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光咸鱼的美漫日常 第16节
根据护卫军机驾驶员之一的纳马迪少尉回忆,飞机一路向南穿过瑞士和列支敦士登边境的雪峰,飞越秋风中色彩缤纷的阿尔卑斯山脉,中途经历数个美丽的日出和月落,数次起降补给,飞机最终在意大利的佛罗伦萨机场降落......
1957年7月24日夜,在抵达佛罗伦萨半个月后,莉亚·爱德华兹女士于睡梦中离世,遵从她本人的遗愿,莉亚·爱德华兹女士的遗体被火化,骨灰运回德国海德堡,撒入海德堡老桥下的内卡河......
莉亚·爱德华兹女士的大部分遗产赠予战后心理创伤医疗协会......”
......
莉亚婆婆最终还是没能等回她的小阿尔门多。
沃森靠着墙壁缓缓坐下,他双手轻轻捧着一张泛黄的信纸,那是1944年8月他在那架c-47运输机上写给莉亚婆婆的信。
她一直记得信中说的夕阳下金黄色的云海,她终于亲眼看到了那番美景,她漂澜的一生所剩无几,可那时候她最想见到的小阿尔门多,却没有陪在她的身边......
我不是小阿尔门多,但我不愿让你承受这份孤楚……
我真的很抱歉,莉亚婆婆。
......
沃森离开的时候,拿走了摆在玻璃柜中的“军服公主”头盔,头盔被保养得很好,上面的弹痕还清晰可见。
十几分钟后,沃森捧着头盔坐在海德堡老桥的栏杆上,静静看着桥下流淌的内卡河。静谧的月光和微风的抚慰让他的心情慢慢平静,他感觉到心中属于阿尔门多·塔克斯纳的那一部分正在慢慢死去。
“所以我练习冥想那半年多,你其实一直知道对吧?”
沃森看着自己的左手,在解开的袖口缝隙,有一条细细的血黑色触手探头探脑地向外摇晃着,似乎是听到了沃森在和自己说话,触手飞快地缩了回去,不见踪影。
沃森一把拔掉左手的手套,把手举到面前。
“这种时候就不必装傻了吧?阿尔门多·塔克斯纳?”
唰啦!
在沃森的注视中,他的左手瞬间变成了一簇血黑色触手,然后又迅速恢复原样。心里传来了一阵浓烈的哀伤,他意识到这是来自小阿尔门多的情绪。
在这哀伤之中,包含着一声感谢,还有道别。
沃森左手的掌心裂开一道小口子,一滴眼泪似的血液从里面缓缓流出。他将手心翻过一侧,在重力的作用下,那滴血液从手上滑落,坠入静静流淌的内卡河。
一股莫名的感觉传入了沃森的大脑,他仿佛开始重新了解自己的这具身体,犹如动物本能的觉醒一般,沃森的意识开始和体内的‘触手’接驳,慢慢的融为一体。
海德堡的月色中,沃森慢慢从海德堡老桥的栏杆上站起身来。
永别了,小阿尔门多......
变成了银白色的长发在温柔的夜风中轻轻飘起。
宛如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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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海德堡警局接到了关于昨夜数个黑帮团伙遇袭的事件报告,而根据被逮住的黑帮成员们的供述,他们都遭遇到了一名军服女子的攻击;与此同时,沃森小姐纪念馆失窃的消息也被警员报告上来,被打坏的监控摄像头最后一幕画面令人匪夷所思。
就在警探们冥思苦想线索的时候,两起案件的主角沃森正坐在一栋大楼楼顶的屋檐上,拿着一份报纸翻看着,他很快注意到了一篇内容:
康拉德·莫里老先生的祭典将于明日举行。
“......于1年前去世,享年85岁。作为享誉全国的慈善家,在妻子尤菲米娅的支持下,康拉德·莫里老先生常年致力于改善......堪称无私的壮举......市长阿塞特·布里塞尼奥先生将参与......祭典将在海德堡城北的公墓举行,如市民想要前往悼念,请遵守......”
我之前还在想如何联系上卡特和霍华德呢,眼下或许就有了个合适的人选。沃森心想,就是不知道快50年过去了,那位尤菲米娅·海因茨瓦芬女士还记不记得我?
......
