个人看著粼粼的江面倒映著月。
自从跟陈源谈恋爱,这地方她就很少来了,说来也奇妙,前些年大部分的不忿和忧愁都在缓慢的消解,以前认为过不去的坎现在居然觉得已经和解了,还会觉得为了那么小的事情去担心实在有点傻。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想到这里,姜凝不禁扭身看了身边的陈源一眼。
也许这份幸运是错觉,可能恋爱转移了生活的重心,使她无暇去在意别的心事了。
陈源想像不到自己变老的样子是应该的,因为他太年轻了,处于脸颊上满满胶原蛋白,无论累成什么样睡一觉都能恢复的生龙活虎的年纪,变老对于他来说比世界末日还不切实际。
“如果真的有变老的那一天,我应该会比你老的更快,到时候眼角都是皱纹,皮肤也会松弛,肯定会变得很丑。”
“没事,那肯定也退休了,哪怕变丑了也不用怎么出门,咱们俩就天天对著彼此,搞个小院子种很多的果树,养养宠物……这么一说感觉还不错,诶?凝凝你说,老了是不是就没有那种紧迫感了,那些公园里的老头好像都很悠闲,没有珍惜时间想要做些什么的迫切。”
“你很迫切吗?”
“倒没有,现在生活的节奏挺好,去完学校去公司,最期待的事情是回家,每天过的都很充实,可以说很幸福。”陈源脸颊上泛起笑容。
他说的确实是心里话。
人的生命中总会度过一段又一段难言的美好时光,正是这些经历在给予人继续走下去的力量。
他补充道:“岚京是很好的一个地方,我最庆幸的事情就是来这里上大学,高中的时候我想过考华科或者南开,最后是选了岚大。”
“要是你不选这里,可能就遇不到我了。”姜凝微微一笑。
“不会的,”陈源一只手抄到兜里,似乎是握紧了什么东西,“虽然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但是,有时候缘分确实很奇妙,像是冥冥之中注定,仿佛无论如何我都会遇见你。”
“那最好不过了,省的大费周章,幸好我现在才二十六岁,不过半年后也二十七岁了,你要是来的再晚一些,只能跟我谈黄昏恋。”
“哪有那么夸张。”
陈源哑然失笑,看著姜凝,过了一会儿她也笑起来。
两人就在无边无际的江风中颇为神经质的笑著。
他站在原地看著姜凝的脚步变得灵动,没有了平日里的端庄,一般这个时候她是真的在开心,才会表现出毫不设防的小女生的一面。
“你选对了,岚京确实是个很好的城市,在这里呆了几年,我内心已经把这里当成第二个家了,远比我在明珠市的家更亲切,”姜凝难得有倾诉的欲望,她说著陈源也认真听著:“前几天我不是回明珠市了吗?结果一路奔波到了家里也没感觉轻松,反而是回了枫亭小区才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就像……”
她想了下说道:“穿上高跟鞋和脱下的区别,能清晰的感受到紧绷和放松切换时的感受。”
“那留在这里就好了,我毕业后也可以。”
“我有在考虑,把现在我跟瑶瑶住的房子买下来。”
“买!必须买,我也可以支援你,到时候甚至可以把中间的墙拆掉,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住一个超级大的平层。”想到这里,陈源有些兴奋了。
那才是真正的幸福生活,太让人期待了。
换言之,他也可以拥有自己的“家”了,跟凝凝和瑶瑶组成的家庭。
这也太美好了……
“不用,我存款很多的,自己有钱。买下现在住的这座房子有点太著急了,毕竟……以后仍然是不确定的。”
“有什么不确定的?”
“今天答应去你紫荆公司工作,我正在犹豫的不也是这个吗?”
在前面迈步说著话的姜凝,此时突然转过头来,她说话时声音需要用大一些,不然就会被呼啸的江风吞没。
“哪个?”陈源停住。
“我不知道你选谁啊,”她说著,伸展开双臂,宽松的衣服被风灌的鼓鼓囊囊的,脸颊上有一抹忽然涌现的认真,她诚恳道:“陈崽,你想想如果我去你的公司工作,结果你选了瑶瑶作为你未来的妻子,那我要怎么在你身边待下去呢?仓促的接下如此重任,再仓促的离开……我会很难过的。”
陈源一言不发,站定了,跟姜凝隔著几步的距离。他双手插兜,低著头,默默的听她说。
“我形容一下这种感受,就好像我把家建在了山的旁边,但我深知瓢泼的雨季即将到来,雨水会裹挟著泥沙滚成泥石流,把沿途所建的住屋冲散。这种情况下,我不敢去用心建设我的家,越美好就越害怕它毁于一旦。我在想在院子里种一棵荔枝树,因为我喜欢吃荔枝,等七八年后这棵树会长成,我有耐心等。我想辟出院子右边的荒地,种些蔬菜和花,侍弄它们可以让我心情变好。”
“但一想到,雨季将来,我的脚步就停住了……”
陈源根本没法去看姜凝现在的神情,他慌乱又焦急,忍不住打断对方辩解道:“我不可能抛弃你的,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没可能发生的事情。”
“所以,”姜凝眼眸闪烁著什么,看著他的眼睛,“你想的是选我,抛弃瑶瑶对嘛?”
