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之主 第225节
“要说共同点,这些神像似乎都有茂盛的胡须。”
胡须?
何家庆思索许久,对凌妙影道:“去查查海吃岭周边新地的地头神,查到线索,立刻告诉我。”
凌妙影答应一声,转而又问:“何家来收生意了,说之前卖给咱们的一半生意太便宜,想要反悔。”
何家庆冷笑一声:“这事还用我教你?软的不行来硬的,文的不行来武的,明的不行来暗的。”
“办法有很多,可那是你家。”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这种事不用顾忌,老万不是去绿水湾了么?实在不行让他再去拜会一下我爹,
那个洋人不知下落,要是我爹身上再起了疹子,我看他怕不怕。”
病房门外,有人把目光投向了病床。
何家庆立刻中断了和凌妙影的联络,迅速进入了沉眠。
注视他的,是暗星局的治安队队长陈长瑞。
此刻,他正在向主治医师询问何家庆的病情。
“还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主治医师摇了摇头。
离开医院,陈队长上了汽车,“汤圆”尤雪寒赶紧拿出来笔记本,等待陈队长的指示。
陈队长掏出根烟,点上了:“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他要是没什么事,最好赶紧给他送回普罗州,这人在越州待著,让人踏实不了。”
灯泡回头看了看陈长瑞:“普罗州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
陈长瑞笑道:“你想去看看?你小子真该特么去练练。”
……
饺子镇,三鲜村。
李伴峰展开了姚老送给他的地图,来到了新地入口。
海吃岭的事情办完,他准备回蓝杨村了。
刚要踏入新地,酒葫芦突然开口:“小老弟,能不能和你商量件事情?”
“说呗。”李伴峰微笑的看著葫芦。
“我想回趟药王沟,把海吃岭事情告诉姚老,我不会多嘴,就说虫灾的事情,这件事情办完了,我跟他也算有个交代,以后也就踏踏实实跟著你。”
李伴峰痛快答应道:“行啊,我也想见姚老一面。”
钟摆在口袋里活动了两下。
李伴峰摸了摸钟摆,示意她不要担心。
许多念头在脑海里争吵过了。
李伴峰做出的决定,是诸多念头达成一致的结果。
李伴峰正要转路,忽听拨浪鼓声传了过来。
“叮了咣当,叮了咣当!”
“洋胰子,雪花膏,一车好货随你挑!”
货郎?
李伴峰回过头,看见货郎推著货车走了过来。
“老主顾,来看看,今天的好东西可不少,价钱好商量,够本我就杀。”
“都有什么好东西?”李伴峰挺感兴趣,走到了货车旁。
“好东西有的是,这个怎么样?”货郎拿起了一个硕大的蝗虫脑袋,触须还在颤动。
李伴峰一怔:“这东西有什么用?”
货郎笑道:“这东西用处大了,能炖汤,能煮粥,味道鲜美,还下饭,二十块钱卖你,你要不?”
PS:我觉得二十块钱不贵,你们说呢?
第171章 年夜饭
虽然年已经过了,但随身居里,洋溢浓浓的年味。
唱机的喇叭口上结了一层雾水,团团蒸汽不断摩挲著眼前这颗硕大的蝗虫头颅。
哐啷啷~呔!
“虫魁~”娘子打著慢板,拖著长音,唱出了两个字。
李伴峰没听过这个名词:“什么是虫魁?”
“虫修魁首之一,比地头神还要强悍些,等等……这还不是普通的虫魁,让小奴闻闻这味道,这东西好像得了别的造化,
错不了,错不了,它身上确实有别人给的造化,这是好东西,当真是好东西呀!”
硕大的蝗虫头颅上,触须还在缓缓颤动。
这只虫子貌似还活著,它很恐惧。
喇叭口上露水越来越多,娘子有些按捺不住食欲,可还是有些担心这颗首级的来历。
“喂呀相公,这颗虫魁的脑袋,从何而来?”
李伴峰实话实说:“货郎卖给我的。”
“货郎?卖给你?”唱机不太相信,“货郎怎么能把这个东西卖给你?相公,这事情可不能随便说笑。”
李伴峰面露不悦:“我什么时候说笑了?就是货郎卖给我的,他开价二十,我说十五卖不卖?他说卖了。”
哒哒哒~呔!
呼哧!呼哧!
