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守仙秦:地牢吞妖六十年 第68节
第二声响,穿着儒袍的经吏使家公子荀况林跪倒在地,朝着张远磕头。
“张大爷,您大人大量,饶了小人吧。”
“张大爷,是小人有眼无珠,我,我是受那荀波涛蛊惑才来开罪大爷。”
一边磕头,荀况林目光投向玉娘方向。
“玉娘子,玉仙子,小人错了,真的错了,还请饶我狗命。”
荀况林的声音在包间之中回荡。
那两个泼皮则是跪在他身后,重重的扇自己巴掌。
噼啪的响声应和着荀况林的哀嚎求饶。
张远双目微微眯起。
他身上的煞气不但未散,反而缓缓凝聚。
既然已经得罪,他就不会留下后患。
他张远早已不是那个刚刚弱冠的热血青年,他拥有着数位混迹黑道江湖的武者记忆。
这些记忆之中,多的是当面笑脸背后捅刀的场景。
“小郎,算了吧……”身后,玉娘的声音响起。
玉娘转头看看散落在一旁的那几个云州人,还有倒卧在墙角的荀波涛。
“小郎,不管怎么说,他们让我知道了,我或许还有亲人在云州。”
“这位荀公子,他父亲是官府中人,你……”
她知道张远是要为她出气。
可为了她得罪一位官府中人,这不值得。
“张远啊,你家玉娘子当真是仁厚。”立在何木文身侧的范明尘笑着开口。
站在一旁的夏明远轻笑道:“当真是佳人配英雄,张兄弟那等英武豪杰,确实该是玉娘子此等美人来相配。”
他看一眼跪伏在地不敢动弹的荀况林,面上露出几分轻蔑:“那日张兄弟一人一箭,何等雄姿。”
何木文点点头。
别的不说,张远在他和杨昌面前杀人,行事果决,确实非寻常人。
张远回过头,看向玉娘,然后面上露出温柔笑意。
“好,我家小娘说了算。”
他伸手握住玉娘的手,然后向着何木文等人道:“那张远就不扰诸位雅兴了。”
“我们先走。”
牵着玉娘往包间外走,张远顺脚将荀况林和两个泼皮踢开。
玉娘怕他得罪官府中人,夏明远他们也不想当面看着他张远杀人,还是杀一位经吏使家公子。
何木文怎么说也是府学学录,面子要给。
反正此事就此放下,张远也要谋算府衙判官饶庆海。
饶庆海是经吏使荀任的上官,只要饶庆海倒了,荀任必然牵连。
没有荀任在府衙,要惩治个荀况林,比杀一条狗都容易。
看张远和玉娘走出包间,直走下楼梯,荀况林方才浑身一软,呆坐在地,双目转动,目中透出狠毒之色。
“还不扶公子我起来?”荀况林低喝。
那两个泼皮忙将荀况林扶着就走,也不与何木文等人招呼。
“这位荀公子乃是府城中有名的无赖纨绔。”金林摇摇头。
他是生意人,就算背后有家族实力,也不愿太过得罪荀况林。
若不然就凭荀况林他们在裕丰楼闹事,他就不能放过。
金林双目眯起,转头看向包间中倒卧几人,目光落在荀波涛身上。
“何大人,夏兄弟,不知这位张狱卒长,有何特异之处?”
听到他问话,夏明远哈哈一笑,轻声道:“金兄,你金家才送了人家百两黄金,你不知他是谁?”
金林浑身一震,瞪大眼睛,低呼一声:“是他!”
第70章 我张远发誓,他日必然让你富贵尊荣享用不尽
庐阳城敢称金家的只有一家。
当初金家第一人金城陆可是整个庐阳府的骄傲。
裕丰楼背后,就是金城陆出身的金家。
金林按照族中排辈,还要称金城陆二叔。
“他,他就是点醒我家二叔那位皂衣卫……”
金林轻语一声,转过头,看向凌乱的包间,双目之中透出冷意。
“既然是他,那这谋算其家眷之人就不能让他们好过。”
“来人,将这些人送去巡卫营,就说我金林要他们好好交待都做了什么恶事。”
刚才张远拿出点司令牌,他答应要给张远一个交待。
但他本只是准备拿些钱财出来。
生意人,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
现在知道张远身份,他金林要是不将这事情处理好,定然会引来族中不满。
不说已经奔赴边境的金城陆,就是城中其他家族知道这件事,也会笑话金家行事没有格局。
张远是金家恩人,那不是些许银钱就能将恩情抵掉。
今日在场可是有府学学录,还有西城黑市主事,这事情瞒不了人。
想到此处,看被一群护卫拖拽着拉出包间的荀波涛等人,金林忽然眉头一皱。
“那荀况林行事最是下作,恐怕要对张远不利。”
他对荀况林了解,人前能低声下气,磕头认错,转过头可能就背后下黑手。
张远乃是对金家有恩之人,要是张远今晚从裕丰楼走出,却被荀况林暗害,他金林脱不了干系!
金林的话让何木文眉头一皱。
何木文摸不清张远身份背景,但也感觉若是张远今晚有什么伤损,对他没有好处。
夏明远倒是神色坦然,他见识过张远的实力,不是荀况林想谋害就能谋害。
范明尘犹豫一下,低声道:“张远乃是皂衣卫,实力不俗,可他带着女眷……”
张远就算实力强,可他带着女眷,行动受限,遇到不择手段之徒,束手束脚,真的可能吃亏!
何木文低哼一声,快步走到二楼走道尽处,伸手推开临街窗户。
金林几人也是跟上,走到窗台之外。
此时,楼下大街上行人不多,张远与玉娘并肩而行。
他们身后不远,荀况林领着四个身穿武服之人坠在后面。
何木文目中透出冷意,掌心一道淡淡的金色印记亮起。
此印记乃是从六品文官凭信,儒道修行者可借此激发天地气运加身。
“大人,张远不是寻常人,我们静观即可。”
他身侧,夏明远忽然出声。
夏明远看向一旁的金林和范明尘,面上带着几分笑意:“我这小兄弟杀伐果断,今晚或许能让诸位开眼界。”
……
裕丰楼外街市,张远牵着玉娘前行。
玉娘似乎有些冷,面上透出一丝紧绷。
她回头看看,凑近张远:“小郎,有人,有人跟着我们。”
张远拍拍她的手掌,轻声道:“无妨,有我。”
这话让玉娘不由心中一暖。
张远虽然身形挺拔高大,其实也不过是个初初长大的青年。
父母亡故,大哥殉职,这些事情都压在他一人肩膀。
如今,他更是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对自己担负责任。
将头轻轻靠在张远手臂,玉娘再不言语。
与自家小郎在一起,还有什么好怕的?
他们身后数丈之外,荀况林咬着牙,低低嘶吼:“敢得罪我荀况林,管你什么东西,老子都要你们死……都要死……”
他不傻。
今日不杀了张远,他才真的有大麻烦。
张远死了,他爹有办法斡旋。
夏明远也好,何木文也罢,便是镇抚司中人,也没人会为了一个死人与府衙经吏使作对。
但张远要不死,恐怕会有许多手段来让他荀况林不自在。
张远不是寻常的皂衣卫。
今日见到张远,荀况林就知道这家伙不是个当真大度之人。
仇怨已经结下,今晚自己不杀张远,张远转过头来就会谋划自己。
“杀了他,然后你们出城避风头,三两个月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