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守仙秦:地牢吞妖六十年 第83节
这镇抚司监牢,真不是想来就来的。
前方,监牢之中的老者已经低头,继续研究他手中的玉雕。
张远微微点头,快步离开。
近来自己随着修为提升,得到的资粮越来越多,财富收获也不少,甚至还有强者上官的看重,逐渐有些飘了。
差点认不清自己身份。
自己说到底不过隐元境,武道九重天的第一层,初入武道而已。
一个小小的皂衣卫。
这等身份实力,还真将自己当个人物,真的以为自己能左右大势,能将那些强者玩弄股掌之间?
这么长时间,自己行事越发喜欢弄险,喜欢借力。
这不是好事。
走出司狱二层,回头看缓缓关上的门庭,张远感觉自己脊背冒汗。
修行之道,果然要时刻警醒。
杜海正这位杜家子弟,手上护身宝物极多,不也是栽在庐阳城?
片刻的感悟,让张远心头更加通达。
看来武道修行真的不能埋头苦修,还要多感悟天地,感悟人生。
走出司狱,他径直去点刑司。
“张远?”
“你不在家里养伤,来镇抚司干什么?”
第84章 你可知道,如今你有了个什么名号?
看到张远,点司涂皓微微一愣。
他手上一堆书册,边上还有不少身穿黑袍和皂衣的皂衣卫等待,几位文士也是立在一旁。
有人认得张远,有人好奇转头看他。
“大人,我来交还此物。”张远将涂皓给他的点司令牌递回。
涂皓接过,沉吟一下,点点头,将令牌收了。
其他人看到这令牌,都是面上露出惊异之色。
涂皓点司真是看重张远,连点司令牌都交给他。
看来镇抚司中传言是真的。
这个张远,已经入了上官之眼。
涂皓摆摆手,其他人退出门外。
“张远,你的办事能力,行事决断,都超出我所想,更兼勤学用功。”
看着张远,涂皓面上露出感慨。
“这一次如果不是你以谭亮和白马山破局,恐怕我还真的有麻烦。”
张远斩杀谭亮的事情外人不会知道,杨昌和何木文不会说,但这事情杨昌那边会透露一些讯息给涂皓。
毕竟这是张远的功绩,哪怕这功绩无法宣扬,无法摆在明处,可涂皓总要承情。
这也是涂皓此时提起的原因。
他要点明这人情他记住了。
“这是大人吉人天相,诸邪避易。”张远小小拍一下马屁。
这话既捧了涂皓,又将他自己摘在外面。
他明白,不管是涂皓还是其他人,只愿自己是一柄刀。
做一柄刀,可以锋利,但不需要聪明。
涂皓笑着摆摆手:“有些事情,祸福相依。”
如今镇抚司中文抚司主司徐振林涉案,涂皓已经暂代主司之职。
但正如涂皓所说,祸福相依,那些账册牵连,这一次庐阳府官场谁祸谁福真说不清。
张远知道涂皓现在公务繁忙,也不多待,躬身告退。
临走时,他想起司狱中事情,低声道:“大人,司狱二层甲一监牢之中关押之人是谁?”
听到他的话,涂皓微一皱眉。
张远这般问,定然是已经去过司狱二层。
不用想,张远肯定是为了杜海正。
“杜海正此人背后是杜家,是杜工部,你斩他一腿是大义,但最好莫要泄私愤。”
看着张远,涂皓沉吟一下,似乎是怕自己说的话太重,又低声道:“司狱二层甲一,你还记得当年震动半个郑阳郡的铁甲兽之祸吗?”
铁甲兽之祸!
张远浑身气血瞬间震荡,双目之中凝出杀意。
“我爹,我爷爷,都是因为此事殉职。”
十多年前,郑阳郡与松阳郡交界的郑松山出现身披铁甲的妖兽。
巡卫军,皂衣卫,地方卫军都去征剿,结果死伤惨重。
后来还是两郡出动强者围剿,才将那些铁甲妖兽击杀。
“铁甲兽之祸,或许与此人有关,但我们这么些年无法定他罪名,寻不到足够证据。”
“不过他的修为,绝对是强到难以想象,若不是有诏令神纹锁禁,司狱关押不住他。”
看向张远,涂皓声音郑重:“这些事情镇抚司一定会查清楚。”
“正如你所说,杜海正这样的人,需要勘定罪责,明正典刑。”
张远没有说话,向着涂皓躬身一礼,走出点刑司。
看着他背影,涂皓神色复杂。
“你张家与铁甲兽的仇怨,可不止两条人命。”
“是三条。”
走出点刑司的张远神色也逐渐沉下来。
铁甲兽。
玉雕。
这中间绝对是有什么牵连。
杜海正所有的谋划,就是进入司狱二层,然后见到那位甲一关押之人。
光是见到就足够了吗?
张远双目眯起。
如果,这老者与祖父和父亲的殉职相关,那自己能怎么做?
这老者,不说关押在司狱二层,不是自己能接触,光是其甲一监牢关押的身份,也绝不是自己能奈何。
好在,此人已经关押在司狱,也算是罪有应得。
他日,未尝没有被明正典刑的时候。
那时候,自己再出刀就是。
“快,徐振林死了!”
“罗金真是条汉子,竟然将徐振林杀了。”
“他竟然来镇抚司门前自首。”
前方,数位皂衣卫快步疾行,呼喝声音响起。
罗金,杀了徐振林?
张远看向镇抚司门庭之外。
门庭之外的青石广场上,身穿黑袍的罗金手中提着一个滴血的头颅。
那瞪大双眼的头颅,分明就是镇抚司文抚司主司之一的徐振林。
一队军卒和皂衣卫已经冲出镇抚司,刀枪指向罗金。
不管罗金如何以一个初入隐元的武者实力,杀了儒道洞明境大成境界的徐振林,就凭他杀了文抚司主司,就要将他拿下。
一众军卒将罗金阻住。
罗金站在镇抚司森严的大门之前,面上神色平静。
他抬头,看向那金色的镇抚司三个大字。
“我罗金,杀了徐振林。”
将手中提着的头颅一抛,罗金双膝跪地,将头磕在青石台阶上。
“拿下!”
一位身穿青袍的老者沉着脸,一声低喝。
张远认得,这位是文抚司另外一位主司,薄云。
“不用了。”
另一边,穿着黑色半甲的武镇司丁卫营都尉营首钱彬神色阴沉。
“他已经服毒,气血断绝了。”
服毒了?
张远看向跪伏在地的罗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