天空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楼顶上淋着雨的沃森默默看着远处公墓里的葬礼,赶来的悼念者站满了大半条街道,看来康拉德·莫里生前确实帮助了很多的人。他的目光锁定在靠近葬礼中央、年近七旬的一位老夫人身上,对方的面容遮挡在薄薄的黑纱后,让沃森观察了好一阵子。
最后他确定,这就是康拉德·莫里的遗孀尤菲米娅·海因茨瓦芬。沃森一直等到葬礼结束,眼见她被搀扶上了汽车,沃森便站起身来一路跟了上去。
入夜,位于海德堡城东的莫里庄园。
“今天就先这样吧,米歇拉,我困了。”尤菲米娅坐在壁炉前的沙发上,一脸宠溺地对着自己的孙女说。
“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妈妈小时候真的被‘沃森小姐’抱过吗?还伸手去扯了她的一条围巾?”孙女米歇拉微微侧着头,一脸专注的表情,金色的齐肩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倾斜出一种轻柔的美感。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粉丝?门外挂着的沃森翻着死鱼眼。
叭!尤菲米娅笑着在孙女额头上吻了一口。“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问你的妈妈呢?她可是和我说过很多次她记得这件事情的。”
“妈妈可从来不承认,每次我问起来她就会装傻。”米歇拉说。
“你今年已经18岁了米歇拉,我觉得你应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听故事以外的地方,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开始......”尤菲米娅开启了老年人专有的念叨模式。
“我以为我们已经在这件事情上达成了一致,外婆,既然您已经困了,那我就先告辞了,晚安!”米歇拉没等外婆把话说完,从沙发上站起来,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出房间去,不过并没有忘了把门关上。
“这孩子,为什么就不能活泼一点呢......”尤菲米娅摇摇头,慢慢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壁炉前,静静地看着上边挂着的照片,那是自己几十年来和丈夫康拉德在欧洲各地旅游时的合照。
吱呀~
过了约1分钟,房间的门被打开,然后又被关上。
尤菲米娅头都没有回:“你又忘记拿什么东西了?米歇拉?女孩子不要丢三落四的,你都已经18岁了......”
“我不是米歇拉。不过我想知道你有没有忘记这句话?我再说一遍......
请,你,转,身。”
一阵略带沙哑的嗓音传入尤菲米娅的耳朵,在转瞬之间唤醒了她20岁时的记忆,那个对她家暴的前夫被人杀死的夜晚,那个纤细的身影,那双淡紫色的眼眸......
她愣愣的转过身来,看到一头银发的沃森。
“是你......”
“尤菲米娅·海因茨瓦芬女士,好久不见。”
十几分钟后,尤菲米娅和沃森面对面坐在壁炉前。
“真的让人难以置信,过去了这么多年的时间,您还是这么年轻......”尤菲米娅看着沃森的漂亮脸蛋不停的感叹。经过一番表演,沃森成功让尤菲米娅相信了自己在这数十年间一直秘密活跃在世界各地。
至少会比被至尊法师掳走这个真实版本更可信。
“所以,到底是谁先开始说我是个女人的?”沃森撇着嘴角,翻了个漂亮的白眼。
“当所有人都觉得您应该是个女子的时候,我一个老婆子的话还能有什么用呢?”尤菲米娅无奈地笑着。
“好吧,不说这个了,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帮个忙。”
“当然!沃森先生,要知道您拯救我们的家族脱离苦海,就连我的丈夫康拉德也不介意我们保留原本的姓氏,能帮上您的忙是我们的荣幸。”
“好的,我之前在报纸上看到了今年10月将要在美国纽约举办斯塔克工业博览会的消息,我希望你能够想办法把我送进去。”沃森说出了他的要求。
“嗯……这不算很困难。”尤菲米娅沉思了一下,直接点头答应,甚至都没接着问沃森进去是想做什么。
“我会让我的女儿玛丽娜去安排这个事情,现在家里是她负责主要的事物了。”紧接着尤菲米娅不知道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热诚:“如果您在海德堡没有住处的话,请一定要接受我们的款待……”
“谢谢好意,不过我自己有地方待(指楼顶吹风淋雨),就不打扰你们了。”沃森站起身来,在尤菲米娅老夫人的惋惜声中道别:“而且,希望你不要向其他无关的人提及我的身份。”
......
约定好了一个星期后再次拜访,接下来的几天内,沃森就在海德堡各个城区的大楼楼顶之间辗转。这里待半天,那里待半天,肚子饿了就去一趟屠宰场,实在闲的无聊就去客串一把义警,和小巷子里为非作歹的黑帮混混们打打架。
当然,沃森负责打,黑帮混混们负责挨打。
这一行为导致了各方的连锁反应,首先是海德堡警局加大了力度对沃森进行追查;而媒体们则是发疯了一般派出记者往全城小巷子里钻,就等着搞一个大动静;最后就是海德堡的地下黑帮,他们中一小部分人从良找了份正经工作,剩余的大部分人则是破天荒的联合到了一起......
