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之主 第472节
阿琴眼睛里这根情根,却怎么都拔不掉,就像一根软刺一样,拔的时候,很难使得上力气。
好在阿琴多少清醒了一些,马五让她别再去看影戏,阿琴也很听马五的话,她就老老实实在报馆住了一晚。
等到第二天上午再看,阿琴眼里的情根不见了。
再问起《血刃神探》这部影戏,阿琴也没什么特殊感觉。
“也就看个新鲜,要说多好看,倒也不至于。”
火玲也表示赞同:“我看影戏就图个热闹,这戏其实不怎么热闹,大道理倒是讲了不少。”
马五越发觉得奇怪。
难道真的是他多心了?
难道这两个女子当真就是为了看个新鲜?
他让白秋生办了路引,买了车票,准备去裤带坎一趟。
火玲不高兴了:“五郎,你去那做什么?有我两个还不够么?”
阿琴也在一旁劝说:“你刚刚晋升,可得注意点分寸。”
马五看著手帕上的血迹,这是火玲留下来的。
这到底是不是情根?
也许只有她能验证出来。
……
药王沟车站,李伴峰下了车,在站前的广场上,四处打听那位带火轮的车夫。
难得来一趟,要是能遇到他,最好能把七层技问出来。
一位老师傅和那位带火轮的车夫相熟:“这兄弟昨天下午就回家去了,说是要躲灾,还让我也回去躲著,
我哪能躲著?一天不上工,日子就没法过了,我一家老小还等著吃饭呢。”
躲灾?
这位车夫是旅修里的大人物,趋吉避凶的本事不容小觑,他说要躲灾,那肯定是有事。
能是什么事呢?
李伴峰加紧了防备,没坐洋车,直接走去了里沟。
里沟真是亲切,这是李伴峰在普罗州的第一站,尤其是牌坊街,每家店铺都非常熟悉,包括被他炸了的仙乐舞场。
舞场重修了,门脸儿和以前差不多,听说还是江相帮的生意。
要不再炸一回?
改天再说。
先去找冯掌柜。
李伴峰到了冯记杂货铺,铺子关著大门。
又跑哪乐呵去了?春生也不在么?
旁边的余家布行也关门了。
这什么状况?
李伴峰正想找个人问问,忽觉身后有人靠近。
他猛然回头,看到一个瘦高的身影冲他道:“回来了也不知会一声?”
能在街上偶遇,邱志恒惊喜万分。
或许是习惯了这份默契,李伴峰不多说,邱志恒不多问,他直接带李伴峰去了邱记药行:“走,回家吃饭。”
到了药行,经邱志恒介绍,嫂夫人才知道这人就是李七。
嫂子也很高兴,亲自为两人下厨。
药行生意很红火,邱志恒跌爬多年,终于有了自己的生意,经营的格外用心。
嫂子准备了一桌酒菜,两人喝了几杯,邱志恒道:“一会你看看帐本,再算算花红。”
当初说的明白,李伴峰出钱,邱志恒出力,五五分帐,到了分钱的时候,邱志恒肯定不会让李伴峰吃亏。
李伴峰摆摆手道:“我那份花红,你先替我用著,咱们把生意往大了做,
我这次来是为了找冯记杂货铺冯掌柜,你知道他去哪了么?”
嫂夫人在旁道:“他说他躲灾去了,还告诉我们这两天最好歇业。”
怎么冯掌柜也躲灾?
到底什么状况?
邱志恒道:“咱们这生意刚刚开张,哪能随便歇业,我估计是江相帮要来闹事,我倒要看看他们在我这能玩出什么花样。”
真是江相帮么?
冯掌柜躲著江相帮,这在情理之中。
车夫为什么要躲江相帮?
这里是不是有别的事情?
正思索间,邱志恒的儿子跑了进来,红著脸笑道:“草叶姐来了。”
草叶?
哪个草叶?
李伴峰出门一看,还真就是他在苦雾山上认识的那个草叶。
草叶红著眼睛,站在药行门口,身后停著一辆马车。
马车旁边站著一名男子,六十上下的模样,穿著短褂,梳著分头,带著深邃的笑意,用长辈的语气,对草叶说道:
“我说句话,你别不爱听,就你干这营生有什么用处?送一趟药材能挣几个钱?
你还想开药行?你还想做大生意?你看看自己是那块料么?你想想自己有那个命吗?”
草叶闻言抽泣了起来。
不至于吧。
在苦雾山上,草叶也是拼过命的人,不至于为了这老东西的几句话掉眼泪吧?
这老头是她什么人?
李伴峰还在观察情况,却见嫂夫人冲到门外,拉住草叶进了药行。
邱志恒对药行里客人道:“对不住了,诸位,本店打烊了,改天再来?”
客人们很不满意,这才几点?怎么说打烊就打烊了?
邱志恒没解释,把客人都送走了,当即关门。
李伴峰道:“邱大哥,出什么事了?”
邱志恒眉头紧锁:“太久不来药王沟,消息也不灵通了。”
嫂子在旁道:“扯淡!冯掌柜叫你躲灾去,你不听!”
邱志恒很是懊恼:“他没把话说明白,我以为他来了仇家,谁知道这东西来了!”
正说话间,那老头在门外喊道:“这怎么个意思?我来了你们就关门?生意能这么做吗?
我说句话,你们别不爱听,你们这药行这么对待客人,将来肯定好不了!”
邱志恒咬牙道:“晦气!”
李伴峰道:“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这是个丧修!”
PS:丧修是个什么道门?为什么人人避之不及?
第337章 丧修
丧修?
没听过这道门。
李伴峰还想仔细看看这人的长相,邱志恒立刻挡上了窗户板:“兄弟,少看一眼,少一分晦气。”
“到底什么道门这么邪门,我从来都没听说过。”
“你没听过是正常的,我在普罗州活了四十多年,算上这次,一共见过三次丧修,
这道门的修者平时不会到处走,他们也有固定的居所,
只有在原本的住处找不到活路或是修行之路,丧修才会换地方。”
李伴峰没太听明白:“找不到活路指的是?”
“就是原来住处的人忍无可忍,和他以死相拼,他就没活路了。”
“找不到修行的出路指的是?”
“他把周围邻居全都逼疯了,逼走了,甚至逼死了,他也就该另换地方,继续祸害别人。”
两人说话间,草叶在一旁哭个不停,嫂夫人安慰道:“不哭,不哭啊,那老东西号丧给他自己听呢,你不用搭理他!”
嫂夫人心里清楚,这份安慰其实并没有太多作用。
邱志恒对李伴峰道:“这姑娘中了丧修的丧钟长鸣之技,那老头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捅在心里最疼的地方,能让人丧失意志,个把月缓不过来。”
草叶哭了半晌,盯著李伴峰道:“你,你是……白沙大哥?”
她早就看李伴峰眼熟,但毕竟分别了一年多,草叶一直没敢认。
嫂夫人一惊:“你们两个认识?”
李伴峰微微点头,笑了笑。
本以为看到熟人,草叶心情能好一点,没想到对视片刻,草叶哭的更难受了。
“我就是个废人,什么用多没有的废人,白沙大哥,你当初就不该救我,让我死了也算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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