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之主 第217节
等吃过一顿饭,李伴峰发现情况不对,按照牛福志的描述,烙饼村根本不缺药,货郎送过不少药,很多药在他们这里已经不灵了。
等见了耕修牛敬川,听牛福志讲了一些往事,李伴峰发现情况更不对劲。
烙饼村刚遭遇了盗修,蒙受了巨大损失,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不可能轻易收留外人。
可这些村民竟然对李伴峰毫无戒备。
如果烙饼村的人都这么鲁莽,他们根本坚持不到现在。
从那个时候起,李伴峰怀疑这群朴实的村民都受到某种力量影响了。
而对于这股力量的来源,李伴峰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潘德海。
这些事情李伴峰自然不会说出来,可他不说,却严重影响了潘德海对李伴峰的判断。
他无法确定李伴峰到底是什么层次的修者,说话变得更加客气:
“你自称李七,老夫叫你一声老七吧!你既是受了老姚托付而来,现在是不是该把药方交给老夫了?”
李伴峰点头道:“药方的事情好说,只是刚才你盘问了这么久,有道是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是不是也能问你几句?”
潘德海点头道:“你问吧。”
李伴峰道:“你是不是想要把虫灾引到药王沟?”
潘德海闻言沉默半响,居然没有否认:“是。”
李伴峰愣了片刻,又问:“你和裤带坎的当家冯带苦打了一场,难道也是为了虫灾的事?”
“是!”潘德海依旧没有否认,“我要把蚊子引到裤带坎,被冯带苦发现了,这恶妇非要和我动手。”
他承认了。
他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他还骂冯带苦是恶妇。
这人多特么不要脸!
李伴峰挤出一丝笑容,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潘德海神色平静道:“我是为了海吃岭。”
李伴峰不理解:“你把虫子引到别处去,海吃岭的虫子就没了?”
潘德海摇头道:“老夫这么做的目的,是为群策群力。”
群策群力?
李伴峰还是不懂。
潘德海叹口气道:“海吃岭的灾情,你也看到了,骨血相食,饿殍满地,
在老夫的地界上,每天都有数不清的惨剧,老夫两眼看著,心里疼,痛如刀铰。”
说到这里,潘德海还咳嗽了两声。
他心里是真的疼。
冯带苦在他心头剜了一块肉,现在还没好全。
咳嗽过后,潘德海擦擦眼泪,接著说道:“海吃岭不是大地方,能人不多,财力也不足,
要说能人多,药王沟有能人,药修好手一大把,
要说财力足,绿水湾有财力,真金白银堆成山,
可他们管过海吃岭么?
送来一点粮食,几张药方,这能救得了海吃岭么?这能救得了受苦的百姓么?
他们不知道疼,那老夫就得让他们知道疼,只有让他们知道虫灾的厉害,他们才能尽心竭力去想治虫的办法,只有这样海吃岭才得救!
老夫一番良苦用心,却招来无数骂名,此间之痛,有谁知晓?”
说话间,潘德海又捂住了胸口。
李伴峰本想喝口酒慢慢听,结果这口酒没喝下去,酒碗差点掉地上摔碎了。
“你的意思是,把所有人都拉下水,海吃岭就有救了?”
潘德海摇头道:“这不是拉下水,这是让整个普罗州同仇敌忾!这是大德。”
这真特么是缺了大德了。
李伴峰是真涨了见识!
“我还想问一句,你适才也说了,绿水湾的财力最足,你为什么不把虫子引到绿水湾去。”
潘德海仰天长叹,眼神之中满是无奈:“因为绿水丐悍勇,老夫敌不过他。”
因为打不过,所以他不敢。
他承认了。
他就这么承认了。
脸一点都不红!
这样的人是怎么当上德修的?
PS:诸位读者大人,沙拉是不是很给力?
新年了,诸位读者大人身体健康,万事顺遂。
165.第165章 这疯子
第165章 这疯子
李伴峰被潘德海气笑了:“老潘,我今天要是把药方给了你,你能保证把虫灾治住么?”
潘德海长叹一口气道:“这药方怎么用,在什么地方用,还得从长计议。”
“不行!”李伴峰就知道这老东西还有么蛾子,“没时间从长计议,找药材,配药,杀虫子,能多快,就多快。”
“而今头道岭纷争四起,药材调拨,恐有不便,须等头道岭风波平息,再作计议。”
头道岭是海吃岭的交通枢纽,在正常情况下,药材调拨确实必须经过头道岭。
可潘德海有特殊手段,他为什么不用?
“你为什么不在新地调拨药材,各地的地头神应该会帮伱。”
潘德海摇头道:“此乃海吃岭内事,不应劳烦旁人。”
这是什么话?
“你刚才不还说同仇敌忾么?你之前不还想把虫灾引到别处么?怎么现在又不想劳烦别人了?”
潘德海还是摇头:“当初为让各地戮力同心,才有此无奈之举,而今已有应对之策,自当从长计议。”
其实潘德海的思路很清晰,一点都不矛盾。
把虫灾散出去,拉著众人一块下水,这事他很愿意去做。
让其他地头神插手到海吃岭,这事他不愿意去做。
虫灾是要治的,但前提是不能撼动他在海吃岭的地位。
李伴峰明白了他的想法:“你要是这么爱惜自己,药方可就不能给你了。”
潘德海把脸一沉:“后生,你适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李伴峰又重复了一遍:“这药方不给你了。”
“不给我药方,你拿什么救灾?”
“我去找货郎,货郎肯定有办法调运药材,你不愿治虫灾,我找人帮你治。”
潘德海凝视李伴峰,缓缓说道:“信不信我让你出不了海吃岭,信不信我把你留在烙饼村!”
李伴峰面无表情:“我信,你来。”
“你好猖狂。”潘德海生气了。
酒葫芦也很紧张。
这小老弟疯了是怎地?
怎么一再挑衅地头神?
她在李伴峰身上不停的蹭,李伴峰全然不作理会。
他确实疯了。
对面是海吃岭最强的存在,哪怕李伴峰说一句软话……
真说了软话,他就死定了。
潘德海最擅长拿捏别人的卑微、愧疚和怯懦。
酒葫芦突然想到了这一层,不在李伴峰身上乱蹭了。
这是和潘德海正确的交涉方式。
这小老弟疯归疯,他没做错。
潘德海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他虽然生气,但没有失去理智。
修为不可见,他实在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层次。
他可以试探一下,其实他一个眼神就能让李伴峰失去意识,但他没有这么做。
这人是老姚派来的,听这口气还和货郎交情不浅。
为了他,得罪了老姚不值得,得罪了货郎就更不值得。
思量再三,潘德海点头道:“行,我从新地调运药材,即刻开始治虫。”
“你立个字据。”李伴峰拿出了纸笔。
老潘看了一眼桌上的白纸,忍不住心头怒火,吼道:“这是契纸!”
“是契纸,”李伴峰点点头,“你还想反悔是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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