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序列:从国术开始长生 第255节
男人没等女孩回应,大手一抄,就把女孩放在自己肩头。
女孩只觉眼前一花,就出现在卖糖人的摊铺面前,虽然她还在奇怪怎么一下子就从人流拥挤的街道对面过来,但注意力很快就被眼前的糖人吸引。
“卖糖人咧!又大又甜的糖人!这位少爷,给您千金买一个糖人吧!”
小姑娘盯着那一串串糖人,眼睛都直了。
男人顺着女孩的视线,选了一个最大的糖人。
女孩被从肩头放下,她舔一口糖葫芦,又舔一口糖人,眼睛笑弯成月牙。
“面具哥哥你真是个好人!要不是我家要搬走了,我一定请你去我家玩儿!”
“搬家?”男人问道:“这边不好么?”
小姑娘语气低沉。
“我也觉得这边很好啊,可是最近沧澜宗开山选拔弟子,我母亲也从外面回来了,非要我参加。”说着,她举着零食张牙舞爪一阵,反倒显得愈加娇憨可爱,“……凶得很!母亲最凶了,连爹害怕她,所以我明天就要走了!”
“伱母亲也是为了你好”
“才不是呢,她.”女孩说到自己母亲,立刻就顿住,小脸一阵的落寞。
“面具哥哥,你说,人生总是那么痛苦吗?还是只有小时候是这样?”
“总是如此,只是长大后,你已经学会适应和忍受了。”
男人的大手拍在女孩头上。
“小姐,您在这里呀,是和谁在说话?”
女孩家的人终于从人流中挤出来,就看到女孩对着角落的空气站着。
“嗯?”女孩回头看着管家几人在转头道:“这位面”
此时女孩的面前已经空无一人。
“您今夜已经玩够了吧,明日就要动身了,也该回去了!快把小姐带回去!”
“不,我不要,我还要玩!”
两位家仆不管女孩挣扎,强行将其带走。
江游站在月下的屋檐上,看着这一幕,笑了笑,手中的糖葫芦一闪而逝,“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也该过去看看了!”
他脚步一点,人就朝着城中一处偏僻的小巷飘去。
和喧闹的大街不同,巷子中又黑又静,点了一豆残灯的破屋中,不断传来咳嗽的声音。
每一次咳嗽,仿佛都是要将整个肺咳出来,随后就是如同破风箱似得气短喉音。
这个男人就要死了。
他是江游在城中寻访到的夺舍人选。
以江游此时的神魂强度,就是去夺舍这里的城主都不在话下,但这样做因果太多,而且城主阳寿未尽,人除了怕老婆,其他也就没什么,是个好人,江游自然不会这样做。
就连他挑的此人,也是一个烂赌鬼,孤身一人,成日偷鸡摸狗,卖了银子就去赌博,这条巷子的人家没少被他偷。
所以此时巷子中的人,听着他濒死的喉音,都默默的等着他死亡。
“还没死?”隔壁人家传来一个女子声音。
“嘘!别说话!”
“嘘什么嘘?嗯?孙老二,你能耐了,还敢瞪我!”
“人都要死了,让他走之前静静。”
“静什么静,他是你发小,又不是我的,平日家里的东西让他偷了多少?你个没用的孬种,一个屁都没有,老娘怎么就瞎了眼,嫁给你这样的软蛋.”
“砰!”
一声摔碗的声音传出,“我让你别说话!”
女人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己家的发这么大火,而且还是为了隔壁那个破皮,她平日泼辣惯了,摔一个碗哪里会吓得住她。
“好嘛。孙老二,你长志气了,敢给我摔碗了是吧,就你会摔碗是吧,行,看谁摔的多,这日子没法过了!”
女人抄起一口粗陶碗,高高举起,就要摔下的时候,猛然发现自己的男人,那被昏黄烛火照亮的脸,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你个没出息的.”女人骂了一句,把碗放下来,不再说话,反倒是蹲在地上去收拾地面的碎片。
“咳!咳!咳!.嗬.嗬.”
剧烈的咳嗽声和拼命往肺里吸气的声音再次响起。
一个面色蜡黄,神色枯槁的少年躺在家徒四壁,铺满稻草的土炕上,已经凸起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放在床沿上的那豆灯火。
这油灯是隔壁老孙给他带来的,那时候他已经无法下场,老孙没和自己说话,就是站在自己床边一阵沉默,和小时候一个样子。
在隔壁有骂声传来后,就离开了。
多亏了老孙带来的这油灯,让他此时眼前漆黑得什么都不再能够看得见的时候,还能影影绰绰的看到一豆微弱的光明。
男人的双手僵硬而紧绷的抓着炕上的稻草,尽管稻草已经把他的身子盖满,他还是那么的冷。
冷!漫无边际的冷,那是一丝一丝拼命往里钻的冷,仿佛冷到骨头里去。每一块骨头都好像被冻得脆了。
每动一下都好似骨头碎掉的疼,疼的钻心。阴寒的冷,冷得入骨。从指尖一点一点凉到心脏。
不一会儿,却又变成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但他的手脚都不能动,剧烈的疼痛好像是要把他碾断拉碎,无论什么地方都痛。
每一分钟,每一秒都无比漫长。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疼痛,只愿赶快死去,死了也就解脱了,如果还有来世,他宁愿做一棵树,一只野狗,一只飞鸟,也不想再做人了。
做人好累,好苦,好苦!