可是这些人注定要失望了,因为沃森又找到了新的消遣:乐器。某一日在城南的街上发现一家琴行以后,沃森就想起了自己上辈子为数不多的正面爱好:演奏吉他。于是他挑了一个临近关店、人较少的晚上,用全海德堡黑帮赞助的钱买下了一把1967年产的马丁om28吉他。
做了一笔大生意的琴行老板高兴得不行,看在大把马克的份上也没对沃森的奇特装扮发出什么疑问。只不过这位大顾客的最后一个要求把他给难倒了:对方想要一个可以抵抗子弹冲击的琴盒,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无奈之下老板只能给沃森挑选了一个最昂贵也是最耐摔的琴盒。
有了这个新玩具,沃森可没什么心思再去管劳什子黑帮混混了,他整天就跑去找偏僻的地方弹琴,重新拾起了他上辈子除了打游戏睡懒觉和穿女装以外最大的爱好。
今天是和尤菲米娅老夫人约好前去拜访的日子。
沃森小心翼翼地把吉他放进琴盒里,藏在一栋高楼的顶部雕塑装饰后面,随后他往楼顶边缘加速冲刺,双腿爆发出惊人的弹跳力,朝着另外一座较低的高楼跃去。
落到楼顶上后,脚下的小巷子传来了杂乱的喧叫声,但沃森今天并不想管,这个世界每天都在有无数人在受伤和死去,他总不能救下每个人。而且他也不是蜘蛛侠,不讲什么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样的原则。
不过冲过了几步之后,沃森还是停了下来。
因为其中一道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
014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
在一间堆了不少建材的大厂棚里,2个姑娘紧紧贴着背靠在一面墙边,周围站了一大圈凶神恶煞的黑帮混混。从棚顶下到横条架上的沃森看到米歇拉半蹲着身子,右手握着一把鲁格P08手枪顶在一个纹身男人的脑袋上,左手则是揽着男人的脖子,把他的后背顶在自己的膝盖上。
但是那个纹身男人现在可没什么闲心去感受近距离接触少女的清香,因为他的双臂分别被这个漂亮的少女打了一枪,此刻他的脑子里只剩下了疼痛。
“别再靠近,否则我就再给你们老大一枪。”米歇拉一脸平静的对这帮大汉喊着。
“你再敢朝我们老大动手,我就杀了你!”人群中央的一名光头大汉上前一步,愤怒出声。
砰!
米歇拉毫不犹豫地对着面前纹身男人的左大腿来了一颗子弹,男人惨叫出声,整圈围着的混混们顿时没人敢再吭声了。
这姑娘这还是个狠人,挂在天花板上的沃森眼角抽了抽。此刻他的领口处正伸展出2根手指粗的血黑色触手,卷住横条帮助他悬挂身体。
自从上个星期开始“接驳”那些触手以后,这些既能长出体外、也能缩回体内的触手就是沃森所发现的“新能力”,只不过沃森并不是很适应多出的这几条“手臂”,他现在最多只能操作2根触手做简单动作,再多就要失控了。
或许尝试以后做菜的时候我可以用触手练习?沃森的脑回路慢慢的歪到了其它的地方去。
“完蛋了!这下我们全都要完蛋了!”米歇拉身旁,名叫艾尔芙的姑娘脸色一片惨白。
艾尔芙也是海德堡本地新闻媒体们拍出来钻小巷的无数记者中的一员,她迫切想要找到“军服女人”的踪迹,但她今天非常倒霉的闯进了“海德堡第一届关于消灭‘军服女人’的黑帮联合大会”的会议现场,结果被人发现,还把跑来救她的好友米歇拉也一起拖下了水。
“我很抱歉米歇拉......这都是我的错......”后背靠在墙壁上,艾尔芙拼尽全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双手还不忘紧紧捏着胸前挂的照相机。
“确实是你的错。”米歇拉握枪的手稳如老狗,面无表情的说道。不过好在我知道你这妮子天天闯祸,所以已经提前报警了,警察这会应该快到了吧?她心里想道。但她马上又继续看向人群后边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的其他几个帮派首领,心里隐隐觉得不妙。
在米歇拉的注视中,几个帮派首领结束了谈话,其中一个披着豹纹大衣的墨镜男拍拍手,吸引了全场人的注意力。
“注意一下各位!我是沃克帮的吉勒莫·比蒂,经过我和海森街、杰拉德帮和维斯蒂酒馆首领们的讨论,我们一致认为,拉尔图帮的首领凯尔先生——”
说到这里墨镜男拉长声调,指了一下被米歇拉打了3枪勒在身前做人质的拉尔图帮的首领继续说道:“已经不再适合担任首领的职位,因此我们几家人决定共同接管拉尔图帮的地盘,我奉劝拉尔图帮的各位先生......”
“放屁!我看你们就是想趁火打劫!”跟着老大来参加谈判的拉尔图帮二把手破口大骂,随后他大手一挥:“保护老大!”
呼啦!
原本围着米歇拉2人的黑帮混混包围圈瞬间调了个头对着外边,打手们一个个拎起了手里的棍棒,那阵势差点让沃森以为自己看到了古代斯巴达人的环形长矛盾牌阵。
“小伙子们,给我动手!”
“听到我说的话了?都给我上!”
“动手!都给我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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