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至圣 第1415节
宗青玶与谷垣两人相视一眼,齐齐一笑,宗青玶道:“雷兄莫要谦虚,你的楼船冠绝学海,样子或许不如方运的龙船,但其他方面必然超过良多。再说了,既然是送给虚圣之诗,必须要作出来。”
“雷兄之才,我等同辈之人在多年前就如雷贯耳。雷兄万万不可过于自谦,既然是与方虚圣现状颇有相似之处,那就应该拿出来。”谷垣道。
雷谟叹息一声,道:“两位说的有道理。此诗并非是讥讽方虚圣,主要还是惋惜,诸位可不要会错意。”
“自然,自然!”两人连连点头,面带微笑。
两人知道,胜利者自然要有胜利者的姿态,自然要肯定方运来表现自己的大度,为自己赢得一个美名,同时,也要暗讽几句方运,不能让方运好过。
“好,那老夫就诵读那首新改之诗。”雷谟说完,开始诵诗。
“蓬门未识绮罗香,拟托良媒益自伤。
谁爱风流高格调?共怜时世俭梳妆。
敢将十指夸纤巧,不把双眉斗画长。
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两人听后双眼一亮。
“好诗!好诗!尤其最后的‘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当真是绝顶的诗句,雷兄必然会因此留名!”
“哈哈哈,青玶客气了。”雷谟喜不自胜。
谷垣看了一眼方运,道:“这首诗以贫女比作方虚圣,再是恰当不过。那贫穷的民女,没有穿过丝绸华服,没人说媒,只能自己主动去找人说媒,想想就暗自悲伤。这贫女对姻缘也充满悲观,因为现在的男人都喜欢女子画流行的妆容,没人会喜欢贫女格调淡雅的装扮。当年方虚圣在童生前被欺辱,大概就是如贫女一样吧。”
宗青玶道:“方虚圣成名之后,很少参加文会,似乎也没听说过跟其他读书人争风吃醋的传闻,正如同贫女一样,为自己十指能织出精美的针线活而感到自傲,不去与别的女人比谁更会梳妆打扮。那个贫女深恨,自己每年付出辛苦所织成的金线刺绣,按道理说应该穿在自己身上,用在自己的大婚之上,可最终却只能卖给大户人家的女子,成为别人的嫁衣!可惜啊,可惜啊,方虚圣努力通过殿试,成功进入学海,却竞渡失败,与贫女的遭遇一模一样。”
谷垣赞道:“雷兄一定是从方虚圣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恨意,才改成如此佳诗。最后两句的怨恨直上云霄,连我都为方虚圣叹息啊。”
宗青玶呵呵一笑,道:“我倒是没什么感觉,就是觉得诗中的贫女是真可怜,至于方运此子,本来就应该把文心鱼都给我们,他本来就欠我们宗家雷家的!为他人作嫁衣裳,这是他自作自受!”
雷谟道:“青玶兄,你这就歪曲了我的原诗。这首诗主要是称赞方虚圣的格调高雅,不与咱们这些庸俗的读书人一般见识。至于最后的‘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惋惜之情居多,绝没有别的意思。你们千万不能误读为老夫在讥讽他。”
“哈哈,雷兄说的对。方虚圣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必然会名传天下,被列入史书,这是好事,怎么能说是坏事呢?您,这是在帮方虚圣扬名啊,以后别人见到那些刺绣,见到嫁衣,见到贫女,自然会想到方虚圣!”宗青玶道。
三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每个人心情都无比舒畅,表面称赞方运,实则在讥笑打击,这种诗远比直接攻击方运的诗词更加恶毒。
方运看着三人,道:“好一个‘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雷大学士当真是字字珠玑啊。”
雷谟笑道:“对了,老夫忘记给这首诗写诗题了,不如就叫《学海拟贫女送方运》如何?”
“方运这个贫女……咳,口误口误。方虚圣,此首诗立意高远,您可不要辜负了雷兄的一番苦心啊。要记得,不要像那个卑贱的贫女一样,嫁不出去还自吹自擂,最后落得个为他人作嫁衣裳的悲惨结局。以后一定要学会低头,学会放弃所谓的高格调,当一个正正常常的读书人!”
“嗯,我记下来。不过在失败回海滩之前,我要把恶气出完,第十八,第十九,和第二十!”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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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8章 学海三杰
“你的数字是何意?”雷谟皱眉问。
“被我撞沉的船只序号!”
龙船一直在全速前进,那些冲过来的海兽却有些迟疑,因为龙船的速度太快了,而且正在半空飞翔,就算游过去,龙船也已经进入它们不敢进入的范围,游速因此减慢。
看到龙船那恐怖的速度,雷谟三人面色微变,很快意识到那些船真可能被方运撞沉。
“方运,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我们三人乃是与你竞渡之人,你一旦撞沉我们,必然面临圣院问心,文胆有损!你如此做,必将成为天下读书人口诛笔伐的对象!”
“无所谓。我没那么多时间筹划别的方法反击你们,既然你们都在学海,那我就一一撞沉,用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解决!”
“你要承担后果!”谷垣大喊。
“后果?后果就是,我会完好无损通过问心,而你们下一次对付我,都要考虑我会不会成为丧心病狂的疯子!大家一起在海滩上见!”方运嘴角微微上扬,笑容中有些轻蔑,有些愉快,还有无人可以动摇的决心。
“既然你一意孤行,至今不知悔改,老夫就让你从今日开始,永远苦恨年年压金线,为我们作嫁衣裳!宗兄,谷兄,这个年轻的后生,似乎忘记我等是如何一步一步攀登到大学士之位的!阴谋诡计,我等随手为之,若面临苦战,我等可曾退缩?”
“不曾!”
“不曾!”
“那么,撞沉方运的龙船,便是我学海三杰的扬名之日!”雷谟道。
谷垣与宗青玶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周身衣衫鼓荡,熊熊的战意与斗志如无形的火焰一样向四面八方喷发。
“我宗青玶以宗家旁系之身,成为大学士,岂是你这个小小翰林可以侮辱的?老夫哪怕船毁人亡,中断学海之旅,也要让你知晓厉害!”
“我谷垣天赋平平,纵然是谷圣世家的弟子,也不曾受到优待,以至于当年无法进入学海,直到今日才首次进入。我以杂家与纵横家之术游历诸国,忍辱负重多年,方有一番功业,你怎会知晓!”
“两位,杀!”
“杀!”
三位大学士齐声怒吼,气势冲天,但又有细微的不同。
雷谟战意澎湃,直冲而来,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剑。
宗青玶寻觅龙船弱处,阴毒至极,如同抹毒的匕首。
谷垣则像是赌徒,要赌上一切与方运同归于尽,换取宗家的重视,换取未来的名望。
三个人直到现在才进入学海,从来没有成为某个时期的翘楚,永远被天才的光辉掩盖,但是,他们都找到适合自己的方向,成就大学士之位!
这个世界,不只有光明的阶梯,亦有黑暗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