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巫师不是邪神 第130节

　　“二位想喝点什么？”另一个巫师学徒走过来。

　　他看起来也不到18岁，明斯没有见过他，应该是新来的。

　　只有新来的巫师学徒才会做这样和魔法完全无关的服务工作。

　　“水就可以了，谢谢。”海尔曼面对一个新人巫师学徒依旧很有礼貌。

　　轮到明斯……

　　“有苹果吗？”

　　新人学徒握紧了手中的菜单，有些紧张，“抱歉，阁下，协会大厅内不能用餐。”

　　他不认识明斯，但认识海尔曼，也观察到海尔曼对明斯很客气。

　　那明斯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如果对方脾气不好，只要稍稍起了争执，事后他都会被责怪。

　　但协会的规定他也无法违背。

　　“哦。”明斯其实很好说话，立刻换了一个要求，“有苹果汁吗？”

　　“苹，苹果汁……那个，我们这里有牛奶、咖啡、姜啤、鸡尾酒等……”

　　明斯很认真地听着，然后问：“你说的那些……有苹果味的吗？”

　　新学徒的手开始颤抖。

　　海尔曼忍不住笑了，他指点新人道：“你去，或者找人去买一杯新鲜的苹果汁，给明斯送来就行。”

　　“好，好的！谢谢！”学徒立刻对着明斯和海尔曼各鞠一躬，然后快速跑开了。

　　明斯看见他请另一个服务生给海尔曼送水，他自己则快步走出了协会大厅。

　　在大厅，除了明斯他们，还有另一个人坐在休息区。

　　明斯注意到他对巫师学徒的态度非常傲慢，和海尔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看向海尔曼，“这也是你要展示给我看的一部分吗？”

　　海尔曼点点头，“是的。没有预约，我们肯定会在大厅等一段时间。而这里就是巫师协会内部的一个缩影。您可以看到诚惶诚恐的巫师学徒，哪怕您刚刚并没有为苹果汁的事情跟他生气，但他依旧紧张害怕。而且那边，一个见习巫师对巫师学徒的态度也是颐指气使，而巫师学徒连为自己辩解一句的机会都没有。”

　　海尔曼并没有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因此坐在休息区的另一个巫师有些不满地看过来。

　　不过当他看见海尔曼后，只是撇了撇嘴，并没有上来理论。

　　海尔曼明明没有回头，却似乎背后长了眼睛一般。

　　“您看，因为我是正式骑士，也是有一定声望的灵性学者，所以即使我评判他的行为不对，他也不会上来与我辩论。但如果是一个巫师学徒这样说，他肯定会教训他，甚至是用武力教训他。”

　　海尔曼的话让那个见习巫师更不舒服了。

　　于是对方选择了离开。

　　听见后方的脚步声，海尔曼笑了。

　　“明斯，这就是我想对你展示的一部分。当个体力量超出掌控，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就会变得非常恐怖。整个社会形态也会变得十分畸形。所以个体力量必须加以控制。”

　　明斯托着下巴，“所以你的答案，就是知识比力量重要喽。”

　　海尔曼刚想说什么，就看见海底女士快步走过来，“海尔曼先生，明斯巫师，马吉巫师那边已经空闲下来，请跟我来吧。”

　　海尔曼立刻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坐出些许褶皱的西装，“接下来是我想给您展示的另一部分。请您先看完这一部分，我再给您答案吧。”

　　明斯遗憾地看了一眼大门。

　　他的苹果汁还没到。

　　不过快了。

　　海尔曼本来转身想走了，却发现明斯看着大门的方向有些不解。

　　不过还没等他问，原先那个年轻的巫师学徒就举着一个漂亮的水波纹玻璃杯，快步走进来。

　　玻璃杯里面是浅黄绿色的苹果汁，上面还配了一根玻璃吸管。

　　学徒匆忙进来，双手将玻璃杯递给明斯，“抱歉让您久等了。”

　　“没关系。”明斯接过杯子，“谢谢你。”

　　“不，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一旁的海尔曼微微色变。

　　他刚刚一听马吉巫师请他们进去，就立刻打算进去，完全忘记这个被他指示出去的年轻学徒。

　　毕竟他只是把年轻学徒当成自己举的一个例子。

　　并不是真的关心这个学徒的处境。

　　他不知道明斯会不会因此觉得他虚伪。

　　但明斯看起来有些……大大咧咧的，应该注意不到这么细的地方。

　　“辛苦你了。”海尔曼补救般地对年轻学徒也笑笑。

　　学徒额头上还有汗珠，看起来有些受宠若惊。

　　海蒂并不知道海尔曼和明斯谈了什么，看见眼前一幕，只认为明斯就是在等这一杯苹果汁。

　　“请跟我来吧。不好让马吉巫师久等的。”