一瞬间。
他沉默了。
第320章 从未见过的姜凝,会撒娇的另一面!
到底要选谁呢?
无法言说的答案是伊甸园里悬在高树上的禁果,生长在园中的两只灵蛇在享受雨露甘霖和幸福美好的生活间隙,总是会抬头望向这颗果实。
它到底是什么味道,没有人知道,可越是不知道越想尝到,纵使摘下它会伤害彼此。
可这世间的道理从来如此。
失去了才能得到,受伤害才能成长,没有人可以平安顺遂的过完这艰苦卓绝的一生,即便家境再好、性格再淳良的人也不能幸免。
姜凝和姜瑶明明是那么好的女生,值得被生活以礼相待,但她们依旧在经历痛苦和挣扎。从童年的阴暗到成年有了光明的生活,从自闭被歧视到为对方疗愈养伤。她们互相抱紧,期盼一个美好的明天。作为血浓于水的双胞胎,她们对彼此拥有著世上最纯洁的感情,可命运非要让两人站在同一个路口中间,剥离她们依偎著彼此的权利。
“只能这样?”陈源感觉喉咙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所以沙哑著声音询问。
姜凝站在他几步就可以走到的距离,他却没办法往前走,在得到一个真正的答案之前,他永远走不到姜凝身边,无论是快步、慢步,哪怕是发疯了一样跑,全都一样。虽然她始终没有离开,如永恒存在的影子伴在身侧,咫尺之遥的那一边。
但,这就是姜凝。
路灯旁边有明与暗,他借著微亮的光看得清凝凝掩藏在阴影下的侧脸,睫毛很长,缓缓的复住眼睛。
她没回答陈源的话,而是眨了眨眼反问。
“那你还想怎么样?”
“我……”
对于陈源来说,姜凝和姜瑶是他成长路上意义完全不同的两个角色,他可以鲜明的感受到同为双胞胎的两人在性格、人生观、价值观上的巨大差距。
他有信心可以潜移默化的改变姜瑶,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三年,终有一天可以让姜瑶接受他的离谱的想法,在瑶瑶眼里,爱跟妥协让步是息息相关的。
可是,陈源从姜凝的眼里时刻能看到她的倔强、坚持,有无数不可动摇的东西,包括她对于“爱”这个字的判断。
陈源忽然觉得很烦躁,头疼到了顶,尤其是她反问的语气中蕴含著没法让步的质疑,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很自私,多日来的沾沾自喜真的像个小丑。
深埋于心的那些东西,仿佛埋到花盆里的动物尸体,他一铲子一铲子的盖上,小心翼翼的拍实,看到没有一点端倪的表面松了口气,可刚浇下水,转瞬腐烂的一只腿漏了出来。
现在他只想一股脑的把这丑陋的尸体全扯出来。
他不想自私,不想伤害任何人,他已经绞尽脑汁在想解决的办法。
可为什么所有人都要他给出答案?
为什么姜凝和姜瑶非得是双胞胎?
为什么他一定要抛弃一个?
为什么他偏偏处在一个无能为力的年纪?
为什么要这一切要这么急这么快?
两人面对面站著,姜凝表面上云淡风轻,狭长好看的眼眸盯著陈源,眼里带著对答案的探究,但她没注意到自己垂下的手指正无意识的紧紧搓著衣角。
将原本纯白的衣角揉的发皱。
“我不想抛弃你,当然我也不可能伤害瑶瑶,我很喜欢她。”陈源认真道。
“然后呢?”
“我们缓一缓再说这件事不行吗?我知道凝凝你觉得三个人这样一起生活不好,但是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趣,我们也一直在给予对方温暖不是吗?并没有想像中那么荒诞不经,而是很快乐很美好,我不想这么快就结束……”陈源勉强在脸颊上扬起一抹僵硬笑容,劝解道:“或许过一段时间,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可以找到很完美的解决办法,而不是互相伤害。”
这是他第一次开诚布公的跟姜凝说自己的想法。
陈源当然紧张,所以他一直看著姜凝的眼睛,生怕她有什么特别大的情绪波动,亦或是坚决的反对嘲笑他不可理喻,让这场交心的谈话全面崩盘。
这话他甚至没有对姜瑶说过。
原本他是想先解决瑶瑶那边,因为瑶瑶的内心是个简易的方程序,只需要X(她)加上Y(陈源)就=完整的家。也可以是x+1,x,或许可以商量。
不可以商量他也不会被扇大耳光。
反观姜凝,陈源没有信心去解题,所以他一直避开不答,只写了个“解”。
没想到的是,姜凝幽幽的看了他好久,转过身柔声道:
“很快乐很美好吗?你有这样的感觉只是我们在为你妥协。如果不是真的爱你,谁会愿意把男朋友分别人一半,这有些好笑不是吗?”
陈源听见这句话。
他顷刻愣在当场,张了张嘴,结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姜凝忽然释然的勾了勾嘴角,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手攥著宽松的袖子一个人向前走著,晚风吹的她鬓边的长发向上飞舞,整个苍穹中的灰暗夜色在深不见底的江中沉没溶解。
紧挨著一条条长椅的路灯跟黑暗中的孤岛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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