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至圣 第2742节
“这首诗,远超出县,也应该超过达府,有鸣州之才!或许过不了多久,便可镇国!”
庆国人纷纷称赞,不远处的张破岳正色道:“景国的读书人认真向纪安昌先生学习,他这首诗表面是在说方运,其实是在说自己,方运这个大才人出世,让纪安昌的诗词变得不新鲜,只能风骚数十年。这首诗要是说方运,起码会说‘各领风骚数万年’!”
众多景国人支持张破岳。
于是,有庆国人道:“张破岳,你来吟诵一首如何?”
双方鼓噪静止,都看向张破岳。
“好啊!本将军就来一首。”张破岳说完起身,昂然扫视一众庆国人。
张破岳也不多话,张口道:“才力永难跨方运,凡今谁是出群雄?或看翡翠兰苕上,未掣鲸鱼碧海中!”
庆国人听完,一时间竟无法开口反驳,偏偏这首诗的讽刺意味非常浓。
这首在说,现在那些抨击方运的人永远无法超过方运,没人能像方运一样出类拔萃,位列群雄之上。那些人的诗词,就如同翠鸟在兰花上飞舞,娇弱无力,艳丽纤巧,而方运的诗文,则如同驾驭鲸鱼在大海之上遨游,气象宏大,气势磅礴。
这首诗简直在指着那些人的鼻子骂。
景国众人纷纷叫好,张破岳这首诗不如纪安昌通畅通俗,但胜在气势更强,谁也不能说这首诗弱于纪安昌。
纪安昌微微点头,但眼中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警惕之色,他没想到,自己离开圣元大陆数年,景国竟然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颜域空也就罢了,是庆国人,可这张破岳在当年名声不显,而今竟然成了气候,擎鲸游海之语,并非寻常人所能作出。
一旁的宗学琰低声解释,说张破岳曾经统领过水军,又与妖蛮鏖战,也算是传奇人物,写出此等诗句不足为怪。
张破岳朗声道:“安昌先生,您再来一首吧,毕竟连我这个大学士都能随口作一首,您当年可是号称庆国小诗圣!”
许多庆国人听到“小诗圣”这个称号,面色微变,因为这个称号早就被方运抢去,无论是量还是质,纪安昌都远远不能与方运相提并论。
宗学琰急忙低声提醒道:“张破岳是怕你还有更好的诗词文压李文鹰,所以故意激将,让你提前作出,若好,李文鹰不出手,若差,李文鹰必然会诵诗。”
“我就是怕李文鹰不出手!”
纪安昌说完,竟然如张破岳一般,一句废话不说,起身诵道:“奇外无奇更出奇,一波才动万波随。只知诗到方运尽,沧海横流却是谁?”
庆国人立刻称赞。
第2312章 子贡圣言
纪安昌的这首诗,和之前庆国文相的一样,有褒有贬,但更侧重于贬。
这首诗是说,方运的有些诗词非常奇特,堪称人间最奇,让许多人纷纷效仿。但是,后人很难超过却偏偏模仿,就导致这种求奇的不正之风蔓延,如同海水淹没土地一样,泛滥成灾,造成这种坏影响的又是谁呢?
庆国人立刻拿出方运之前的一些奇诗作为例子,比如十字回文诗、四季回文诗等等。
纪安昌才思如此敏捷,景国读书人有了危机意识,许多人都在暗中作诗,想要回击纪安昌,但发现以一己之力无法对抗纪安昌。
许多景国人轻声叹气,若是早有准备,以众人之力,不会输于纪安昌,但现在突然文比,却力有不逮。
这一刻,景国读书人无比思念方运。
就在景国人一筹莫展之时,须发皆白的姜河川起身,微笑道:“老夫本欲旁观,但却见不得有人混淆视听,颠倒黑白。故赋诗一首,正本清源。”
说完,姜河川稍稍沉吟,朗诵道:“未及方运更勿疑,递相祖述复先谁。别裁伪体亲风雅,转益多师是汝师。”
诵诗完毕,姜河川微笑道:“本诗主旨,并非替方运辩解,只是实话实说,还请诸位莫要为了意气之争,陷入不义之境。”
景国人面露得意之色,但没有大声称赞,表现出谦虚的态度,庆国人也没有人反驳,一些人甚至有些羞愧。
这首诗已经把姜河川想说的道理说透,那些胡乱攻击方运的人不如方运是毫无疑问的,相互学习、继承先贤这些事是不分谁先谁后的。甄别去掉那些形式和内容不好的诗词,亲近《诗经》风格的诗词,尽可能向更多的人学习,这才是真正的学习之道。
姜河川没把话说透,但所有人都清楚,姜河川实际在说,那些攻击方运的人,已经偏离圣道,违背了作诗的本意。
许多庆国人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姜河川是出了名的正人君子,若是像张破岳或李文鹰那般直接,这首诗恐怕会让部分读书人文胆蒙尘。
文会出现短暂的沉默,但随后,一些不服气的人又开始鼓噪,那些称赞方运和贬低方运的诗词交替出现,尤其是论榜之上,简直成了惨烈的战场。
文院上空,烈日般的才气在不断扩大,因为无论是称赞方运还是贬低方运的诗词,只要形成才气,都会飞到里面,让其不断增大。
少数庆国人意识到继续下去或许会帮到方运,但无论是文会现场还是论榜都已经失控,无论是庆国国君还是大儒,都已经无法阻止事态的发展。
在圣杏文会空前热烈的时候,葬圣谷中,古神塔内,神秘的药园里,方运与贝翼皇的战斗似乎进入尾声。
贝翼皇的八把贝翼刀无比强大,每一把贝翼刀都接近一位文豪的唇枪舌剑,别说方运无法动用才气,就算能动用,也未必能全部接下。
方运暗中试了试自己的宝物,发现凡是能用的,几乎都因为缺少天地元气而威力不足,若真要使用,几乎等于浪费力量,因为催动那些宝物需要消耗巨量的圣气与枯朽之力。
方运深吸一口气,决定使用圣言大术。
就见方运神色庄严肃穆,双手捧着自己的《论语新注》,轻轻翻页,不过刹那,书页翻到《论语》第十九篇子张篇。
贝翼皇发现方运神色有异,心生警惕,同时看向方运手中的书,发现那书并没有散发任何威能,并非圣书,便微微一笑,只要不是圣书,就算是那些著名的大儒真文,也威胁不到自己,毕竟大儒真文需要吸收天地元气才能激发。
就在贝翼皇饱含笑意的注视中,方运缓缓道:“众圣在列,末学承恩,以言请圣,铿锵共鸣!”
区区十六个字,在方运说来,与寻常声音一般,任何人听到都没有特别感觉,但是,等方运全部说完之后,这十六个字犹如雷霆轰鸣,再一次在听者脑海中炸响。
贝翼皇只觉头脑轰鸣,耳朵里尽是铿锵之声。
“你敢使用圣言大术?”贝翼皇面色剧变,但随后,他面露讥笑之色。
圣言大术不是真正的杀伤力量,和战诗词不一样,更像是一种间接影响人的力量。
“你用吧,我等着你用。区区四境大儒,敢乱用圣言大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用吧,正好省了我一番功夫,毕竟真要杀你,我还要冒一些风险,还要动用舍不得的宝贝。”贝翼皇好整以暇,竟然如同看戏般看向方运。
就见方运说完之后,手中浮现一个玉瓶,玉瓶内飞出一滴血,落在圣魂文台之上。
圣血化为一尊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