　　她软软地催促一句。

　　几人便离开前厅，绕到前台后方的通道，进入协会内部。

　　巫师学徒的前厅不大，但内部占地面积很广。

　　而且大部分房间都是封闭的，没有窗户，还有多层防盗门防护。

　　明斯一路走来，能看见墙壁上都有预警和其他功效的魔力装置。

　　他们一路进去，在尽头看见一个升降机。

　　圆弧形的玻璃舱门向两边打开，海蒂为他们按了楼层，自己并没有进入。

　　只微笑和两人道别。

　　升降机缓缓上行，一直到第四层才停下。

　　明斯看了一眼头顶。

　　还有三层。

　　等舱门打开后，海尔曼熟门熟路地领着明斯进入。

　　第四层只有一条不足五米的走廊，走廊两边各有一扇巨大的铁门。

　　“马吉巫师在右边的房间里。”海尔曼敲响铁门。

　　奇怪的是大门没有发出任何敲击声。

　　明斯将手放在大门上，感受门内的魔力。

　　这扇门背面应该绘制了消除声音的魔法。

　　大概是里面的人做实验，怕突然有声音打扰他们。

　　海尔曼只敲了两下，就安静等待。

　　不到一分钟，大门就被打开，开门的是一个见习巫师。

　　见习巫师脸上还戴着护目镜和口罩。

　　如果不是他穿了一身灰蓝色的长袍，看起来更像是医院里的医生。

　　“海尔曼先生。”他看了一眼明斯，“康斯坦丁巫师，请进吧。”

　　他转身在前面领路。

　　相较于巫师学徒海蒂，他的态度要高傲一些。

　　“马吉老师正在做实验。只能给二位五分钟的时间。”他回头看了海尔曼一眼，“毕竟你们没有预约。”

　　这个时候，海尔曼反而表现出一些不满。

　　“人命关天的事情，哪还有时间预约？”

　　说完，他直接越过见习巫师，大步向前走去。

　　明斯喝着苹果汁，倒是不紧不慢地跟着见习巫师。

　　那见习巫师看了明斯一眼，露出个勉强的笑容。

　　毕竟现在明斯在巫师协会登记的身份是……正式巫师。

第4章 联邦和调查局的最终目的

　　虽然慢了海尔曼几步，但明斯还是很快就看见了坐在实验台后面的马吉巫师。

　　这位马吉巫师曾给他上过课，双方勉强算是脸熟。

　　但此时，马吉巫师可没有上课时的耐心，他甚至快和海尔曼吵起来了。

　　“你知不知道每改动一个地方，都可能造成药剂失效，或者产生效果不明的有毒成分。你们为了人命着急，我何尝不是为了人命而谨慎？”

　　之前在大厅里表现得很有礼貌的海尔曼此刻也大声争论。

　　“我知道研制药剂不是个简单的工作，但巫师协会不能多投入一些人力物力吗？联邦给你们拨了那么多的款项，不就是希望你们能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多出一份力吗？”

　　海尔曼一扬手，险些打到后方的见习巫师。

　　“可是你们看看现在的药剂实验室，只有你一个正式巫师，其他人呢？蕾娜会长呢？但凡你们多出两个资深巫师，效率都能提升一倍吧？”

　　“你们知不知道，现在，每天都有人因为鼠疫死亡？”

　　马吉巫师一拍桌子站起来，“你以为其他巫师此刻是在享乐或者睡觉吗？蕾娜会长跟着调查局到处清缴魂火教余孽，就怕他们再次施展请神术。其他巫师也是为了双鹰市市民的安全到处奔波。而我！我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你知道这对巫师的理智是多么大的损害吗？”

　　海尔曼的话语突然软下来，“我知道，可是马吉，我已经救不了我的老师了，但我想救下更多的人。我不想他们只能在绝望中等死。”

　　海尔曼的语气中带着哽咽，马吉也不好再发火。

　　“我向你保证，我会尽全力。你知道，整个双鹰市巫师协会，我的药剂造诣是最好的。”

　　海尔曼上前一步，“我当然知道，您的头衔里，还有一个药剂专家。不过联邦肯定还有其他人也很精通药剂学吧？”

　　马吉脸色微微一变，不过想到之前海尔曼的纠缠，他还是捏着鼻梁说：“联邦当然有很多人比我强。如果你能请来的话，我倒是很愿意与人合作。但是前一阵子的环齿蠕虫还没有解决，联邦已经将那边的蠕虫事件正式上调为紧急天灾事件了。很多怪物学家和药剂专家都被派过去了。”