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之主 第886节
他又看了看身后的中年人,中年人老实巴交,毫发无伤。
这中年人还在身后,那这线团子里的人是谁?
范忠福想不明白,孙铁诚替他想:“我说这团子里的人是你自己,你信么?”
PS:范忠福即将迎来人生之中的高光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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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6章 铁筋竹子(本章核能,非战斗人员请撤离)
孙铁诚指著带著血的线团子,对范忠福道:“这团子里的人,就是你,你用天衣无缝之技,把自己收进这件衣裳里了。”
范忠福愣然的看著手里的团子,摇头道:“这不可能是我。”
道理很简单,他自己用的技法,怎么可能把他自己收进去?
孙铁诚道:“肯定是你自己呀,不然还能是谁?”
范忠福看著手里的线团子,似乎清醒了一些:“不对,我刚才是把你给收进去了。”
孙铁诚闻言笑了:“你这不说胡话呢么?我就在你眼前,你什么时候把我给收进去了?”
范忠福摸了摸手里的线团子,血水还在往外渗,里边的血肉似乎还在跳动。
他害怕了,他越害怕,心就跳的越快,心跳的越快,手里的血肉就跳的越快。
“那,那就算不是你,也,也不一定就是我吧。”范忠福说话很没底气,现在唯一的解释是,他刚才用技法,没能收了眼前这个中年人,而是收了一个来历不明之人。
孙铁诚叹口气道:“你咋这么笨?你先仔细看看,我在你面前,好模好样,
这肯定不是我。”
说话间,孙铁诚又指了指邱志恒:“这人瘦的像个猴子,可也好模好样站著,肯定也不是他。”
邱志恒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不知道眼前到底什么状况,范忠福对邱志恒而言是不可战胜的存在。
然而在这位中年人面前,范忠福成了随意被拿捏的存在。
不是比喻,是真的拿捏。
孙铁诚对范忠福道:“这一共就咱们三个人,不是我,也不是他,你说还能是谁,不就剩下你了么?”
范忠福哑口无言。
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他没见过真正的愚修,也没见过倒果为因之技,他不知道眼前的中年人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孙铁诚道:“你要是不信,你捏捏手里这线团子,看看疼不疼?”
范忠福的手一直在哆嗦,他不敢捏。
孙铁诚一挥手,像变戏法似的,把线团子变到了自己手里:“你舍不得捏,
我帮你,你看看疼不疼。”
他拿了,他捏了。
孙铁诚把线团子放在手里轻轻一握,范忠福满身骨骼脆响,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疼,撕心裂肺的疼!
可疼过之后,范忠福有些纳闷,自己哪来的骨头?
他是衣修,云上的衣修,血肉、骨头、脏腑早都化成衣服了。
这是障眼法!
这是幻术!
那丝线球里根本不是我,我被他骗了!
范忠福一咬牙,立即起身,一甩手,甩出万千针线,包围了孙铁诚。
衣修技,步线行针。
这些针线形成了一类特殊阵法,困在阵法当中的人,不能轻易活动,否则会被丝线割伤。
丝线交织之间,看似有不少缝隙和孔洞,千万别想著从这些缝隙和孔洞之中脱身,从孔洞之中伸出一只手,手会被割断,把脑袋探出去,脑袋就掉了。
步线行针之技形成的阵法,根本就没有脱身的路径,破解阵法的手段,是破坏这些针线。
但这些针线极其强韧,想破坏针线,需要有针对性的技法或是兵刃。
范忠福的战术非常清晰,针线如果能困住这名中年人,就立刻杀了他,再接著收拾邱志恒。
如果针线困不住这中年人,至少能拖延一部分时间,范忠福还有逃跑的机会。
孙铁诚困在针线阵里,看著范忠福道:“你到底疼不疼?”
他又捏了一下手里的丝线包。
范忠福呕出一口血来,再次瘫倒在地上,剧痛之下,阵法维持不住了,针线散乱成了一团。
到底怎么回事?
不是障眼法么?
这疼的怎么这么真切?
孙铁诚踢开脚下的针线,笑呵呵来到范忠福近前:“你就说,这里是不是你范忠福点点头道:“前辈,您说是就是,只要前辈放我一条生路,您说什么都行。”
“放你?”孙铁诚又捏了捏丝线团子,范忠福又感觉自己骨头碎了好几根,
疼的直翻白眼。
“凭什么就放了你?”孙铁诚蹲在地上,看著范忠福,“你刚才骗我,说知道铁筋竹子在哪,我是个老实人,真就信了你的话,没想到你居然对我下黑手,
你这样的鸟人,难道不该死么?”
