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奸妃，儿臣这孝心不要也罢 第231节

　　关键当年那件事，如果没有乾明帝首肯，霍家那么大的战功和地位，怎么可能轻而易举被抄家灭族？

　　想翻案？

　　还不如直接起兵造反！

　　“属下明白了，如今太子监国大权在握，哪怕少主借着天机楼几位阁老的举荐进入朝堂，也很难有所作为，相反寿王是如今唯一能够对抗太子的人。”

　　凌卫不置可否，他会让左志雄将消息透露出去，就是有着如此打算。

　　但有件事却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也是导致他现在踌躇为难的原因。

　　“少主是不是在担心，寿王遇见夫人是早有预谋？甚至那些黑衣死士……”

　　凌卫直接摇头，“那些黑衣死士我已经让天机楼在京城查证，的确出自太子府，现在唯一还不确定的只有阿母进入寿王府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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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这段日子在府上可还习惯？”

　　正月刚过，天气还有些凉，李长寿自然不会忘了卫昭君，时不时就会过来看望。

　　当然每次看望都持续一两个时辰，然后挂着笑容离开。

　　“多谢殿下关心，妾一切安好。”

　　屋内，两人相对而坐，而卫昭君其实已经渐渐习惯了两人单独相处的气氛，至少四下无人时对于某人得寸进尺的举动，她也已经睁只眼闭着眼。

　　甚至，逐渐开始接受不再考虑太多。

　　“孤知道夫人心中还有不少顾虑，但没事，孤可以再等等，燕州卫氏那边如果不答应孤也能理解。”

　　“殿下这般体谅，着实让妾不知道该如何感激。”

　　说起来两人之间属于意外，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卫昭君并不是那些十多岁的小姑娘，没有那么扭捏，而且她也清楚以李长寿的身份纳她为侧妃，要承担多大的质疑和压力？

　　还是她占了便宜呢！

　　“那夫人可是答应要当孤侧妃了？”

　　旧事重提，虽说这段时日李长寿没少来偏院，而且一来就是一两个时辰，很多事情除了名分没确定外，都已经办了。

　　人的心态会随着环境因素，和外界影响逐渐发生变化。

　　卫昭君虽然不像那些十多岁的小姑娘那般容易哄骗，可说到底还是女人。

　　是女人就挡不住李长寿的猛烈攻势。

　　加上此次回来，无形中还多了更强大的吸引力，卫昭君每次见到李长寿来都告诫自己发生的就发生，可不能有下一次。

　　但每次……

　　“殿下，妾之前一直有件事，想要和你坦白。”

　　终于要说了，李长寿可是等了许久。

　　有些话，需要卫昭君自己开口，如此一来才能将他嫌疑撇除在外。

　　“哦？什么事让夫人如此严肃？”

　　李长寿笑着问道。

　　卫昭君沉吟不语，欲言又止了半天，感受着某人正把玩着她的一双柔荑，脸色微微泛红最终还是下定决心鼓起勇气，“妾来自燕州卫氏，殿下已经知晓。”

　　“是啊，知道。”

　　“妾也告诉过殿下，之前曾经嫁人生子。”

　　“孤清楚。”

　　“那殿下可知，妾当年嫁的是何人？”

　　卫昭君鼓足勇气，毕竟当年霍家一案牵连众多，燕州卫氏的确因为她和离免受牵连，可无形中仍旧被打压了二十年之久。

　　“孤不瞒夫人，心中有些猜测。”

　　李长寿一反常态没有装傻充愣，而是苦笑了起来，但正因为这种真诚，更显得他为人正直和坦然。

　　卫昭君芳心隐隐有些紧张，但还是开口说道，“殿下可知霍氏？”

　　他怎么可能不知？

　　要不是知道，他会在大年初二直接跑到几百里外的姑苏府，然后上演一出英雄救美？

　　但这种事可不能让卫昭君知晓。

　　只能装作沉重的点头，“孤知道，霍将军当年曾是国之栋梁，更是山南节度使拱卫京畿重地，可惜最终……”

　　一声长叹，不等卫昭君开口，便接着说道，“当年的事情孤尚未出生，但也有所耳闻，而且此案疑点重重要不是父皇和皇后，唉……”

　　“看来殿下已经猜到了。”

　　卫昭君露出苦笑和一抹奇怪的神色。

　　“孤原本没想到霍家，但以夫人出身燕州卫氏却在江南隐居便觉得奇怪，若不是卫家旁支出身而是出自宗家嫡氏，思来想去范围就小了许多。”

　　李长寿并未装作无知继续隐瞒下去，有些时候半真半假更容易取信于人。

　　“殿下猜得没错，妾曾嫁入霍家，虽然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和离与霍家撇清关系，但若是被人知晓殿下与妾有关系，恐对殿下不利。”