一阵夜风吹来,烛火闪烁,一缕青烟冒出。
灯,灭了。
男人的嘴巴大张,唇片上最后的血色已经褪尽,紧绷着的手已经松开,终于不冷了,不疼了。
双眼瞪圆的眼角,留下一行清泪。
“唉”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从屋中响起。
巷子地面的积水倒映着天上柔美的月光,突然被一脚踩碎,水花飞溅,女人的骂声响起,“狗日的孙老二,你干啥去?回来!”
孙二充儿不闻,来到隔壁,破屋的门一推就看,他看到月光洒在炕上的稻草中男人的脸上,泪珠晶莹。
他在床边啜泣了一会,随即把男人的嘴巴合上,用手把双眼抚拢。
动手把男人抱着坐起来,背在自己背上。
死人总是格外的沉重,压得经常干活的他都感到吃力。
他背着自己的发小,走出大门,随即又折返过来,把那床沿上的油灯带上,然后就朝着自己早已经准备在巷子口的板车而去。
路过自己门口的时候,女人倚在门框上,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背上的尸体。
“孙二,你给我站住!”
女人厉声喝道,孙二也确实站定。
“真是欠了你们家的,这是前几天城中大户送葬,我在队伍后面捡的纸钱,给你!”
孙二没想到自己婆娘突然塞给自己手中一沓纸钱,愣愣的看着她。
“行了,赶紧的,这事也终于是到头了!以后终于可以好好过日子,再也不用害怕贼偷了!”
说着女人转身就进了屋。
孙二吃力的朝着巷口的板车走去,到了之后,把发小放在板车上,用稻草盖一卷,两边麻绳将其捆在车上,固定好,双手抓住车把一抬,就朝着城外推去。
一出巷子,就进入到了一片欢声笑语的海洋,入目之处,都是笑脸。
但当孙二推着板车出来后,周围的人均是皱眉,嫌恶的看着他。
自动为他让开一条出城的路。
孙二推车到城门,守门的官兵看到他后,询问了一番,知道是出城送葬,厌恶的在身前扇了扇手,好似要把霉运扇走,让孙二从偏门赶紧出去。
孙二推车走在月光下的乡道,和身后那欢庆的城池越来越远。
美妙的夏夜进入沉静,欢快的笑声再也不见踪影,身后也再看不见灯火辉煌的城,一切沉寂了,消失了,死去了。
孙二来到乱葬岗,把板车推到一块老坟前。
松手,走到坟前,跪下。
“李叔,李妈,我送你们儿子来了。”
磕头三次,站起,从板车上拿出铁锹,就在老坟旁边开始挖。
孙二挖的很用力,好似是借此来抒发自己心中的悲伤,但今晚不知为何,每当他的力气要耗尽的时候,体内总是会流出一道暖流,让自己一下子就不再那么累了。
就这样,一口坟坑很快就挖了出来。
孙二把发小抱出来,穷人家没有棺材,稻草卷着就行。
他先把发小放在坑边,自己下坑,随后双手抓住两边麻绳用力拉到怀中,安安稳稳的将其放躺到坑中。
爬上来后,掏出自己婆娘给的纸钱,想洒的时候,感觉这点纸钱太少了,在乱葬岗转了转,再捡了几张破烂的。
“李致哥,一路走好!”
纸钱朝空中一洒,此时却恰好起了一阵夜风,把纸钱吹到一边去,本来就不多的这点纸钱都没落到坟前。
孙二赶紧跑过去蹲在地上捡,大多纸钱都落入黑暗中,找不到了,找回来的就只有七八张。
纸钱一洒,稀稀落落。
看的孙二一阵心酸,但也没办法,就开始填土,竖木碑。
孙二从怀中掏出一块木炭和一张黄草纸,纸上有四个字:李致之墓。
他对着草纸,照猫画虎,扭扭歪歪的画在木碑上,坟土上插好。
等一切都忙完,孙二看着一座老坟和一座新坟,各自鞠躬拜了拜,推着板车离开。
生的终止就是一场死亡,死亡不是失去生命,而是走出时间。
蓝星。
漫天的纸钱飘落,一座孤独的坟冢坐落在旷野之中。
墓碑上刻着四个遒劲的大字:江游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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