“前辈,我是雪花浦的人,您要杀我,也得看看雪花浦的脸面。’
孙铁诚笑了:“雪花浦有什么脸面?看脸面得看雪花膏,雪花膏是抹在脸上的好东西,你是雪花膏么?”
范忠福还是那句话:“前辈说什么就是什么,您说是雪花膏,我就是雪花膏】
孙铁诚朝著范忠福伸出手道:“行啊,你挤点膏给我看看。”
“我,我挤不出来。”
“我帮你挤?”孙铁诚捏了捏线团子。
范忠福大声哀豪:“晚辈有眼无珠,无意冒犯了前辈,前辈高抬贵手,别与晚辈计较,只要饶我一条性命,前辈让我做什么事情都行。
孙铁诚点点头道:“你先告诉我,你到底知不知道铁筋竹子在哪?”
“前辈,我真的不知道。”范忠福没撒谎,他确实不知道铁筋竹子在哪。
苦雾山上有铁筋竹子,这只是个传说,范忠福这辈子就没见过铁筋竹子,整个普罗州,见过铁筋竹子的人也寥寥无几。
“不知道,那还留著你做什么?”孙铁诚拿著丝线团子来来回回捏了好几下。
范忠福感觉满身骨头和五脏六腑一起被挤成了肉泥。
他用天衣无缝之技折磨过很多人,直到今天,他才真正知道这技法是什么滋味儿。
“前,前辈,容我说句话,我知道铁筋竹子在哪————·
孙铁诚摩著线团子道:“知道你就说呀。”
这线团子成了范忠福的噩梦,多看一眼,都仿佛受了千刀万剐。
“前辈,我实在想不起来了————”
孙铁诚又要捏团子,范忠福嘶声喊道:“我带前辈去!马上就带前辈去!我多年不来苦雾山,确实有点忘了,等我穿过这片树林,就能想起来,前辈,我真能想起来!”
范忠福眼泪哗哗的流,孙铁诚叹口气道:“你也怪可怜的,行吧,你前头带路,我信你一回。”
两人往林子里走,邱志恒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孙铁诚回头道:“我看你筐里有朵花,你是来采血皮否子的吧?这林子就有杏子,你赶紧去吧,就当没见过我们。”
邱志恒不敢去采杏子,他也不敢下山,他站在原地,想等孙铁诚彻底走远了,自己再走。
等了一会,忽听孙铁诚在远处喊道:“你跑啥么,你别跑呀,你跟著我挺好,你现在要是跑了,指定得后悔!”
话音落地,邱志恒见范忠福撒脚如飞往山下冲,冲了没几步,噗一声,整个人消失在了山坡之上。
苦雾山雾气很浓,邱志恒不知道范忠福为什么消失了,稍微走近一些,邱志恒闻到了些奇怪的味道,随即听到了范忠福的挣扎声。
噗,噗!
范忠福在一池金汤之中奋力游动,但金汤过于浓稠,范忠福每前进一步,都要承受极大的阻力。
在苦雾山上为什么会有一个金汤池子?
这里应该不适合种地,有谁会在这里做出这么大一个工程?
经过一番艰难挣扎,范忠福终于游到了池子边缘。
他抓住湿滑的池壁,用了衣修技一一羽衣生翼。
他身上的衣服集结在背后,拆解成条条丝线,丝线重新编织交错,变成了一双硕大的翅膀。
翅膀吸足了金汁,略显沉重了一些,但在扑打几次之后,范忠福还是飞了起来。
金汤池子很深,范忠福每向上飞高一尺都很吃力。
这不光因为他的羽翼非常沉重,还因为他的身体被金汁严重腐蚀了。
自从掉进了金汤池子,他又恢复了衣修的状态,身上没有血肉,层层叠叠都是衣衫,但从最里层到最外层,每一件衣衫都被腐蚀的千疮百孔。
这就等于一个正常人身上被烧穿了一千个窟窿,在这种状态下,范忠福还能飞得起来,足见其修为高深。
一寸一寸往上飞,范忠福终于飞到了池子边缘。
徐老站在池子边上,顺手向下洒了一勺金汤。
这是金修技,金光普照。
在金光掩映之下,范忠福背后的一双羽翼化成了飞灰,整个人又掉进了池子里。
孙铁诚叹口气,站在池子边上,对范忠福道:“你说你这人,咋就不听话么?我说让你别跑,你偏不听,这下后悔了吧?”
看到徐老来了,邱志恒松了口气。
徐晗问道:“小邱,你来苦雾山上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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