　　卫昭君聪慧，也善解人意。

　　最重要的一点，这段时日，让她起了一丝依恋和向往。

　　李长寿什么话也没说，起身就将卫昭君拦腰抱起。

　　“殿下，您！”

　　“孤给你看些好东西！”

第189章 天下将乱，唯寿王民心所向

　　证据，满桌子的证据。

　　各种关于当年一案的线索，此刻就展现在卫昭君眼前。

　　她本以为李长寿今晚又要霍霍她一两个时辰，也已经默认了下来，可没想到今晚李长寿却将她带到书房，然后给她看了眼前这些。

　　“殿下，这都是……”

　　望着桌案上那些证据和线索，卫昭君不由动容起来。

　　李长寿笑着点头，“其实有件事，孤还没和夫人提及。”

　　走到那些东西面前，随手拿出一封密信，上面是二十多年前曾还是霍将军副将的某人亲笔所写，“这封密信是当年齐国公府暗中谋划的铁证之一。”

　　“还有这个，是双方暗中密谋来往的所有经过。”

　　“另外夫人看下，都是孤让皇城司暗中调查许久，然后暗中搜集所得，虽然还有很多没有找到和查证，但仅仅这些证据就足以看出当年霍家一案存在疑点，十有八九是一桩冤案。”

　　仅仅如今时任山南节度使郭鹏，与当年老齐国公暗中往来的密信这个证据，就足够洗刷霍家全族冤屈。

　　何况还有其他证据？

　　卫昭君有些不敢相信，看着眼前这一切。

　　她的确和霍家感情没那么深，哪怕当年和霍将军成婚也顶多相敬如宾。

　　但霍家全族惨死，包括她儿子霍青隐姓埋名二十多年，显然也不可能置身事外。

　　“其实孤在遇到夫人之前，就在暗中准备为霍家平冤昭雪，所以一直以来都让皇城司暗中调查二十多年前一些线索。”

　　李长寿叹了口气，同时苦笑着解释道，“霍将军曾为本朝立下汗马功劳，却被宵小奸佞害死，最终全族受到牵连。”

　　“当然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但自从得知霍家的事情，孤就始终有些怀疑。”

　　“另外几年前，孤母妃也曾提及霍家一事，隐隐流露出对当年一事的无奈和愧疚，所以孤一直以来都放在心上。”

　　有些话并非信口开河，但有些话却是他故意为之。

　　三分真，七分假，加上【枭雄】被动下，卫昭君怎么可能察觉的出来？

　　“殿下要为霍家平冤昭雪？”

　　卫昭君不敢相信，当年全天下多少人为霍家求情？

　　上至三公九卿，下至黎民百姓，都不相信霍家谋反叛乱，奈何乾明帝圣旨既然下达，还有皇后和齐国公这等权倾朝野的存在，根本不可能保得住霍家。

　　哪怕所有人都知道霍家很冤，是被人陷害。

　　可谁敢出头？

　　枪打出头鸟，霍家都死绝了，帮霍家有什么好处？

　　天下人大多都看利益，即便有与霍家交好之辈，也顶多暗中照拂一二，就像当年暗中救走霍青，并让其改名凌卫送到天机楼。

　　“夫人觉得孤不敢？”

　　李长寿笑问道。

　　卫昭君连忙摇头，“妾不是这个意思。”

　　“夫人会这么想也正常，此案牵扯到父皇和皇后，虽然皇后十年前病逝，老齐国公也已经过世多年，但想要翻案甚至为霍家平冤昭雪不光会得罪太子和如今的齐国公……”

　　李长寿说着顿了顿，接着叹了口气，“父皇那边，也不一定会同意翻案。”

　　那可是冤案！

　　错杀功臣良将！

　　历朝历代，哪个帝王愿意承认自己判了冤案，错杀忠臣？

　　即便知道自己错了，也绝对不会公然承认！

　　自古天子都自称孤家寡人，更不可能认错。

　　而翻案，就意味着乾明帝身为天子，承认当年错判，这种可能性有多大？

　　“那殿下你还？”

　　卫昭君正因为明白才觉得惊讶和不解。

　　“有些事，总要有人来做，天下人都不敢，那孤就试着去翻案看看。”

　　李长寿塑造了自己的光辉形象，他真正的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给天下人怎么看，旁人怎么想。

　　关键，他想要收复霍家部曲，为他打天下！

　　还真别说，李长寿如今演技在线，加上【枭雄】加持下，看上去真有那么回事，根本看不出半点端倪破绽，而且即便别有目的但仅仅想要为霍家平冤昭雪这一点，就足以让卫昭君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