娘子的认知出了点问题,她怀疑李伴峰的犯了疯病。
“相公,你刚才说十五和二十,应该不是桓国钞吧?”
“就是桓国钞。”
“伱说的十五和二十亿吧?你能拿的出这么多钱么?”
李伴峰挺起胸膛道:“我哪有那么多钱?我就花了十五块。”
呼哧!呼哧!
一团蒸汽包裹住了李伴峰,其中满是娘子的柔情蜜意:“相公,咱们夫妻恩爱情深,彼此之间从无猜忌,就是小奴这身子不济,一直没和相公圆房,相公可不要介意。”
李伴峰一脸大度,微微笑道:“其实我是挺介意的,咱们一直不圆房,这哪是正经夫妻,但是如果能每天上一次机油,这事也不是不能商量。”
说话间,李伴峰把油壶拿了过来,打开了机箱后盖。
“喂呀相公~咱们先不说机油的事情,这机油当真是……不,不,不缺……”
唱腔虽说变调了,可娘子还是咬牙挺了过来,喘息片刻,接著说道:“相公,机油给你上了,咱们再仔细说说这虫魁,相公不要欺骗小奴,这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李伴峰生气了:“跟你说了,货郎那买的,你既然信不过我,我把它扔出去就是了。”
李伴峰还真就要扔,唱机赶紧把他拦住:“相公,这东西可不能扔。”
“怎么就不能扔?,十五块钱的东西,哪来这么多罗乱?”
“相公莫恼,机油随你上,相公莫气,小奴知错了~”
唱机连哄带劝,把李伴峰劝了回来,唐刀在旁道:“主母,这事我替主君作证,确实是十五块钱买来的,货郎还说这东西要趁新鲜赶紧吃了,煮粥炖汤都行!”
“炖什么汤?煮什么粥?”唱机把两根唱针插进了蝗虫脑袋里,“这么好的东西,就得生吃!”
嘶嘶~嘶嘶~
铜莲花绽放了。
她带著满满的露水绽放了。
之前炼化淋漓怪和潘德海的一块心头肉,到现在莲子还没成熟,此刻她却把炼化暂停,莲心之中的旋风已经吹向蝗虫脑袋的触角。
“红莲,你也馋了?不能心急呀!”唱机还在努力克制,“我还是想不出货郎到底是什么心思。”
酒葫芦在李伴峰身边蹭了蹭,她想解释几句,但得征得李伴峰的同意。
李伴峰在葫芦腰下拍了两下:“有话就说,在家里不用这么拘束。”
葫芦对唱机道:“姐姐,小老弟在海吃岭治虫有功,这应该是货郎给的酬谢。”
“有功……”
什么样的功劳,配得上这么丰厚的酬谢?
娘子对外边的事情知道的不多,本来想追问一些细节,但难以抗拒的食欲,让她放弃了追问的想法,“赔赔赚赚,两不相欠,这倒也确实是货郎的性情,既然如此,那就不必担心了!喂呀,姐几个,准备筷子!”
唐刀喝一声:“我也准备好了!”
唱机一颤,开始吮吸蝗虫残留的魂魄和灵性。
钟摆随即冲了上来,冲着唱机哀求道:“夫人,小奴追随老爷鞍前马后,临阵迎敌,从无怯战,可不能少了小奴的赏赐。”
说完,钟摆上前,吸了蝗虫一口脑髓。
唱机大怒,一团蒸汽把钟摆逼退:“没规矩的贱婢,我还没吃完呢,你就敢伸嘴!”
“来而不可失者,时也;蹈而不可失者,机也!”唐刀冲了过来,大声喝道,“主母教训的是,这事哪能轮得到含血这个贱人,厮杀征战,哪次不是我冲在前面!”
唐刀不贪,就要一根触角。
唱机不给,烫的唐刀满身通红。
耳环哭道:“爷,我跟在你身边,勤恳服侍,何时有过半点懈怠?这份功劳不能少了我的。”
“不少,不少……”李伴峰安慰了一句。
“老夫心寒呐,老夫愿意把规矩改了,老夫诚心追随主子,让老夫吃一口!”茶壶忍不住了,他被唱机封印,用不出力量,强行抵挡著蒸汽的炙烤,想上来分点油水。
酒葫芦一直在克制,却也被唱机看出了心思:“妹子,想吃么?你既然只吃血肉,那就等我吃完了,你再来分一口,
吃了一家的饭,咱们才算一家人,这事不用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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